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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乘鸾-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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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铮!”又是两声。
  杨殊反手一转,明明手里只是扇子,挥动间却仿佛剑气森森。
  气浪与音波相会,如水波般一层层荡开,杀机四伏。
  杨殊立在墙头,看着屋脊上抱琴而立的男子,笑了一下:“好身手。博陵侯府的守卫,对阁下而言,有如虚设啊!”
  宁休淡淡道:“三公子过奖。非是守卫没有发现,只不过,我是客。”
  杨殊打开扇子挥了挥:“既然是客,这样对主人,是不是太失礼了?”
  宁休道:“客人对主人这样,确实失礼。不过,若是师兄对师弟,就不失礼了。”他背上琴,对杨殊点点头,“小师弟,初次见面。”
第190章 师兄
  沐浴过后,多福被打发去睡觉,明微坐在窗前提笔凝思。
  她想了一会儿,在白纸上写下宁休两个字。
  这个名字她是第一次听说。七十年后,宁休大约百岁,已经换了一代人,自己没听过倒不奇怪,只是……
  她又在另一边写下绝弦。
  这首并非流传很广的琴曲,她只听师父弹过,宁休却说这曲子是他所作。
  更奇怪的,就是他的功法。
  先前在马车上,杨殊有一点说对了。
  以琴御气,宁休的路数和她很像。
  不过,他的琴音是武功,以杀伤力为根本。她的箫音却是以气御法,重在驱邪。就像一棵树上开的两朵花,根底很像,走的路子又不同。
  她倒是知道有几个门派修的音波功,可没有哪个门派,和她的功法这么接近。
  这两个因素,足以说明,宁休与师父存在某种关系。
  按说,非师徒之名,功法少有外传。
  然而,她知道师祖的名字不叫宁休。
  命师这一脉,曾经失传过很长的时间。直到师祖寻获镇魂牌,命师之名才重新现世。
  算算时间,师祖现在还是个普通的玄士,代表命师身份的镇魂牌,目前还处于失踪状态。
  这就是她敢自称命师的原因。
  明微搁下笔,叹了口气。
  她早年性子跳脱,不喜欢听师父讲古,所以,师祖的生历事迹,知道得泛泛,也就无从推断出,宁休与师门存在何种关系。
  嗯……或许,她可以从宁休入手,先一步找到师祖?那样的话,命师就有可能提前现世。
  ……
  杨殊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从墙头跳下来。
  “什么小师弟?我又没有师父。”
  宁休也从屋顶跃下,跟在他身后:“不管你认不认,你的剑术都是师父所教。”
  杨殊嗤笑一声:“教过我的人可多了,除了祖父祖母,还有骑术师傅,枪法师傅,兵法师傅、经史师傅……这要谁都管我叫师弟,我可喊不过来。”
  说着,他进了自己的院子。
  宁休不与他争辩,只跟在他身后。
  “公子!”等在屋檐下的小彤看到他,欢喜地迎上来。刚要说话,猛然瞧与他身后的宁休,“公子,您有客人啊?”
  杨殊不置可否,问她:“阿绾呢?”
  “阿绾姐姐今天好忙,回来就睡下了。”
  杨殊点点头:“你也去睡!”
  小彤眨了下眼:“公子您待客的话,不要奴婢奉茶吗?”
  “他算哪门子的客。”杨殊嘀咕了一句,拿扇子拍了拍她的头顶,“屋里缺你一个人?以后回来晚了,你也别等,小孩子要多睡才长得高。”
  小彤不情不愿地去睡觉了,走之前看着殷勤迎上来的丫鬟们,哼了一声。
  宁休冷眼看着丫鬟,都是花一样的年纪,个个穿得花枝招展。
  “公子……”
  一句话没说话,就被杨殊打断了:“走走走,不是早说过了吗?没叫你们就别出现!”
  打头的丫鬟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是,阿绾姐姐不在,公子总要人服侍。”
  “我是没手还是没脚?”杨殊冷下脸来,“不听话趁早给我滚!”
  见他发怒,丫鬟们噤若寒蝉。
  “还不走?”
