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少女撩夫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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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晚愣了愣,随机应道:“哦。”当即走了过去。
“帮我个忙,可以吗?”
“什么?”
邰阮又转过头去看大汉,耳语了一番,直说得那大汉头皮发麻,但大汉还是很有骨气地摇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
“那真是遗憾,”邰阮语气可惜,却往前走了一步,直接跨坐在大汉的身上,对着何晓晚道,“帮我摁住他。”
一刻钟后。
“嗯啊!”
“说不说!”
“不!啊!”
“说不说!”
“呜啊!我不!”
“说不说!嗯?”
“我说!我说!”
“这就对了嘛。”邰阮怜爱地摸了摸大汉已经汗湿的头顶,方才起身。
“我……是……是了……”却见远方一柄飞剑袭来!
何晓晚正帮邰阮摁住那大汉,此时也只顾得上保护邰阮,却没空再去管那大汉,这飞剑直刺入大汉的喉咙,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是谁在幕后指使,便已断了气。徒留瞪大的眼睛,还有小半个隐隐渗血的光头,身旁,是散落一地的头发。
“啧,”邰阮嫌弃地叹了一口气,“拔了半天头发,好不容易肯交代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被人暗算。”拿不到证据,让他怎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走吧。”邰阮招呼了一声,本来是想再问问别的劫匪,却没料到这些人还能动的都开始往着远处卖力狂奔,不能动的已经咬碎了藏在牙里的□□,一命呜呼也,无奈,干脆命老杨快些启程,老杨却打量了何晓晚半天,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是什么人,只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姑娘,最终还是去做自己的事了。
半刻钟后,所有人收拾完毕,重新上路。
不过再短短两三里路,他们便算进入了临安的边界了。
马车里安静了一会儿,何晓晚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娇娇柔柔,与她之前的彪悍截然不同:“那个……我刚刚是不是不该那么做啊?”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邰阮的“丫鬟”,丫鬟的职责里,好像并没有揍人这一项,她这么做,是不是不太符合人设?
邰阮的表情有点复杂,其实还没有从何晓晚之前的暴力少女形象中回过神来:“不,你做得很好……你怎么会武功?”
何晓晚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没告诉你,我娘是何美眉。”娘说她的名号早已经威震江湖,只要是在江南一带混过的,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何晓晚想了想,也没说太多,以为这么说了,邰阮也能听懂。
邰阮当然能听懂了,这句话对他来说不过是在一个已经笃定的猜测上再加证实而已,是以他故作惊讶地开口咋呼道:“所以你是曲水镖局的大小姐?”
“嗯,”何晓晚点点头,又有些担忧地看向邰阮,“你不会把我送回去吧。”别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就偏要把她送回家去。
邰阮摇摇头,道:“哪里哪里,我当然不会。”他还要靠这丫头的武力来帮帮忙呢,怎么说也得把她拐到京师才行,之后嘛,就不关他的事了。
何晓晚这才笑开了花,甜甜地道:“你真好。”
邰阮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觉得有点发烫。
……
“瞧一瞧看一看嘞!”
“肉包子,香喷喷的肉包子!”
有商贩叫卖的声音响起。
他们刚刚抵达临安一个还算繁华的县城,便准备在此休息一晚,再加上先前一场厮杀还是耗费了众人不少体力,是以马车也行得缓慢,悠悠地穿过了闹市,向着一家客栈而去。
“汪,汪汪!”
“啊,有疯狗!快跑!”
一声尖叫骤然惊醒了正在打盹的邰阮,一抬眼便见何晓晚坐得端正,脑袋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往外去看。有疯狗追人吗?她还没见过。邰阮也迷蒙着睡眼往外瞧去,果真见有一只大黑狗正大声吠叫着,往着闹市中心狂奔而来,有些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一同样飞跑的人影,“嗷”地叫了一声便要狠狠去咬那人的屁股!
