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第4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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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修淡淡的说道:“昨天微臣远远的望过一眼,小王子很健康,娘娘不用担心!”
云倾望着魏子修,道:“那你看到小王子的时候是睿王一个人,还是睿王和娴妃在一起?”
魏子修神色一暗,所以,承佑和夏紫茉闹翻了,云倾已经察觉了?
魏子修的声线依旧淡如水:“娘娘,微臣早就劝过您,不要在娴妃早产的时候去睿王府,只是……娘娘太过执拗,未必肯听!”他抬眸,水色氤氲在他的眸底,倒影着云倾忧伤的脸庞,反射出怏怏的水光来,他问道,“娘娘,你是否还如从前一般相信微臣?”
云倾微微垂下眉宇,更加忧伤的说道:“本宫未变,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就是你,绝不会怀疑!否则,现在又怎么会拿这家事来问你?可是……近来你的话总是只说一半,你是故意考验本宫,让本宫去猜么?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云倾的语气有些撒娇般的责怪,就仿佛,她还是十七岁的少女,站在明媚的阳光下,看春光流泻,却不知道那树上的桃花为什么这么美艳绝伦!
魏子修微微垂下睫羽,温润的望着自己的手,缓缓答道:“娘娘,微臣没有故意跟您打哑谜!”
“那你说,睿王与娴妃貌合神离,感情淡去是不是跟本宫有关?”
魏子修仍旧垂眉,只是,口中的叹息那样的轻不可闻。
云倾拔高音调:“魏御医,你看着本宫的眼睛说!”
所以,我看着你的眼睛就不会撒谎吗?
魏子修抬眸,望向云倾忧心的眸底,有隐隐的伤痕泛起,那一抹红色,化成红色的血丝,缭绕在云倾清澈的眸底,显得那么的突兀,魏子修无法安慰。
他可以推想到,睿王弃了娴妃和孩子,毅然甚至决然的去救云倾,娴妃会有多么心伤!
他甚至可以推想到,娴妃发现睿王娶她的真相后的绝望和心死!
可是,这些……他都不可以告诉云倾!
他只道:“娘娘,您疼爱娴妃的心思没有假,众人有目共睹,娴妃是个贤惠的女子,她也感恩在心,睿王就更不必说,他的孝顺连皇上都赞不绝口,他们夫妻又怎么会因为娘娘而出现疏离?他们明明知道,娘娘已经把自己最深的疼爱给予了他们,没有半点假!自然铭记在心!”
他的安慰那么浅薄,在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时刻,也能让云倾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魏子修又道:“娘娘,您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再说,您的身子一贯不好,也有您忧思过重的原因在其中,夏天已经远去,秋风一日冷过一日,娘娘可要以自己的玉体为重,莫要太过担忧!”他笑了,像春光拂过绿柳,“睿王和娴妃都是年轻人,难免年轻气盛,夫妻之间互相磨合在所难免,娘娘与皇上不也经过了岁月的洗礼,爱过、恨过之后才有今日的琴瑟和鸣么?”
云倾止了话头,若是再问,倒真的显得她只有十七八岁的韶华年纪,不够沉稳了!
“娘娘,您会一直信任微臣,相信微臣绝不会伤害娘娘,相信微臣所做的一切和将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好吗?”
云倾抬眸望去,魏子修还是如初见那般,站在光影之下,含着和煦的笑容,温润的如一块上好的碧玉,没有一丝杂质。
他的笑容里映照着淡淡的落寞,那修剪得整齐的胡渣,并没有带来沧桑的感觉。
浅浅的忧伤漫过,他从没有这样问过,云倾深深的皱眉,凝神望着魏子修,十分肯定的答道:“嗯,本宫都相信!绝不会变!”
她不是帝王,所以,她没有多疑的毛病!
她有的……是真诚!
他笑了,道:“那请娘娘不要去探寻不该探寻的东西,比如,帝王最至高无上的秘密和他极力掩藏的东西!”
云倾心头一抖,直白的问道:“你到底想跟本宫说什么?为什么又只说一半?”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浅紫的惊呼:“容儿你怎么了?好多血……”
所以,他还是来迟了吗?
