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鸾-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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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含笑:“如何,是不是比你现在强一些?我不放你出去,你出不去的。”
“是吗?”
“当然……”
那个然字余音还在,青衣人面色忽变。
一道凛冽剑气从背后袭来,寒芒闪过,削下他一片衣角。
剑光一闪而收,有人和他一样撑伞而来。
“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对本王的王妃动手,看来阁下对现状不大满意,迫不及待想换个活法啊!”
看到缓步而来的锦衣公子,青衣人眯起眼睛:“你就是越王?”
杨殊笑着点了点头:“不错,阁下有何指教?”
青衣人道:“你知道她是无命之人,还敢让她当你的王妃?假如你的命因她而起了不可知的变化,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变化?现在的我,可不觉得这变化有什么不好。”
杨殊收了伞,下一刻已是面露寒光:“给你个机会,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
青衣人摇了摇头:“一个寄魂附体的命师,一个对玄术一知半解的武者,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我看看,你值不值得!”
话音落,剑身从伞柄滑出,寒芒再现。
“呜……”箫声在同时响起,周围气浪翻涌。
就在气浪中,杨殊挥剑而斩,一剑连着一剑,剑势快得根本看不清。
“呜呜……”音律流转,周围的气流随之起伏,逐渐被节奏掌握。
逼迫而来的气流,杀机凛冽的剑气,使得青衣人内息渐乱。
音波本有扰乱神念的功效,需要用内息压制。可杨殊的剑势太凌厉,令他不得不调动更多的内力。如此一来,两头不得兼顾。
青衣人伞柄一转,伞骨中藏着的暗器激飞而出,终于将杨殊逼退数步。
“看来今天运势不大好,几位,再会了。”
伞一挥,他的身影飞速遁离,很快如烟雾般消失了。
杨殊追了几步没有追上,只得回头。
明微指下音律一变,周围景物开始淡化,逐渐粉碎,化为虚无。
“小姐?”多福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盛记的门口,手里依然托着那碗冰酪,只是里面的冰块化得差不多了。
“没事了。”明微搁下冰碗,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起身往街对面而去。
“明姑娘!”侯良气喘吁吁地出现,擦着额上的汗,“没事吧?”
明微笑着向他点点头:“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机灵。”
侯良高兴地搓着手,略带几分得意:“武功我不会,但阵法略通几分。刚才停好车,就觉得周围不大对劲,找不到两位姑娘,我就当机立断去寻越王殿下了。”
马车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站街上说什么?快进来!”
说罢,里面伸出一只手来。
明微失笑,搭住这只手,上了马车。
多福自觉地坐到前面,和侯良并排。
马车启动,缓缓驶离。
明微一上车,都还没看清杨殊的脸,就被扣住了腰。
“救命之恩,是不是要以身相报啊?”他的气息吐在耳边。
这种段数,明微还会怕么?手指搭上他的手腕,慢慢往袖子里爬:“越王殿下要怎么报呢?”
被她拂过的地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杨殊哆嗦了一下,把她的手抓回来,冲外面喊道:“去越王府!”
“哎。”侯良的声音传来,马车便转了个方向,驶上另一条路。
多福跟他指路:“侯先生,走这边近一点。”
感觉身后的僵硬,明微低声笑了起来:“殿下的自制力不大好啊,还要多练练。”
杨殊贴着她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齿印,才说:“再说,信不信现在就把你办了!”
“你就不怕让人听到?”
“你不怕我怕什么?”他才不说自己有点蠢蠢欲动,但估摸着她也就是嘴上厉害,心里不肯的,还是算了。
果然,明微还是拍开了他的手。
“刚刚和那种层面的高手动过手,你现下情绪处于过分紧张之中,才会这么受不得激。”她起身坐到一边去,“怎样,这人和你一样用伞,有没有觉得路数有点熟?”
