将军策:嫡女权谋-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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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世上当真有成佛一说,想来墨白这厮一定是离成佛不远了。
瞧着苏子衿将自己的话当真了的模样,司言便觉得分外可爱,苏子衿素来是极为聪明的,可有些时候犯起迷糊来,又是这般纯粹,叫人心动不已。
薄唇微微抿起一条直线,司言看了眼仍旧昏迷不醒的墨白,忽然便又开口,淡淡道:“这儿离药王谷不算太远,不妨我们今夜启程,将他带进药王谷好生瞧一瞧?”
“好。”苏子衿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治好了墨白,也算是对得起他为自己挡的这一掌了。
瞧着这两夫妇如此冷静的模样,一旁的落风不由抽了抽嘴角。
现下倒是陷入一种奇怪的气氛,墨白兀自要死不活的躺着,虽说也不是性命堪忧的模样,但好歹也是受了重伤的。而苏子衿和司言却皆是不甚沉重,两人似乎都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这幅光景,委实有些令人瞠目结舌。
当机立断,司言和苏子衿便是带着墨白,朝着药王谷的方向进发。毕竟东篱的事情,苏子衿已是安排妥当,即便没有她如此盯着,也会一切顺遂,即便远在千里之外,这局照样进行的很好,只不过在乎她亲眼见到与否罢了。
东篱离药王谷本就不算太远,否则苏子衿当初也不会掉入悬崖后便径直落到了药王谷去,故而大抵一日下来的兼程赶路,他们便抵达了药王谷。
彼时夜色正浓,药王谷气候微微有些冷,司言多次前来药王谷,倒是一路通行无阻,只是,堪堪一进药王谷,便瞧见外头站着几个身影,其中两个则是一男一女……男子委实与昭帝一模一样,可比起昭帝却又要显得年轻十多岁,而那女子生的很是妩媚,瞧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在看到司言和苏子衿的一瞬间,那女子便已然小跑着过来了。
“阿言!”女子上前一步,摸了摸司言清冷的脸容,蹙眉道:“你都瘦了。”
分明是热情似火的女子,如此一个蹙眉,便是容易让人心都融化了去。
只司言那一头,却是微微一躲开,伸手握住苏子衿的小手,面色依旧漠然:“母妃,这是子衿。”
母妃……毫无疑问,眼前这妩媚的女子,正是长宁王妃乔乔。
苏子衿心下微微一顿,便弯眉笑了笑,轻声道:“王妃安好。”
客套而生疏,大抵是苏子衿唯一能够表达的情绪了。虽然对方是司言的母亲,可苏子衿依旧做不到热络异常。
“叫什么王妃?”长宁王妃嗔怪的瞧了眼苏子衿,随即拉过她的手,眉开眼笑道:“叫母妃才是。”
随着长宁王妃的声音落下,便是听身后,长宁王亦是开口道:“哎呦喂,我们家儿媳妇来了啊,快过来给父王瞧一瞧……”
一边说,长宁王一边便凑了上来,脸上那弥漫着的喜色,委实叫人惊诧。
苏子衿心下一动,到底对于长宁王夫妇这性情有些奇怪,毕竟司言这厮极为清冷,他的父母应当也是会淡漠一些才是……
苏子衿如此想着,司言却是冷冷盯着长宁王,阻拦道:“王爷注意分寸!”
说着,司言便转过身,将苏子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俊颜一片寒霜。
“混小子!”长宁王瞪了眼司言,随即将目光落到了苏子衿的身上,忽然便又换了一副面孔,笑眯眯道:“儿媳妇啊,这混小子就是这样,你莫要介怀。”
瞧着司言看长宁王那冷冰冰的模样,苏子衿一时间有些不解,不过这时,长宁王妃却是看了眼司言和长宁王,哼道:“你们两父子私人恩怨自己解决,我带儿媳妇儿进去好生休息着。”
长宁王妃一边说,一边便拉过苏子衿的手,打算将她带进去。
“母妃,我们这次来,是要让轻衣救一个人的命的。”司言手下却是没有松开苏子衿,而是冷冷开口,眸光在触及长宁王妃的时候,倒是温和了几分。
实际上,司言倒是不愿意他人将苏子衿独占了去,即便是长宁王妃……他也是着实不太愿意的。
那一头,长宁王妃闻言,显然是愣了愣,随即她着急的看向苏子衿,上上下下瞧去:“子衿,你没事吧?可有哪里不适?怎的现下才说?”
