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第4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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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不可控制的后退,但却以出乎意料的定力在半米处站定,她死死的盯着沈绿衣,问道:“你也知道你爹永王是打仗的犬马啊,那么,沙场马革裹尸不应该是他最完美的结局吗?像他这种人不死在战场上,难道还要死在风流场上吗?我母后成全了永王的英雄大义,让他的牺牲荫蔽子孙,让你从小高人一等,备受宠爱,你怎么不知道感激,还恩将仇报?!他就是该死,谁让他窥探到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谁让他那么自作多情的指手画脚,他不死,谁死?!至于你的那个娘,一直拖着病怏怏的身体留存于世,不嫌多余吗?与其苟延残喘看人脸色,还不如死了自在,死了,就解脱了……彻底解脱了……”
“你闭嘴!你闭嘴!”沈绿衣闻言,怒火简直要将她烧成灰,她高高举起的巴掌还没有挥下就被云倾牢牢的握住,云倾恶狠狠的说道:“沈绿衣,你父母的死都是天注定的,老天要收他们,你也没有办法,可是,这些都不关我母后的事,你却来害我的母后,你如此作孽,老天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而无动于衷的,知道你为什么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吗?就是孽做得太多了!所以,你活该没有人给你养老送终!就连抱养来的也要被你克死!所以,你不要再抚养皇子了,你的孽造得太多,命又太硬,养多少,就克死多少!”
“你……你住口!你这个妖孽!”沈绿衣怒然狂吼。
不能生育和三皇子的离世是沈绿衣心头最痛的伤口,永远鲜血淋漓,被如此挑破,已经不再是几个耳光的疼痛,简直能将她就地凌迟。
沈绿衣的气焰在泪水中消减了一半。
然而,云倾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她迈步向前,步步紧逼:“沈绿衣,你何止克儿子,所有跟你沾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不是很想知道先皇是怎么死的吗?那就由我来告诉你真相,杀死先皇的那个人,就是你沈绿衣!是你亲自配的毒药,亲手把他杀死的,你这不肖子孙,从小就死了爹娘,无依无靠,原本是要饿死在襁褓中的,可是先皇可怜你,接你来宫中抚养,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就连和亲都舍不得送你去,可是你呢?如此重如山的大恩,你却举起你的屠刀砍向他,让他横死,你说,像你这样的人,狼心狗肺,大逆不道,老天不收你,收谁?!”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开撕(上封推了,来看撕逼大戏啊,抱走,不谢)
如此彻骨的相逼,沈绿衣已经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像被人悬在悬崖的顶端,底下是望不到边际的深渊,稍不留神就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可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云倾说的任何个字。
她疯样的吼道:“燕云倾,你胡说道,我没有害先皇,我没有!我是不孝,我的不孝是因为我至今都没有找到那个害先皇的凶手,不是因为害先皇的那个人是我!没错,毒药是我配制,那是送给赫连兰君的,不是送给先皇的……”
“可是先皇也喝了……”云倾倾身下来。
巨大的震惊之中,沈绿衣惨然跌倒于地。天地剧烈的旋转,现实颠倒,梦境难分。
有闪电劈在眼前,耀眼的光芒中,沈绿衣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眸凝成了雕像,动也动不了!
云倾蹲下身子,死死的看住她,字字的说道:“先皇也喝了你配的毒药,所以,他很快就魂归于西,你自己仔细的想想,宫变那日,除了你往承光殿送毒药,还有谁送过?煜王虽然卑鄙,却不像你这么狠毒,他的人可都在外面呢!如果是他送的药,沦为败寇之后为什么不承认?如果,害死先皇的那个人不是你自己,为什么你全力追查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无获,你查不到,就是因为那个人,是你自己!”
每个字都是最尖锐的刀,刀刀割在最重要的部位,将沈绿衣彻底凌迟成碎片!
所有的疑惑都解开,所有说不通的地方现在全通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相!
仿佛有闪电穿进头颅,像鲜红的烙铁在胡乱飞舞,那种刺激,足够让人抽风癫狂,然后变成疯子!
最后的点理智支撑着沈绿衣,她不在看云倾,就怕被云倾眸底的深渊吸去,去了那里,她定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永生永世都不得轮回!
