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轻狂,不得不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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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见她神色淡然,只有眼中蕴着一丝丝怒气,被掩藏在故作坚强的外表之下,满春竟没由来的生出了愧意。
身后香儿则是小步跑着到了李若溪身边,眼中满是担忧:“小姐,大小姐她不会忍耐到了极限,想与您来个鱼死网破吧?”
李若溪脸色不大好看,但也只是闪过了一丝的慌乱,便重新镇定了下来。
“不会的。”她定定的看着琳琅的背影道,“我铺垫了这么久,就等着这一日她彻底放下苏璨。她若是想要反抗,之前她娘病的要死时,她大可以反抗。何必等到现在?”
况且,她根本不喜欢苏璨,又怎么会反抗?
“可是小姐……若是老爷知道了真相,那……”
“你瞎说什么!”李若溪突然怒道,“什么真相?哪来真相!”
她伸出手狠狠捏了一把香儿的胳膊,低声警告:“不过是把她不配得到的东西夺过来了而已,区区小事就让你怕成这个样子!我们不说,这事就没人知道,明白么?若是你先自乱阵脚,小心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香儿看着自家小姐眼底的狠厉之色,背脊直凉,微微颤抖着道:“奴婢明白。”
李若溪哼一声,紧跟着琳琅往回走去。
香儿却是在原地犹豫了一阵子。
她在这府里的年月,比这位半路进门的二小姐还要久。对大小姐的了解,要比她的主子多。印象里早年的大小姐脾气虽好,却从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只是自打苏太医辞去了官职,大小姐就变了……一路忍气吞声直到如今。
若是一直忍耐也好,可方才她分明见到大小姐的眼里,蕴着一股比起二小姐的狠厉,更可怕的情绪。
怎么办呢……香儿很想提醒李若溪一句,不可轻敌。可她家小姐顺风顺水惯了,怕是很难得听进去。
回到正堂里,琳琅直接跪在李丞相的面前,伏下了身子。
李若溪随后赶到,眉目间隐隐含着怨念,看了她几眼才跪在了琳琅身边。
“爹,女儿已与姐姐谈过。如今事已至此,女儿已是苏苏璨的人,姐姐也成了世子的人,若溪这,没什么可说的了。”
李丞相坐直了身板问:“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苏璨,把世子妃的位置让给琳琅?”
李若溪苦笑:“姐姐既然更愿意嫁给世子,女儿总不好再反过来毁了姐姐的婚事。堂已拜过,礼也成过,至于女儿这……就看夫君如何发落了。”
苏璨那边也是拳头一紧,往日风轻云淡的模样染上了一层阴翳。
原本成亲当夜行过房事,还可说是他喝多了酒不知情。可在归宁之前,他竟意乱情迷的又要了李若溪一次,还被丫鬟来到相府告了状。
如此他再不愿娶对方,未免太不是人。
“我只想说一句,”苏璨跟着姐妹两个跪作一排,在琳琅身边侧过了脸:“只要琳琅还愿嫁,哪怕耽搁了几日,我也愿意重新给她一个名分。”
此话一出,正堂内不少人都换了个眼神看苏璨。
不像在看往日温润如玉的苏侍郎,而是在看一个疯子。
李丞相真是原地爆炸的心都有了:“苏璨!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方才的那……那世子身上的印记你没看见吗?你怎的这般冥顽不灵!”
琳琅一听,便知道昨晚她重新印在傻子身上的痕迹是被众人看到了。
她出门时就特意让傻子穿了个领口略低的衣裳,想着傻子上蹿下跳的,总能露出些端倪让人瞧见,这样一来,娘家这边的人才彻底不能撼动她世子妃的身份了。
她也好继续留在誉王府保全自己,间接地保全娘亲。
第025。罚跪一天·当年的信
多年以来,总算有件事是她所能控制的。琳琅微笑着垂下眸子:“谢谢你,苏璨。”
在苏璨有所回应之前,她接着道:“先前的婚约作罢吧。”
反正她已经坐实了毁婚约、坑庶妹的罪名。这时候苏璨给出什么条件,她都不可能再答应了。
苏璨紧追不舍是个让人为难的事,琳琅推拒苏璨却又是个让人扼腕痛叹的事。一来二去气得李丞相胡子直抖,抬手指向外头:“琳琅,去给我罚跪!罚跪至明早,谁也不许求情!”
