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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娇公主与莽驸马-第6部分

小说: 娇公主与莽驸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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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行云只好收回视线。
  今日墨香楼诗画的主旨是雪,可以吟雪也可以画雪,众人铺开笔纸,挥洒大作。
  褚清辉也站起身,好奇的一个个看过去,第一个看的自然是太子的诗作,一看之下却皱了眉。她虽然自己本事不佳,但观摩欣赏的能力还是有的,见到太子这次做的诗,就知道他没有尽全力。
  她心中恍然,难怪太子哥哥在这群人中默默无闻,原来是他有意藏拙,若他肯使出真本事,恐怕现今的名声比顾行云只高不低,不过到那时,想要隐藏身份就不容易了,行事也不如如今方便。
  写完后又要进行评比,照褚清辉看来,他们这间雅座里,顾行云的诗最佳,太子的算不上好,也谈不上最差。
  最后的结果,果真是顾行云与隔壁一名读书人争夺魁首。两人的大作被通楼传阅,叫墨香楼里所有人进行点评,最终顾行云略胜一筹,众人都来道喜。
  顾行云虽然向来稳妥,但到底是个少年人,此时亦有几分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
  居于他之下的那个读书人过来想要结交,待听闻他的名声,不由叹道:“不愧是顾相家的小公子,在下心服口服。”
  顾行云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却微不可察的收敛了些。
  王旭东看在眼里,若有所思的扣了扣桌面。
  见他们互相恭维,褚清辉没再细听,趴在窗边,看着外头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紫苏俯身小声问道:“公子,您冷不冷?”
  褚清辉揪揪自己颈边的绒毛,道:“暖和着呢。咦,苏苏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大将军?”
  “哪里?”紫苏探出头去,四下张望。
  “你看那边,街角拐过来那个穿黑色衣服的。”
  紫苏眯着眼睛仔细看,好不容易才看见远处拐角走过来的一个人影,不由叹道:“您这眼神也太好了些。”
  褚清辉得意的晃晃脑袋,扒在窗台上盯着闫默的身影,看他目不斜视的大步走来,似乎是想要出城,不由疑惑:“他这是要去哪儿呢?”
  紫苏摇摇头,“小的也不知。”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闫默越走越近,眼看就要经过墨香楼,褚清辉张口,极小声道:“将军、将军……”
  紫苏说道:“您的声音太小了,将军听不见,让小的来吧。”
  褚清辉摇摇头,“别,我就随便喊喊,真把他喊住了,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紫苏好笑,喊人原来也有随便喊,喊着玩儿的。
  褚清辉的声音极小,几乎只有她和站在身边的紫苏两人听得见,然而闫默在经过这个窗下的时候,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忽然抬起头来。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那冷厉的视线,却准确无误的跟褚清辉对上了。
  褚清辉滞了一下,感觉像是干坏事被抓了现行,下意识与他招招手,讪笑道:“先生……”
  不知是不是她今日的扮像让人难以识别,闫默盯着她看了几眼,似乎才认出来,微微颔首,很快又阔步离去。
  褚清辉一路目送,他果真出城去了。
  “苏苏,你看到他手中拿着的物品了吗?那是什么?”
  紫苏迟疑道:“好像是冥和白蜡烛,祭拜逝者用的。”
  褚清辉微微蹙眉,不由想着,他要祭拜的是谁?


第9章 驸马
  太子见褚清辉,沉默不语,走过来问道:“怎么?”
  褚清辉摇摇头,“哥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太子道:“行云做东,请我们去云海楼吃午饭。”
  顾行云也含笑温声道:“不知二公子肯不肯赏脸?”
  褚清辉挑了挑眉头,“自然要一起去。”
  除了他们以外,这一桌人都去了。
  吃过午饭,褚清辉跟褚恒打道回宫。边上没有外人,褚清辉才问道:“哥哥,方才在墨香楼,我看见武教师傅拿着冥纸和白蜡烛出了城,你可知他去祭拜谁?”
