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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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辉子微有迟疑,动了动嘴,半晌不语。
浅紫等的不耐烦,催促道:“快说!”说着,又扬起巴掌准备打!
小辉子最是害怕浅紫的巴掌,赶忙答道:“别打,奴才说,是……是神医!是神医命奴才出来做伪证给夏婕妤一点教训的!奴才已经说了,你们可不能传出去,也别赶奴才走,否则就没有奴才的活路了……求娘娘了……”说着,便磕头如捣蒜!
云倾所能猜到人,便是祈夜。
她早就怀疑祈夜在未央宫布置了眼线,原来那个人是小辉子!
可是,这一刻,真的从小辉子的口中得到证实,她又觉得心头泛起了深厚的冷意!
他果然做的滴水不漏,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夏家人是断不会查到他身上去的!
就如颐贵嫔疯掉,夏家也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谈到掩藏,再也没有人能胜过他!
云倾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袍子,只觉得身子冷的厉害,认识十余年了,云倾觉得自己从没有看透过祈夜,祈夜救过她的性命已经不计其数,云倾一直将他当成最大的恩人,也曾舍命相救,终于化解了彼此之间的“隔阂”,祈夜再也不会在曦泽面前说出忌讳她之类的话了,云倾觉得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用真心感动了祈夜,她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接近了祈夜,他们成了朋友,以后曦泽再传祈夜来给自己瞧病再也不用为难了,可是,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的天真,她于祈夜而言,根本就谈不上朋友二字,暂且不论祈夜将红双带走当成交易来做,是如何让云倾觉得不甘,今日如此冰冷的算计,自己……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是了,他的朋友只有夏相,没有云倾什么事!
云倾是真的觉得……无比的心寒!
薛灵见状,忙问道:“娘娘可是觉得冷了?奴婢给娘娘打盆热水来洗一洗吧,也会暖和些!”
“不必了!”云倾冷然道,“你们都退下!本宫今夜不需要任何人伺候!”
浅紫一惊:“那小辉子怎么办?”
云倾冷冷道:“记住,闭紧你们的嘴,今日你们听到的若是在外面多说一句,本宫绝不轻饶!”
薛灵见云倾的脸色不对,忙拉过浅紫的走,带着小辉子退下了!
云倾在身后道:“小辉子,若是你再踏出未央宫的大门,就永远也别想回来!”
小辉子全身一凛,赶忙反身道:“是!”
小辉子没有说实话,他压根就没有见过祈夜,连祈夜是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祈夜是否有参与到今天的事情!真正让他做件事情的人是魏子修,这些话,都是魏子修教他说的!
反正这个主意本身就是祈夜想出来逼着魏子修做的,魏子修推他身上也不算冤枉,再说,祈夜原本就不希望云倾太过接近他,如此“离间”,祈夜正巴不得呢!
对于小辉子而言,他原本是不肯的,可是他家穷,所以年纪轻轻的进宫做了下等的内侍,只想挣些银子给病重的父亲看病。
他的父亲病的很重,一般的大夫若是没有足够的银两根本就不会给他的父亲瞧病,更别说买药了,而他所挣到的钱也实在有限,有时候还会被管事的内侍掳去许多,能攒下来的就更有限了,若是一直待在花坞可不知要到何时能凑够钱给父亲看病!
可是魏子修愿意免费给他的父亲看病,所用的药材也不收他一分钱,父亲的病终于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他是打心里感激魏子修,所以,魏子修让他做这事,他明知要挨很多的刑罚,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他还是应下了!
魏子修说了,若是云倾问起,便全部推倒神医身上,云倾一定会相信的!
果然,自己供出了神医,云倾的脸色便变的厉害!竟一个字都说不下去!
魏子修还说了,只要他忠心,不背叛皇贵妃,必然替他医好父亲,不需要任何报酬!
魏子修还说了,他供出神医以后,皇贵妃一定不会赶他走,会让他一直留在未央宫,以后就再也不用回去过花坞那种天天挨打挨骂的日子了!
魏子修说的全中了,他真的每天都给父亲看病,云倾也没有赶他走,也没有人来打他,小辉子喜极而泣,抹着眼泪,开心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夜,深的厉害,春意深重,储秀宫依旧荒芜萧索,杳无踪迹。
墨韵阁内,灯火灰暗,颜如画倚在快熄的炉子旁似睡未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样深的夜,也不去就寝!