那人也是“嗷”地一声叫,险而又险地躲开了那狗的一次袭击,手里还颠来烫去一个包子,想来正是从那先前叫卖肉包子的铺子里得来的,他一边跑一边还苦口婆心地教导着这只狗:“大黄啊,做狗要有骨气知道吗,你是如此的英俊威猛皮毛光亮牙口好身体棒,多少母狗倾倒在你的石榴裤下非君不嫁还要给你生猴子哦不是小狗狗,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非要为了一个肉包子丢弃了自己的面子这样不顾形象地在大街上追我呢?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你知道吗?来跟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怎么样是不是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啊呸是不是轻松多了?哎哟卧槽你这死狗居然还来咬我你这样的话咱们友谊的小船就翻了哦不对我们之间好像一直没有友谊来着,哎呀你别咬了别咬了别咬了……”其碎碎念的程度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我呸你个贱人!你偷我家包子你还有理了不是,大黑,去,给我把他咬死!”这时黑狗身后又追上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正恼怒地破口大骂,偷他包子不说,连他的爱狗的名字都叫错了还念叨一堆有用没用的玩意儿是想干嘛呢?真是气死他了!
那被狗追杀的人转头一看,双腿更是如风火轮似地旋转起来,一边又叫骂道:“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谁他妈说我偷包子了,这个包子明明就是你自己给我的突然又翻脸不认人了而已,你这个骗子乌龟王八蛋我要问候你十八代祖宗!哎哟,大黄别咬别咬做一只乖狗狗这样才能有人喜欢你才有母狗愿意跟你□□的你知道吗?做乖狗狗才有人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只觉得屁股一凉,原来自己的裤子已被黑狗撕了个七七八八,花色的亵裤都已经露了出来,不由跑得更快,眼看着就要撞到一辆马车上,愣是轻巧而又疯狂地往前一跃,霎时间便冲过了官道,躲过了那一辆马车!
“啊呜!”那黑狗却远没有这人来得机灵,只是一声哀嚎,便被车厢撞飞了去!
“大黑!”那狗主人也是痛呼了一声,连滚带爬的接住了那大黑狗,远远隔了一条官道,冲着那险险躲开马车的人骂道:“你这个蟊贼!赔我大黑的医药费,赔我包子!”却丝毫都没有去指责那马车上的车夫或是别人。
“这位大哥我真不是贼我不是贼我不是贼!你那疯狗自己往人车下撞去死了那都是自找的好吗?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黄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要是继续这么诬陷我的话总有一天你也会死得很难看的你知道吗?所以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呐啊呸说错了!总之大哥你就放过我吧好人都会有好报的不是吗?……”
何晓晚和邰阮只听到砰的一声,接着就是那狗主人的痛呼。不自觉通过窗户往外望去,果然那黑狗气息奄奄,鼻子似乎都撞歪了去,哀嚎一声,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呃……”他们只是听热闹的,怎么这么快就惹祸上身了?何晓晚脸皮薄,当下就觉得很不好意思,想要去道歉,却被邰阮拦住,唇边有一抹笑意:“先让他们吵,吵完了再说。”既然狗主人都没有找他们,他干嘛要上赶着去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更何况的确是这狗主动冲上了官道,若是找官府来告,他们也是无罪,顶多就是车夫不太小心,得一两句训斥罢了。
追人的和被追的隔着条官道来回骂了两个回合,终于何晓晚忍不住了,在征得了邰阮的同意之后吩咐了车夫下车,递给了那追人的一小袋铜钱:“我们撞伤了你的狗,当作赔偿吧。”
“谢谢谢谢!”那追人的感恩戴德点头哈腰地道了谢,复又狠狠瞪了那被追的男子一眼,“你就感谢这马车上的贵人吧!要不是他们付了钱,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随即一个气恼转头,抱起黑狗就回去管自个儿的生意去了。
那被追的男子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见这追人的走了,当即也是腿一软就快瘫到了地上——刚刚这么狂奔了一番,真的很累,但哪怕腿都软了,他还是使了吃奶的劲儿费力往着邰阮的马车爬去:“多谢贵人相救!祝贵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多子多福,小的愿意以身相许!”
