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公主与莽驸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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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辉笑眯眯缠着皇后的手臂,“反正现在先生已经同意,那就不能反悔啦。”
皇后笑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了三个皇子,否则,怎么这唯一的女孩,连一点女孩儿家的娇羞矜持都没有呢。”
“母后——”褚清辉不依不饶的磨着她。
皇后被缠得倒在靠枕上,伸手揽住她的身子,拍拍脑袋,“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你倒是会省事,直接开口一身轻松,到头来,你父皇那儿还得我去对付。他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最后护短不过,要是得知你就这么三言两语把自己许出去,还不知怎么闹脾气呢。”
想到父皇板着脸的样子,褚清辉缩了缩脑袋,赶紧向皇后求救,“母后可得帮帮我,父皇的脾气,就母后有办法了。”
皇后坐直身体,端起茶杯,吹了吹上头沉沉浮浮的绿叶,慢条斯理品着,待褚清辉说尽了撒娇的话,才道:“你父皇那样疼你,就是闹脾气,也是为了你好。别说是他,就连我都不放心将你交给别人。所以,他肯定要给闫将军一些考验,到时候,你可不能一心往外拐,要尽量顺着你父皇,不然,他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褚清辉拧眉想了想,迟疑道:“会是什么考验呢?”
皇后斜眼看她,“怎么,现在就担心人闫将军遭为难了?”
褚清辉忙笑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
皇后摇摇头,放下茶杯,“放心吧,你父皇心里有数,再不济也有我呢。不过,若这考验不痛不痒,那就没有意义了。他既然想做你的驸马,总要拿出一些诚意说服我和你父皇,是不是?”
“母后说的是。”褚清辉连连点头。
见她胳膊肘还没完全往外拐,皇后听着也舒坦了些。
午后,褚清辉带着食盒去找闫默,武课还没结束,她就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
闫默几次无意间回头,都能对上她笑成一对弯月芽的双眼。他发现了,之前这粉团对他还有些疏远恭敬,这几天越发亲近,今日就更是恣意随性了。
不过,这种感觉虽然陌生,但并不坏。
到时间休息,挥手让众弟子散开,他行至石桌边坐下,不待对面的人开口,自发拣了块茶点入口。
褚清辉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喝茶吃点心。
闫默将每样糕点都吃了一块,又喝了口茶,见她还盯着自己,才问道:“看什么?”
褚清辉不假思索,“看先生长得好。”
手中动作一顿,闫默看她一眼,想起第一次见面,她脱口而出的那句你真俊,再次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道:“这话轻佻。”
褚清辉嘟嘟嘴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实话,不知从何说起。闫默还不至于没有自知之明,他这张脸,能说五官端正,但若说俊,是怎么也轮不上他的。
褚清辉又道:“我觉得先生好看,就好看。先生都不夸我,难道我长得不好吗?”
闫默便抬眼仔细细的看她,将那弯起的杏眼,挺直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一一看在眼中,心下想着,哪里是长得不好,实在是太好了,见过了她,终他一生,都不会再将别人看在眼中。
第26章 岳父
皇帝疼爱女儿,知道她选了闫默,虽然嫌人年纪大,长得又不够俊,但怕小公主伤心,也没想过阻拦,只是,给人找点考验,美其名曰磨练,这种事,皇帝还是做得很顺手的。
从皇后那儿得知,小公主三言两语把自己卖出去之后,皇帝咬牙切齿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下旨,把宫中那队少年御前侍卫聚在一块,又特地召来闫默,在崇德殿前的广场上设了擂台,以让侍卫们见识见识神武大将军的身手为由,要他们一个个跟闫默交手。
擂台边设了席座,皇帝上首居中,他左手边是皇后,皇后身边坐着昌华公主,皇帝的另一边,则是太子与二皇子,武场周围更有文武百官。
皇后没想到,不过一日的功夫,皇帝就整出了这样大的排场,想来他对考验闫将军是势在必行。
场下的少年侍卫们,一个个跃跃欲试。
闫默少年成名,早在他还不是神武大将军的时候,天下就已经有不少人听说了他的名声。后来他入京,几场战事之后,名气更是大得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虽说是凶名,可对于武者们来说,凶名未必不是另一种肯定。
天底下的习武之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听着上清宗的传说长大的。
上清宗门人神出鬼没,从不留恋权势富贵,若没有开国太祖皇帝与上清宗初代掌门的约定,恐怕宗内的人根本不会踏足京城繁华之地。
神武大将军这样的名头,旁人可能会趋之若鹜,但对于上清宗的人,却是个麻烦,因此才有五年一换之说,因为谁也不想在这个位置上蹲太久。
这些少年们,有些仰慕上清宗已久,有些自认本事不俗,早就想跟神武大将军交交手,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家都是天纵英才,心底对于前辈未必如何服气。
但神武大将军的怪脾气,跟将军府的破烂宅第一样出名。他可不是大街上卖白菜的老王,你说要跟他打架,他就跟你打。
这位闫将军更是低调的过分,除了战场上,还未有人见他出过手。
众人早就手痒脚痒心痒痒,今日终于有机会,怎么不叫人兴奋?
