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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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枫无力的拉住祈夜的手,口齿不清不清的说道:“我发了誓,不会害燕云倾的,我的命是她救的,我无法恨,我不想你像我这样痛苦,你没有亲人,你若是寻死,连皇上都拦不住,这仇,如何报?!如何报……”
祈夜感动的合眸,死死的搂住夏晚枫,低声道:“谢谢你晚枫,我谢你,今生,我再也不会离开这里,我会代替沈绿衣陪你走完剩下的路,一直做那个支撑你的人,直到你老去,必然不会先于你死……不会让你再这样的哀伤,我发誓……我发誓……我用我的灵魂和性命发誓,此誓终身不变,否则,就叫我爱的那人即刻被老天收走!”
夏晚枫大惊,他们都是重视誓言的人,祈夜居然用燕云倾起誓,那比用自己的性命起誓还要艰难一万倍,他的心田流过汹涌的泉水,仿佛让冰冷的躯体重新感受到了温度,他抬手捂住祈夜的嘴,喊道:“别说了,傻瓜,我相信你……别再发誓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雷鸣,那积压许久的乌云终于化作倾盆大雨,纷扰落下。
难道……连老天也感受到了这哀伤,也在流泪吗?
夜幕何时降临,祈夜已经忘记了!
大雨落至黄昏便停了,这夜竟这样宁静,一丝声响也没有!
夜色凄恍,无星无月,乌云尚未完全散去,那浓重的灰色和墨蓝,就是在暗夜也那样明显。
祈夜与夏晚枫相对而坐,又是一天水米未进,没有人敢踏进南园,就连夏太傅闻讯也只是忧伤惊诧,却不敢进来问一句。
祈夜不会做饭,只是叫下人煮了些米粥,端了一盘榨菜进来。
可是,粥已经凉透了心,夏晚枫也没有动一下。
祈夜便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望着他,陪着他坐。
哀伤当然不会轻易逝去,可是,天光却按时放明。
大雨洗刷过的天空,格外的晴朗。
翌日清晨时分,夏晚枫呆呆的坐在红凳上,目无焦距的望着地面,祈夜拿了木梳,握在手中,开始给他梳发!
这是祈夜第一次给他梳发,也是第一次给自己以外的人梳发,他生来就不是伺候人的命,这是第一次伺候别人,他的手脚笨拙,总是扯痛夏晚枫的发丝,惹得一阵尖锐的疼痛。
可是,那人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于是,祈夜自己便也没有感觉!只是继续笨拙的梳着夏晚枫的头发!
那头发真凌乱,都结在一起,总是梳不开!
祈夜悲伤的梳着,忽然,有一丝光亮刺透他的眼。
他停了手中的梳子,用指头将那一丝光亮挑出来,竟是灰白的,往下望去,变成了银白!
祈夜低低的惊呼,仿佛撕裂心扉:“晚枫,你有白头发了……你才四十多,还没有到半百啊……”
祈夜忽然丢了手中的梳子,带着哭腔道:“有好多……有好多……都是白的!”
是最重颜面的人,又一直有自己陪伴,所以,也懂得养生,明明几天前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仿佛刚过而立,怎么现在却有这么多的白发?
祈夜不敢再梳,他拿发的手不停的颤抖,就好像在亲眼见证手中的青丝渐渐花白,就好像看到他的挚友在他的面前一夜老去!
不能接受!无法接受!
他猝然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你不用给我配药了,我是心死,再多的药也没有用!别耗那功夫了……”
祈夜闻言犹如被雷电击中,模糊的光影中,他仿佛看到死神举起屠刀,就悬在他挚友的头顶!
他走到夏晚枫面前,死死的抓住他,吼道:“夏晚枫,你给我振作一点,我连我最爱的女人都拿来赌咒发誓了,断不会离开你一步,你给我振作起来,你不许这样在我面前老去死去,我是神医,断没有我治不好的人,你不许死在我的手中,打我的脸,毁我名声!你听到了没有……你要是敢死在我手上,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必然将你和你在意的一切都啃成渣……”
他走到桌子前,将那碗过夜的粥拿到夏晚枫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你现在给我吃,都吃了,不许剩……吃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发生(3)
正在这僵持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雄浑而沧桑的声音:“晚枫,我听说你病得厉害,竟不能上朝,究竟怎么回事?”