云倾猝然起身,打开寝殿的大门,只见浅紫抱着浑身是血、匍匐在地的容儿,哭得混乱。
那场面实在触目惊心,她记得蕊儿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刺目的红色,朝着她扑面而来。
下一瞬,容儿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伸出自己的手,仿佛是要来抓云倾,云倾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泪意上泛,云倾几步跨到容儿身边,握住她已经失去力气的手,问道:“容儿,到底怎么回事?魏御医……魏御医……魏御医你快来救救容儿!”
一瞬间,泪珠铺满了云倾完美无瑕的面庞。
容儿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云倾的手,艰难的说道:“来不及了……娘娘……奴婢的暗线全部都死了……她们……她们都是先皇后的人,都死了……”
都死了?!
云倾闻言全身止不住的一震,母后留给她的人全部都死了?!
魏子修已经走到了容儿的身边,稍一探脉,便面色沉痛的说道:“容儿姑姑中的是鹤顶红之毒,无人能解,请娘娘节哀!”
云倾猝然睁大双眸,歇斯底里的吼道:“是谁?是谁下的毒!”
容儿最后的力气,艰难的拼凑成最后的遗言:“娘娘,小……心……神……医……”
话落,力气散尽,眼皮不受控制的合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浅紫哭着喊道:“容儿……容儿……容儿……”
一边哭喊一边使劲的摇,可是,容儿再也不会有半点反应。
第一百零四章 决裂(2)
云倾不敢相信,蕊儿留给她的最后的念想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她更不敢相信,容儿最后所说的那句“小心神医”向她暗示的信息,下毒的人怎么可能是独孤祈夜?怎么可能?!她不相信!打死她也不相信!
云倾发疯一样摇着容儿,歇斯底里的吼道:“容儿,你不是你搞错了,怎么可能是神医,你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有人伪装成神医的模样来害你?不会是他的,我的命都是他救的,他的命也是我救的,怎么可能是他?!容儿你醒醒啊,你告诉我,你还看到了谁!你还看到了谁?啊——”
泪如雨下,剧烈的痛苦弥漫上心头,云倾抬头望向魏子修,狠狠的问道:“魏子修,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知道什么?快说!不许再隐瞒本宫……”
魏子修满面沉痛,正要答话,前方却阴测测的杀出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跑这么快,就是来给你的主子报信的啊!”
云倾浑身一个透彻寒骨的激灵,抬眸望去,只见祈夜满面肃杀的站在院子中,院中的奴才竟没有一个敢上前拦他,全都匍匐在地,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云倾不敢相信,这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真的是祈夜,她强迫自己不要相信,这都是梦境!她又出现了幻觉,就像那年她看见叶婧安向曦泽敬酒却以为她要行刺一样!
祈夜将手中的玉佩丢到云倾的面前,总共五枚,云倾触电般的眼神转向容儿,只见,容儿身上的玉佩已经不在腰侧,所以,也在祈夜丢来的那一堆玉佩中。
那玉佩,蕊儿也有一枚,这是母后身边暗线的证明,蕊儿曾经告诉她,一共有六人,除去蕊儿那枚,剩下的五枚都惨烈的陈列在她的面前,竟一块不少!
所以,她的暗线真的全部都被解决掉了。
祈夜十分悠闲的说道:“这些暗线下面控制的小喽啰也全部跟着一起去了,只是,她们身上没有这东西而已!”
云倾觉得自己的手像冰块一样凉,失去知觉之后,它们仿佛不是自己的。
魏子修拉住想要前进的云倾,道:“娘娘,让微臣来!”
云倾止了步,只见魏子修几步跨到祈夜面前,竖眉道:“神医,微臣一向敬你,可没想到你竟这般杀人不眨眼,你可知,在宫中行凶是死罪!”
祈夜面不改色,一字一字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般:“你算什么东西?!再废话,我就送你去跟他们作伴!”
魏子修挨近祈夜,低声说道:“别刺激她了……她已经崩溃了……走啊……”
祈夜反手一劈,那力道极其狠厉,特制的迷药味道上泛,魏子修来不及屏住呼吸,就喷出一口腥甜,眼珠向上一翻,身体便重重向后倒去!
变故来的太快,云倾瞧见魏子修唇畔的那一抹红色,惊得双腿不受控制,她无比惊颤的爬到魏子修的身边,使劲的摇着魏子修,大声的喊道:“魏御医……魏御医你醒醒啊……”
难道魏子修也死了?就在刚才那一瞬吗?