而后,再看一眼邵煜白,他勉强挤出笑容:“让将军见笑了,今夜,还请务必留在府上用膳休息,明日再归不迟!”
“自然,琳琅要留下过夜,我与齐儿不会走的。”邵煜白站起身道:“没想到丞相家审人罚人都是如此草率,也是长了见识。”
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李丞相也憋着一股火,此时实在不想前就谁。可偏偏这人他招惹不起。
与千齐历代帝王一样,在江山坐稳之后,尉迟天家最器重的无非还是承诺永世为臣的邵家。
有邵家在,才能保证外疆不来侵犯,朝内无人作乱。
只得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将军是不知道小女琳琅的脾性。唉……罢了罢了。”
他转头命下人安顿贵客,自己则朝着邵煜白拱了拱手:“稍后老臣亲自带将军前往住处。”
邵煜白点点头,转眼目光落在走出正厅、跪在石屏与大门之间的空地上的琳琅。
看动作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出将,”低声唤来护卫,邵煜白往旁边走了两步,刻意压低声音:“派入相去打听一下,李琳琅其人究竟如何。”
出将愣了愣,不禁问:“主子,您不是说过,不想打听任何有关世子妃的事吗?”
邵煜白眉毛一拧。
这话他的确说过,而且就是在不久之前。
但是,“我现在需要打听,你有意见?”
出将神色一凛,即刻立正:“属下不敢!”
“那就快去!”
一旁,满春正探着头往门外看,脸上不自觉的写满了担忧的神色。邵煜白对她道:“你和平阳看好世子,可以让世子见世子妃,但是不能耽误世子妃受罚。”
“奴婢明白。那二爷呢?”
“不必管我。”
那边琳琅已经在跪着,不少相府的下人在她身边穿过,除了笑的,基本也都视若无睹,没有一个人会上去关心两句。
苏氏过去训了琳琅两句“不懂事”,被新安排在她身边的婢女顺着气儿搀走了,明显对此事失望至极。
苏璨看在李丞相的面子上,陪着李若溪先行一步。随即邵煜白前脚出门右转,后脚满春拉着傻子一起来到了琳琅面前。
“琳琅琳琅,”傻子四下望了望,满脸沮丧和担忧,“你是不是要在这跪一夜啊?”
琳琅笑了笑,摸着他的头没说话。
满春低叹:“主子,您何苦这般忍着?依奴婢见,您分明是有话想反驳的,您为什么不反驳呢?”
眼中笑意散去,琳琅收回了手。
“我反驳了,我娘就会遭受更严厉的打击。与其这样,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不至于搭上我这条命,我暂且就还能忍。”
“可是主子……”满春一哽,还想说话,却被身后的平阳拉了一把。
“先带世子走吧。免得二爷不在,没人管得住他。”
满春有些不甘的回看了琳琅一眼,抿唇道:“那主子先照顾好自己,晚膳奴婢会给您送来。”
“不用了。”琳琅平静道。
满春深深看她一眼,没回答,和平阳一起好说歹说的把傻子拽走了。
琳琅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如同往日习惯的那般垂下了头。
初秋正午后的太阳,依旧灼热的紧。
这边琳琅正在跪着,那边李丞相却已经在安排两个女婿的住处。
苏璨本想推脱:“这是归宁期,我留在这怕是不大好,况且明日还有事要入朝……”
李丞相却一扫前面不愉,乐呵呵的拦住了他。
“璨儿急什么?只要分房而睡,于礼便无大碍。前两日你都没留下,今日还不留下一起吃个晚膳?且说近日朝中也无大事,你急匆匆回去做什么,不如就待到明早你我一起入朝。”
说完,眼睛往邵煜白那边瞄了一瞄。
邵煜白的一只手还扯着傻子:“末将无需上朝,丞相与侍郎明早自便吧。”
由他说什么,李丞相的回答都是“好”。
邵煜白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得知半个时辰之后要去宴客厅用餐,应答过一声便带着傻子进了他的房间。
苏璨也回了房里。
李丞相转身往外走时,脸上笑出的褶子很快便被肃穆所替代。
一旁孙氏见状,声音婉柔的问:“老爷,您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丞相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又走出一段距离才叹道:“前些日子听闻边关暂且稳妥,邵将军受伤将回京洛修养……哪想到他就已经回来了?且看样子,应是已经回来有一阵子了!”
