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战1915-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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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邵文的脸色变了变,他虽然也曾听说过有类似的捐非,但是竟然用在牢狱之上,那岂不是忽视人权了吗?他立即问道:“可是,这样一来,一旦没钱交的人,岂不是要在牢房里受饿受冻?”
“如果是小偷小摸,家里没钱给的话,就在牢房里受苦几天放出去了,至于作奸犯科的重犯,那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郝劭光看到徐邵文激动不平的样子,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不过现在看来,一些陈年陋习愤愤不平也是改变不了。
郝劭光接着说道:“我们第三营所谓的协助租界治安,就是处理在租界里类似这样的情况。如果租界巡捕房在租界抓到一个华人犯事者,但是这个犯事者交不起门捐,而且又是不大不小的罪名,放了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巡捕房就会派人来通知我们第三营,而我们第三营就主要负责处理这种案子。”
“什么,这也太荒谬了吧,因为交不起门捐,牢房甚至连犯人都不关押,长此以往这法纪岂不是乱了套吗?”徐邵文有些不满的说道,脸色愤愤不平,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正直情绪到现在依然是无法改变的,“如果按照这样说来,这些交不起门捐的罪犯即便从租界带出来,华界这边的牢房也不会接手他们,难道就这样把他们放了?”
“正是因为如此,先前我才说我们第三营的公务是很复杂的,当然更是不能小看的,”郝劭光心平气和的说着,中年的双眼带着遇事不惊的神光缓缓在徐邵文身上划过,似乎是在考量着对方,“我们将这些犯了不大不小罪的犯人带出租界之后,这个时候就必须考验我们的办事能力了,既然交不起门捐,租界和华界牢房都懒的收人,那么我们就必须通过判断来最终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哪当如何解决呢?”徐邵文看到郝劭光稳重的神态,也觉得自己太过莽撞了,于是收敛了一下心中的气焰,让自己平静下来。
“先分析这个人的罪名究竟是什么样子,”郝劭光认真的说道,“如果是一些小题大做的罪名,我们也可以直接放了他们,或者送到闸北那边去做一段时间苦役;如果真是不大不小的事情,也可以抓他去充军。如果严重大是杀人放火呀——不过一般这种犯人租界的巡捕都会自己解决——当然我是说如果,如果有这样十恶不赦的混蛋,拉到郊区直接毙了。”
徐邵文有些冲动想要反驳什么,但是欲言又止。他让自己的心境冷静下来,认真的思索了一下郝劭光的话。在这个时代,一些收受黑钱的行为多不胜数,尽管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但是要想改变这种根深蒂固已久的陋习,恐怕也是以卵击石。既然如此,就只能选择在这种不公平的世界里维持残存的公平。
郝劭光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这种残酷的公平,上海也不会设立军警第三营了。
“我明白了。”徐邵文最终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
“文远,你年轻气盛,我很明白,但是你千万不要小看了我们第三营的工作,误以为我们第三营是专门替租界巡捕房擦屁股的,”郝劭光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另外一面,拍了拍徐邵文的肩膀,“我们第三营做事,可不是带着枪就行的,更重要的是要带着脑子。”
徐邵文苦涩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呢,我们第三营通常处理最多的是两种时间,第一种就上刚才告诉于你的,是这些交不起门捐的犯人,另外一种主要是针对在租界出了事的富家子弟,比如某个大阔少在租界犯了事情,不管犯的事情有多大,我们都会与巡捕房磋商,尽量将其保回华界。”郝劭光又补充了一句。
“那这一点算什么?因为富家大少有钱,所以让保来他华界免罪吗?”徐邵文质疑的问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钱人妨碍司法公正。
“话不能这么说,”郝劭光笑了笑,“现在上海有很大一片土地是洋鬼子霸占着的,也因此上海有相当一部分经济是受洋人控制的。我们华界这些穷乡僻壤,也就只能靠着几个大户人家支持着经济,所以我们要尽量维护这部分人的利益。当然,这些富家大少犯了事,将他们送回华界同样是必须受到惩治的,但是总好过让洋人抓住这些大户人家把柄的强。”
