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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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有个人不把她当疯子了,云倾心底漫出一层喜悦,又见她如此深谙后宫之道,不禁微凝神,问道:“大娘,您怎么称呼?”
老妇人望了望云倾,慢悠悠道:“大家都叫我宝姑!”说完,转身就朝外走!
云倾有些急了,好不容易在这上阳行宫中有人理她了,怎么没说几句又要走?云倾赶忙问道:“您住在哪里?”
宝姑依然徐徐往外走,懒洋洋地答道:“就在相思殿西边的院子里!”
相思殿西边的院子?那不是宫女的居所吗?原来这宝姑是上阳行宫的老宫女了,云倾猜想,她大概是在上阳行宫住的比较久,看透了人世名利的争夺,不然,大概也会像偏殿那些年轻的宫女一样恨不得早早离开这里,远离她们这些被送来的妃子。
锅里的水。很快就烧热了,云倾终于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连洗个澡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可是,云倾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换。只好不穿白色的里衣,只穿其他的衣衫御寒。
洗完澡,云倾又自己动手将换下来的里衣清洗晒在外面。
想到自己自一出生以来过的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天天仆役伺候,何曾自己干过这么多事。云倾不禁满心心酸,却又只能咬牙坚持。
忙完这些,天已经是夕阳西下,云倾也已经疲累不已,这一夜,云倾睡了一个来到上阳行宫之后最舒服的觉。
翌日,云倾醒来,想起昨日帮她生火的老妇人宝姑,不禁想去寻她说话,若是有个人能经常跟她说说话、聊聊天。这在上阳行宫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
云倾来到相思殿西边的院子,找遍了所有的屋子,也没有找到宝姑,不禁有些垂头丧气。
就在云倾往回走时,西院的草地上传来一阵锄头锄地的声音。
云倾顺声望去,只见有人正在一颗大树后面挖地,再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宝姑吗?
云倾大喜,赶忙唤道:“宝姑……宝姑……宝姑……”
宝姑闻声,稍稍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见是悠然,什么也没有说,又继续挖。
云倾走到宝姑身边。满是好奇地问道:“宝姑,你在挖什么?”
宝姑一边挖一边答道:“这是石菖蒲!”她停下来,拿起刚挖出来的一颗草,直直望向云倾,认真说道,“要想在这行宫一直不疯。那就多挖些这东西煎水喝,这可是醒神益智的宝贝!”
醒神益智?能治她的幻觉吗?云倾不敢开口问,只是更加仔细地观察宝姑手中的石菖蒲,除了长得比较盛大,仿佛与其他的草区别不是很大。
宝姑见云倾看得认真,将石菖蒲送到云倾手上,好心道:“这东西背阳生长,喜欢潮湿,上阳行宫到处都找得到,你也可以自己去挖!”
云倾接过石菖蒲仔细看了看,又皱眉道:“可是……我没有锄头,怎么挖?”
宝姑望了望自己手中的那把破旧的锄头,有些舍不得:“我就只有这一把锄头,你要是借走了,我要是记不起来在哪,那就麻烦了,你还是用手挖吧!反正土不深!”
云倾不好意思再要,于是道:“谢谢你,宝姑,这东西真的只要是草地上就有吗?”
宝姑懒洋洋道:“这个你自己找,上阳行宫这么多地,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哪里知道哪块地有哪块地没有?”
云倾闻言很是尴尬,有些讪讪道:“哦……那这块地还有吗?”
“你自己找!”宝姑说完,拿过云倾手中的石菖蒲,就转身朝西院的屋子走去。
云倾想要挽留,但见她仿佛心情不是很好又忍住了这股冲动。
云倾抬目环顾,淡淡呢喃着:“石菖蒲……石菖蒲……石菖蒲……”
于是,云倾开始大规模的在草地上寻找石菖蒲,找了半天,终于在另一颗大树底下找到了这石菖蒲。
云倾大喜。可是一想到要徒手挖,又有些黯然。
云倾咬咬牙,终是开始用手挖了起来。
在这行宫生活的每一天,云倾都觉得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就像此刻,她早已失去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什么事情都必须自己动手,云倾不惧艰难,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可以清醒的活着,不想真的变成别人口中的“疯子”,为此,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想到这石菖蒲是宝贝,又好不容易找到,云倾更加努力的挖。
费了半天的功夫,总算是挖出来了,云倾来到小厨房再次生火,想要将新鲜的石菖蒲煎成药汤喝下。
昨天看了宝姑怎么生火之后,今日云倾生火便顺利了许多。
不久之后,石菖蒲就煎制好了,虽然味道很怪异,云倾还是像喝琼浆玉露一样,全部都喝完了。
从那以后,云倾一有时间,就在上阳行宫寻找石菖蒲,然后自己动手熬药喝,渐渐的幻觉出现的次数仿佛变少了些许,最重要的是,云倾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是在清醒中度过,这对于这死水一般的日子仿佛给予了一线前进的曙光!
