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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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闻言顿觉金贵妃话中布满了陷阱。即便是不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她也能自己绕到她想要的目的地去,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云倾暗暗压下波动的情绪,正要答话,却见霍原英起身局促道:“公主金枝玉叶,末将不敢僭越!”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骑射比试的日子,定在了十月的最后一天。
当日,云倾身着棕红色对襟窄袖马装,神采奕奕地来到校场,只见晋国皇家的骑射校场建得十分宽敞,校场上原本青翠郁郁的草地如今已经变成一片淡黄色,一眼望去倒是有几分沙场的味道,另外,校场上还设有看台,可供观赏。
云倾走到看台下,与曦泽一道参拜晋帝。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冰释(3)
那侍卫低着头,不发一语。
晋帝见状,眯起双眼:“想让朕出动大刑么!”
“奴才……不能说!”
“放肆,你若再不说,朕便让你亲族承受连坐之罪!”
那侍卫一听到“亲族”二字,立刻答道:“皇上饶命啊,是昌王!”
站在一旁的昌王大惊,立刻跪倒分辨:“父皇,此人胡说八道,这断断不是儿臣所为啊!”
晋帝望了望昌王,又对着那侍卫逼问道:“昌王是如何指使你的?他还指使你做什么?”
那侍卫支支吾吾,左顾右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晋帝紧接着道:“此刻说实话,朕还可从轻发落你与你的亲族!”
那侍卫支吾了半天,终于道:“奴才的妻儿都在别人手上,奴才要是说了,他们就没命了!”
晋帝的耐心几乎要耗尽了:“你再不从实招来,他们同样要丧命!”
那侍卫闻言面如死灰,大声求饶:“皇上饶命啊,我妻儿什么也不知道,求皇上饶了他们,我什么都招!是恭王指使奴才这么做的!恭王听到京城的传言说燕国七公主要在比试时放箭射杀他,遂命奴才守在栅栏边,并交给奴才一枚绑有一根金丝线的飞镖,命奴才伺机发射飞镖,然后待飞镖快要击中公主时收回飞镖。恭王还说,比试完了之后,就将此事嫁祸给昌王,因为昌王掌着京畿重权,必定忌惮他手中的兵权,所以,只要将事情推到昌王身上,皇上就会相信,他和奴才就可以脱罪!奴才的妻儿现在都在恭王府钱总管手上,奴才不得不照办啊!求皇上饶了我妻儿吧……”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曦泽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侍卫,转来转去,居然又转到自己身上了,而且还说得条条是道,与之前的支支吾吾完全判若两人,从流言到飞镖再到此刻的诬陷,竟是一个预谋已久的局。
然而,他还来不及为自己分辨,便见赵王便抢先跪倒在晋帝身边,大声呼喊:“父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听说了公主要射杀三哥的传言,生怕三哥有什么差池,便将传言告诉了三哥,希望三哥推脱骑射比试之事,没想到会弄巧成拙!都是儿臣愚笨,父皇尽管责罚!儿臣只求父皇饶了三哥,他也是为了自保啊!”这赵王,虽然长相斯文,性格却是大大咧咧,十分莽撞。说起话来如连珠炮似的又快又多。他的生母李氏身份低微,原本是昌王生母金贵妃宫里的侍女,虽然母凭子贵受封贵人,但地位依然不高。由于生母原本就是服侍金贵妃的,因此,赵王一向以昌王为马首是瞻。
赵王的话音一落,齐王便紧接着跪倒在地,边哭边磕头:“父皇,三哥忠肝义胆,绝不会做无缘无故之事,是儿臣不该让三哥听到那些不干不净的传言,儿臣本是想劝三哥提防,不想竟铸成大错,此事错在儿臣,不在三哥,求父皇处罚儿臣,饶了三哥吧!”
