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尽帝王宠-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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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有人抚养,月恒有秦美人抚养,晨馨也有母后抚养,承佑才九岁,为什么不可以有妃子抚养?”
曦泽无言以对。
沉默窒息地蔓延着,曦泽在痛苦中迷茫,沉沦,再开口仿佛异常艰难:“承佑,不是朕要令你无人照拂,朕若是在其他的妃子中给你再挑选一位做你的养母,有朝一日,皇贵妃回来了,看到你已经成了别人的孩子,该是如何的痛彻心扉?她会恨死朕的!难道你真的要朕再给挑选一位养母?”
第七十九章 衷肠
承佑立刻大声回道:“承佑才不要其他的妃子做母妃,承佑讨厌她们,看见他们承佑就觉得恶心!承佑只要皇贵妃做母妃,父皇,你快让母妃回来啊!快让母妃回来……”
仿佛有克制不住的泪意在眼眶中翻涌,随着这一声声犹如催命一般的叫唤,不停翻腾着,悲伤浸润全身,绵绵无止尽,曦泽痛苦的合眸,将阵阵泪意尽皆逼退,深深吸气,再开口已是哽咽:“承佑,朕也希望皇贵妃能快点回来,可是……朕现在没有办法让她回来……”
“那你就快点想办法啊!”不知不觉,眼泪已经四布承佑的面庞,“你是圣明的大晋帝王,英雄盖世,能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你快想想办法把母妃接回来照顾承佑啊,难道你想让承佑一直做没有娘的孩子吗?那承佑多么可怜?”
可怜?曦泽惨然扯出一抹淡薄的笑容,第一次,曦泽觉得身为帝王的自己,其实也可怜,只是这可怜无人可诉,无人能懂,再睁眼,承佑哭得稀里哗啦的面容在眸底变得一团混乱,这是他最疼爱的长子,他一向以为承佑桀骜不逊、目空一切,仿佛一切皆不在话下,此刻倔强的流着眼泪,是如此的令人心疼,曦泽缓缓叹息道:“承佑,朕……母命难违,你也要理解朕!皇贵妃身体还未痊愈,朕无法将她接回!你放心吧,朕已经派魏御医去上阳行宫了,待他医好了皇贵妃,皇贵妃就能回来了!”
承佑仍然疑惑不止:“都一个月了,那个魏御医怎么还没有医好母妃?母妃到底何病?”
“她……”要如何向承佑解释,曦泽有些许为难。“总之,就是病了!”
承佑见曦泽开始敷衍他,怒气一下子扑腾上心头,他忍了忍眼泪,向曦泽走进几步,含着怒气道:“父皇,你不会真的以为母妃疯了吧?她没有疯。承佑****跟她在一起。母妃一切正常,还是和以前一样疼爱承佑,她没有疯!你不要骗我了。母妃根本没有病,你快把她接回来!”
承佑的嘶吼格外凄厉而张狂,听在曦泽耳中,砸在曦泽心头。整个皇宫,大概只有承佑和他自己认为云倾没有疯。曦泽不知自己是该欣慰还是难过,十分痛心地说道:“承佑,朕已经跟你说了,你是个男子汉。要有担当,要担得住事,朕不求你现在就给朕分担国事。最起码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要像月恒那般。还要朕事事操心,总之,皇贵妃会回来,但不是现在,你不要再哭闹了,没有用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安生些,朕谢你!”
一个月了,每次来见曦泽得到的都是这样的回复,承佑已是怒到极致,低低吼道:“是不是因为太后不让母妃回来,所以,你就不去接母妃,我去找太后!”说完,就转身往外跑!
“站住!”曦泽的声音瞬间转寒,满是肃杀,望着承佑不甘的转身站定,满是倔强地回望,曦泽无比镇定、无比清晰的将叮嘱的话砸出双唇,“你给朕听好了,太后凤体未愈,你不许去寿安宫打扰,更不准到她面前去说皇贵妃的事,否则,朕就打断你的腿!”
承佑大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曦泽再也克制不住怒气,大声吼道,“你去了也没用,她是不会相信你的话,也不会同意将皇贵妃接回来的,你给朕安生在圣宁宫待着,不要到处乱跑!”