  丫鬟们只得屈了屈膝,退下了。
  杨殊火大地打开折扇挥了几下,大步进了书房。
  宁休跟进来,不紧不慢地道:“京城的人都说,博陵侯府三公子贪花好色,日日纸醉金迷,在女人堆里打滚。怎么今日这么大的火气?”
  杨殊懒懒道:“我需要向你解释吗?”
  宁休不以为意,在他对面坐下,继续说道:“年前初到京城,听得这些流言,我不信师父选的人会是这样,便又打听了一番。原来三年前,博陵侯府三公子还不是这样的名声。长公主与博陵侯管束得紧,除了娇纵些,并无大过。其后,长公主与博陵侯先后故去,一年的孝期过去,杨三公子就成了风流的代名词。”
  说到这里,宁休停了下来:“你能告诉我,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杨殊本来就不开心,这会儿心情更烦躁:“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师兄,什么都管啊?那老道不过教了我一套剑术,一走就是十来年,这会儿倒来管闲事了!”
  “你这是埋怨师父不管你?”
  “诶!”杨殊拿扇子指着他,“你别瞎说,我可没有拜过师,哪来的师父?”
  宁休淡淡笑了笑:“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师父临死前,叫我来京城看看你,若是有什么不好,我这个当师兄的不能不管。我听从师命,你认不认都得管。”
  杨殊刚要端茶,听得这话,差点没端稳:“你说什么?那老道死了?”
  宁休颔首:“师父年前故去的,所以我才来京师。”
  看他垂眸的样子,又道:“你不必伤心,师父是寿尽坐化的,生死轮回,天地至理。”
  杨殊嘴唇抖了抖:“谁伤心了?我不过与他处了几个月,都十来年过去了,早就忘了他什么样了。”
  宁休却点点头:“不伤心就好。”又道,“师父说,当年你若是跟他走,便什么事都没了。但你不走,仍旧在这红尘,与我们的缘分便浅薄了。与你多来往,对我们双方都不好。所以,我到现在才来。”
  杨殊低声道:“谁要他管!”
  宁休静静看着他:“先前在长乐池,你本可以不管,但还是挺身而出了,可见本性不坏。这些年,你的武艺也没有丢下,不算辱没了师门。”
  “哼!”
  “那些丫鬟,是长公主和博陵侯逝去后添的吧?看来你确实过过一段荒唐的日子。”
  “你别瞎说啊!”杨殊道,“什么叫荒唐的日子?我一个侯门公子,身边丫鬟成群有什么不对?不用丫鬟,难道用老婆子不成?”
  “这么说,你只是用她们服侍,并没有做……”
  “喂喂喂!”杨殊打断他,“做什么做?跟你有关系吗?就算有又怎样?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你年纪还小……”
  “小什么小?人家在我这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
  杨殊一下子静了下来。
  宁休就道:“你别跟自己置气,有什么难处,与师兄说。”
第191章 帮你
  师兄?师父?
  杨殊嘴边露出一丝讽笑。
  如果真的在意他,为什么早一点不来?他最难的时候,连人影都看不到,现在终于熬过去,倒来说什么同门之谊。
  “我没什么难的,就算有,也已经过去了。”他硬梆梆地说。
  宁休神情平静,点了点头:“过去了就好。”
  杨殊差点被茶水呛住,指着他:“你有没有一点诚意?”
  宁休不解地看着他:“是你说没有难处的。”
  “……”杨殊烦躁地抓了抓头,“那个老道教出来的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宁休想了想:“你说没有难处,我不管又生气,所以,你是在闹别扭?”
  “喂!”
  宁休继续道:“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杨殊极其郁闷,什么人啊,全程都在自说自话。
  宁休接话倒快:“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需要你告诉我。”
  “……”杨殊无语了一会儿,“我没什么好说的。老道叫你来看我,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宁休看着他若有所思。
  “干什么?还有什么事,一次说清楚!”
  宁休道:“师父说,你不好,我就得管。现在我觉得你的情况不太好,所以……”
  “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就觉得我情况不好?”
  “因为你的日子不正常。”
  杨殊让他气笑了。这个不正常的家伙,反过来说他不正常?
