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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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不自觉地的低低呢喃道:“所以,母后,您从来都没有爱过父皇,是吗?”
云倾的眼神没有焦距,其实,殿中的灯火烧的旺盛,可是,云倾还是觉得兰君的牌位泛出模糊的界限,在另一端泛出一道影子,有单薄的孤寂,云倾低低的说道:“可是……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在你嫁给老晋帝的时候,你成全的是自己的爱情,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你明明知道女儿也是性情中人,也是你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你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却不愿意向我吐露?你明明知道,女儿不会像世人那样用世俗的枷锁要求您,更不敢有一丝的不恭和怨怼,女儿是不理解您嫁给了晋帝,一开始,甚至恨过这命运,可是,您从没有告诉女儿您嫁的其实是自己的爱情……您从头至尾忠于都是您的爱情,您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不洁不贞,别人看不到,您为了爱情可以斩断所有支援从新开始,您为了爱情可以飞蛾扑火,您一直忠于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变过,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理解的?”
心扉,有撕扯的疼痛,云倾深深的压抑自己。
云倾低首:若兰君早点把事情告诉自己,她断然不会等到今天才知道真相!
云倾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就像是寒鸦的呻吟:“母后……难道您真的信不过女儿吗?还是您以为,在您看不到的地方,女儿也会嘲笑您?在您的眼里,女儿一直这么不孝吗?”
她多想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猜到所有,这样,沈绿衣没有用性命救过曦泽,没有给曦泽试药,也没有带自己躲过蜂祸,那般……她便可以亲自将刀架在沈绿衣的脖子上,取她的首级来太庙血祭!
可是……现在都不可以了……太多的恩怨情仇纠葛在一切,她恨过,却又无法恨,她想割断这些情感的纠缠,却斩不断来自良心的拷问。
——母后,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云倾悲伤的流下眼泪。
泪,其实是热的,可是,滑在脸上,不久,就泛出深刻的冷意,直达心底!
——母后,我已经用锐利的簪子刺进了恩人的心脏,那可怕的良心让我日夜不得安宁,有鬼魅夜夜都来我的梦中,妖冶的张开大口,说道,燕云倾,你同我们是一样的,你快来啊,我们一起去吸…阳…气,采集到了足够多的阳气,就能不死不灭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在梦中大声的喊道,都走开,我和你们才不是一起的,你们是恶鬼,我不是……可是,闭上眼的那一刻,他们还是会来!
——母后,难道,我还要举起手中的屠刀再次挥向我的另一个恩人吗?
——老天会放过我吗?
——母后,若我没有报仇,您会怪我吗?您的魂魄会在天上得到安息吗?还是像那些魔靥一样四处游荡,采集阳气,躲过轮回,变成不死不灭的魂魄?!
身后远处传来脚步声,在这暗夜中十分的清晰,就好像是击打在岸上的梆声,云倾裹在白色的披风中,并不转身,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泪颜,因而躲进帷帐中,一动不动!
那高大厚实的白色帷幔遮住了云倾娇小的身躯,却遮不住来人哀切的声音。
云倾猜,自己刚才走得快,那人未必看到了自己!
第一百一十七章 恩与仇(2)
云倾呼吸的声音很小,她躲在帷帐中仔细的听。
那人的声音低沉而细小,云倾想,像自己这般在暗夜中来太庙祭祀的人多是来倾述心中不想为外人道的感情,所以,即便以为四周空无一人,那声音也是极小的!
可是,这一刻,云倾觉得自己的听力极好,就好像并没有生育过一般,还只是个少女。
她听到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皇上……您在天上睡着了吗?会不会怪绿儿叨扰了您的安宁?其实现在,夜不是很深,可是,绿儿觉得今夜并没有睡意,三哥去了皇后娘娘那里,断不会再出来,所以,绿儿也有时间来同您作伴……”
原来是沈绿衣来了!刚好,在这死寂一般的太庙,听听她的心里话。
有那么一瞬间,云倾期盼着她也许会有悔改之心,她甚至奉劝自己应该给一个解释的机会!
云倾冷冷的听着,只闻沈绿衣的声音又明明灭灭的传来,她了说了许多,大抵都是对先皇的哀思,还有对三皇子的哀思!
云倾听得有些麻木了!