这一刻,仿佛终于释放了压抑在心头的那一缕恨意,从那被无辜堕掉的孩子开始,母子早已生隙,如今如此步步相逼,已是难以回到从前。
但她到底是自己的母亲,作为一个君王,不可以没有孝道,所以,他又必须隐忍。
承佑被吼得有些战栗,咬着唇站着,不说话。
曦泽见承佑冷静了下来,也放缓了语气:“你若是不喜欢后宫那些妃子,就不要踏出圣宁宫,她们不会踏进承光殿的,你也能清清静静的过年!现在,回你自己的偏殿,把太傅教过的课文全部重新背一遍,过年之前,朕会检查,若有一篇背不出来,戒尺伺候!”
承佑满是不甘的站了半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恨意、埋怨、悲伤交错重叠,却又无可奈何,多么希望自己能一夜长大,若是手上握有权力,便不会落得这般无人照拂、母子分离的境地,第一次,承佑觉得自己手中的权力是如此的渺小,甚至是一团没有用的废物,强大,一定要强大起来,这才是他的出路。
而眼下,他只能忍。
承佑恨恨地转身,朝着圣宁宫的偏殿一步一步地走去。
曦泽望着承佑渐渐离去的背影,四肢渐渐僵硬,心也一点一点变得木然。
是习惯了在哀伤中沉沦,所以,麻木也变得不自知?
还是,原本心就是麻木的,所以没有哀伤的知觉?
一切无解。
曦泽淡淡呢喃着:“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惨淡的笑容爬上嘴角,君如磐石无转移,只是卿不知!
承佑没有再踏出圣宁宫。
妃子们见不到曦泽,也见不到皇长子,纷纷焦急不已,日子似乎比以前更难过了。
这几日,沈绿衣一直徘徊在圣宁宫周围,希望能看见承佑,可是总是不见他的身影,正暗自着急时,中宫的掌事女官疏影款款向她走来,福了一福道:“静妃娘娘,皇后娘娘召见!”
沈绿衣微微一惊,有些迟疑地望了望圣宁宫,还是不见承佑出来,只好跟着疏影来到了朝凤殿。
抬眸望去,王宁暄的笑容依旧端庄温和,仿佛熠熠生辉,曦泽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踏进中宫了,可是这一切仿佛对于中宫而言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好像中宫的宠爱还如往日般兴盛一般。
沈绿衣暗暗佩服王宁暄,真是比妃子们都沉得住气,微微屈身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八十章 劝说
王宁暄端坐在朝凤殿的最上首,含笑道:“免礼,绿衣,坐下说话!”转头,又对身边的宫人道,“去将毛尖沏来!”
“谢娘娘!”沈绿衣依言落座,保持着微笑望向王宁暄,“娘娘可是觉得闷了,唤臣妾来解闷?”
王宁暄的笑意愈发灿烂:“整个后宫,本宫信得过的只有你,有什么话,不同你说,还能同何人相诉?怎么,你觉得闷?”
沈绿衣见王宁暄说得亲切,便如实答道:“自皇贵妃离宫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踏进后宫了,多日见不到皇上,现在连皇长子也见不到,怎么会不闷?臣妾性子不如娘娘沉静,娘娘见笑了!”
王宁暄当然不会见笑,她的脸色在沈绿衣的话语中缓缓转向沉重,伸手挥退了殿中站着的宫人后,凝神对着沈绿衣问道:“绿衣,你什么时候对皇长子感兴趣了?”
沈绿衣这才自觉失言,有些尴尬道:“也不是,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臣妾自然是愿意来中宫同娘娘做伴解闷的……”
“绿衣!”王宁暄见沈绿衣转移话题,连忙打断,事实上,这段时日沈绿衣的行动,王宁暄早已了如指掌,所以今日才特意将她召来,王宁暄望着沈绿衣,无比认真道,“听本宫一言,不要接近皇长子!”
沈绿衣闻言大惊,不可置信道:“为何?”问过之后,又似有所觉察道,“看来,娘娘对臣妾进日来的举动很是清楚!”
王宁暄依旧满脸严肃道:“本宫是中宫皇后,后宫大小事务若是一概不知,岂不失职?”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沈绿衣坦然道:“娘娘,臣妾有一心愿,那就是抚养皇长子,还望娘娘成全!”
担心的一切终于成了现实,王宁暄惊的仿佛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方道:“绿衣。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皇嗣,何必要走本宫的路?本宫是没有办法了才抚养别人的孩子,可是。别人的孩子再亲哪里及得上自己的亲骨肉啊,你何苦要如此?”
