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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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嘉婉仪没料到到了这步田地,丽妃竟然颠倒黑白推卸责任,无比气愤道,“皇上,此次若不是云贵人以身相护,现在就是把神医请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丽妃为求脱罪,竟将全部责任推到无辜的云贵人身上,实在是可恶至极!可怜云贵人现在还在储秀宫中下不来床,竟要替丽妃背此黑锅!皇上若是不信臣妾所说的,臣妾这就随皇上一同去储秀宫问问云贵人,看看臣妾有没有说错半个字?”
嘉婉仪连珠炮似的几句话,瞬间踩到了曦泽的最痛处,刚才内侍来报,云倾大病初愈又接连受伤着凉,如今已是发了高烧晕了过去,他心里正值火急火燎之际,但碍于众人眼光、害怕太后责备他为妃嫔不顾皇子进而迁怒于云倾,不得不来到灵犀殿,可是他又有哪一刻在这里坐得住?这不能守在桃雨轩已是万分自责,而他的一忍再忍换来的竟是丽妃在背后如此血口白牙的中伤,如何还能忍得住,他一脚踢翻脚边的丽妃,起身一步跨到丽妃面前,一把攫住丽妃的喉头,用力越掐越紧,竟是要生生将丽妃扼死!
一时之间,丽妃被掐得双眼发白,眼看着就要断气了,一旁的王宁暄被惊得惨然跪倒于地,她万万没有想到丽妃竟然拉云倾来给自己垫背,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王宁暄气得头晕目眩,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必须立刻转移曦泽的注意力,她绝望而凄厉地哀求道:“皇上,丽妃确实闯下弥天大祸,罪该万死,臣妾不敢替她求情!可是臣妾就这么一个妹妹,如何能坐视不管!臣妾教妹不善,请皇上念在她年幼无知饶了她吧,臣妾愿代她受过,纵使是死臣妾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求您看在臣妾与您夫妻十载的份上,饶了丽妃的性命吧!”
奈何曦泽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往她这边看一眼,王宁暄骇得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她转头望向底下众妃,竟无一人为丽妃求情,不禁绝望到了极点,可是,这又能怪谁?丽妃素来目中无人,仗着有中宫撑腰,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又嘴上不饶人,早就将众妃得罪殆尽,如今众妃怕是巴不得她快些倒台,哪里还会为她求情?
可是在这危急存亡之际,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如今除了求救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迅速扫视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沈绿衣身上:“绿衣,如今只有你可以帮到我了……”
其实这话她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可是,她岂能为了自个的颜面而将丽妃的生死弃之不顾,终是硬着头皮求了。
沈绿衣望着脸色惨白的王宁暄,暗道一声“该死”,起身火速来到曦泽面前,握住曦泽那仍在持续收紧的大手,压低了声音无比镇定而迅速道:“你以为你现在杀的是这个贱货吗?你杀的可是皇后!我昨天是怎么劝你的?!大不了待会我与皇后同去桃雨轩替你守着云倾,来日若是太后再为难云倾,我必与皇后合力将她保下,这么多,该够了吧!此刻,放了这贱货!”
曦泽闻言,这才将理智拉回几分,回首,王宁暄梨花带雨的模样硬生生闯入自己的眼帘,十年了,他几时见过她在自己面前流过一滴泪,心头禁不住蓦地一痛,手上便没有再继续用力,但到底是怒不可遏,所以也并没有放手。他喘着粗气,紧紧盯着丽妃,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第十五章 皎皎空中孤月轮
沈绿衣不禁急了,他随时都可能再用力收拢,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四喜带着独孤祈夜急急赶到了灵犀殿,沈绿衣见状大喜,忙道:“祈夜已经到了,究竟是救治承佑重要,还是处置丽妃重要,你自己掂量吧!”
曦泽望着风尘仆仆、行色匆匆的祈夜,终是缓缓松开了手,沉声无力地吩咐道:“快去看看承佑!”
一瞬间,大殿再次陷入死寂。
王宁暄一把抱住倒下的丽妃,连连抚了抚她的胸口,但到底是大气都不敢喘出来,只余屏息凝神等待着祈夜救治的结果,但愿天随人愿,承佑可以平安度过此劫。
又不知过了多久,祈夜才从内殿走出来,同他一道的还有丹贵嫔。
此时的丹贵嫔双眼红肿得犹如鸡蛋那么大,喉头哽咽,跪在底下说不出一个字!
