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鸾-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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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只是这样说就罢了,他还补一句:“还是说,宗大公子怕出意外,万一你们战无不胜的左军被我的家将击败,脸上就难看了,对吧?”
宗锐胸口的火一下子燃了起来。都是年轻人,哪里受得了激,当下道:“好!既然杨三公子如此要求,我再不应,岂不是辜负了你的美意?下一次演武在十天后,到时候见真章!”
说完,宗锐怒气冲冲地走了。
明微从屋里出来,问他:“为什么挑演武的时候?宗大公子说的不错,他们打仗多,这方面肯定占优势。”
杨殊伸了个懒腰,说道:“因为那个时候最乱啊!我们现在太被动了,不如快刀斩乱麻。”
第399章 将军
宗家引他来究竟有什么意图?
那个藏身于统帅府的玄士想做什么?
是不是还有别的隐藏势力?
都是未知。
杨殊实在没耐心在白门峡留下去,慢慢等他们出招。
不如给他们机会。
演武的时候,会被隔绝成一个独立的环境,左军那些来自各个势力的钉子,没办法全程盯着他们。
这样一来,这些人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都有了施展的空间。
一劳永逸。
宁休评价道:“你这一劳永逸,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也可能我们被一网打尽。”
杨殊不满:“师兄,我有一个要求。”
“说。”
“你的毒舌,用在敌人身上就好,能不能别用在自己身上?”
“我只是说实话。”
“你的实话堪比毒药,连自己一起毒翻的那种!”
被自家小师弟毫不客气地拆台,宁休依旧没什么反应,一副你爱咋样就咋样的纵容模样。
他这样,倒让杨殊有些不好意思,补了一句:“我们没那么倒霉的,对吧?”
“真倒霉的话,反正也看不见了。”
“……”杨殊决定收回自己的不好意思!
明微低笑一声,说道:“这样也好,我们还是跟之前一样分工。哪怕宗家怀有恶意,也不敢让你死在白门峡,演武就交给你自己来应对。至于那个藏在暗中的玄士,我和宁先生负责把他揪出来。”
……
十天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演武开始前,宗叙终于回来了。
这位名震西北的大将军,是个看起来很和善的胖子。
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胖,而是膀大腰圆的胖。高大、壮实,胖得恰到好处,显得十分威严。
他一回来,将事务理定,便请了杨殊过去。
宗叙不但位在国公,且是实权大将,论起来还是长辈,杨殊怎么也不能在他面前摆谱,只得收敛起张狂,前去拜见。
宗叙亲自扶他起来,笑着说道:“几年不见,三公子越发人才出众了。”
又问起博陵侯的情况。
杨殊一一答了。
闲话说罢,宗叙指着一旁的宗锐道:“你们的事,老夫听说了。我家这小子,自幼被夸得多了,难免骄横自满,自以为同龄人中当得第一。先前冒犯了令师兄,老夫代他向三公子赔罪。”
杨殊笑笑:“大将军客气了。”
既不客套一下,也没有了结此事的意思。
宗叙看他这反应,在心里叹了一声,说道:“老夫回来才知,这小子与三公子立了赌约。此事是犬子冒犯在先,本该我们赔罪。故而将三公子请来,表示歉意。该如何陪罪,三公子尽管说,我们绝不推辞。”
杨殊淡淡道:“大将军言重了。大丈夫当一言九鼎,我与宗大公子已经立了赌约,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至于赔礼,等我们比完再说。”
话里的意思,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宗叙只得道:“说起来,我们两家祖上交情颇深,我与你父亲早年也是旧识,时常切磋,只是后来离得远,来往得少了。三公子如此人才,能叫我家这小子学一学也好。倘若你们能重拾旧日情谊,想必祖上在泉下也会觉得欣慰。”
这是刻意把事情往小了说,当成他们小辈的意气之争。
也是,为了争地盘,用演武来分胜负,说出去像什么话?宗锐可以这么做,因为他还年轻,是小辈,但宗叙堂堂一个大将军,说出去就丢人了。
杨殊皮笑肉不笑:“世叔说的是,侄儿定与宗世兄好好讨教。”
宗叙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回接得快,马上就喊世叔了。
然而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不认吧?只得含笑回道:“你这么想就好了。这胜负不必太在意,不管输赢,过后都叫这小子向你赔礼。此番就当你们互相讨教切磋,有所进益就好。”
而后又说了些勉励的话,还留他用了饭,过后才客客气气送他回去。
杨殊一走,宗锐便迫不及待:“爹,您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难道您觉得,孩儿会输给他吗?”