浅紫见状放下容儿,扑到魏子修的身上,伸手颤抖去探他的鼻翼,不禁大喜:“还有呼吸,娘娘,魏御医还没有死……他还活着……”
云倾闻言,喜极而泣:“快救他……浅紫……救他……救他……”
浅紫闻言,已是顾不得其他,招呼来于墨和几名内侍,抬着魏子修往御医院去。
反身,又不敢真的走,薛灵道几步走到她身边,用极小的声音伏在她耳边道:“你去吧,我来保护娘娘!再说静怡也在,刚才春意已经悄悄去请皇上了……我会想办法拖延的……”
浅紫闻言,这才随着于墨和内侍离开!
这一刻,云倾忽然没有了害怕,她站直了身子,泪珠挂在脸上,有些微瘙痒的感觉袭来,云倾感觉不到,直到这一刻,她才清醒的相信,这一切都是祈夜做的!
她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信。
薛灵抬头望向云倾,似乎是想冲到云倾面前挡住祈夜的“进攻”。
静怡一直谨慎的盯着云倾和祈夜,她有功夫,足够制服祈夜,而且,他不怕祈夜手中的毒,因为她可以憋气十分钟!
未央宫的宫人虽然惧怕祈夜,但是保护不好云倾,他们同样得死,于是,纷纷站起身来,围在云倾的周围。
云倾伸手拨开身侧的薛灵,薛灵低呼:“娘娘,您别前进了!”
云倾加重手中的力气,薛灵只好往边上挪了几步,云倾一步一步走到祈夜的面前,她的眼神空洞无底,仿佛已经彻底没有了光彩,她一字一字无比清晰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祈夜冷漠的望着云倾,他的眸底没有锐利的光线,只有死水一样的平静,就好像天地万物全部淡去,没有人或者事可以影响他!
这样冷漠甚至敌对的祈夜,叫云倾如何能看清他深埋的感情?!
云倾还是沉湎在过去的那些纠葛不清的情分中:“你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你的命,我们的生活牵绊在一起,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明明知道这些人都是我的人,对我而言至关重要,为什么要杀了她们?为什么?!”
这一刻,她说了实话,她以为,这些真诚的话可以打动祈夜!
可是,现实总是这么骨感!
“皇贵妃,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千方百计的接近我?!”他不需要朋友之谊,梦早该醒来了,只是,这美梦还需要他亲自打碎,他忘记了自己的残忍,就像这一刻,他的话像尖刀一样的刺过去,可是,他却没有知觉,“那我再说一句,你记清楚,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很好,这么清晰的告诉她,他们连朋友都不算!
所以,他真的没有心,没有温度,血是冷的,是凉的,是冰的!
“好,我们不是朋友!那……我们共同辅佐皇上,也算同盟吧?”云倾有些失控的吼道,“我只问你,这些人,哪里碍着你了,你要将她们赶尽杀绝?!”
第一百零五章 决裂(3)(作者心情不好,所以要开虐,请慎重购买)
祈夜的眸底忽然闪现一道凌厉的闪电,他森然萧肃的面孔仿佛悬崖峭壁,寒冷的杀意一点一点的沁出来:“皇贵妃,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以为夏府的南园,是你想进就可以进的地方吗?你以为夏相与我的秘密是你想窥探就可以随意得知的吗?你真的以为,你是皇上的宠妃就可以为所欲为,这皇宫,当真所有人都得看你的颜色过日子吗?那我告诉你,我独孤祈夜绝不会看一个女人的颜色过日子!尤其是你!”
他冰冷的伸出自己的手,指着云倾,这一指,隔出了深浅的距离。
就仿佛他们真的站在对立的两面,刀剑相向!
云倾却笑了:“痛快,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坦诚!”她妖冶的笑意仿佛开在暗夜的曼莎珠华,有露出反射着光芒,带来迷人的色彩,眼泪在风中淡去,云倾无比镇定的露出森然的面容和目光,就仿佛,天地一瞬间倾覆,他真的从恩人变成了敌人,“知道在这宫廷,本宫最欣赏的是什么人吗?就是如你这般,即使刀剑架在脖子上也坦诚的说真话的人!”
她没有再自称“我”,而是“本宫”,所以,他们真的变成了敌人。
云倾冷冷的注目着祈夜,一字一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