所以,她胆怯了,不敢再看。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不断的对自己说道:“燕云倾你撒谎,你说的都不是真的,我没有害先皇,那毒药是给赫连兰君的,不是给先皇的,先皇是被别人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燕云倾,你撒谎……你撒谎……”
可是,越这样说,她就越不自信,她惨然的瘫在地上,双手抱住快要炸裂的脑袋,疯狂的摇摆,不停的说道:“燕云倾,你撒谎,你只是想报仇,所以,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其实此刻的云倾,也已经疯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想起母后的惨死,想起母后死后多年还要被诋毁,想起曦泽和祈夜为了掩盖这切将她的身边的人个接个的杀死,实在是忍无可忍,不知道为什么,云倾就是那么固执的想让沈绿衣相信自己的话,她狠狠的抓过沈绿衣的手,死死的掐在自己的手中,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对她道:“你还是不相信是吗?没关系!你可以不相信我,那皇上说的话,你总该相信吧!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些事情,皇上都知道了!你的三哥全部都知道了……”
最后这句,彻底击蒙了沈绿衣!
让她所有的力气和坚持彻底化为灰烬,甚至连渣滓都不剩。
她已经惊得连哭都不会了,仿佛彻底傻掉了,四肢完全动弹不得!
她最深爱的人已经知道她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如何面对?!如何面对?!
云倾扯过沈绿衣的手,恶狠狠的说道:“皇上现在就在中宫,我带你去问问他,那个害死先皇的凶手,到底是不是你沈绿衣?!跟我走!”
夜已经深得浓重,子时已过,寒鸦都疲倦的栖息了,可是云倾觉得自己像是刚睡醒般,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她死死的掐住沈绿衣的手腕,她已经像滩稀泥样,仿佛走不了路,云倾就使劲的拖,直将她拖到中宫的大门口,大声的叫门!
守门的小宫女听到叫喊,烦躁的过来开门,但见云倾脸肃杀的站在门前,那模样太过骇人,就好像要吃了她样,在看她身侧的静妃,眼睛哭得肿成鸡蛋,实在太骇人,当即便楞了,竟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云倾伸手拨开她,拖着沈绿衣继续往里面走。
可是那个宫女还是害怕,她跟着进来,小声的说道:“皇贵妃娘娘,皇后和皇上都歇下了,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等明天?!可是……她现在刻也不想等。
云倾望向那个宫女,怒吼道:“去把皇上喊起来,快去,跑慢了,就打死你!快去……”
说完,就狠狠的踹那宫女脚,大概是真的胆小,那宫女十分委屈的朝内殿跑去!
不过眨眼功夫,中宫的宫人便出来了好几个,众人望着眼前的景象,都骇了跳。
凌薇在这时辰是不会在中宫候着的,说话的是中宫的另个大宫女凌雨:“皇贵妃,这里可是中宫,不是你放肆的地方,搅扰了帝后圣驾,你也担待不起!请你迅离开!”
云倾闻若未闻,她的眼神冰冷的仿佛能杀人,宫人们到底是害怕,只是呵斥或者劝解,并没有人敢上前去拉云倾。
双方正在胶着着,就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从睡梦中醒来的曦泽与王宁暄各了件大衣走了出来,曦泽边走,边怒道:“谁啊?到底是谁?大半夜的到中宫来闹,是不是活腻了……”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飞来的东西吓得惊,赶忙伸手抱住,原来是云倾看到曦泽出来,把沈绿衣甩了出去,刚好甩子曦泽的怀里。
曦泽站稳看,只见沈绿衣哭成女鬼的模样在灯影下尤为吓人,不禁吓了大跳,沈绿衣以前也哭过,但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并且惨绝人寰,就好像灵魂已经死去,只剩下行尸走肉,连话都不会说了。
耳侧,在心还来不及镇定的时候,云倾冰冷的声音像死神镇定的举起了屠刀般无情的传来:“沈绿衣,你的三哥现在就在你的眼前,你问问他,害死先皇的那个人是不是你?那毒是不是你亲手配制的?是不是和先皇后中的毒模样?”
第一百二十章 失之痛(1)
晴朗的冬夜,仿佛有一道极其耀眼的闪电划破黑暗的苍穹,将苍穹照得犹如白昼,那闪电在屋顶妖冶的分出无数支线,形成激烈的电流四处蔓延,所到之处,焦尸横陈。
那猝不及防的语言,那不可思议的结论,那惊讶来得毫无预兆,就像噩梦骤然降临,却又挣不脱,醒不来!