徐邵文想了想,最终回答了道:“确实如此。”
“说句实在话,我们第三营其实也不错,闲时清闲,忙时有忙,要油水有油水,要人情也有人情,”郝劭光乐呵呵的说着,“我们通常是与租界打交道,那么自然而然有更多机会结识洋人当中有权有势的,而且我们也会经常出面帮华界的富户乡绅,这些有钱的国人更是会记得我们的好呢。”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外突然闯进了一个人影,从这个人身上着装看来,似乎也是第三营的军官。他没有来得及敬礼报告,急匆匆的向郝劭光这边走了过来,同时也疑惑的看了一眼新来的并且还穿着陆军大学军服的徐邵文。
“郝管代,法租界那边又出事了。”这个军官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年纪要比徐邵文长,但是气质却显得没有徐邵文稳重。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大汗,胸口还在喘着粗气,显然是法租界那边一直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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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⒈第五章 有案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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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劭光慢条斯理的从自己桌案上拿起了水杯递给了这个青年军官,神态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他说:“志明,先别这么急,法租界出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来来来,我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徐文远少尉是今天刚来报道的,也就是我前不久告诉过你中央派来的见习副官。”他说完,有转向徐邵文,“文远,这位是郑志明,是我的正式副官。”
郑志明看上去一个敦厚老实的青年,他立刻换下了刚才急切样子,带着一副笑容伸出手与徐邵文握了握,说道:“欢迎你,文远。”
“谢谢,既然志明兄你是正式副官,日后在下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学习呢。”徐邵文很客气的对郑志明说了道。
“行了,弟兄们之间相互团结,那是最好不过的了,”郝劭光笑了笑,转而向郑志明问了道,“怎么,法租界又出什么乱子了?”
郑志明现在已经平静了一下,他说道:“卢湾黄浦滩路韦斯顿会所就在刚才发生了一起滋事,是虞孟庆大老板的二公子虞少炎在会所与一个舞女发生了争斗,将韦斯顿会所的两张桌子给砸坏了。”
“这般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害的你要如此着急的跑回来?巡捕房那边去人吗?”郝劭光问道。
“巡捕房的人去了,张探长正是因为不好解决这件事,所以才来通知我们。”郑志明点了点,回答的说道。
“那老张他说让我们这边逮捕虞二公子还是舞女呢?抑或是两个都带回来了?”
“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呀,”郑志明叹息了一声,拿过郝劭光递给自己的水杯先喝了一口水,“韦斯顿会所是老板可是严五爷和洋人合伙开办的。”
“这个我知道,严五爷还是大股东呢。”郝劭光说。
“可是,严五爷与虞孟庆两个人可是世交,他肯定是会帮虞二公子的咯。”郑志明接着说道。
“那也很简单呀,巡捕房直接把舞女抓回去不就结了。”郝劭光轻松的说出了一句。
郑志明摇了摇头,脸色急切了起来,说道:“如果严五爷和虞二公子同意抓人,那这件事确实就不用这么麻烦,可是虞二公子摆明了是想刁难这个舞女,他是知道巡捕房应付这种小事是很敷衍了,就算今天抓了明天说不定就放出来了,所以不管巡捕房怎么说,虞二公子都要让舞女先赔了韦斯顿会所的损失。”
“哼哼,”郝劭光冷笑了两声,“如果我猜的没错,虞二公子肯定把赔款提的很高,那舞女根本就赔不起。”
郑志明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现在黄浦滩路口韦斯顿会所那里很热闹了,巡捕也没辙,这种麻烦事只好让我们来处理了。”
一旁的徐邵文在听完整个事情的过程之后,不禁拧了拧眉宇,厉声道:“这帮富户,真是吃多了撑着没事干。”
郝劭光听到了徐邵文这句话,转过来对着他笑了笑,说:“文远你这句话让我也深有同感呀。不过没办法,明知道是无聊的小事,但是我们也不可大意处理,不然的话两头都不好做人了。”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文远,你先去后面的房间把军服换上,我们一起去一趟,你第一次来也好让你熟悉熟悉我们办事的方法。”