角落里,她的侍女已经睡的很熟,打着不小的鼾声。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颜如画知道,是承佑来了!
她总是很疑惑,这时辰,宫门都下钥了,承佑怎么还在宫内?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追问了,承佑又来了,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颜如画瞬间打起所有的精神来应付。
果然,承佑出现时,那脸色阴鸠如刀,寒意森森,仿佛有一柄雪亮的匕首悬在半空,他瞪着眼睛,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颜如画,你果真够胆大!本王命你去吓疯夏婕妤,你还敢留下证据指向未央宫,合着你是想借本王的手一石二鸟,把紫霞阁和未央宫一块拖下水!”
第六十八章 急中生智的判断
颜如画心头泛起刻骨的害怕,她害怕看到承佑这样的脸,害怕他所承诺的一切落空后又反咬一口,她没有恩宠,承佑想弄死她,连给她喊冤的都没有,她颤抖的惊叫起来:“我没有……我一直很小心,我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更没有指向未央宫……我什么也没有做,那些证据都不是我弄的,还有……那个小辉子也不是我收买的,我没有这个能耐收买未央宫的人,我根本就不能在未央宫自由行走,否则,皇贵妃早就发现了……”
她如此尖锐的一吼,旁边打盹的侍女迷迷蒙蒙的醒来,睁眼看到承佑,问道:“睿王殿下怎么又来了?”
“滚!”承佑怒然一吼,那侍女吓的一个哆嗦,赶忙麻利的退了出去!
承佑凑近颜如画,问道:“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是谁留下了那些证据指向未央宫?你都看到了什么?你今天要是不能给本王一个明确的交代,本王就立刻送你去冷宫给夏婕妤作伴!然后让你们两个一起去见阎王爷!”
“不要……”颜如画凄厉的尖叫起来,紧紧的捂住不断起伏的胸口,颤抖这双唇说道,“我说,我知道的我都说……我的人扮鬼的时候看到有人来监视,那个人的背影很像……像……”
“像谁?”
颜如画紧紧皱着眉头,语无伦次的答道:“像魏御医……但是我不能肯定是不是他,只是像!天太黑了,看不清……”这些都是她的怀疑,但转瞬,她又无比肯定的尖叫道,“哦,不,就是他!”现成的替罪羔羊她为什么不用,她又接着无比肯定的说道,“那个魏御医……他可以随意进出未央宫,他跟未央宫的人都那么熟,他可以在未央宫里乱走,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一定是他收买了小辉子,一定都是他做的!算计皇贵妃的人是魏御医……跟我没有关系!都是魏御医做的……”
魏子修?
承佑的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魏子修的敷衍和含糊,魏子修的威胁和不屑一顾……
难道真的是他?
是他对云倾不忠?
之前就是他医治云倾却没有把云倾治好,延误了云倾的病情,最后是神医治好的,他早就怀疑这个魏子修对云倾不忠了!难道这次真的又是他?
承佑死死地盯着颜如画,重重的喘着粗气,似乎那风起云涌的怒气在一点一点的收敛,化为乌有,只是,那眼神还是阴鸠如鹰,只是蛰伏在远地不再靠近:“你果真断定这一切都是魏子修的阴谋?是他对皇贵妃不忠,看穿了你的局又肆意破坏?那你之前为何不向本王禀报你的局已经泄露?你可是有意放纵他如此?你是不是他的帮凶?”
承佑是多疑的!她早该明了!像他这样冰冷无情的人岂是一句两句话可以敷衍的!
颜如画仿佛此刻才认识到这一点一般,面色讪讪的说道:“殿下明鉴!我怎么会与那个魏御医有勾连?我是殿下的人,他却不是,他是你母妃身边最红的人,有未央宫给他撑腰,不管是谁都要给他三分颜面,我只是一个无宠的小美人,他哪里会听我的命令?就连贞柔宫的主位兰贵嫔也败在了他手下,我哪有能耐收服他?我怎么可能与他有关系?其实当时的时候,我的人也是无意看到的,当时,我只以为他只是恰好从那里经过,毕竟我很小心,根本就不会露出马脚,谁知道,他是故意来盯梢的?”见承佑的脸色有所缓和,她又微微喘了口粗气,接着道,“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魏御医可是有些后台的,不然怎么能哄得你母妃对他言听计从却又没有一丝怀疑?殿下信不信,您现在去皇贵妃面前揭穿这个魏御医,你母妃未必会信,说不定,还会斥责你不懂事!”