可是,就在瞌睡即将到来的那一刹那,她又忽然听到沈绿衣说道:“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过去的越久,就越是容易忘记,其实,您在天上是更加圣明的对吗?你可以洞察这世间的一切是吗?所以,您也看得清那个害你的人到底是谁?对吗?”
有急切的一个激灵像电流一样穿过身躯!
她的声音像一道幽幽飘来的鬼魅,变成丝线状拉长,就仿佛已经谙哑一般,云倾觉得她已经说得入迷了,仿佛着了魔,不禁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那丝丝缕缕的声音又幽幽的传来:“所以,绿儿做的事,您也是知道的对吗?您责怪绿儿,对吗?所以,绿儿心头这唯一的念想,您也不肯成全!可是皇上,绿儿只是不希望您的一世英明被玷污,不希望您被天下人肮脏的谈论,有些事情拆开来说,真的令人难堪,您已经上了年纪了,为何还要受一个被人玷污过的女子的迷惑,她是祸国之妇,能祸燕国,那也能祸晋国,不是绿儿逼迫您斩断情丝,是真的爱不得……她就是祸水,迟早有一天会害您的……绿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晋国一步一步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而无动于衷……那个结果很可怕,所以必须斩断在摇篮中……”
声至此,云倾忘了自己是如何控制着双腿走出帷幕的,沈绿衣见到云倾,不禁愣的一惊。
——所以,她并没有一丝悔意,只有侮辱与仇恨!
那一闪而逝的惊讶,在沈绿衣清冷的面庞上很快消失得没有踪影,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惧意,她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你没见到我正在与先皇说话吗?”
她并不怕……刚才的话传到云倾的耳朵里。虽然,那低微犹如喃喃的絮语其实真的很小声!
“躲在帷帐里算什么?这可不像你皇贵妃的作风!”
云倾一步一步走到沈绿衣的面前,冷冷的望着她,仿佛居高临下,俯视脚边的猎物,一字一字如施恩一般的说道:“本宫记得,怀宇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叶氏曾用毒蜂来攻击本宫,当时……带本宫躲过那场祸灾的人,就是你!”
沈绿衣不再看云倾,只是带着轻蔑的讽刺说道:“原来你还记得,不过像你这样的人,连恩人都杀,居然还记得这陈年旧事,真是让人意外!”
云倾感觉不到这倒打的一个“耳光”,就像这一刻,站得久了,四肢百骸都麻木了,所以,声音也是麻木的:“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可惜,你这养尊处优的静妃娘娘并不需要本宫施以恩惠!自然衣食无缺,安享到老!就连皇上也不会忘了你,每个月,必然会去瞧你,更何况,你还有皇后照拂,这日子俨然是富足不止,福乐无穷!”云倾冰冷的眸光在灯光下微妙的一转,便停留在沈绿衣清冷的眉梢上,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冬天的那一场雪,虽然寒冷,却又带给人说不出的期待,“原本,本宫也以为,你只要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就好,却不想,你还有一个未曾了却的心愿一直哽在心头,彻夜难安,如此说来,本宫真是于心不忍!既然,你什么都不缺,只缺这一个真相,那么,便由本宫亲自告诉你,便当作是报答了昔日之恩吧!”
沈绿衣冷笑:“你会这么好心?虽然先皇也给过你优待和宠爱,可是,那些都入不得你的眼,你何曾会记在心中?又怎么会去探究与先皇有关的一切!我的疑惑不需要你来解开,先皇自然会告诉我!”
说完,不再看云倾,像是倦极累极,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云倾着了魔一般说道:“你果真不想知道先皇到底是被什么毒药毒死的吗?”
刹那间,杀意迅速聚敛起来,沈绿衣止步,微微侧身,冷冷的视线中她的话语也仿佛含有冰霜:“你说什么?”
云倾幽幽的说道:“云贵嫔是怎么死的,你是清楚的,我母后是怎么死的,你也知道,那是由七种毒花调制而成的毒药毒死的!可是……你却不知道先皇是怎么死的,真是可笑,先皇也是被这种毒药毒死的,你知道是哪七种毒花吗?”