这一声子衿,长宁王妃委实是唤的自然,不过落在苏子衿的耳朵里,倒是有些无奈了,毕竟如此一个热情的人,便是如何她也不会冷脸相待。
“王妃,不是子衿有事,是里头的一位……友人。”苏子衿失笑,轻声道:“他昨日为了救子衿受了伤,现下还在昏迷之中。”
一听苏子衿说不是她受伤,战长宁王妃便是长吁一口气,倒是对于苏子衿对自己这一‘王妃’的称呼不甚在意。
而那一头,长宁王却还是瞪着司言,那一张和昭帝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容,看的苏子衿有些别扭的慌。
“落风。”这时候,司言只清冷冷吩咐道:“把他带进去,让轻衣为他诊治一番。”
落风闻言,立即便领了命前去。
长宁王夫妇瞧着司言那一副将苏子衿护的牢牢的模样,两人倒是默契的对视一眼,心中暗道儿子长大了,就只惦念媳妇儿了。
……
……
烟京的局势仍旧如火如荼,驿站那边,南洛和喜乐却是坐在门外的大树底下,唉声叹气。
“那假慈悲怎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南洛捧着脸,有些郁闷道:“我父皇都来消息了,要是没有他亲自回复,我父皇定是要让人把我抓回去。”
墨白作为疆南的国师,此次自是肩负着保护太子的使命,故而大约每一段时间,疆南的皇帝都会飞鸽传书前来慰问,顺带便是要墨白回复一两句话,报一声平安。
“墨白他先前说有事要离开两日的。”喜乐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径直便是往地下一吐,嘟囔道:“我猜着他估计是去沾染红尘俗世了!”
所谓沾染红尘俗世,无非便是与女子挂钩,当然,在喜乐心中,也许墨白是去寻男人了也说不定……
“他也不回老子消息啊!”南洛叹了口气,看向喜乐道:“你说那假慈悲会不会是死了?”
“死?”喜乐闻言,有些嫌弃道:“难道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墨白那假模假样的人,最是会祸害别人,我瞧着是死不了!”
喜乐的话,可谓算是毒舌,毕竟她和墨白表兄妹的,也曾有过欢乐的时光,可年少的时候她却是被墨白坑害的有些苦,故而等她知晓人事以后,便开始对墨白不太‘友好’了。
“可他从前倒是没有这般过……”南洛起身,秀丽的脸容上,难得的便浮现了一抹思索:“不然咱们去找他罢?左右这烟京也是无趣了,再呆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这几日烟京四国比试极为热络,可南洛却又不是那等子喜欢诗词歌赋的人,只偶尔与喜乐和苏墨出去厮混一场,倒也是慰藉了些许。
“呦呵,”喜乐挑眉,不怀好意的笑道:“我说娘娘腔,你这是不为情苦恼了?这么快就寻思着离开了?”
为情?
南洛想了想,他也算是心大,这些时日下来,倒是没有怎么去思索苏子衿的事情了,如今被喜乐一提,他才忍不住一脸正经道:“我估摸着可能是失了兴趣罢……”
“啧啧。”喜乐听了,不由便摇了摇头,叹道:“年轻人啊,就是这般喜新厌旧,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话一出来,下一刻便是听到一声低笑响起:“喜乐姑娘怎的今日伤春悲秋起来了?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酥胸……”喜乐一抬眼,瞧着那温润而沉静的青年,不由起身,笑嘻嘻道:“酥胸这是不知道,我是在教育这娘娘腔呢!”
喜乐唤南洛娘娘腔,南洛刚开始时还有些羞愤之意,如今与苏墨也算是有些交情,故而习惯了便只是瘪瘪嘴,不着痕迹的瞪了眼喜乐,却是一声也没有吭。
“哦?”苏墨桃花眸子一弯,眸底深邃道:“看来是太子殿下有了心上人了。”
南洛曾爱慕过苏子衿的这件事,苏墨自是不知道,毕竟那时候他与南洛并不认识,便是说点头之交也是算不上的,如今几个人虽说常去饮酒作乐,却是还不到那种聊到深入的交情,充其量不过是酒友罢了。
“啊,你不知道吗?”喜乐歪着脑袋,大大的眼睛一片明亮:“这娘娘腔以前对你……”
“喜乐!”南洛打断了喜乐的话,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不要乱说话。”
“哎呦,害羞啥呢!”喜乐挤眉弄眼的瞧了眼南洛,丝毫不忌讳的便道:“他以前爱慕你妹妹啊,可是人家不喜欢他,他就死心了,估计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会和墨白那个假慈悲在一起,哈哈!”