来人是王守星,夏府的人都知道他与夏晚枫私交甚好,来夏府是相当平常的事情,更何况他是武将之首,又是皇后之弟,地位尊崇,更不会有人相拦!
祈夜闻言,冷冷的转身,阴鸠一般的眼神犹如有风刀在肆意飘舞,他的右手,仍然端着那碗已经凉透的粥,声线清冷犹如从冰天雪地中走来:“你还来干什么?!”
王守星闻言重重一怔,虽然他与祈夜谈不上交情,但是,他与夏晚枫私交甚好,那是过命的交情,祈夜素来会看在夏晚枫的面子上给三分颜面,从未用如此冰冷的语言以对。
王守星一时木讷!
他当然知道,在曦泽面前,自己不如祈夜,祈夜的地位,便是丞相也要相让三分,这大晋天下再无一人可撼,更何况,他并不是急脾气的人,只是转眸望向夏晚枫。
夏晚枫像是一愣,转头望了望祈夜,正要说话,却见祈夜将那碗粥,重重的搁在桌子上,冷冷的说道:“你的皇后姐姐为了争宠,将先皇的秘密宣扬出去,害死了静妃,以为这样就可以扳倒皇贵妃,如今,你们王氏已经成了夏氏的宿敌,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还敢来问晚枫怎么了,生了何病?”
祈夜冰冷的转身,横眉冷对,伸出手直直的指着王守星,字字诛心:“王守星,你若还记着往日的情分,就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晚枫一直将你当成最好的兄弟,但凡你有所求,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可是你看看他现在的模样,人不人,鬼不鬼,你可知,这一切都是你的那个皇后姐姐造的孽!”
王守星闻言惊得目眦尽裂。
消沉了许久的夏晚枫,眸底得恨意仿佛死灰复燃,他猝然掠过的视线无焦距的定格在祈夜站着的地方,不可置信的说道:“祈夜……你说什么?你说那消息,那要了绿衣性命的消息是从中宫传出去的?你确定吗?”
这一刻,王守星仿佛有些明白中宫被封锁的真实原因!
可是这真相这样猝不及防,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祈夜冷眉星目,眸底仿佛泛起凛冽的杀意:“先皇之事,早两年我便查清了,这事一直掌在我手中,若我不说,断不会有人知道,我两年前在承光殿向皇上吐露实情,那时,皇上便命我要保守秘密,实情瞒了两年,一直滴水不漏,一直风平浪静,偏偏在皇上动了恻隐之心告诉皇后之后,就走漏到了皇贵妃那里,静妃是皇贵妃的杀母仇人,试问天下谁人能忍?皇后还能再歹毒一点吗?这些年,一直都是静妃在她的身边辅佐她,帮她打理后宫,不管中宫有何事,冲在最前面的人都是静妃,她居然可以将毒手伸向静妃,简直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王守星涨了红脸,连连摇头,急急说道:“不,神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了解姐姐的性格,她一向温婉端庄,贤惠善良,便是处置手下的妃嫔大多都是皇上的心愿,静妃一直是皇上的心头宝,又是后宫与她私交最亲厚之人,她断然不会……”
然而,话未说完,便闻夏晚枫怒然打断:“你住口,你不配提‘静妃’二字!”
他的眼眸瞪着骇人,眼中充满杀意,王守星无奈住口,忧伤的眼神中,只见夏晚枫不断的喘着粗气,他的身体本就消瘦,此刻,脸色苍白如土,仿佛生了大病,他看到,他的头上闪亮着银白的光辉,零星的散布着,却刺痛眼眸,王守星越发伤心,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半晌,方道:“晚枫,我与你相交多年,向来坦诚相待,风雨与共,在朝中,断没有其他人与我的交情胜过你,可是……你从没有告诉我,你多年不娶,竟是为了她!你从没有说过!你竟一直瞒着我!可是,就算姐姐也不知情,她也不会这样做的,你不能因为这件事皇上对姐姐说过,就断定一定是姐姐告诉皇贵妃的,姐姐不会这么做的,我可以拿性命起誓,姐姐真的是被冤枉的!难道皇贵妃亲口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姐姐说的吗?”