“你胡扯!”有激烈的闪电在沈绿衣的面容上胡乱挥舞,她瞪大了双眸,像鬼魅一样的瞪着云倾,大吼道,“你胡扯!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先皇的身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先皇中的是什么毒?唯一可以给出解答的人是独孤祈夜,你们已经决裂,他断然不会告诉你真相!”
云倾僵然的目光有死一样的寂静,就好像死神正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来:“分别是一品红……曼陀罗……钩吻……黄杜鹃……夹竹桃……虞美人,还有……飞燕草……”
云倾倾身上前,问道:“有你不认识的东西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入魔(祝梦妞的女儿生日快乐!)
如果仇恨在心中烧久了,就会引人入魔。
云倾是,沈绿衣亦是。
这是谁也无法逃脱的宿命!
云倾觉得自己这一生,也许嫁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仇恨。
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欲孽,有时候就像没有一丝缝隙的笼子,又小又闷,将她死死的罩住,遮蔽所有的光线,让她在黑暗中寸步难行,甚至窒息!
爱过恨过挣扎过,终究是麻木了!
试问,但凡有心之人,在亲耳听见自己的母亲被侮辱的时候,可还能继续忍?
即便是为了道义,也不一定能忍,更何况,那人原本就是自己恨着的人!
她的声音像鬼魅,幽幽的飘荡在沈绿衣的头顶,就好像是一股魔咒,要将沈绿衣就地扼杀!
恨,不可抑制的恨,随着她刚才的侮辱,变得妖冶而不可控制!
就像施了肥的土地,藤蔓疯狂的滋长!
尽管云倾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做一个人,不应该跟鬼魅扯上关系,她讨厌用魅惑的语气去说话,可是,变成自己不喜欢的那个人,也不过是顷刻的事情!
她死死的盯着沈绿衣,她看不清自己现在的模样,她想……大概是暴突着双眸,血丝满布,交错纵横,有奇异的光芒像彩虹一样闪烁,然后,不断变化!
一品红……曼陀罗……钩吻……黄杜鹃……夹竹桃……虞美人,还有……飞燕草……
对于沈绿衣而言,每一样都是那样的熟悉,她早已反复研究过许多回了,研究怎么样的配制可以让一个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毙命,研究怎样才能麻…痹对手找不到这毒药的源头和它具体的分量!
她相信,没有亲自看到她调制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分辨出那毒药分别是哪几种毒花,又是怎么样的配制,因为,调毒十年,就是为了掩盖这一切!
沈绿衣恍然笑了,仰天大笑,她冷淡的脸上仿佛也有了色彩,是冰冷如绞杀一样的光芒:“没错,你都查出来了?毒死赫连兰君的就是这七种花调配的毒药……是我亲手调制的!因为她该死!但……”
云倾的心口泛起浓重的恨意,抬步向前,毫不客气的扬手挥去。
——沈绿衣,你说谁该死?!
沈绿衣相信,这一巴掌,云倾蓄满了力量,便是想将她一掌拍死,她冰冷的眸底反射出迅猛的闪电来,她死死的握住云倾挥至一半的手腕,暗暗咬牙,瞪着眼眸迎上她的目光。
云倾心头大恨,眼泪已经全部退尽,只剩下空洞的眸底,就好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没有任何感觉:“沈绿衣,该死的是你!”
“怎么该死的是我?明明是赫连兰君!”沈绿衣激烈的反驳道,“燕云倾,我就问你一句,她赫连兰君作的孽,凭什么由我的父母来承担?凭什么?!她本来就是赫连家族的人,是皇室宗亲,同姓不婚,她却要勾引先皇,她算什么东西?她自己恬不知耻,难道要先皇的一世英明也毁在她手上吗?!把她赶出晋宫送她去做燕国的皇后,让她继续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已经够便宜她了,她还要作乱,我父王一身戎马,为大晋江山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功绩累累,本应荣华一生,安享晚年,可是,却栽在赫连兰君的诡计上,就连我的母亲,也是因为这事郁郁而终,赫连兰君手上沾着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她不该死,那谁该死?!”
说到最后,沈绿衣狠狠的将云倾的手甩出去。
云倾不可控制的后退,但却以出乎意料的定力在半米处站定,她死死的盯着沈绿衣,问道:“你也知道你爹永王是打仗的犬马啊,那么,沙场马革裹尸不应该是他最完美的结局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