才说完,他脑门就挨了一记。
宗叙一收刚才的慈和,吹胡子瞪眼:“你还敢跟老子说这种话?老子出门前,你怎么说的?拍着胸脯保证将这事好好了结。结果呢?稀里糊涂就要演武争胜负了,闹得老子边关都巡视不下去了,只能匆匆赶回。”
宗锐被老子被懵了,叫屈:“演武怎么了?孩儿有信心赢他!”
“然后呢?”宗叙冷笑着看自己的傻儿子。
“然后……”
宗锐愣了一下。
对哦,然后呢?他们把杨殊弄过来,为的可不是赢他,而是想试探……
“知道为父为什么避出去吧?”
“知道。”宗锐耷拉着脑袋。
“这事一个不小心,就是灭族之灾。所以才将它交给你,万一出事,便由你顶罪,保我们全家。倘若为父牵涉进去,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宗锐辩解:“可是爹,我们只是答应会创造机会,让他们去分辨,就算跟杨三立了赌约,也不影响什么……”
“你脑袋被门夹了吗?”宗叙呵斥,“你与他参加演武,万一他出了事,会怎么样?”
宗锐张了张嘴。
“我们这么做,说难听点,就是瞒着圣上搞鬼。杨三一旦出事,圣上就会知道,我们牵涉进这件事里,到时候我们全家就完了!我们只能忠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绝对不能涉及储位之争,一点点嫌疑都不行!”
“可我们把他引过来,就已经……”
“在统帅府,我们有信心保证,杨三不会出事。不管那些人能不能试探出来,时间一到,我们把他送走就是,后面的事跟我们半点不相干。可是演武的话,你能保证吗?再怎么铁板一块,人多了就会有意外。”
宗锐终于听明白了。
“这么说,我们得保证,不让他在演武中出事?”
“没错。”宗叙目光微沉,“这小子,看着纨绔,倒是比你有心机得多。只怕他是故意把局面搅乱,看我们到底有什么意图。而我们还得保证他的安全,只能万般小心,在夹缝中生存……”
说到这里,宗叙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爹知道委屈你了,谁叫你祖父当年一时糊涂……算了,子不言父过,我们过了这一关再说。”
第400章 调虎
到演武那日,杨殊站在城墙上,看着盔甲明亮、军容严整的左军,叹道:“西北军到底是西北军。”
北天门的右军,论起军容也不差,但跟左军一比,那种剽悍之气就差远了。
这种气质,是一场场战争杀出来的,不是样子货。
宗锐走过来,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反正我爹说了,你输了我们也一样赔罪。”
杨殊丢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不屑回话。
宗锐的语气很轻快,本意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杨殊又这个鬼样子,气得他火又冒上来了。
还好,及时想起父亲的话,宗锐忍住了,索性把意气之争做得更像:“行,有你哭的时候!”
说罢便走了。
明微瞅了他一眼,说道:“宗家好像明白你的意图了。”
杨殊笑了笑:“要是现在还不明白,宗家早该完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一边的。”
“不管他哪一边,抓住幕后人就知道了。”
“嗯。”
“列队!”宗锐的声音传过来,他挑出的人已经集合了。
杨殊扫了一眼,杨家这边,也准备好了。
两队人下了城楼,到城门外集合。
宗锐道:“演武的规矩,你懂吧?”
杨殊点头:“当然。”
宗锐喊了一声,便有一名小校捧了两份舆图来。
“你我一人一份,看好了,一模一样的,你可以先挑。”
杨殊随便挑了一份,宗家没必要在这上面做手脚。
宗锐指着其中一个点:“看到了吗?谁先占了这个山头,谁就赢。这里地势我熟悉,所以我让你两个时辰,如何?”