一边说,喜乐一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那模样委实有趣,怎么看都是惹人怜爱。
苏墨心下深觉好笑,俊美的脸容亦是舒展开来。即便南洛当真对苏子衿有意,但瞧着如今的模样,南洛显然是对苏子衿释怀了。
南洛一听,便立即气鼓鼓道:“我才不喜欢那个假慈悲,喜乐你莫要每次都这般乱说!”
“怎么说不得了?”喜乐不以为意,只哼道:“如果当真没有这事儿,你何必反应那么大?”
虽然喜乐也知道自己的话站不稳脚,但一想到自己要被南洛给说下去,她便忍不住回了这样一句嘴。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地,便见南洛瞪了瞪眼睛,气呼呼道:“喜乐,你这德性,估计只有苏兄受得了你了!”
这话一出,便是含了一股子暧昧的意味,听得喜乐不由瞪大眼睛,下意识便朝着苏墨看去,苏墨这一头,显然也是颇有些错愕之意,就见他一愣,亦是看向了喜乐。
两人这般一对视,苏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喜乐却是立即红了耳朵,心跳声骤然而起。
苏墨那头已然是回过神来,只见他淡淡一笑,说道:“太子殿下莫要开玩笑了,喜乐姑娘这样可爱,怎么会惹人厌弃呢?”
说着,他眸光便落到了南洛的身上,南洛素来是个一根筋的,自是也没有注意到喜乐的异样,只是方才他不过嘴快罢了,倒是没有真觉得喜乐和苏墨会怎么样。
听着苏墨的话,南洛便嘀咕道:“也就知道苏兄这等子谦谦君子能够容忍她一二了,若是换做我……”
南洛话还没说完,便见喜乐上前,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门上,恶狠狠道:“娘娘腔,你特么要死么?”
这一巴掌下来,原本苏墨以为南洛是要恼羞成怒的,毕竟方才南洛也算是情绪不好,只是没有想到,南洛瞪着喜乐,却好半晌都没有动作。
瞧着这两人极为和谐的模样,苏墨一时间有些失笑,只这时候,喜乐忽然便是出声,说道:“酥胸,你妹妹怎的这两日都不见人?莫不是怎么的了?”
喜乐这两日嘴馋了,便是去了几趟,想要找苏子衿讨几杯酒喝,不过却是被拦在了外头,心下又怕苏子衿这性子不好招惹,她便也就不敢闹腾了。
一听喜乐问起苏子衿,苏墨便不由眸子一闪,随即他缓缓一笑,说道:“子衿身子骨不好,许是这两日在养身子罢。”
苏子衿去了哪里,苏墨自是知道,如今兄妹两也不再是那般藏着掖着了,故而苏子衿离开之前,便是让人知会了苏墨一声。只这件事,苏墨自是不会告诉喜乐和南洛。
“呔,”喜乐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酥胸啊,你可要照顾好你妹妹,看来你妹妹这是毒发了,哎……也不知道她等不等得到我爹过来了。”
喜乐是个极为仗义的姑娘,她既是喝了苏子衿的酒,交了这么一个朋友,就不会只顾着自己,早在很多天以前,她便飞鸽传书回去给她爹,让她爹看看能否来一趟烟京,也好为苏子衿瞧一瞧身子骨……最好自是将她的寒毒给解了。
只是,这么多日过去,她爹却是没有什么消息,只门中的小童回了封信函过来,说是她爹出门好些日子了,暂时找不着人。
这件事她倒是也同苏子衿提起过,那时候苏子衿表现的很是淡然,喜乐便以为她已然有了法子,却没有想到,这两日下来都没有见到苏子衿……恐怕这一次她凶多吉少啊!
喜乐兀自这般哀叹着,却是见苏墨眸色一沉,不着痕迹的开口道:“喜乐姑娘是说我妹妹中毒了?”
苏子衿一直对他们说的,便是娘胎里带来的病症……可却不是中毒!
“啊……哈哈。”见苏墨一副惊讶的模样,喜乐便知道自己这是说漏嘴的了,就见她立即便表现出一副转移话题模样,哈哈笑道:“南洛,咱们喝酒去吧!哈哈。”
“笑的好假……”南洛嫌弃的看着喜乐,嘀咕道:“没想到苏子衿是中毒了……”
这话一出来,便立即惹得喜乐怒目相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没有眼力见的东西。
“喜乐姑娘……”苏墨深吸一口气,试图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