曦泽望了望底下不争气的丹贵嫔,摇了摇头,转头望向祈夜,问道:“承佑现在情况如何?”
祈夜万年不变的木雕神情在此刻竟出人意料的浮现出浅浅的愤怒色彩:“我早跟你说过,跟着这个只知道争宠的娘,迟早会害死承佑的!今天算他命大,已经没事了,只是他左腿骨折得有些厉害,我虽然已经为他接好了骨头,但仍须细细调养,容不得一丝差池,否则,留下瘸腿的后遗症,那便是抱憾终身!现在的问题是,你确定还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丹贵嫔继续替你抚养你的心头肉?本来我也不想插嘴,若不是为免你来日后悔,也懒得多费一滴口水!你知不知道,承佑拿着弹弓四处打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都是丹贵嫔管教不善之过,承佑今日受伤,她也别想一点责任都不负,关于承佑的事,我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众人听得承佑已然脱离了生命危险,皆大松一口气,当然,除了丹贵嫔。
她是曦泽从府上带进宫的嫔妃,自然清楚面前的神医,对曦泽而言并不仅仅只是个神医那么简单,他从不轻易不插手曦泽后宫的事情,但一旦开了口,曦泽就一定会听。于是,她吓得连跪都跪不好。若是曦泽真的将承佑从自己身边带走,那叫她今后该如何活?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果然,座上的曦泽听了祈夜的话,脸色越发寒气逼人,良久,方沉声道:“她自己生的骨肉都不晓得疼,还盼着谁来替她疼?!罢了,还是先让承佑在灵犀殿把伤养好再说吧!”
他转头望向底下垂首瑟瑟发抖的丹贵嫔,恨铁不成钢道:“丹贵嫔,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承佑再出一点点差池,哪怕是米粒一般大,朕也绝不会再让你见到他一眼,你可记清楚了!”
丹贵嫔闻言犹如劫后余生,连忙叩首大声谢恩:“谢皇上,臣妾都记清楚了!”
曦泽望着底下的丹贵嫔,连连摇头,不耐地将她挥退。
接着,他的视线停在了丽妃身上。
王宁暄原本稍稍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她抱紧怀中吓得没了魂的丽妃,满目惊恐地望着曦泽,无声地哀求着。
曦泽见状,心中又气又心疼,终是叹了口气道:“丽妃大意致使皇长子从树上跌落,朕念其初犯,特从轻发落。传朕旨意,降丽妃为丽贵嫔,并禁足半个月,以静思己过!至于今日上树的那群奴才,统统拖出去杖毙!朕乏了,懒得动弹,今夜就留在灵犀殿陪承佑!”
王宁暄闻言长长舒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降位禁足,总算是把小命保住了!
夜风中,沈绿衣与祈夜并肩走在夜空下,长长的甬道看着好似没有尽头,月影将他们的二人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远远望去,竟有几分斑驳的孤寂。
沈绿衣冷冷直视前方,漫不经心道:“随我去趟储秀宫吧,他真正的心头肉可不在灵犀殿!”
祈夜微微一怔,转瞬不屑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皇后一般,竟也这般大度?还来求我去救他别的女人?”
闻言,沈绿衣忽然止住脚步,转身定定望着祈夜,言语中含着几分薄怒:“那燕云倾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谁!”
祈夜看也不看她,依旧徐徐往前走:“正是太清楚她是谁了,才惊讶!你不是应该巴不得她早点升天吗?”但见她依然立在原地,又不由得蹙眉催促道,“这储秀宫,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于此,沈绿衣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几步跟了上来,咬着牙道:“若不是皇后求我,我为救王沁瑶,承诺他会替他将燕云倾照顾好,你以为我有空在这里跟你多费口舌?!总要你亲自瞧过,他才能放心不是!”
祈夜冷哼一声,目不斜视,继续向前走。
就在这时,沈绿衣忽然又道:“还有……先皇到底中的是何毒?你都查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查出来?”
“这个不是你操心的事!你急也没用!”
“你……”沈绿衣闻言气结,但又无计可施,便也不再言语。
遣退众宫人后的桃雨轩寝阁中,双层杏色轻纱帷帘安静的垂着,朦朦胧胧间,依稀可将床上已然晕了过去的精致人儿的五官分辨得清清楚楚,祈夜短短瞥了一眼,便阖上浑浊的双眸,真是弄不明白眼前人究竟好在哪里,能把曦泽迷得如此不能自控!转瞬,他又镇定地凝神于手中诊脉的红线,细细诊断着。
不过片刻,这诊断便结束了,一股不耐与烦躁便立时窜上心头,他收起红线,大睁着双眼瞪着沈绿衣,冷冷道:“她身上的伤虽然不轻,但到底没有伤筋动骨。不过是吹了风受了寒,身子弱撑不住,才会昏睡!只要服上一剂药,明晨就能苏醒!”