一句话戳中沈绿衣心头的最痛处,眼泪毫无预兆的决堤:“娘娘,臣妾此生恐怕再也难以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臣妾在猎场为皇上试药。已经伤了身子,孕育子嗣已经无望了。臣妾……臣妾……”
王宁暄闻言大惊,她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站起身来,倾身靠近沈绿衣,万分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眼泪决堤之后像是再也止不住一般。一颗缀着一颗,沈绿衣在哀伤中满是沉痛道:“那解毒的药只能男子喝,女子喝了就会绝育。所以……所以臣妾再也不可能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王宁暄闻得如此真相,惨然跌坐。愣愣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绿衣见状,立刻跪在王宁暄面前,求道:“娘娘,臣妾所说字字是真,臣妾曾私底下找御医诊过脉,臣妾在子嗣上是真的无望了!娘娘,臣妾真的很盼望可以抚养一名皇嗣,皇长子现在无人照拂,所以臣妾想要抚养,还请娘娘从中为臣妾成全此愿!臣妾感激不尽!”
良久的沉默,刻骨的蔓延,无嗣之痛,王宁暄最是清楚,却不料一直被她视为亲姐妹的沈绿衣也要尝遍此痛,不忍齐齐漫上心头,王宁暄痛苦的合眸,深吸一口气,再睁眼,她亲手扶起沈绿衣,依依道:“绿衣,苦了你了!只是,若是你想要抚养皇嗣,本宫可以帮你安排!但是,你绝不可以选皇长子!”
沈绿衣又是一惊:“为何?”
王宁暄含泪劝道:“皇长子是皇贵妃的孩子,是皇贵妃的心头肉,她岂会将皇长子对他人拱手相让?她现在是被逼着离宫,可是皇上不见后宫众人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所以,皇贵妃一定会回宫的,这只是迟早的问题,难道……难道你要去同皇贵妃争抢皇长子吗?绿衣,放手吧,你抢不过她的!”
沈绿衣见状,满是不甘道:“没试过怎么知道?臣妾不怕她,再说,就算她会回来,那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难道要皇长子一直无人照拂吗?这段时间接触下来,臣妾觉得他仿佛并不像讨厌其他妃子那般讨厌、抗拒臣妾,有的时候,他还会对着臣妾笑,娘娘,您不知道,每次皇长子对着臣妾笑的时候,臣妾就觉得无比的幸福,他被送去未央宫不足一年,跟皇贵妃的感情能有多深?若是臣妾与皇长子多多接触,时日久了,说不定皇长子就会渐渐淡忘皇贵妃,会接受臣妾的!”
王宁暄闻言,心酸无比,她该如何点醒如此痴心的沈绿衣?王宁暄十分凄然的摇了摇头,无奈道:“皇贵妃于皇长子有救命之恩,所以皇长子才会与她亲近,这样的情分,皇长子已经有九岁了,如何能淡忘?你不知道,姚氏辞世的时候,皇上让皇长子挑选养母,他除了皇贵妃谁也不要,戒尺打上身也没用,哭着闹着,硬是逼着皇上同意他择皇贵妃为养母,此等情谊,旁人怎么可能轻易取代?”
沈绿衣闻言一片茫然,但是她依旧倔强道:“臣妾不信,臣妾一定可以取得皇长子的信任的!娘娘,臣妾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您帮帮臣妾吧!臣妾求您了,臣妾从未求过娘娘什么,请娘娘帮臣妾取得皇长子的抚养权吧!”说着,就对着王宁暄磕了一个响头。
王宁暄见状既心酸又失望:“绿衣,为什么一定要皇长子?别的皇嗣不可以吗?月恒呢?月恒也是皇子,本宫为你安排月恒可好?”
沈绿衣抬首望向王宁暄,无比坚定地答道:“月恒的生母尚在世,如何与臣妾养的亲?娘娘,臣妾是真心喜欢皇长子,求娘娘成全!”
王宁暄见沈绿衣听不进劝,不禁大急:“傻绿衣,不是本宫不成全你,是本宫无法成全你,你不要同皇贵妃争抢,无论你是否能抢到皇长子,最终吃亏的人只会是你,本宫早已跟你说过,你跟谁争都可以,皇上必然护你,可唯独你与皇贵妃相争,不管皇上是否护你,你必然失去君心,难道你只要皇嗣不要君恩吗?”
沈绿衣迟疑了,她想了又想,终是道:“若是臣妾能够抚养皇长子,今后君恩不是应该更加巩固吗?怎么会失去君恩?皇上最疼爱的就是皇长子,当然会对抚养他的人心存感激啊!”
望着如此执拗的沈绿衣,王宁暄失望到了极点,忽然,一道灵光闪现在脑海中,王宁暄猝然猜测道:“你忽然接近皇长子是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