孙氏不懂:“老爷为何要为此事叹气?邵家与我李家从未有过仇怨,且现在又是联姻的关系,趁此机会,我们与他多走动些,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妇道人家的小心思!”李丞相板着脸低叱,“只看得到眼前,你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了?”
“我?”孙氏听得一头雾水,委屈得很:“妾身怎不记得什么事惹恼过老爷?”
李丞相一阵无语,左右看了看,对着旁边的几个下人道:“你们几个,下去!”
下人们不敢违抗,就连管家也跟着一起走了,路上便只剩下李丞相和孙氏。
李丞相这才道:“当年,那张被你回绝的帖子,你不记得了?”
“回绝的……帖子?”孙氏低喃了一阵,脸色突变:“您是说那年,琳琅与苏璨定亲之前,从北暨送来的帖子?那是多久远的事了?”
他竟然还记得?
李丞相睨她一眼,眉头深皱:“这事在我心底就一直是个疙瘩!”
第026。你要什么·我来帮你
在孙氏愈加震惊的神色中,李丞相脸上写满悔恨。
“当年我还深得陛下信任,哪里是如今这不受重用的模样?以为邵家这一代传人勇气有余,做事冲动,还险些命丧北暨,迟早会被旁人替代……是以,当时我并未插手那张帖子的事。哪成想一场败仗之后,他却一战成名,且一发不可收拾的成为了陛下的心腹!”
更没想到,李家的两个女儿都嫁出去后……他竟这般悠闲的默默回来了,且还是孤身一人。
这代表着什么?
誉王夫妇至今只有一子,却是个傻子。那定然是承不了邵家家业的。而邵家至今已经十几代效忠千齐国尉迟家,绝不会断掉香火。
李丞相叹道:“这次邵将军回来,陛下定会在意他的婚事。可我们家的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了出去……”
孙氏听罢,想了一想,也觉得十分惋惜。
攀上誉王府纵然是好事,可世子到底是个傻子,她起初听说女儿要嫁给傻子,自己险些被吓傻!
好在女儿想出了计策,逼着那李琳琅代她嫁了过去,自己女儿嫁给了日后定会有大作为的青年才俊,虽然起步低了些,至少要比嫁给一个傻子强。
如今又听说邵将军很可能也要在这一次成亲,她自然又觉得女婿不如邵将军。
可转念一想,当年的帖子……
孙氏柔柔的笑了起来。
“老爷,有些事情强求不得。虽然当年邵将军请琳琅去做军医被咱们回绝了,可琳琅也确实是放弃了医术的呀!将军日理万机,不会记恨着这一件小事的。您就放心吧,将军那般疼爱侄子,琳琅嫁去足够保全咱们李家了。”
李丞相只知是大女儿抢了二女儿的姻缘,这厢孙氏却已不再怪罪,不由得心里一暖,伸手揽住了孙氏:“果真还是你懂得安慰人。”
孙氏温婉一笑,顺势依偎在了李丞相的身边。
哪知此时刚关门的厢房又被打了开。出将悄然钻了进去,低声汇报道:“二爷,方才属下与入相先在王府内探查了一圈,只发现……李二小姐的院子里,有一处不自然。随即,翻出了一个东西的边角。”
“可看出了是什么东西?”邵煜白问。
出将点头,又摇头:“只隐约看见,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那箱子,倒与世子妃嫁来时,用红布蒙着带来的一件随身之物很是相似!”
随身之物?
邵煜白想了想,忽然转头,问坐在床上的邵齐:“齐儿,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傻子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精神,整个人都耷拉着发蔫儿。闻言抬了下眼皮,讷讷的道:“琳琅有个箱子,里面装着好多好多瓶瓶罐罐,她拿出来过几个,有的清香,有的药味特别重。”
“箱子……瓶瓶罐罐?”邵煜白倏地眯眼,拍案而起:“我出去一趟。”
出将惊得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主子?稍后丞相便要摆宴纳客了。您这会儿出去是……”
“我这有事,不去了。”
邵煜白提起外袍披了上,直接往外走去:“平阳出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