杨殊回想刚才的经历,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第496章 为何
马车从后门进去,一路进了院子才停。
明微听到阿绾呵斥:“都站这里干什么?都没事了是不是?走走走!殿下这里不需要你们!”
杨殊道:“这个王府,到处都是眼睛,只好让阿绾回来扮恶人。”
明微低笑:“这个活儿倒是适合她。”
王府是有规制的,属官、侍卫都有品级,既然给他封了爵,这些自然不能亏。
侍卫还好,杨殊原就有家将,必须给留位置,那些属官却是朝廷分派的,还有伺候的内侍、宫人,也是调拨来的。
这些人什么来路,谁知道?所以,别看他开了府,以后就是自己的地盘了,其实反而处于密切监视中,整座王府透得跟个筛子一样……
眼线当然要清理,却不能做得太明显,只能一点点来。
阿绾目前在清理内院的人,这边弄好了,外头再一点点架空、换人。
“来。”杨殊亲自拉了她的手,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这多少有给别人看的意思。
毕竟现在的越王殿下,在大家眼里,就是这么个沉溺感情,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人。
先前杨殊在西北立下大功,为百姓热议。倘若没有别的事分神,只怕还要议论上一阵子。
而现在,想起新封的越王,百姓们第一个想起的便是凤签选妃,然后才是他被贬出京立功回京的事。
杨殊乐得扮演这样一个角色,免得那位又小肚鸡肠,惦记上他。
进了屋子,没有别人在场,杨殊一把抱起她,按在门上便开始啃。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自从回京,连见面都得偷着,总不能在宁休的屋子做这种事吧?
明微推了他一把:“还有正事……”
“我已经派人喊师兄来了,有时间。”杨殊含糊说了一句,又凑上去。
明微想着,他刚才与青衣人才战了一场,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人的情绪是共通的,这会儿估摸着想忍也忍不住,也就由他去了。
……
阿绾坐在院子门口的走廊上,时不时探头去看。
阿玄一时没忍住:“你一个姑娘家,总盯他们屋里的事干什么?”
阿绾本来就满腹疑问,他凑上来,就正好拉着他讨论:“哎,有件事,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
“他们俩……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什么动静?”阿玄给她搞糊涂了。
“我是说……”阿绾眼睛往他肚子上瞄。
阿玄懂了,然而不服气:“为什么看我的肚子?我又生不出娃来。”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阿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没瞧见她吃药啊!”
“她吃药还让你知道?”
“拜托,在高塘,堡里的事都是我打理的,她要是抓药,能瞒过我?”
阿玄想想也是。
“或许用了别的法子吧。”他含糊地说,“不想要娃娃,也不是只有吃药一个法子的。”
阿绾摇头:“我特意翻了书,还问了人,那几个法子都不保险。何况殿下这个年纪,论理很难控制得住才对。你和殿下差不多,代入想想。”
阿玄思索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为什么我要跟你讨论这样的话题?不止殿下的房中事,还问我……你就不觉得尴尬?”
阿绾一脸正直:“我是从大夫的角度去探讨的,有什么好尴尬的?”
“……”
“总之太奇怪了,我给她号过脉啊,没发现有什么问题,难道是之前没留意到?嗯,再找个机会……”
阿绾已经陷入自言自语的状态了。
阿玄看得一头冷汗。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好奇?他们现在还没成婚,真出事才不好吧?到时候明姑娘的名声有损,殿下脸上也无光。”
“哎呀,我就是想搞清楚!”
一开始,阿绾只是盼着他们出事,免得自家公子一直没名分。可这事越探究,她越好奇。
没有理由啊!正当年华的男女,精力旺盛,怎么会这么久都没弄出娃娃呢?避孕的事,没有那么稳妥的吧?简直挑战她的医术!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
宁休到时,天已经黑了。
他用了饭,又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才见到刚刚洗沐过的杨殊。
“这就是你说的很急?”宁休斜眼看他。
“没想到师兄你来得这么快嘛!”杨殊脸皮很厚,毫无影响。
“呵呵。”宁休不想搭理他。他现在没有差事,天天在玄都观后山弹琴悟道,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
最好真的有要事,不然,师父要原谅他一下了。
“宁先生。”明微推门进来。
一间屋子里,杨殊不但上前接她,还问个不停:“不是叫你再睡一会儿吗?怎么就起来了。肚子是不是饿了?阿绾,把饭送到这儿来!”