  褚恒拧起眉头想了想,语气有些沉重,“若我没记错,数年前的今日,西南一役,先生的一位师兄弟不幸英年早逝。”
  褚清辉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回到宫内,还未换下衣裳,褚恂听说她回来了,立刻跑来,围着她叽叽喳喳转,一个劲的问宫外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褚清辉用自己带回来的小食,好歹读了他的嘴。
  她换下一身男子装束,去栖凤宫找皇后,却被宫人告知,帝后此时都在殿里。
  她轻手轻脚的入内,见父皇坐在桌案后批奏折。母后则在他边上不远处,拿着一本书翻看,两人虽不言不语,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无形中却自有一股默契。
  皇后见她回来,招招手,“过来母后这里。”
  褚清辉给帝后行礼。
  皇后把褚清辉上下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不妥,才安下心,笑道:“今日在外可有什么收获?”
  褚清辉笑眯眯道:“吃了许多好吃的,见了许多人,看他们做了好多诗。”
  皇后摇摇头,笑道:“一句话都离不开吃的。”她看了皇帝一眼,不想打扰他,起身牵着褚清辉的手住了内殿。
  挥退伺候的人,皇后又问:“今日见到的那些人里,可有一两个叫你印象深刻的?”
  褚清辉知道母后要问什么,如实说道:“顾行云的文采确实不错,在同龄人中很是出挑。”
  皇后听她这语气,肯定地问道:“可你却还是不喜欢他,对不对?”
  褚清辉困惑的皱起眉头,“母后,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我觉得顾行云挺不错,如果他愿意做驸马,那我一定会努力学着喜欢他。”
  皇后摸着她的发髻,叹道:“不喜欢他就算了,你身为大衍朝唯一的公主,总不必这样勉强自己。”
  褚清辉却执拗地摇摇头,“但我总是需要找个人嫁了的。”
  不仅仅是为了皇后所说,以后不必孤单一人。她也不想父皇为难,身为公主,若到了年纪还不出嫁,就算大臣们不敢说什么,恐怕皇族面上也无光。
  她这些日子看下来,顾行云确实比别人出色,今日的表现更是如此。若定要找人嫁了,他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褚清辉苦恼道:“母后,有没有办法知道,顾行云想不想做驸马呢?”
  “顾行云想不想不要紧,只要暖暖想他做驸马,他就得做。”皇帝忽然进来,插了一句嘴。
  “父皇,”褚清辉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坚定,“父皇,要他自己同意才行,谁也不能逼他,就像谁也不能逼我一样。他如果不想当驸马,那我就再换一个愿意当的,他如果想当,我就努力让自己喜欢他。”
  皇帝与他对视,半晌后妥协道:“傻丫头。”
  褚清辉满意的笑了笑。
  她走后,皇后轻声问皇帝:“此事就这样定下了?顾家那边,需不需要我去探探口风?”
  皇帝道:“方才的话,不过是哄暖暖的,我的公主看上顾行云,是顾家的荣幸,难道有他们矜持拿乔的余地?”
  “你啊。”皇后上前,轻轻理了理皇帝的衣领,道:“咱们眼下是要跟顾家结儿女亲家,可不是结仇的。这种时候,暖暖倒比你懂事,她说的不错,是得要跟你请我愿才行,不然,若顾家小公子心中有不甘愿的地方,日后他跟暖暖成亲,受委屈的还不是暖暖。”
  皇帝冷下脸,道:“再借顾家十个胆子,谅他们也不敢让我的公主受委屈。”
  皇后拍了他一下,没好气道:“怎么与你就说不通呢?感情的事,难道是能逼迫的?罢了,这事你别再管,我心里有分寸,交给我就好。”
  皇帝别别扭扭地捏着皇后的手,搂过她的腰,还觉得有点委屈。他娇养了十几年的小公主,如今一朝要被一个野小子拐走,他身为父亲,难道还不能不高兴了?
  皇后见状,只得安慰道:“暖暖虽然决定是顾行云,但在我看来,这事还需要商榷,不急着定论。”
  皇帝这才高兴了些。
  褚清辉既然暂时定下顾行云,便不再观察别人,每日去含章殿送食盒,也只送了就走,并不停留。
  皇后则在召见命妇的时候,似乎是不经意一般,夸了顾家小公子几句。
  虽然她很快提起别的,但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皇后的心思。
  顾夫人的欣喜自不必说,别的人有羡慕有嫉妒,最后也只能暗叹一句,谁让自家的孩子不如别人!