紧接着,煜王也跪地替曦泽求情,说辞与赵王、齐王大致相同。
曦泽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跪倒磕头的至亲兄弟,看似每一句都在为他脱罪求饶,实则是落井下石,不“坐实”他设局射杀公主之罪决不罢休,紧逼的气势让人肝胆俱寒,几欲窒息,最后,他开合的双唇只能抖落几枚破碎的音符:“冤枉啊……不是儿臣干的……儿臣冤枉……”
然而,此时此刻曦泽就是说再多的“冤枉”,已经信了七八分的晋帝早已失去了往日明辨是非的能力,他再也不会认为曦泽是被冤枉的,他颤颤巍巍地走到曦泽面前,不由分说便是一巴掌,直打得曦泽眼冒星光,显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曦泽,恨声道:“逆子!公主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你竟听信传言,用这样龌龊的心思猜度她,试问,她可有伤你一分一毫?你这畜牲!来人,将这个畜牲,打入天牢……听候审讯……”
晋帝几乎要气背过去,幸亏有众人在身后扶住,才不至倒地,话到最后已是无力支持,只能边说边喘气。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骑射比试的日子,定在了十月的最后一天。
当日,云倾身着棕红色对襟窄袖马装,神采奕奕地来到校场,只见晋国皇家的骑射校场建得十分宽敞,校场上原本青翠郁郁的草地如今已经变成一片淡黄色,一眼望去倒是有几分沙场的味道,另外,校场上还设有看台,可供观赏。
云倾走到看台下,与曦泽一道参拜晋帝。
只见晋帝的心情仿佛颇佳,他弯着眉眼,高兴道:“公主今日这身马装穿着真是潇洒,朕看着倒像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女将军呢!哈哈……”
接着,煜王也跪地替曦泽求情,说辞与赵王、齐王大致相同。
曦泽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跪倒磕头的至亲兄弟,看似每一句都在为他脱罪求饶,实则是落井下石,不“坐实”他设局射杀公主之罪决不罢休,紧逼的气势让人肝胆俱寒,几欲窒息,最后,他开合的双唇只能抖落几枚破碎的音符:“冤枉啊……不是儿臣干的……儿臣冤枉……”
那是一个年纪与曦泽不相上下的英俊青年,只可惜他虽然生得一副好相貌,却没有与之相称的表情,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气,仿佛天地万物都与之无关,一对漆黑的瞳眸中散发着森冷的幽光,他拢手于袖,微微弓背而立,对着晋帝稍稍一拱手就当做是行了礼,随后便来到床前查看云倾,不多时便诊出云倾中了产自夏国的高山绝之毒。
祈夜暗自思量着这毒,竟是来自异域,他转眸望向站在一旁的众王,只见齐王镇定万分,昌王眉眼含怒,赵王仿佛事不关己,煜王微微蹙眉,究竟是谁在暗算他的主子曦泽?
第一百七十二章 至亲至疏夫妻(1)
雪,在暗淡的夜晚越下越大,越积越深。
夏晚枫与王守星相对而坐,默然无语,只静静等待天光放明!
而此时的承光殿内,云倾因为过度的疲累已经伏在床沿沉沉的睡去,一片虚恍之中,有柔光照来,云倾抬眸望去,只见兰君穿着水色的宫装走来,眸光明媚,嘴角微弯,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已经多日不曾入梦来相见,云倾实在欢喜极了,她急急的扑了过去,在兰君的面前下跪,说道:“母后,女儿给您请安!”
兰君和煦的笑容飘过,她将云倾扶起,轻轻的拉着她的手,依依说道:“女儿,你仿佛瘦了许多,可是……看起来却宛若十八岁的光景,这容颜,实在令人嫉妒到疯狂!可是,母后深知这些年,你其实过得并不好……”
云倾不想让兰君担心,拼命的摇头,说道:“母后,女儿无事,不过是这晋宫的水土养人,珍珠牛乳过于纯净,所以,女儿才能保养得这样好!”
她虽然疑惑,却从不深究这容颜不老的深因,只是……她本是女子,本就爱美,所以,容颜不老原本就是她所期待的事情,当然不会不欢喜!
她微微垂下睫羽,说着心底的话:“女儿不及母后,母后是名扬天下的美人,女儿只是承袭了母后的恩泽和雨露罢了,到底浅薄!”
兰君伸手轻轻而温柔的抚着云倾的鬓角,笑得如一阵清风:“女儿,你从来倔强,如今,也在这深宫之中受尽苦楚,是否能体会母后当年的良苦用心?母后最懂得做帝王的女人是何等的煎熬和悲苦,便是日日锦衣玉食,却也难以挨过那一夜接一夜的寂寞,更难以逃脱这用心计圈起的囚牢,我的女儿,你若是不那般倔强,听母后的劝嫁与北宸渊,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断不至到如斯地步,你可知,母后在天上看着,是何等心痛?”
