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嫁入日本豪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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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什么植物都开花的时候,什么树木都新绿的天气。不算炎热,但是比较热,比如呢,昨天的剩菜忘记放冰箱的话,就会有发酸,发酵,发霉等变质的那个季节。包皮手术做了过三、四天(我自己认为和天气有关,另外还有上厕所时的不小心)龟头红肿厉害,再请专家复诊,诊断为有感染现象。那就吃药控制感染,好象细菌已经深入体内,再过了两天。整个生殖器红肿一倍,后藤的年轻力壮也不能抵抗体内的细菌繁殖,就在那天深夜后藤发烧到40度,生殖器痛得他的脸象名剧里的变脸一样——红色、青色、苍白,或者还叫什么?紫一块?他用手拼命地要抓弯或者扭断床住的铁棒,不行再换左手,还是不行再换右手。好象他的手还没有具备可以把铁柱变形的功夫,但他就这样交换着手。忍受着人世间最残酷的刑。男人致命的地方,生殖器的疼痛。白色的T…shirt被大滴的汗打湿透了。他把叹息声拖得很长,很长,又深吸了一口气。再叹息一次。我在一旁流泪等着急救的大家们,但是后藤居然没有一颗泪的表示。偶尔朝我投过来一丝微笑“你别哭呵,别哭呵”……(那时我们住在医院的进修楼,没有结婚证在非法同居。有另外一位专家对我说过:“被抓,到时候难堪哟。”但是就有那么多又重又厚的问题我们还是拿不到红色的结婚证。只有干非法同居的勾当咯,实在的坏家伙,嘻,哈~哈~哈~)
急诊!急诊!!急诊!!!
后藤已经“病入膏肓”不能行走,急诊的护士们,实习的医生们,还有急诊科重要的医师罗凤鸣(那时罗凤鸣年轻得只有二十三岁),十几年后的现在他已经取得博士的学位,还在研究还在创新。一位文质彬彬和蔼可亲的青年帅博士,如果你明天去华西医科大学医院装满一袋子的运气背着去,就一定可以看到他。那时的医院什么科都有太多的实习、进修医生,罗凤鸣是刚毕业的新医师。大家抬着后藤直奔急诊科。一直从检查血常规,尿常规,皮试,什么,什么,应该护士做的工作。他都拦完。(因为护士是女生,小女生很难招惹,她们值班,救死扶伤,就象拿了她的鞋忘记还给她样。一副不耐烦“没有鞋不能走路哦”。唉、唉、唉、对不起呵,对不起,这里只是仅仅是指那几位刚毕业的护士,相信现在她们有绝对崇高的“救死扶伤”!!十多年前嘛,还不到二十岁的漂亮护士因为急诊,急出来的“哎呀,烦死了……”等等,等等抱怨声连遍。我们作为病人只好“忍气吞声”罗凤鸣作为刚毕业的青年医师不能命令护士,而是被护士命令。啼笑不得,办法叫没有。还是先急救生殖器红肿了三倍,高烧痛苦中的后藤!
皮试之后,无不良反应。抗病毒点滴喝几类的药,又因为生殖器疼痛难耐,接受了麻醉。这样忙晕了几小时。也许麻醉发挥了它的功效,后藤渐渐安定。躺在急诊科病人床上睡去。我数着点滴,“依其,你、叁、勇、锅、陆库、希奇、哈其、口……”我靠在后藤滴点的手数着滴点的次数模模糊糊地去了什么地方。
白天来了,昨夜的一切还不能算ok。确实见事不妙,这里的教授,医生一致同意——转院。立刻转院(我通知了负责做包皮手术的专家,以及其它本院负责人),成都市内有好几家大医院,经过商讨决定一家泌尿科最擅长的什么医院。结果也是“病入膏肓”,尽最大的努力抢救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生说。如姐也是年轻的博士,可是专业不是泌尿科。所以我们就跑上面,又跑下面,跑得脚酸又腿麻。还有罗凤鸣,还有几位专家(也不是泌尿专科)大家忙得团团转,不对,急得团团转。我们请来了全成都市的泌尿科专家会诊。会诊来,会诊去,会诊完。当然,后藤还继续坚持疼痛。“如果实在不行,就切除生殖器”。专家们会诊的结论!