云倾暗自欢喜,想不到在这冰冰冷冷的上阳行宫,她还能碰到宝姑这样善心之人。
第九十二章 皇后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被派往上阳行宫的魏子修一直没有出现在上阳行宫。
而夏晚枫也早已启程前往沧州。
祈夜动用了所有他能办到的方法联系魏子修,统统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魏子修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虽然祈夜认识魏子修不是很久,但是以他对魏子修的了解,魏子修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更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魏子修遇到了危险。
想到这里,祈夜不禁浑身一个冷战。
离开帝京之前,有后妃要收买魏子修,魏子修不是假意敷衍过去了吗?照理来说傅凝嫣与沈绿衣应该不会再对魏子修出手,沐雪涵又失明了,那还会有谁有本事对魏子修下手?
祈夜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夏晚枫不在帝京,祈夜能动用的力量实在有限,联系不上魏子修,祈夜越发焦急。
然而,更令他焦急的是,太后的病本来已经快要痊愈了,但是又出现病情反复,痊愈之势出现凝滞,祈夜亦是愁烦不已。
和祈夜一样担心焦急的,还有曦泽。
魏子修去了上阳行宫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帝京,曦泽又急又怒。
这一日,曦泽再次将王宁瑄传召到了承光殿。
整齐而单调的铜壶滴漏声幽幽传来,承光殿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可以清晰地听到,仿佛有一股滴水成冰的力量徘徊四周,微微战栗之感若有似无的盘旋着,王宁暄仔细着自己的行为,对着曦泽下跪叩首:“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曦泽合眸坐在椅子上,右手无意识的轻轻敲打着右膝盖,并未叫起,沉默一瞬间蔓延。
王宁暄越发觉得周遭寒意凛凛。连大气都不敢喘。
许久之后,曦泽方缓缓问道:“太后的病,现在如何了?”
自那日在寿安宫拂袖而去后,曦泽便再也没有踏进寿安宫。母子间的嫌隙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深,但是到底是母子,说不担心,那是假的,王宁暄不敢隐瞒。有些战战兢兢地答道:“太后的身子已经有很大的起色,只是夜里依旧难以入眠,尚未完全痊愈,臣妾无能,没有照顾好太后,请皇上降罪!”
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又一层恼意漫过心头,曦泽的声音更加清冷:“祈夜说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这……”王宁暄略有迟疑,“神医没有明说,臣妾不知。不过臣妾猜测,随着天气慢慢转暖,太后的身子应该可以很快好起来,请皇上放心!”
“那懿贵嫔的胎呢?是否安稳?”曦泽又问道。
王宁暄如实答道:“一切安好,懿贵嫔身体好,并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出现恶心呕吐之类的症状,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竭力照顾好皇嗣!”
“辛苦皇后了!”曦泽的声音幽幽的,仿佛是从洞穴中传来,“叶氏不是个太平的主子,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与绿儿来往甚密吗?”
提及此,王宁暄不自觉的微微蹙起秀眉:“是!静妃仿佛很倚重懿贵嫔,总是隔三差五的召见她!”
曦泽闻言,骤然睁开龙目。森林的幽光中仿佛有一簇蓝色的火焰在跳动:“她不是要养胎吗?不好好在瑰延殿待着,总是去绿儿那里做什么?”
声音不大,王宁暄还是能感觉得到曦泽的怒气,赶忙道:“皇上息怒,臣妾回去一定劝静妃远离叶氏!”
曦泽满是清冷的嘱咐道:“前段时间朕就发现承光殿有探子,暗暗一查竟然是叶氏秘密派来的。沐雪涵的事情恐怕是走漏了,这可大大的不妙!叶永顺去了沧州,朕现在还不想动叶氏,所以没有打草惊蛇,你盯紧叶氏,不要让她给朕生事!”
