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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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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一个人。
    ……
    “雪川,你心不静。”
    月下松亭,一个老者,一个年轻人,一张棋盘,分明是恬静的画面,却平白溢出几许针锋相对的气氛。
    “这便是徒儿不得遁入空门的缘故,六根总栓在他人身上,成不了佛,便只能堕魔了。”
    老者叹道:“阮清沅虽迂腐了些,可你不该杀他。”
    捏着黑子的人笑着反问道:“师父以为,何谓该,何谓不该?因果业报,昨日他伤得人经脉俱断,今日怎轮到他了,性命便要贵上三钱?”
    “为师不与你强辩,只知此事是将离的决定,你又何必执着?”
    白雪川目光平静道:“师父不执着,圈养的堕入魔道,放养的以身饲虎。只是饲虎又岂是她所愿?她那般肆意放达,被人以万民为挟,要她剔得一身逆鳞,入是非之地,争些是非之人,师父便不心疼?”
    老者再度沉叹一声,道:“为师又何尝不明她的苦处,可正是因为明了她的苦处,才不得插手她决定的事。”
    “那师父又何必拦我?她为万民,我为她,有何不可?”
    老者凝眉道:“可你嗜杀成性,你可知剑圣一死,东武林大乱,又要生出多少是非!”
    白雪川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若真嗜杀成性,当要先尽诛殷氏皇族,何必与阮清沅过不去。”
    老者疑道:“你想到什么了?”
    “师父教养我这些年,怎还不知我是个喜欢斩草除根的人?杀了一个阮清沅,躲在背后毒害阿离的人或早或迟就该浮出来了,阿离聪慧过人,应当也发觉了……”
    说到这,白雪川忽然打住话头,眼睛闭上,睁开时,眼底寒芒微动。
    老者见他起身,心下担心他又要对殷氏皇族出手,道:“你要去哪儿为师本不管,但你若要对殷氏皇族妄动杀机,为师必将你带去苦海浮屠关上十年。”
    “不杀人,阿离遇险了,我去找她。”

☆、第二十章 夫昂子

朕叫殷磊,二十八岁,几个月前续了弦,虽然对找的姑娘一开始抱着偏见,但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后还觉得蛮带感的,然而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在嫁过来之前就跟一个大魔王私定终身了,造成这一切的万恶之源——朕的老爹,表示不解释,还让这姑娘负责把朕平平安安送回家。
    嗯,路上果然出了事。
    其实朕的心情蛮复杂的,毕竟连月以来被刺客捅腰子、半夜发烧濒死,好不容易出来耕耕地驱驱邪,又被人一榔头打了后脑的不是朕,而是这个命运多舛的姑娘。
    ……想发脾气都没地方发。
    而朕面前这个傻叉江湖客,过来看了一眼人的伤势,说了一声没救了埋了吧,就开始向假扮妇人的朕大献殷勤。
    ——喂你们之前真的是基友吗?
    “殷姑娘,你放心,她体质强健,只要没破了心脉都有救,至于那些刺客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瞿阴宗外支,你要不高兴就再审审,总会有人供出来的……哎说起来我昨夜连挑七人的英姿你可瞧见了?磨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殷姑娘你的芳名呢?”
    皇帝简直不厌其烦,但他这个模样,如果直接医闹闹到外面,让亲近的禁军瞧见了,还不如赐他一条三尺白绫来得痛快。
    说着,卫将离身边的宫女月蕊急急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道:“陛……皇后娘娘又发烧了,随队的张太医昨夜也被刺客打晕了,现在还没醒,如何是好?”
    皇帝出巡,总会有贴身的太医随扈,可昨夜在发现卫将离被打晕的同时,周围的好几个帐子里伺候着的宫人和太医也都被打晕了。
    皇帝惊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被打晕了吗?”
    闲饮尴尬道:“这个……要是想把人打晕,一般来说,是非得按把人敲死的力道下手打的,发烧这个……”
    皇帝一时找不到医生闹,只能就近闹闲饮兄:“我不管!你去找,找不回来就提头来见!”
    由于服的黄莺丹药效还没过,这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挠心的猫一样。
    闲饮虎躯一震,立时打包票道:“你放心!这里离苦海不远,方圆十里的镇子上说不定有会医术修行僧!”
    “还不快滚!”