可惜,皇帝只准备让那些少年侍卫跟闫将军切磋,那些也是大好年华,却被皇帝嫌弃上了年纪的侍卫们,一个个捶胸顿足,懊恼没有晚生几年。
皇帝这样做,不是没有理由,他原准备,让女儿从他选出的一队英俊小白菜中挑一个顺眼的做驸马,结果女儿挑了个老白菜帮子。既然如此,就让那老白菜帮子,把这一整队的小白菜都打败,不然皇帝心里不舒坦。
褚清辉不敢质疑父皇的决定,只是担忧的看着闫默。
皇后轻轻拍拍她的手,低声道:“你要相信闫将军的本事。”
世上最了解皇帝的人,非皇后莫属。
皇帝固然看不惯闫默,但他护短的本性也不是说来听听的。
在皇帝看来,与妻儿相比,闫默是即将拐走他小公主的大野狼。但是,在文武百官面前,闫默日后却是他最疼爱的公主的驸马,他可以嫌弃他,却不能叫别人看了他的笑话。
今日这场比试,可以说是皇帝对闫默的考验。但若闫默本事足够高,这未必不是让他出风头的时候。
而对于每一任神武大将军的身手,皇帝虽不情不愿,却也得给予肯定。
闫默站在擂台中央,脸色冷峻淡漠,仿佛眼下受众人瞩目的不是他一般。
若是以前,这样的场合他未必会出现。当年来京城之前,师父交代过他,在战场上一定要冲在前面,多砍几个敌人都是回本。但是不打仗的时候,皇帝老儿的命令,爱听就听,不爱听就不听。
以往,他将这句话奉行得十分完美,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抬眼看向上首席座,正对上那一双熟悉的杏眼,神色稍缓,朝着那双眼睛的主人点了点头。
以前,皇帝只是皇帝,现在,皇帝是他岳父大人。
岳父是泰山,丈母娘的话更是要奉为圣旨才行,这是他在师门时听师祖说的。
师祖是整个上清宗唯一娶上媳妇儿的人,他的话,颇具权威。
褚清辉看见他的反应,忽然就安心了。她虽没真正见闫默和别人交手,对却就是十分相信他的本事,既然眼下他还这样淡然,明显对一会儿的事是有把握的,想到此,她抿唇笑了笑。
闫默见了,眼神越发缓和。
台下百官都是人精,原本心中就疑惑,陛下为何会有今日这般举动。待看见一向如冷面阎王一般的神武大将军,竟然用可以称得上柔和的视线朝着上首点头示意,官员们虽然面上绷住了,心底却早就掀起大浪。
闫将军看的那个方向……是昌华公主?他什么时候与公主这样熟悉了?
联想到前段时间,帝后有意替公主选驸马的消息,众人再去看神武大将军,猛然发现,这位成名多年,被冠以阎王之称的将军,竟十分年轻。而且,若不去看他一身冷戾的气质,其相貌足以称得上丰神英伟,一表人才!
百官们绷不住了,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原先还以为,这场比武是陛下有意为难神武大将军,是陛下终于对上清宗不满的体现,否则,怎么会用这明面上切磋,实际上与车轮战术无异的做法?
现在看来,还是他们想得太过简单了。陛下莫不是在显摆他未来的女婿,替驸马爷立威风?