兰君眸底如水光潋滟的明媚一瞬间逝去,有浑浊掺杂其中,像飘满浮萍的深潭。
云倾却笑了:“母后,您不要担心,北宸渊走了,他离开这里了,他武功高强,任何人都打不赢他,他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兰君忧伤的眸子因为这一句变得格外的沉痛,说不出的沉痛,刻骨铭心的哽在喉咙口:“女儿……我可怜的女儿,连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
云倾虽然惊讶,但到底还是安慰兰君道:“没关系,母后,女儿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只要北宸渊可以好好的活着,女儿就很开心了……”
有些哽咽的话语不适合挑破,兰君幽深的眸底神光暗淡,她拉住云倾的双手合在自己的掌心:“女儿,你这一生,终究是嫁给了爱情,只可惜,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你却未必懂得其中的含义!”
云倾还是在兰君忧伤而伤痛的眸光中笑着安慰道:“母后,没关系,只要有心,便能以心换心,女儿嫁人多年,又有儿子,还有忠心的仆人和御医,便是夫妻疏离再不相见,也断不至如中宫那般自怨自艾,积郁成疾……女儿老了,不像以前那样相信感情,那原本就是宫廷的奢侈品,女儿不再盼望……女儿过得很好,真的很好,承佑很孝顺,怀宇很乖巧……母后,您在天上,不要太挂念女儿,女儿真的很好……”
她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安慰兰君在天之灵,还是安慰自己!
只是,眼泪还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
可是,她还在笑。
兰君的心疼无以复加,她伸出柔嫩的玉手,为云倾轻轻拭去那泪珠,依依说道:“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哪有一个女人真的能依附于爱情过一辈子?那些愚笨的将自己的一生寄托在男人的爱情之上的女人,终究无一善终,聪明的女子早早便会为自己筹谋,狡兔尚且三窟,更何况只生长于宫廷看透权力厮杀倾轧的女子!母后这一生的无奈其实也不全是为了爱情,即便,它那么甜美,那么光芒万丈,充满迷魅,总是让人忘乎所以的沉沦,但终究还是要用权势来巩固这可怜的奢侈品!所以女儿,你也不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寄托在帝王的爱情之上,太浅薄了,风一吹,就……”
然而,话还未说完,脸上忽然传来一阵粗粝的骚动,兰君的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云倾猝然从梦中醒来,情不自禁的唤道:“母后,您别走……”
烛火似乎就要彻底暗淡下去,外面的天光却不甚明了,大殿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铜壶滴漏单调的音质敲打着心扉,让人的灵魂不可控制的颤抖。
云倾茫然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才发现在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只可惜,兰君梦中所有的暗示,云倾都未必能懂得!
“水……水……”
有低哑的声音传来,云倾猝然转眸望去,才看到曦泽已经醒来了。
云倾捂着双唇激动的流下了喜悦的泪水:“曦泽……曦泽……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水……水……水……”他张开双唇,却因喉头干涸发不出声音!
云倾俯身将耳朵贴在他的干涸的双唇上,轻声说道:“曦泽,你说什么?”
“水……我要水……”
云倾终于听清了,迅速倒来水,虽然已经不热了,可是对于渴极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温暖的琼浆玉露了!
云倾笑得又呆又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的望着曦泽。
曦泽用过了水,仿佛也有了说话的力气,他开合的双唇发出沙哑而低沉的声响:“你一直在这里照顾我?”
云倾赶忙点点头,说道:“是啊!大臣都在外面,我知道你不喜欢嘈杂,所以,我独自在内殿照顾你,而其他的妃嫔,都被我遣去了中宫……”
云倾的话语刹那凝结。
她看到曦泽刚刚泛起的那一丝光彩骤然熄灭,空洞而麻木:“皇后……皇后去了……是不是?”
第一百七十三章 至亲至疏夫妻(2)
云倾觉得双腿不够支撑身体的重量,屈膝跪在床边,望着曦泽,低低而忧伤的说道:“是!可是……我听说,她走得很安详!她写了信给王将军,王将军看了信,伏跪在中宫的门口哀泣不止,几天几夜都不曾离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原来,妻子给他保命的信已经交到了王守星的手上!
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