“两个时辰,太长了吧?”杨殊笑道。
宗锐冷声道:“只怕等会儿你嫌太短了!”
“我嫌什么短?你老婆不嫌就行了。”
“你……”
这么嘴贱的人,宗锐还真没见过。偏偏他又不能生气,只能忍下来,说道:“反正两个时辰,随你要不要。”
“行行行,宗大公子这么客气,我怎么好意思不领情呢?阿玄,清点东西,出发!”
“是。”
杨家众人各自清点战备、水囊等物,确定没有遗漏,一拉缰绳,纵马踏入山野。
等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一个玄衣人慢慢走出城门,站到宗锐身边。
宗锐瞟了他一眼,说道:“两个时辰,这是给你们的时间,还不快去?”
玄衣人道:“大公子算得也太好了,两个时辰,哪有那么容易?”
“先前他留在府里,你们又不愿意现身,我有什么办法?这小子油盐不进,我又不是没帮你们试探过。现下他对我们宗家起了疑,我们再做什么,他只会更提防。”
玄衣人点点头:“也罢,有劳大公子。”
宗锐摇摇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此事结束,我们宗家再不欠你们什么。”
“这是自然。”
……
快马走了半个时辰,明微一勒缰绳:“暂停!”
队伍停下,杨殊问:“怎么?”
她袖子里的小白蛇钻了出来,扑到草地里,一溜烟不见了。
明微道:“小白发现了东西,我去会不会跟在咱们后面的人。”
“你一个人?要不让师兄去吧?”
一旁的宁休冷冷道:“我去不也是一个人?”
偏心眼能不能别这么明显?
杨殊也不脸红:“师兄你经验丰富。”
“哼!”不想理他。
明微道:“我一个人够了,对方人不多,我一个人打不过也能跑。先生留在你身边,也好防备意外。”
“好吧。”杨殊勉强同意,“你别再给搞一身伤回来。”
“知道了。”
杨家众将继续前行,明微则调转马头,往另一处奔去。
她越跑越觉得不对。
对方这是在抄近路,打算绕到他们前面去。
打算伏击吗?
明微略一思索,将马儿留在原地,潜行而去。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将某棵树或石头挪个方位。
如此走了一阵,她听到了细微的声音,摸了把符纸出来,洒了出去。
微弱的马蹄声在山野间回荡。
对方有三个人,其中一人道:“大人,您听,他们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玄衣人看了看周围,说道:“到那边设伏。”
“是。”
玄衣人选的是个狭窄地带,一边是山坡,一边是密林。
他们熟练地设下绊马索,又挖了深浅不一的坑。
耳边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明微趴在山坡上,看到他们坑挖得差不多了,便将一叠符纸交给小白蛇。
没一会儿,大道上出现了飞奔而来的身影。
埋伏在侧的三个人屏气凝神,很快,那队人马奔至绊马索前。
瞬间人仰马嘶,特别是前头几个,被掀翻在地。
“动手。”玄衣人领着手下扑了上去。
他们目标明确,就是前头那个,趁着人绊倒在地的时间里,揪起目标便要远遁。
只是玄衣人才跑出几步,便觉得手感不对,“咻”的一声,一道弩箭已经射了过来。
他一惊,飞身闪躲。
“咻!咻!咻!”弩箭连追,最终他还是中了一箭,肩上顿时被穿透,鲜血淋漓。
“谁?”玄衣人扔掉手里的符纸,气急败坏,“出来!”
人影一闪,明微站在他面前,笑吟吟:“阁下,怎么称呼啊?”
玄衣人面沉似水,冷声道:“你果然会玄术!”
“一般般。”明微瞅着他,“倒是你,比我想象中要弱得多。”
玄衣人哼了声:“要不是你诡计多端,我们单打独斗,还不知道谁会输!”
“说这种话有意义吗?”明微把玩着小巧的弓弩,她的箫躲避追杀的时候留在草原了,现在还没找到代替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