无论别人心下怎么惊疑,随着侍卫统领一声令下,比武开始。
少年侍卫们早就排成队,在擂台下等着了,第一个上台的是这一小队对首。
只见他十七八岁,长相英俊,面貌精神,上台后利落的一拱手,“在下杜十,请将军指教。”
他空着手来,没用武器,闫默也就空着手与他对招。
杜十既然能作为侍卫小队的对首,本事自然不俗,一招一式文打稳扎,难得他年纪轻,却按捺得住。
只是,到底还不是闫默的对手,三十几个回合之后,被闫默寻到一个纰漏,一掌打下擂台。
外行人看热闹,众人只觉一阵眼花缭乱,那英俊的少年侍卫就出局了,不由纷纷喝彩。
在场身怀武艺公之人却看得出,若闫将军全力以赴,杜十根本撑不了三十个个回合。
一些人皱眉思索,以为是闫默有意相让,还有一些人,在又看了几场之后,却茅塞顿开,闫将军这是把自己的功力压在了十几岁的时候,以他十余岁的身手,跟这些少年侍卫交手!
众人佩服闫默所为之余,心里却忍不住想。若闫将军出了全力,那该是怎样恐怖的一副景象!
这一对少年侍卫都不是闫默的对手,不多时全部出局了。
眼看最后一个侍卫落到台下,皇帝冷哼一声,又摆了摆手,叫侍卫统领再把御前侍卫中其他的少年也都召来,别管英不英俊,别管定没定亲,能打就行。
闫默负手等了一会儿,又有一人上台。
来人也拱手行礼,“在下张志洲,请将军指教。”
闫默挑眉看去,忽然发现,这名少年他眼熟,不正是数日前,粉团赠送荷包的那个?
虽然只瞥了一眼,但他记住了。
第27章 妹夫
张志洲是个十分英俊的少年,不仅如此,在习武上也颇具天分。他十五岁就入宫为御前侍卫,至今三年,已经隐隐是这些少年侍卫中领头人物,若不是他已经定亲,恐怕皇帝也会将他列为驸马的考虑人选。
他行事极为妥当,上台来自报过家门,待闫默淡淡点过头之后,又说了声得罪,方才攻上来。
他的功夫不错,在场身负武艺之人都看得出,这位镇南将军的二公子,身手比之前第一位上台的杜十还强一些。
杜十在闫将军手中撑了三十几个回合,众人满以为,这位张家二公子,应该能撑个五十回合。却不知是不是闫将军经过了一轮车轮战,心中已有不耐,出手比方才猛烈许多,虽还未出全力,但已远不是张志洲能够招架得住的,不过十几个回合,他就败下阵来。
跟前头那些少年一样,他被闫将军以掌风送下台,可意外就出在这时,那些少年被送下台,都是脚着地,张家二公子下来时,不知是不是在空中未来得及调整身形,竟是脸先着地。
事发只在那一刹那,众人眼睁睁看着,这英俊的少年,一张俏脸磕在光滑的汉白玉地砖上,皮肉与玉石相击的钝闷声,听得众人一阵牙酸。
待张志洲抬起头来,众人撇他一眼,又立刻迫不及待地转开头,面上憋得通红,肩膀抖动。
也不怪他们如此,就是再俊美的一张脸,当他变得鼻青脸肿,鼻下还挂了两道血痕之时,什么芝兰玉树,光华外放都与之无关了。
张志洲的父亲和亲大哥就在围观之列,两人见儿子、小弟如此,都极为默契的看天看地,装作不认识此人。
林尚书,也就是张志洲未来的岳父,则神情微妙。
张志洲趴在地上,懵了一瞬,似乎还想不懂,怎么方才自己还站在台上,眼下就趴在台下了。
待他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竟不是爬起身,而是去偷看岳丈大人,等看清泰山的神色,他才惊觉今日丢人丢大了,若被未来媳妇儿知道他今日的表现,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面前抖威风?
好在他看着沉稳妥当,实则脸皮最厚,当下就把脸一捂,心里念着我看不见你,你看不见我,如此掩耳盗铃般退下。
在座列位大人年纪都不小,自有一份对于晚辈的宽和,一个个轻咳两声,道一句,少年人,好精神。也就装作忘了他之前的窘态。
之后来的那些少年侍卫,没一个在闫默手中撑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