  但若说顾行云与公主的亲事就此定下,那还早得很,如今不过是皇后对顾家小公子有几分满意罢了,丈母娘看女婿,不一定就是认准了这一个。
  不过,京城中还是有了些风声。
  这一日,褚清辉正抱着暖炉,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书。
  紫苏进来传话,“公主,林姑娘求见。”
  褚清辉眼前一亮,“芷兰妹妹来了吗?快请她进来。”
  殿外很快走进一个袅娜的身影,那是名少女,年纪看着与褚清辉不相上下,面容秀美,身材纤细,这是皇后嫡亲妹妹与礼部尚书的长女,林芷兰。
  褚清辉欣喜的迎上前,拉着她的双手,“芷兰妹妹,你可好久没来找我了。最近都在做什么呢?”
  不过是寻常的一句问话,却让林芷兰微微红了脸。
  褚清辉稀奇道:“怎么了?”
  林芷兰小声道:“祖母要我在房内做针线。”
  “什么针线需要你亲自做?给长辈的寿礼吗?”褚清辉皱眉。
  林芷兰红着脸,一脸为难。
  紫苏却明白了什么,掩嘴在褚清辉耳旁低声说了一句。
  褚清辉惊讶,“现在就要绣嫁妆了?你比我还小一岁呢。”
  林芷兰满脸通红,“也没小多少,就几个月。祖母和母亲今年年初就开始商议我的亲事了,要在明年及笄前定下,等行完笄礼就成亲。”
  褚清辉恍然,确实,一般的女孩,都是十三四岁定亲,十五岁成亲,如她这般,再过一两个月就十五岁,亲事却还没定下的,算少。
  她又问:“姨母给你定下人家了吗?”
  “如今有两家上门来提亲,祖母和母亲尚在商议。”
  “是哪两家说给我听听,我叫太子哥哥去查查他们的底细。”
  林芷兰羞涩的说了两户人家的少爷。都是京内有头有脸、家中长辈官职不低的人物,否则,也配不起林府的家世。
  褚清辉点点头。
  林芷兰看了看她,轻声问道:“表姐,我听说陛下有意要将顾家的小公子指给你做驸马爷,是真的吗?”
  褚清辉也不扭捏,直言道:“事情还没定下,我觉得顾行云不错,但不知他是什么想法。”
  林芷兰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有些奇怪。表姐如今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个将要与人谈婚论嫁的女子。她身边几位朋友,哪一个说起未来的夫婿来,不是含羞带臊的?反观表姐这般大方磊落,却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而是个局外人一样。
  而且她这话也有些奇怪,若陛下跟娘娘当真看中了顾家小公子,他还能有什么想法?虽然是感恩戴德呀。
  她跟褚清辉同龄,各自的娘亲是亲姐妹,关系亲近,自小就有许多来往,说起话来并无诸多顾忌,当下就迟疑问道:“表姐,你是不是不想嫁人?”
  褚清辉疑惑,“怎么你也这样问?母后哪天也这样问,我并没有不甘愿的地方呀。”
  “可是、可是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高兴?”
  这褚清辉就不知该怎么说了,诚如她之前所说,对于成亲这事,她既不期待,也不害怕,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只当作一件普通的事来对待。原来别人成亲,是那样高兴的一件事吗?
  她在心底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她还没有喜欢上顾行云,等确定顾行云愿意做驸马,她就会让自己喜欢他,到时候应该就高兴了吧。
  她反问林芷兰,“你呢?你觉得高兴吗?”
  林芷兰沉默的想了想,摇头道:“不能说高兴,有点期待,也有些忐忑,还有些不舍。”
  然而这些复杂的情绪,褚清辉也没有。
  她安慰林芷兰,说:“别怕,有我跟太子哥哥呢,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林芷兰笑了笑,她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身为爹娘的长女,又是唯一的女儿,自小受尽宠爱,又有一位做皇后的姨母,今上是她姨父,太子殿下是她表哥,唯一的公主是她表姐,有这些身份,不管她日后嫁到哪一家去,婆家人都绝不敢看轻了她。
  但是小女儿的心思,一颗芳心不知该归向何处,这样的迷茫忐忑,或许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子都有的。
  林芷兰不久后告退。褚清辉托着下巴想事,但最终也想不出什么,索性将之甩在脑后。
  下午,她又送食盒去含章殿,还未进入武场,就听里头传来一小阵喧哗,忙快走几步,但见武场内,众人不像平日那样练功,而是围聚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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