☆、第6章 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车夫愣了半晌,这猢狲说的是什么胡话,什么叫“小的愿意以身相许”?还有啥百年好合?不知是什么驱动了他问出了这句话:“车上的贵人有两个……”他不是看见了吗,一男一女,不过可不是这猢狲以为的夫妻。
范成济跪在地上额头磕得梆梆响,垂下眼睫,有点娇羞地道:“男的女的小人都愿意……”
“行了行了,走吧。”邰阮没好气地道,真没想到此人碎碎念的程度会让人晕烦至此,若说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吧,那或许还能让人忍忍,可这么一个糙老爷们在这念念叨叨半天,真的让他没有丝毫的忍耐度。
车夫听了,也不愿意再多听范成济啰嗦,直接上了车,一扬马鞭便要往前行去。
“贵人别这样啊贵人!我不嫌弃你是男的,顶多嫌弃你丑!贵人别走啊,小的还要做牛做马偿还贵人呢!贵人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啊,我叫范成济!范是范冰冰哦不范仲淹的范,成是众志成城的成,济是风雨同舟的济!贵人一定要记住啊贵人!千万不要忘了小人啊!”
范成济猛地一个蹦起就要往马车上跳,可惜马车一个加速,范成济就摔了一个狗吃屎,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才坐了起来,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他只能跟着马车狂奔了几步,最后却还是被甩开了去,扑倒在了官道旁,眼泪兮兮地说了很久的话,几乎到了日暮人散去后,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直到一只脚踹上了他的屁股。
“长老你不用再给自己加戏了,人都走完了。”有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少年,一脚踩着口中“长老”的屁股,一边很认真地说道。
“知道作为一个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就是那种演到最后的精神!懂不懂什么叫众人皆醉我独醒?就是我这样忘我的精神!”范成济本已念得口干舌燥,但一听见这少年怀疑他作为一个演员的素养,几乎要立马跳起来给他一个左勾拳尝尝厉害,“哪怕人们都已散去,我还是要坚持地演到最后!你这样说是在怀疑我作为一个演员的修养你知道吗?你已经严重地侮辱了我的人格和品格以及自尊,我要求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不然我就诅咒你死得跟大黄一样凄惨!你侮辱我就算了,你居然侮辱演员这个职业,你知道你做了一件怎样污秽的事情吗?我的天你这个表情……”
看着还在忘情演出的范成济,少年表示自己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表演胸口碎大石,只是他终于忍不住出口道:“长老,那只狗叫大黑。”而且应该没死吧……不过估计鼻梁是撞断了……
“大黑?在我的心里它就叫大黄!你小子别想随意转移话题,我刚刚还没骂够呢……”
少年默默地被骂了半个时辰,终于懂了为什么帮里给了范成济一个长老的位置却不怎么要求他做事,因为每次来找他他都能够念念叨叨地说上至少一个时辰,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儿,一个时辰,黄花菜都凉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范成济骂了个过瘾,终于问到了正题上来。
“帮……帮主找您回家吃饭……”不就是让回去吃饭吗,怎么自己还被骂了这么久?
“不去,”范成济一扭屁股便沿着官道要往前走,“我还没报答贵人呢。”
“帮主让您速度进京……去调查那个安福教的事情,咱们最近有好多小弟都被那个安福教给拐走了……”好吧,就知道范成济不会随便信这个借口,少年还是把帮主真正的命令说了出来。
“安福教!又是安福教!气死了啊啊啊!”范成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无比气恼地道,“行了,我答应去,不过你先发动下咱们的势力,替我找找贵人在哪儿来着。”说着就气冲冲地走了。
少年懵逼地看着范成济远去的背影,不由僵在了原地。
这个查是可以查,只是他这么走了,他们查到后上哪儿去告诉他?
这边马车已经抵达了客栈,何晓晚轻巧地跳下马车,接着邰阮也跟着出来了,他嫌弃地看看车厢上的一点血迹,估计是那大黑狗撞上时留下的,不由撇撇嘴:“晦气。”随即又叫来老杨,将车厢上的血清洗一下。
老杨说了一声是,眼神还是很复杂地扫过了何晓晚和邰阮。
何晓晚脑子里还在想着范成济,只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邰阮则是思索着今日遇到的劫匪,到底会是哪一家派来的,这些赃物里果然有什么跟京师里的某一个家族有所牵扯!但是没有那大汉的话,他的确没办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