坐在一旁的王宁暄闻言暗舒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绿衣却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她被祈夜瞪得浑身不自在,言语上便也没有多客气:“如此,你这便去灵犀殿一五一十地向他禀报,否则,这彻夜不眠,明日哪还有精神上早朝!”
祈夜见她竟无一句好话,不由恼怒起来:“我还以为她也摔得快死了,这等小伤御医院竟没一个能治的?那朝廷养着他们这些酒囊饭袋又有何用!我说尊贵的静妃娘娘,您还真将我当成御医使唤了?!”
“你……”沈绿衣一听就来气,她愤怒地一甩衣袖,压低声音厉声吼道,“我说了,非要你亲自瞧过他才能放心!我既承诺于他,自然要把事情办好!”
“你就是在他面前表现得再完美又有什么用?他还是不会爱你!还不如遂了晚枫的心愿,省得我每天一见到他那张苦瓜脸就浑身不舒坦!”
“你什么意思?非要这要损我你才痛快吗?”沈绿衣气得浑身发抖,作势便要立时与眼前人动起手来。好在王宁暄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拦下,劝道:“绿衣,你跟祈夜生什么气!要怪就怪本宫吧!都是本宫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妹妹!”
另一边,祈夜眼都不眨一下,冷冷斥道:“你还想不想让我去灵犀殿?闪开!”
沈绿衣这才冷哼一声退到一边,不再看她。
“如果不是因为晚枫,你以为我会买你沈绿衣的帐?真弄不明白,你身上到底哪一点吸引了晚枫,至于对你如此神魂颠倒么?!”祈夜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桃雨轩。
第十六章 后宫百花竟争妍
云倾在服下祈夜的药后在次日午后便醒来了。
彼时,群妃纷纷带着礼物前来桃雨轩探望,一时之间,桃雨轩异常热闹。一大群莺莺燕燕挤满了整个桃雨轩,美得目不暇接倒是不错,但这浓重的混合脂粉气亦不免有几分呛鼻。
谁让自己这里寝阁小,若是像朝凤殿那般宽敞,一定不会有此烦躁之感。
云倾虽然心头有几分抵触,到底还是要打起精神来仔细应付。她直起身子,坐在床上,抬目扫去,发现除了王宁暄、傅凝嫣与沈绿衣只送了赏赐过来,后妃竟都来了,就连照顾承佑的丹贵嫔都没有缺席。
在众妃中,就属嘉婉仪近来最为得宠,因此也是她最为得意,只见她朱唇微微翘起,神采异常飞扬,斜斜地将众妃环视一眼,故作端庄对云倾道:“妹妹,你昨日舍身救下皇长子,真是英勇非凡,可叫咱们后宫众姐妹惊叹佩服!我今儿个来,就是特意过来为皇长子谢谢你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为了嘉奖你,皇上今晨特意赏赐了封号给你,是个荣耀的‘荣’字。真是个好封号!这回啊,我们都得改叫你荣贵人呢,恭喜恭喜呀!”
荣?荣耀的荣?
云倾闻言止不住地想:难道自己想要的就是这高居金丝笼中的一丝丝荣耀?
另一边,丹贵嫔闻言冷冷一哼:“本宫还没有开口言谢,嘉妹妹就抢了先,好似荣贵人救的是你的儿子一般!”转瞬,又对云倾道,“云贵人,你对承佑的大恩,就是对本宫的大恩,本宫这记下了,一定不会忘了!”
云倾还来不及回话,就听嘉婉仪道:“其实谁谢都还不是一样?”这嘉婉仪自然听出了丹贵嫔话中暗示自己无嗣的讽刺,但是她并不生气,依旧维持着像模像样的端庄,神采奕奕道,“皇长子是你丹贵嫔生的没错,但是他也是皇上的孩子不是!我承蒙圣宠,难道就不能替皇上谢一谢,荣妹妹,你说是不是?”
云倾被问得尴尬,但也只得干笑道:“其实不管是替谁都是一样的!照顾皇长子,本就是臣妾身为妃嫔的责任,臣妾岂敢奢望天大的恩惠与感谢?所以,贵嫔娘娘和嘉小主不必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