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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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纪明珠跟青莲都用好了,便也索性不吃了,三人一起出了膳厅,往雅间的方向走。
她是王爷,青莲跟纪明珠自然是让她走在前面,青莲紧随身后,纪明珠走在最末。
走到半路,纪明珠不经意地一个回头,就看到正从甲板上下来的两人。
眸光一亮,连
忙打招呼:“黄公子,你们回来了?”
走在前面的青莲和郁墨夜皆脚步一滞,难以置信地回头。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入眼,前面的人白衣胜雪、脚步翩跹,踩着船舱壁上风灯的灯光徐徐走过来。
光影从婆娑到清明。
可不就是“黄三”跟哑巴随从。
不是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郁墨夜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甚至忘了该说什么或者该怎样打招呼,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直到纪明珠问:“黄公子发簪买好了吗?能否给明珠一看,让明珠也瞻睹瞻睹清莱首饰的独特之处。”
她才回过神来,心口一撞,大骇。
完了,刚刚以为他们真的走了,就随便编了个理由,谁曾想又回来了,还这样迎面碰上。
见男人停住脚步,略带疑惑地看向纪明珠,郁墨夜无力扶额。
这回丢脸丢大了。
两指捏了捏隐痛的眉心,郁墨夜抬头,正欲开口解释,却是听到男人的声音已经先她响了起来。
“我们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特别中意的,又恐回来晚了错过了上船,所以……请王爷见谅!”
呀呀呀!
是她出现了幻听吗?
是太阳从西边起来的吗?
不对,现在是夜里,是太阳打东边落下去的吗?
郁墨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他说的吗?
是这个性格坏、脾气臭、不负责任、不懂感恩的男人说的吗?
他说什么?
不仅帮她圆谎,还说“请王爷见谅”。
若不是她够冷静,够沉得住气,她差点就让他再说一遍了。
她该怎么接呢?
怎么接呢?
是顺势将这两日所受的憋屈和恶气出一出呢,还是出一出呢?
还是出一出吧。
因为她觉得,这种男人又岂是会轻易服软的人,此时此刻之所以会帮着她圆谎,是因为纪明珠在,他不敢暴露太多,以防让人生疑,毕竟在纪明珠的眼里,他可是她的护卫呢。
既然他有顾忌,她何不就吃他这个软肋。
这种浑身上下长满盔甲的人,软肋可不是一直有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当机立断,她缓缓转过身,背脊挺得笔直,微微扬起下颚,面色转冷,声音更是比脸色冷上几分:“本王让你们去买发簪,是要送给本王王妃的,你们中意不中意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要送给你们的吗?”
于是,有三人同时嘴角抽了抽。
青莲、王德,还有被训的男人。
只不过,被训的男人当即就出了声:“因为我们觉得,王爷身份尊贵,定是比我们的眼光更高,我们尚且不中意的,王爷定然也会看不上。”
哟,还顶嘴。
“你们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啊,发簪不是买给你们的,也不是买给本王的,是本王的王妃的,女人的眼光怎么能用你们或者本王这些男人的眼光来衡量呢?”
说完,还叹了口气摇头,“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让本王如何说你们好呢?”
侧首看了看船舱一侧的更漏,又吩咐两人道:“快去,还有一刻的时辰,再去替本王买回来,如果担心王妃会不喜欢,就多买几枚回来,总有一枚能让她的眼。”
王德皱眉,这……
正想着,睿智如这个男人,定然会用什么理由搪塞回绝掉这个无理的要求,谁知,却是看到男人忽然转身,举步朝外走。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走!”
王德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不会吧,还真的出去买发簪?
还是说,直接走了?不再第二次回来了?
想来是后者吧,几时这个男人对人言听计从过,从来没有。
目送着两人离开,郁墨夜忽然觉得心里面连日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姑姑,本王方才没吃什么东西,忽然觉得有些饿了,你去膳厅看看,还有没有吃食,有的话,帮本王端到雅阁来。”
青莲颔首。
郁墨夜转身,脚步轻快地朝自己的雅阁走。
走着走着,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哎呀,他们不会这次真的走了吧?
自己刚刚做了啥?
不会将好不容易回来的人又给生生赶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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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不管对方是谁,认不认识,喜欢张手就抱?
当青莲将饭菜端到雅阁,郁墨夜又吃不下去了。
她彻底体会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问青莲:“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
青莲笑笑未语戛。
那意思却很明显,可不就是过了。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不是。
见她如此,青莲道:“奴婢去甲板上看看,他们买簪子应该就在码头上不远。”
虽然郁墨夜很想要面子的说,不用看,随便他们去留,但是,她没有出声阻止。
青莲出了门。
就在她郁闷地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执着筷子将盘子里的饭菜拨来拨去、拨去拨来的时候,门口传来叩门声。
她以为是青莲,顿时坐直了身子:“进来!”
甚至在门刚刚被外面的人推开些许,她就迫不及待地问:“看到他们了吗?他们……”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一袭白衣入眼,走进门的人不是青莲。
郁墨夜就呆住了。
男人径直走入,然后将手里的一枚发簪放在她面前的桌上,眼梢掠过盘子里被她拨弄得不成样子的饭菜,转身就出了门。
然后返身将门带上。
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郁墨夜怔了很久才回过神,伸手将那枚发簪拿起,垂目看去。
是一枚双蝶金步摇。
造型很简单,却甚是精致。
特别是双蝶眼睛处镶嵌的两粒似玉又似宝石的东西,让双蝶栩栩如生,又显得奢华大气。
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她好喜欢怎么办?
却用不上啊用不上。
只能带给顾词初了。
哎呀,那锦瑟怎么办?
虽然一个是王妃,一个是侧室,可终究都是她的女人不是,哪有一个带礼物一个不带的道理?