“你……”承佑的怒气又瞬间聚敛起来,伸手掐住颜如画的脖子。他最恨魏子修的地方就是云倾对他言听计从,他仗着云倾的信任对承佑隐瞒从不说实话,他的言语近乎戏弄,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个睿王放在眼里!
颜如画是谨慎的,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她不敢怂恿承佑去正面与魏子修对抗,万一承佑败给了魏子修,吃亏的还是她自己,当然,万一她的栽赃是错误的,那个背影并不是魏子修,那她岂不是死得更惨,所以,她又战战兢兢的接着说道:“殿下……你可要小心了!这个魏御医心思深沉,最善伪装,殿下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若是引来皇贵妃的猜疑,觉得殿下与今日之事有关,那岂不是动摇了殿下在未央宫的地位?得不偿失啊!臣妾愿自告奋勇,替殿下盯住那魏御医,一旦抓住他的把柄,便立刻奉于殿下,让他在未央宫彻底倒台!”
承佑的眼眸转了转,颜如画此言有理,他需要证据,承佑点着头,道:“好,这次本王就让你将功折罪!盯紧那个魏子修,若是他再敢有一丝威胁我母妃的注意,立刻来向本王汇报,本王要他在我母妃面前身败名裂,然后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承佑看了一眼颜如画,冷冷的警告道,“记住,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伤害未央宫,否则,本王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颜如画有些惊悸的咽了咽口水,道:“是!遵命……主子……”
这声“主子”,承佑听着很是舒服,仿佛今天的气终于顺了,承佑抬步往外走去,刚走了一步,又反身回来。
颜如画好不容易盼到他走了,见他又回来,不禁又悬起心来,警惕的问道:“殿下还有什么事?”
承佑阴鸠着脸,拍了拍颜如画的脸蛋,道:“今天本王示意你出来给皇贵妃顶罪,你为何站着不动?难道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本王可不喜欢不乖的下属!本王现在心情可很不好呢!要不要……”
第六十九章 试探
“别……”颜如画战战兢兢的说道,“殿下,那罪可是死罪,我如何能顶?万一皇上杀了我,岂不是断了殿下的臂膀!今后……我可怎么为殿下办事?”
承佑笑的阴风阵阵,又拍了拍她的脸蛋,凉飕飕的说道:“你替本王办事,本王怎么会让你枉送性命,必然想方设法保你不死!你给我母妃顶罪,父皇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到时候,父皇看你保护我母妃,不仅不会降罪于你,反而会嘉奖你,如此好的争宠机会,你怎么就这么浪费掉了呢?啧啧……”
颜如画可不相信承佑说的鬼话,笑的十分的不自然,舌头都要打结了:“多谢殿下,臣妾愚笨,辜负了殿下的好意……下次……下次一定不会这么笨了!”
承佑见她吓的缩成一团,犹如刚出生的幼鹿,不禁觉得好笑,他就喜欢这种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逃不过他的算计,承佑微眯的双眸透出愉悦的光彩来,承佑伸手掏出自己的荷包,那荷包鼓鼓的,看起来有不少的银子,承佑伸手将东西丢给颜如画,说道:“这里有好几枚金锭,就暂时给你买件好衣服!明日,本王会去疏通内务府,把你被克扣的份例全送来,另外再白送你一担黑炭!”
颜如画双手抱着这荷包,随意摸了摸,真的是金子,又觉得这“幸福”来的太不真实!
这么多金子,够她买许多衣服了!底下的人见了金子那可要麻利许多,也会听话许多,这次,她可要扬眉吐气了!
承佑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就像在逗弄一只宠物猫,是了,沈绿衣每次抱着她的宠物猫的时候,就是像承佑这样拍猫的脸蛋,颜如画厌恶这轻佻的眼神,却又不敢躲,只听承佑无比惬意道:“你好好给本王办事,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你做美人这么久了,也腻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