天啦?!后藤不是成为地地道道的转性女人?如姐永远都考虑问题最全面,切除生殖器谁都不能做主,请后藤父母来中国……是的,切除生殖器,后藤成了转性女人,但,这项转性又不是本人及家人希望的,更不是我的希望。你明白,开国际大玩笑也!我哀求着在场所有的泌尿科专家。“如果死亡和切除要选择的话?”这——就是哀求的回音,这回音震撼着我心深处,那一刻是怎么恢复了呼吸。有谁强制性地拉拢窗帘,连一丝缝隙也不愿有的严密,关紧了所有的门窗。把白天硬生生地关起来,一片漆黑重重地覆盖,我倒退了多少步?跌进一个比漆黑还空茫的岩洞,挣扎是唯一的反抗,而岩洞却是无比的深渊……过了一个世纪的遥远。依稀地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坚强些,你一定要坚强……”还有纤纤的细手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肩头。是如姐她一直陪着我……
那间特别的个室很宽阔,后藤静静地躺着。点滴,一点一滴,一点一滴,一点又一滴,滴进后藤的血管,已经注射了多少支麻醉?他安静了,如果麻醉药效过后,他立刻恢复粉碎般撕裂地疼痛。这一刻,就让他安静吧,我已经没有眼泪可以再流……
有几片香蕉叶和什么植物的叶子很不规则地排列在玻璃窗前,从玻璃透近来它们的绿色,浅浅的绿色带着几分初夏的凉意。
大家退出这间病房,我,站在门口,望着后藤。望着宽敞空旷的病房,还有那几片叶子,死神正一步一步地靠拢来,在后藤躺着的病房四周,张开锋利的长牙。伸着两丈多的长手,有很多的头,也有很多的手。那些很多的手正分扯着后藤的身躯,后藤的手被扯掉,足被分成两断。头被那几颗长长的獠牙吞噬着……
“住手!”我拼命叫喊,挥动着手做成的拳头。“你们不可以带走后藤!不可以带走后藤!不可以带走后藤!!……我和你们拼命”我从上帝那里借来了三袋子满满的勇气,和赤手空拳的威力……我只记得这些。如姐扶我去了什么地方坐下……
后藤除了每天坚持痛苦,还满怀信心地期待着奇迹来找他。偶尔也痛得他说:“切除吧,我实在受不了。”可是,可是我们在努力!在努力!先别惊动遥远的父母,我们不是已经离开死亡回来了吗?!我们在努力,相信中国的医疗!就这样期待奇迹走过来。又需要转院,后藤完全瘫痪状态。上肢,下肢,头部,全部以加法计算五十六公斤半的身体,在移动的过程中,一位、两位、三位男士抬后藤,在就要放上另一个担架时,力气不足的原因,我们就请求一位站着看这场搬运病人的年轻医生帮助出只手臂,就可以多一臂的力气。他两手交叉着,放在胳膊里“有清洁工嘛,我是医生哦!不抬!”(注:这是千真万确来自他的口,我甚至还记得的他的表情,还有他一头微卷的头发,我想他也一定还记得)回答得好干脆,太干脆,干脆得让我怀疑是来自一位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我也立刻回答了:“明白了,伟大的医生先生。”
这样折磨过来又折磨过去,转这家医院,换那家医院。用药所谓进口的好药,made in国外产的,三个星期后用去日元换成的外汇券再换成人民币近两万五千元(其中包括医生、专家们的红包,你,一定知道的行情)。为了不让双方家人们把心担着走,我和后藤都选择了完美的处理方式,找武汉的留学生为上上策。我们已经用光了口袋里的所有现钞币、信用卡。要后藤本人去“核实核对”,天啦,后藤已经没有办法去银行,那我们怎么晓得你这张卡是怎么回事呢?唉,银行员们在认真工作!很好的,也尽管当时的物价还在刀削面一碗五角钱的阶段,现钞确实用光了。
在认识海地那章里,叫公尼的日本人还在武汉大学上本科。告诉她“钱不够了”……第二天公尼坐飞机来成都,送来了一百万日币,快救后藤,快救后藤……就这样急诊、转院、再转院、再转院,好处费、好药费什么D费,G费,X费……差不多四万人民币从我们的口袋硬生生地飞走。后藤终于保住。(脱离危险)也保住了他的重要器官,中国医生又带给他奇迹!世界仍然是美好的,只有和死亡拼命过的人才能懂得“回来人世间的美好是怎么回事”。