又跟宁休说:“都是自己人,师兄不介意一边说一边吃吧?”
宁休抽了抽嘴角。他现在说介意,来得及吗?
阿绾亲自送了饭菜进来。
杨殊吩咐她:“你们守好了,今晚的事很重要。”
阿绾答应一声,目光在明微的肚子上转了一圈,出去了。
还好明微还是厚道的,先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宁休皱起眉:“那人传承和你一样?”
“确切地说,和我们一样。”明微伸手指了指,“我,你,还有他。”
看她把三个人都指了一遍,宁休沉默了。
认识这么久了,他知道自己与明微的传承十分相似。但杨殊与他们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路子,居然也跟那人一样?
杨殊插话:“他用伞的套路,和我差不多。你知道,我之所以学的是伞中剑,因为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这天底下,用剑的人不少,用伞的人却屈指可数,要说只是巧合,太难叫人相信了。”
宁休轻轻点头:“嗯。”
伞做为武器,非常少见。两个同样用伞的人,路数还一样,巧合两个字不足以解释。
明微用完饭,将碗一推,说道:“宁先生,有件事,我放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明证,就没有说出来。现下发生这样的事,我想还是与你沟通一番为好。”
看她郑重的样子,似乎这事很重要,宁休不得不给予重视:“什么事?”
第497章 暗袭
“我怀疑,我们的师门是同一个。”
宁休愣住了。
他将这句话在心里反复品味了几次,才问:“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本门一脉单传,我观你修习的玄术,只有比我更高深的,不可能不是嫡传。”
“我是。”明微肯定地点头。
宁休琢磨了一下,悚然:“难道我不是?”
要论玄术,他确实不及明微。
他们中间如果选一个,好像只能他不是了……
难道几代之前,真正的嫡传是另一支,哪位祖师心有不甘,就号称自己才是嫡传?
宁休都要脑补出一出大戏了,还好明微及时开口:“先生说什么呢!”
她真是给逗笑了,平时看宁休冷冷淡淡一本正经的,原来这么会联想。
“你是嫡传,我也是嫡传。”她说,“因为,我的嫡传是从你这里传下来的。”
“……”
宁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什么叫从他这里传下来的?他到今天还没收徒,到哪里传下弟子去?而且,明微许多手段,他看着匪夷所思,怎么可能是他传下的?
“先生不是好奇过我的来历吗?是不是对照过那些玄门大派,还有隐士高人?可是不管你怎么找,都觉得那些门派与我不符合,反倒处处与你自家相合。原因可能很简单,我,便是你后世的传承。”
宁休喃喃念道:“后世?”
……
夜幕降临,玄非独自进入问道台后的功德塔。
烛台擎在手中,幽微的烛火只能照亮周身尺余之地。
而环境过于静谧,踩踏楼梯的声音分外清晰。
他上到顶楼,固定好烛台。
但见周围摆着数张桌案,上面供奉着密密麻麻的牌位。
这是玄都观历代祖师。
论起来,玄都观已经建观许多年了,但是到了本朝,才有了这样超然的地位。
从这方面而言,太祖皇帝于他们有知遇之恩。
玄非点燃线香,三拜后将之插进香炉,然后在桌面下一阵摸索,寻到暗扣,推开暗格,取出一枚双鱼佩来。
师父死的时候,他不在观中。但在早年,师父有一次带他来祭拜历代祖师,就跟他说了这个暗格的存在。
虚行国师坐化,玄非回到观中,发现暗格里多了一枚双鱼佩。
他知道,这肯定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