  “你想管我的事,好歹把自己的事说清楚。”
  “我?”宁休没明白,“我有什么事?”
  “你为什么会在博陵侯府?怎么跟我伯父勾搭上的?还跑去明成书院教书,到底想干什么?”
  宁休道:“我自然是来看你的。不过,师父说你与侯府关系复杂,所以我没提起你,只拿着长公主的信物上了门。至于去明成书院教书,是我觉得应该找个营生,侯爷便介绍我去教授琴艺。”
  杨殊本来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他真的一五一十答了,而且,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
  “那老道都说了些什么?我跟侯府关系怎么复杂了?”
  “师父没说什么,只说长公主和博陵侯不在了,你的处境可能不太好。并且,你命格特殊,难有姻缘。孤身一人的,恐你行差踏错。”
  果然,老道没说他的身世。
  杨殊便道:“那你来又能改变什么?给我讨个老婆吗?”
  宁休摇头:“我主修武艺,玄术有所不及。既然师父无法破除你的命格,我自然也不行。”
  杨殊心道,明微一眼就看出他气运有异,这个便宜师兄却没看出来,到底是他太水,还是那女人太厉害?
  在东宁还跟她打过赌,看他能不能找到个更厉害的玄士。那老道是他见过最厉害的玄士,连他的弟子都不行,看来真是找不到了?
  宁休不知他的心思已经拐到那边去了,还在认真地思索:“不过,你也别丧气,命格并非一成不变,真想娶妻的话,或许可以找个会玄术的女子,那样有什么差错,她自己就能化解……”
  杨殊被他说乐了:“娶不到就娶不到呗,我看起来有这么饥渴吗?”
  “你不想娶妻?”见他没回答,宁休道,“你先前说什么孩子,我还以为你为此事伤神。”
  “……”他算是明白了,这个师兄一根筋,不说明白是不会懂的。
  杨殊叹了口气:“我不能娶妻,并不是命格的原因,而是……”
  “是什么?”
  杨殊说不下去。他该怎么说?说自己可能是皇帝的私生子,如果有了家累,局面会变得很复杂?文家一直很警惕,只要稍微有点迹象,说不定就会动手,到那一天必会置他们于险地。
  “总之,我没有纠结这件事。先前名声不好听,是我故意的,为了让某些人认为我没有威胁。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准备恢复正常。屋里那些丫头,近日就会打发出去,日后也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宁休一动不动。
  杨殊没办法:“你到底怎么才肯相信我?我真的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宁休道:“为了让某些人认为你没有威胁,这么说,你的处境果然不太好。你有敌人?”
  杨殊抹了把脸:“我的敌人可多了。你应该知道,我在皇城司任职,专干刺探情报的事,因为我被抄家灭族的人多了去,这你能帮我?”
  宁休没说话。
  “人在官场,不可能没有敌人。就说你,行走江湖,不可能没有仇家吧?”
  宁休慢慢点头。
  看他认同,杨殊松了口气:“所以,你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宁休站起来,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了。
  “不对,三年前你还没有迈入官场,觉得你有威胁的人,不是官场的敌人。你在蒙我。”
  “……”
  他走回来:“小师弟,不确定你没事,我是不会离开京城的。你现在不说,早晚也会被我查出来。”
  杨殊绝望了。那老道收的什么徒弟?能不能有点人性!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眼珠一转:“你真要帮我?”
  “当然。”
  杨殊就道:“我正在为一件事情苦恼,你能帮我解决吗?”
  “说。”
  杨殊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父亲是意外身亡的。”
  宁休点点头。
  “但是近年来,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他的真实死因是什么?”
  宁休思索了一下:“师父说过,你是遗腹子,也就是说,你爹死了至少十九年。要查这么早以前的事,不太容易。你有什么线索吗?”
  看他真心想帮忙的样子,杨殊便收了全身的刺,问他:“你知道元康二十七年废太子的事吗?”
  宁休点头:“知道。”
  “我爹就是那时候死的。祖母说,他是摔马而死,但我总疑心,他的死和当年废太子的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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