其实包皮手术是很小很简单的手术,因为感染而导致这场冤枉的痛苦。这也绝对不是那位做切除包皮手术的专家,医院和我们愿意的事情,但事情发生了。院方协调和一丝一毫的关心,也许,也许我们会安慰些的。后藤从活生生的小伙子一下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但当时的医院没有来探过病床上的后藤!!我,对,是我想不通,很想不通。我个人认为至少一句关心的什么话……但是医院的态度——造成感染的原因是后藤本身有性病(有很多人,认为老外性方面有问题,老外们个个都乱?!),但院方有没任何凭据后藤有性病,检查了那么多遍。除了生殖器包皮手术后的感染,后藤是绝对的健康人!!!这是医院检查的结果!!!还有笑死人的说法,我和后藤性交造成的。天啦,没有了语言。至少我也是个翻了两天医科教材的家伙,最起码最基本的医务常识应该还是晓得,我们不是禽兽,是万物之灵的人类,主管负责的领导女士你也是万物之灵的人类……
医院,医院,医院两个月我们什么都没做,除了医院药费还是医院药费……对不起,实在写不下去了。
第二卷24、后藤就要回国咯
24
有天讲理的人来了。当时的四川省省长秘书和省委的两位干事来到医院,会同医院的两位院办人员,双方都有记录员记录当时的谈话,和我在医院的一间特别会议室长谈了近两小时。秘书先生代表省长对我说:“对不起。”态度和蔼得实在是位好干部!有个肯定的答案,省长如果没有派出代表专门来谈话,也许裁判之类的事就发生了。不对吗?我通知他们,后藤病情恶化了,他们一丝一毫的关心没有,反而说感染的原因是什么什么那些气死人的话。我不懂院方为什么不积极地配合救人性命?医院到底是把病人医好?还是把病人医死?……对不起,写得冒火咯!当然好医生更多,好态度的白衣天使也大有人在!一声“对不起”后,省长秘书一行人诚恳的态度,使我几个月来再次从眼里下了一场雨,风和浪之后的一场雨……我接受了省长秘书的歉意。如果在后藤住院时,院方能把歉意表达得早些,也许情况不会如此糟糕。
能体谅院方承认错误意味着什么。因为我是中国人,在外国人面前,更是中国人,绝对的中国人,根深蒂固的中国人……我们支付了所有的费用。对后藤说你想怎么去处理?后藤的回答:看咯,我的小弟弟不是好好的吗?真可惜没有变成和你同类呢(后藤在开玩笑,切除生殖器以后,他就是不伦不类的女人了)!他还继续说错和误都是难免的,下次小心不是就好了吗?有了错误才会让人小心去做,没有错误的事情不就少了吗?医疗“密事”在日本也还是有的,还有死掉的……希望中国和日本永远友好就好嘛。
在日本一家医院因为输液时护士把药弄错,点滴就通过血管把“错误的药”输进了五岁小女孩的身躯,液体点滴输完了,小女孩也成了植物人。她的家人是如何地痛不欲生?有孩子的父母也许才能理解痛在哪里,苦是如何地难言。一个天真烂漫只有五岁的孩子,就这样躺下了,成了连哭和笑都不能做的植物人……院方向全日本公开道歉,但,这不是道歉就了事的!小女孩的一生已经葬送咯。护士和那家医院的院长一起入狱过铁窗生活——当然后藤是不幸中的万幸咯。
我在写这篇“后藤转性——成女人”时,再问过后藤,就在昨天晚上,他看电视(是每周星期二NHK教育台在教全国的日本人学中国话)时。“泰,你对上次在中国的包皮手术感染问题怎么看?”“啊、哈”一阵笑语过后,后藤说:“已经过去了嘛!秋磨古代意时咳哟。”(日语中国发音为秋磨古,非常喜欢发音为代意时咳,哟只是语气助词。表示他“很喜欢中国啊”这样一句话。)
再来讲钱的事,公尼送来的钱数字太大。当然是借给我们作为救命的,而且是专程赶来……在日本大家有一个特别的习惯,不借人的钱,也不借给别人钱,有专门的借钱的会社。有送礼物表示谢意的,一般没有红包,但是有行贿、受贿,被察觉就可能倾家荡产,也有因此而坐牢的……
我们又小着心对后藤母亲说:“请你还钱给公尼的父母,包括来去的机票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