祈夜冷笑,也不在看王守星,只是漠然的望着屋外那光线,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事发第二日,我便去了未央宫,亲自捏住皇贵妃的下颌问她是谁说的,当时,她死也不肯说,唯恐我为沈绿衣报仇,我就使劲的捏她的下颌,将它捏变形,威胁她,若是不说,就捏死她……”
祈夜的眸底有凛冽的恨意,是真的恨,恨由爱生,有多爱,就有多恨,“这大晋宫廷,我谁也不怕,皇贵妃连嘶喊的力气都没有,到底是说了,她亲口对我说,是皇后告诉她的!”
合眸,王守星痛苦的摇头,疯了一般的说道:“不,不,不,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姐姐断不会这样做的……”
至此,夏晚枫已不愿再听说一个字,合眸,冰冷的说道:“王将军,你请回吧!到底相交一场,曾经同生共死,我不想闹得撕破脸皮,你走吧,再也别来了!”
“晚枫,你相信我,姐姐真的是冤枉的……”
然而,误会已然结成锁,一切已经太迟了,夏晚枫拔高音调道:“来人,送客!”
祈夜不再客气,推着王守星就往外去,直至将他完全赶出南园。
王守星无奈,只好伤心离去。
祈夜回了屋,夏晚枫抬眸,问道:“你真的捏了……她?”
祈夜冰冰凉凉的说道:“是,她现在是皇上的女人,她若是我的女人,断没有这么好过,我不打得她叫爹喊娘,她就不知道我是谁?!”
夏晚枫闻言,静默无语。
他知道,祈夜不是个暴力的男子,断不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真叫他下手,云倾身子弱,他哪里下得去手,不过是说的狠罢了!便止了话头,不再言语。
第一百三十三章 休书(1)
然而,不过安静了片刻,又有小斯在外面敲门。
夏晚枫愣愣的呆坐着,仿佛没有听见,祈夜却不胜其烦,烦躁的抬步,开门问道:“吵什么吵?又有什么事?”
小斯答道:“魏御医来访!”
祈夜闻言眉心一怒,这魏子修娶了皇后的掌事女官做老婆,这节骨眼上,还来做什么,祈夜怒然吼道:“不见,叫他滚蛋!”
那小斯吓了一跳。
祈夜怒道:“今天谁也不见,来的都叫他滚蛋,全滚蛋,别来烦我,再来,我就毒死你!”
祈夜说得极其凶狠,那小斯知道祈夜的厉害,断然不敢惹他,却也不敢轻易离去,只是递了一样东西过来,道:“魏御医说,你如果不见他,就把这个给你,你看了,就会见他了!”
祈夜伸手接过,仿佛是个信封,封面上笔锋凌厉的写着两个大字,刺目伤神:休书!
这是……魏子修写给凌薇的休书!
他竟然,他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祈夜死死的揪着信,心口不断起伏,半晌方道:“叫他滚进来!”
小斯松了口气,暗喜着走了。
祈夜留了门没有再关,握着那休书进了屋内。
他站在门口的身影遮住了夏晚枫没有焦距的视线,他道:“子修来了!他来看你了!”
夏晚枫闻言半晌未动,眼神空洞,低低道:“我谁也不想见!叫他改日再来吧!”
祈夜道:“他把凌薇休了……他已经跟中宫划清了界限,你早知,他娶凌薇也是为了皇贵妃,断不会与中宫有关联……”
“他是来跟皇贵妃说情的吧?”夏晚枫打断道,“叫他回去,我不想见!要见你自己去见,把我的房门关了,我不想看到任何人!”
祈夜无奈,只好走出房门,将大门关上!
魏子修站在祈夜房间的门口,目光忧伤的望着祈夜,祈夜走近他,责怪道:“你来做什么?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你别来添乱!”
魏子修忧伤的说道:“我知道,是因为静妃娘娘!”
早已看破却不说破,这是做人该有的心胸。
祈夜将手中的休书塞到魏子修怀里,说道:“没人逼你休凌薇,你自己想好在决定,中宫只是暂时失势,毕竟是皇上的发妻,地位稳如泰山,谁也撼不动,指不定哪天就放出来了,你还是不要急于站队!”
魏子修微微失望:“若是别的人来问我,倒也罢了,怎么连你也这样想?我不是急于站队,我的立场早已坚定,照这局势,未央宫与中宫已经没有了友好和睦的可能,这几日,凌薇天天在家里又哭又闹,吼着求着逼着,所有的能用的方法都用过了,便是想让我去给皇后说情,我已经不胜其烦,这休书早已写好,只是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