    “是是是是……”
    闲饮走后,皇帝心里有些烦躁,恰好此时黄莺丹的效力也过了,便换回了皇帝常服。随后月蕊又来说卫将离情况不妙,便匆匆跟月蕊去了卫将离榻边,只见她满面冷汗,脸色却是极其苍白,甚至于有些发青。
    月蕊皱眉道:“陛下,娘娘这副情状,倒像是和那夜的高烧一般,身子发热,手脚却是冰凉。”
    皇帝肃容道:“真是伤到根本了吗?”
    月蕊道:“不瞒陛下,奴婢听说过的,娘娘那时是被剑圣废了全身武脉,如今虽然看上去是与常人无异,其实每至雨夜时,半夜总要痛醒过两次。”
    “怎么会这样……”
    悄悄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月蕊仿佛回忆起什么,咬咬牙在皇帝面前跪下道:“陛下,奴婢有一事想禀明陛下。”
    “有什么就说。”
    月蕊道:“娘娘上一次发烧时,第一位太医诊断说是严重的中毒之像,而后来过了片刻再切脉时,中毒的症状便消失了,太医便以为是误诊。可奴婢学过两分医术,那时与太医第一次诊断时也有同样的想法,分明就是中毒。”
    “深宫之内何人敢给皇后下毒?你能肯定吗?”
    “娘娘这中毒之像时有时无,奴婢学艺不精……”
    皇帝皱眉道:“要是中毒的话,现在用些解毒的药有用吗?”
    “陛下,药理之道,飞要对症方能下药,若是胡乱用药,只怕情状更难以控制……”
    月蕊话音刚落,卫将离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嗓子里溢出痛苦的嘶声。
    皇帝连忙问道:“这怎么回事?!”
    月蕊匆匆摸了一把脉象,道:“这……寸关尺三部脉淤血,是中毒啊陛下!”
    见卫将离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了,皇帝倒是冷静起来,道:“总比她现在这惨状强,去把朕身边内监带着的龙血丹拿来。”
    皇帝身边总会惯例地带着不少保命药,龙血丹是当中之一。
    月蕊意外地看了皇帝一眼,道:“奴婢这就去。”
    “你若喂了她龙血丹,那才是害了她。”
    一声苍老而不失矍铄的声音传入帐内,只见一个白衣老者身后掠过一道残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帐内。
    “你是谁?”
    甚至于外面的侍卫都未发现此人身形,若是刺客简直太可怕了。
    “老朽路过附近,受闲饮小友所托,来为东楚皇后诊治。”
    啊?
    这老者虽然仙风道骨的模样,皇帝却不敢轻信,但很快闲饮就气喘吁吁地跑进帐内——
    “找、找到了……嗯?殷姑娘呢?”
    皇帝哪儿还管闲饮,问道:“老翁会医术?”
    闲饮找不到殷姑娘,一看皇帝在这儿,也不好忽视,便代老者回道:“这位前辈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的杏林圣手,轻易不看诊。”
    此时卫将离痛苦的闷哼声又从屏风后传来,皇帝也不再啰嗦,连忙请了老者入内。
    老者一见卫将离情状,眼底就是一阵复杂之色,切了左手的脉象,又换了右手,道:“将她后颈翻来。”
    月蕊忙动手帮卫将离翻了个身,老者眼一凝,并指飞快地在卫将离颈骨处点了两记,一枚黑色的针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露出一个针头。
    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但也不敢说话。待老者将针小心抽出,再度切了切脉,点头道:“暂无性命之危了。”
    想来是昨夜那些刺客所为,皇帝一阵后怕,小心问道:“可要用什么解毒之物?”
    老者道:“无需,或者还可以说,用毒不足。”
    “这是何故?”
    老者摇了摇头,避而不答,道:“让她好生休息吧,此地只留一人伺候便可,莫让庸医乱用药。若是担心,给她喂碗绿豆汤,一碗不够就两碗。”
    皇帝:……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老者虽然说的话不太靠谱,但卫将离的呼吸的确是平静下来了,皇帝便实打实地相信了这老者绝对是神医,再三请求老者留下多看顾卫将离一段时间,但老者婉拒,而且也不给皇帝医闹的机会,说走就走。
    只有闲饮一脸无语地追了出去,直追到离车队一里外,才追上老者。
    “夫昂子前辈,卫将离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老者正是卫将离的师父,闻言叹道:“阿离的确是中了毒,而且中的乃是能致幻致痴傻的银殭苗蜤,此毒产于南夷,极为罕见,本以她修习功法之巧妙,这等毒物可自然化解。但她体中另有一毒,银殭苗蜤遇上此毒,在她体内互相攻伐,此消彼长,而那根毒针又恰好卡在她的督脉处,以致气血不通,这才出现险状。”
    闲饮不通医术,听了个大概,问道:“她与我说过,要以毒攻毒才能根除,前辈可有什么方便些的解法?”