“是!”王宁暄赶紧应承。
曦泽再次合眸,想起云倾,又满是担忧道:“皇后,最近这段时间,后妃中可有人暗自与朝臣有勾连?”
曦泽突然这么一问,王宁暄眉心止不住地一跳,凝神想了想,答道:“没有!”
“没有?!”曦泽玩味一般地品尝着这句话,“那魏子修怎么凭空消失了?”
曦泽怒气更盛,王宁暄越发战栗,却又答不出问题,唯有低首道:“皇上息怒!”
曦泽恨恨道:“皇后既为后宫之主,那便要耳聪目明,你给朕仔细地查查后妃,若是有不规矩的,就直接按宫规处置,给中宫立立威也好!”
“是!”
怒气仍旧没有淡去,曦泽的声音依旧有着滴水成冰的力量:“魏子修若是真的没能出现在上阳行宫,这都两个月了,云倾没有及时得到医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边母后的凤体又没有痊愈,朕实在是为难极了!”
仿佛有克制不住的恨意席卷而来,王宁暄有些心疼,曦泽****不郁,她便暗暗急在心中,想起沈绿衣前几日建议她将云倾弄回来,虽然她有些意外沈绿衣的转变,但是此刻,仿佛是为曦泽分忧的唯一路径,终是忍着心头的疼痛,说道:“皇上莫急,臣妾有一法子将皇贵妃请回来!”
曦泽闻言,愣愣一惊,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王宁暄这才敢抬眸望向曦泽,满是深情的说道:“皇上,太后的身体一直没能顺利的痊愈,那是因为皇上一直没有踏进寿安宫,太后心情不郁,病自然好的慢!她到底是您的母亲,终究是心疼您的,看到您****如此沉闷愁苦,岂能不心疼?所以皇上,你何不就势装病,太后必然心软,再由臣妾出面说情,一定可以让太后松口!太后松口了,皇上将皇贵妃接回宫中,禁足在未央宫,太后或许会肯,这样一来,神医不就可以医治皇贵妃了吗?皇贵妃回来了,皇上龙颜大悦了,太后看着心中高兴,也能快些痊愈!”
“苦肉计?!”真是好主意,仿佛有一簇热烈的火苗在曦泽的眸底妖冶地跳跃,曦泽越想越觉得欢喜,“皇后贤惠,只要云倾能够平安接回宫中得到医治,朕此生绝不会亏待中宫!”
王宁暄闻言,赶紧俯身道:“臣妾心甘情愿为皇上分忧,不敢奢求赏赐,只要皇上可以龙颜大悦,臣妾就是赴死也愿意!”
曦泽柔和了语声:“起来吧!以后来见朕,叫四喜通传一声就是了!也不必跪了!”
王宁暄大喜,这便是准她来承光殿请求觐见了,王宁暄赶忙谢恩:“臣妾多谢皇上!”
第九十三章 调解
既然是苦肉计,那便要像模像样点,不必装了,这二月的天气,本就寒冷易染风寒,曦泽故意用冷水洗澡,又一整夜不盖被子睡觉,第二天便顺理成章的病倒了,是真的病倒了。
消息传到寿安宫,太后是又心疼又担忧。
这一日,王宁暄来到寿安宫侍奉太后,太后屏退左右,满是担忧地问道:“皇后,皇上的身子一向康健,怎么忽然病倒了?听说都病得不能上朝了!”
王宁暄闻言,放下刚刚端起的药碗,跪地小心答道:“御医说是……是皇上思念过度造成的!”
太后闻言,顿时就有些许愠怒泛上面容,沉吟不语。
王宁暄微微抬眸望了太后一眼,俯身道:“太后息怒,都是臣妾没有伺候周到!请太后降罪!”
太后叹了口气,满是不郁道:“皇上不让任何后妃去伺候他,他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怎么能怪在你身上?”
王宁暄小心翼翼地答道:“臣妾是皇上的妻子,照顾君上是臣妾的职责,皇上龙体有恙,臣妾难辞其咎,不敢推脱责任!”
太后闻言,脸色稍解,道:“起来吧!你不要替皇上遮掩,这段时间,你****都在哀家这里侍奉哀家,勤谨周到,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