徐邵文点了点头,然后拿着分发下来的军服去了办公室后面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后,他换上了上海警备司令部天蓝色的军服,戴着大檐帽走了出来。
“志明,去班房带几个弟兄们一起去,人多声势也大一点。”郝劭光对郑志明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了,郝大人,卢湾那边已经有八个弟兄们等在那里了。”郑志明说道。
“那就好了,那现在就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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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营只有两百不到的员额,所以连公车都没有调配一辆。徐邵文跟着郝劭光和郑志明徒步来到法租界卢湾区外,与早已等候在此的八个士兵会合,然后才走进了租界。在过租界线的时候,守卫在界线内的法国巡捕并没有多阻拦,这些军警进进出出租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是协助巡捕做事的,只要人数不是太多,基本上是不用检查的。
来到黄浦滩路韦斯顿会所门口,这里还聚集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在大门外张望着,两个穿黄衣的巡捕站在那里,脸色都显得很无奈。两个巡捕看到军警署的人到来之后,稍微松了一口气,起码这种烂摊子可以让别人来收拾了。
“郝管代,你可总算来了,要是在为这事儿耗下去,我们弟兄们这一天都得在这门口站着呢,”一个巡捕迎了上来,抱怨的对着郝劭光说道。
“你们张探长呢?”郝劭光问道。
“在会所里面呢,”巡捕回答道。
郝劭光示意八个士兵留在外面,然后带着徐邵文和郑志明走进了会所。韦斯顿会所是一家典型的西式歌舞厅,陈设全部都是洋化,所有服务员所穿着的都是西式服装,看上去规模也不小。只不过现在因为发生了意外,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会所看场的打手还有一名巡捕房探长,另外便是这次滋事的两名肇事者。
虞二公子虞少炎身穿着一副西装马甲,浑身上下还有一股很浓的酒气,正仰坐在一张会所的棉纱靠背椅上。而就在他前面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跌倒在地上。这个女子原本就穿着性感的舞衣,但是似乎经过了纠缠撕斗,舞衣已经被撕破了不少,玉白的双肩都裸露在外,要不是两只手护在胸前,恐怕那单薄的舞衣早就滑落了。
这个舞女看上去有几分姿色,只是现在全身上下瑟瑟发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⒈⒈第六章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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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劭光在走进来之后,站在一边愁眉紧锁的巡捕探长立刻迎了过来。探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些焦急的低声说道:“郝管代,你总算是来了,我今天也是背时了,负责巡视这条街,又遇到了这件麻烦事情。这些少爷大老板都是有后台的,我一个小小巡捕不敢忤逆,但是放着不管,要是被人举报到洋司那边,又得背一个不尽职的罪名,真是左右为难。”
“这事确实麻烦,”郝劭光皱了皱眉头,“老张,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才跟虞二公子和舞女都做了笔录,虞二公子说自己原本很欣赏这个舞女跳舞,邀请她喝一杯酒,然而舞女似乎不同意,就发生了争执,”张探长简短的说着,“不过,舞女却又另外一番解释,她说虞二公子强行拉她去包厢做不轨的事情,所以她才拒绝。”
“哟,这舞女这么自爱?在上海歌舞厅里的女子与风尘女子也隔不了多少,如果傍上了虞二公子那也算是福气啊。”郝劭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位舞女,不禁摇了摇头。
“先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现在是事情该怎么解决,再这么闹下去,记者都来了,那时候我们巡捕房就更不好下台了。”张探长焦急的说道。
“严五爷呢?我与严五爷还是有几分交情,看看能不能摆平这件事。”郝劭光沉着气说道,自己在这一行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