曦泽记得,明明……明明云倾所有的暗线都被处理干净了,她在这世上再也没有先皇后身边的故人,这尘封的恩怨情仇明明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明明已经瞒了整整两年,为什么会在今天、会在这平淡无奇的暗夜骤然撕开?!
是谁?!
那人是谁?!
恨意上泛,控制不住的惊恐闪现在曦泽的面容上,扭曲成奇异的形状,曦泽高声打断:“云倾,你在说什么?是谁在你的面前胡言乱语,你怎么能轻信别人的话?!他有什么证据?!你怎么可以轻易相信!”
曦泽不相信,所有的一切都被毁灭了,云倾手中还有证据!
那证据就藏在她怀里,是北宸渊给她的,可是,云倾却懒得拿出来,只是冰冰凉凉的说道:“这真相你不是早已明了,你手上的证据必然比我还要多,都已经这样了,掩饰……已经来不及了!”
“你回去,回你的未央宫去……”曦泽怒吼,“还不走?!是要朕唤人来轰你么?”
云倾犹如死神一般冷漠的面孔转向曦泽,无比魅惑的一嗤笑:“看到了吗,沈绿衣?如果我说的都是假的,你的三哥又怎么会反应这么激烈……”
曦泽怒火大涨,恨不得走上去扇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死死的抱住沈绿衣已经瘫软的身子,激烈的哄道:“你走……”
如果那个人不是云倾,曦泽便会即刻自己提了剑杀了她!
怀里,沈绿衣仿佛有了一些鲜活的痕迹,她哭着问道:“你为什么要叫她走?你告诉她,我没有害先皇,都是她的污蔑!你说啊……你定她的罪,定她污蔑的罪……”
这一刻,这歇斯底里的嘶吼,似乎是最后的自救,当然更像是垂死挣扎!
曦泽望向怀中的沈绿衣,她的额头和两颊都是汗水,粘着她散落的秀发,发钗已经倾斜仿佛随时就会掉落,第一次,曦泽觉得无比心疼,有些伤口骤然被撕开,爱与恨挣扎的煎熬,实在痛的窒息!
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感情、那一遍又一遍击打在心扉上的愧疚、还有多年来的风雨与共和同舟共济,沈绿衣深情的面孔,为爱即便飞蛾扑火也义无反顾的身影……
太多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让视线在凝起的水雾中变得无比虚恍,就像站在云端的边缘,稍有不慎,跌入天空,等待着他的,便是粉身碎骨!
曦泽哽咽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身侧,王宁暄捂住双唇默默哭得哽咽,却也只是将宫人全部挥退,她想劝,却不知道该如何劝。
云倾满意的笑了,她最后流转到曦泽身上的目光仿佛拥有冻结一切的力量,就连亘古不变的时间也可以被冻结,她冷冷的一字一字的敲打着,就像死神举起屠刀毫不客气的挥下:“沈绿衣,我可以不杀你,可是,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再敢说我母后是祸水,说她不洁不贞,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明白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记住你魅惑煜王的那段时日,被煜王激烈的吻住双唇,被他抚摸躯体是什么感受,我可是亲眼瞧见的,你都忘了吗?要不要我去告诉别的妃子你这尊贵的静妃娘娘到底有多干净多贞洁?!”
最后的尊严,被彻底的抹去。
这响亮的耳光,真的可以将她拍成一堆碎屑。
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躯体,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她怎么可以在她的丈夫面前述说那最不堪的从前?!
一瞬间,她连抬眸的勇气都没有,她好害怕在丈夫的眼中看到不可遏制的嫌弃,就好像,自己真的很肮脏!
曦泽的心头沥出鲜血来,他沙哑的声音有变异的扭曲,像垂死的乌鸦最后的嘶鸣:“来人……来人……把皇贵妃轰出去……把她给朕轰出去……来人……轰出去……”
有宫人进来,他们伸出自己的手来抓云倾,那恨意,仿佛能化成剑刺向云倾的心脏。
云倾并不在意,仰面大笑:“哈哈哈哈哈……”她推开所有的人,还在不停的笑,就好像被鬼魅附上了身,歪着身子一步一摇的朝着中宫的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