    夫昂子抚须道:“是毒必伤身,若按她的功法,最好的解法……想来也只有老夫那逆徒的血了。”
    闲饮想起卫将离也与他说过要白雪川的血才能治,问道:“她也与我说过,只是此法太过匪夷所思……”
    夫昂子道:“你知雪川曾在地狱浮屠的毒牢和冰牢里待过,不止心神,体质也早已异于常人,是以这么些年以来,正道中人便是想拿毒毒害他也难以竟功。”
    闲饮道:“既然是前辈这么说,那想必就是对的了,只是白雪川难以控制,若让他近了卫将离,便等于殷楚皇室有遇刺之危,如何是好?”
    夫昂子笑了笑,道:“老夫来之前已封了他五成功体,相约只要他无端杀人或擅自解开封禁,便要请上佛子联手将他在苦海浮屠镇上十年。雪川不是蛮干之辈,若不得阿离首肯,也不会将她强行带走,你们尽可放心。”
    ……
    为免卫将离再次病发,趁她情况好一点时,皇帝命令车队立马上路,快速返回楚京。
    如此待到次日天蒙蒙亮,月蕊下去准备膳食时,卫将离隐约感觉到后背处有一股温流顺着她的经脉流动开,让她恍然有一种经脉在慢慢修复的感觉,待到被轻轻放下时,这才慢慢醒了过来。
    “阿离?”
    卫将离听见这声音便睁开了眼,定睛一看时还以为自己发梦,再一掐自己的腿肉发现真的不是梦,顿时心道完蛋,白雪川出现在车队里,那皇帝多半被拍死了。
    而白雪川像是一时将其余的事儿都忘在脑后了似的,细细问道:“疼不疼?”
    她师兄问她的病情或者伤情时从来不问“好些没”之类的话,总是问她疼不疼,哪儿疼,而且还不等她说话,一问一个准,简直鬼得很。
    卫将离没心思扯这些,左右看了看,问道:“你怎么来了?”
    “路上因为师父,耽搁了些时间。”白雪川闭着眼睛把手指搭在她的腕脉上,道:“果然是中毒了,阿离知道这混毒是何来路么?”
    白雪川在这儿,卫将离略有些紧张,甚至能看到纱窗外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但如果开口让他走,以白雪川那种轻微病娇的性格,多半又觉得自己与他生分了,搞不好又要拿起屠刀,立地成魔。
    卫将离定了定神,道:“我不知这是什么毒,剑圣身上也验出了与我一般的毒,你与他交手时可觉得他真元运转滞涩了?”
    白雪川觑出卫将离眼底有些慌乱,索性坐在她身边,额头抵近了些,低声道:“彼时只念着那人伤了你,出手无忌了些,并不觉异状。”
    “……”
    太近了,几近可闻对方的呼吸,卫将离一时失语。
    白雪川接着说道:“师父与我说,要我的血才能破你的毒瘴,可对?”
    这……一说起这个卫将离又想起先前指使人将白雪川关在地狱浮屠的事,虽说那时从大局上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就个人立场而言,她在白雪川面前一点儿理都不占。
    一路走来谁都不欠,只有他,两度堕入地狱浮屠,都是因为她。
    卫将离心知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完了,眼神暗了暗,轻声道——
    “对不起……”
    白雪川不语,静静地看着卫将离微垂的眼睛,随即听见马车外有人脚步声和说话声传入。
    “皇后如何了?”
    “今日午后已经退烧了。”
    那人嗯了一声,走近了来,离马车车门外仅有一尺时,向马车里问道:“你醒了吗?明天便回宫了。”
    卫将离刚想应声,忽然脸被捧至一边,随即唇上一热,一丝来自对方的腥甜自唇齿间漫开。
    ……哎呀,这就尴尬了。

☆、第二十一章 哺血疗毒

跟白雪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卫将离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当年初入江湖,在路边小菜馆子里对一个大厨做的菜一见钟情,便企图写封富有文采的情书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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