叫这个男人多买几个的,怎么就买了一个?就不怕这个她看不中?
她也不敢再让他去买了,他能去买了,且还回来了,已经是出乎她的意料了,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怎敢再折腾?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郁墨夜也沉静了很多,因为她不想再出什么纠复,更怕男人又不告而别。
一行人相安无事。
到达江南是几日之后。
因为事先接到了消息,所以江南的官员早已候在码头上迎接。
郁墨夜想,这样也好,这样黄三就不能立即提出告辞,毕竟那么多官员当面呢。
官员将郁墨夜一行安排到江南驿站。
官员说,夜里在豪客居准备了一场晚宴替他们接风洗尘,被郁墨夜借口舟车劳顿想休息为由给拒绝了。
谁知道那是不是鸿门宴呢,还是不要轻易出席得好。
可官员一走,她又担心黄三会提出离开,便主动寻了他,想让他陪她一起去看看坍塌的河道。
她已经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心里准备,她甚至想好了,实在不行,她就说好话,放下一个王爷的身段求他。
让她意外的是,他什么都没说,只“嗯”了一声。
*********
若不是亲眼所见,郁墨夜根本无法想象,那么大的工程会塌成那样。
不仅仅一边的河岸垮了,就连架在河道上方的桥梁也断塌在那里。
且不是一点点,是多处,所以,整个现场看起来,就像是经历过一场很大的自然浩劫。
难怪会惊动到朝堂,惊动太后帝王。
河道两边都没有人住,显然是修河道之前先进行了拆迁。
“听说修这条河道,南水北调,朝廷拨出了不计其数的黄金白银。”
男人甚是难得的开口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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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墨夜正蹲在河道边上,看断裂的青石砖块,闻见他出声,抬头看他。
只见他不知几时已经飞到断桥上,长身玉立、衣发翻飞,微微眯着眸子,似是在远眺。
阳光斜铺过来,笼在他胜雪的白衣上面,竟是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郁墨夜微微撇了眼,低叹,“是啊,的确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没想到最后却塌成这样。”
男人却是忽然轻笑了一声。
“人力,的确是耗费了不少,至于物力,可不见得都用在了工程上面,谁知道进了哪些人的口袋。”
郁墨夜心中暗惊,愕然看向他。
没想到他一个局外人也看得如此透彻,且还敢公然在她的面前讲出来。
的确,来之前,她也大概了解了一下河道会坍塌的原因。
无非就是设计不合理,材料不过关,或者是没有按照图纸来施工。
而此项河道的图纸是工部尚书亲自带领人设计的,经过反复推敲,反复研究,确定绝对没问题之后才定下来的。
所以,只可能是后面的两个原因。
可,朝廷拨了那么多的黄金白银,为何还会材料不过关?
同样,既然有大量的资金,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又怎么会不按照图纸来施工?
所以,只能说明一点,如这个男人所说,财力都被人中饱私囊了。
或许这也是为何调查此事的官员会被杀害的原因。
毕竟,能从中谋利的也不是一般人,且,也绝对不是一个人。
历朝历代,官官相卫是常态。
所以,难啊!
“依你之见,本王应该从何处着手?”既然他自己主动说到了这上面,不妨就听听他的意见。
因为她根本毫无头绪。
“我怎么知道?”男人从断桥上飞下来,身轻如燕,落在郁墨夜的前面,“既然当今皇上派王爷来查,想必王爷自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个头啊。
过人之处就是来赴死。
张嘴,正欲说话,却又听得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当然,也不一定,我看皇上也不是什么会知人善任的明君,这个坍塌工程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郁墨夜汗。
“你不知道私下里妄议帝王,是忤逆之罪,是要杀头的吗?”
竟然当着她的面,如此毫无遮拦。
“难道我说错了吗?”
男人似乎丝毫不以为然。
“当然说错了,你以为皇上好当吗?看起来高高在上、要荣耀有荣耀、要威严有威严,可谁知道他所要承受的压力和他必须承受的担当?”
男人嗤了一声,斜睨着她:“你知道?”
郁墨夜微微垂了眉眼。
她也不能说尽知道,但是,她能感觉得到。
虽然她那个皇兄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但是,他一定是个好皇上。
看他总有批不完的奏折,议不完的国事,大抵一个帝王做到勤政爱民,也昏庸不到哪里去。
“皇上只有一个,他也只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可能事事都兼顾得过来?若就以一个河道的坍塌来断皇上是不是明君,对他未免太不公平。”
“看来,王爷跟皇上真是兄弟情深啊,一直在替皇上说话。”
男人勾着唇角浅笑,凤眸深深。
郁墨夜低叹,“本王不是在替他说话,一个帝王的功过自然有世人评说,本王只不过讲一句公道话。”
“嗯,”男人点头,转眸看向远方,徐徐开口道:“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王爷远离京城,远离朝堂,却还能如此维护君王,从这一点来讲,这个皇帝还算是成功的。”
男人说得随意,郁墨夜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这厮肯定是平时凌驾在人之上凌驾习惯了。
可是,凌驾凌驾她也就算了,这样无所顾忌地议论一个帝王就未免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所幸是在她的面前。
“要去对面看看吗?”男人忽然转眸看向她。
对面?
郁墨夜怔了怔,正想着能过去吗?就感觉到手臂一重,脚下一轻。
等她惊呼一声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男人裹着带起,飞了起来。
郁墨夜可从未经历过这种,踏风而行中,她吓得不行,只得一双手紧紧箍着男人的腰,闭眼不睁。
耳边风声呼呼,男人略侧了首,唇瓣几乎贴到她的耳垂,问:“王爷是不是不管对方是谁,自己认不认识,喜欢张手就抱?”
啊!
郁墨夜呼吸一滞,陡然睁开眼睛。
本想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