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多癖-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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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等了许久,都不见司徒绯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一直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
这几日相处,她愈加了解王子约,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坚持,长公主是否也清楚知道这点,才故意以此来搪塞女儿?
外头早已经天光大亮,一夜未眠,明月只觉脑袋里木木的,想事情格外不灵光。
谢平澜他们现在何处?是已经出城了,还是没有逃出去,依旧在城里?
若在城里,昨夜这么大的动静,他是否听闻?
他要是知道长公主开出的条件,不知会怎么办?
足足过了大半天,司徒绯才打发人来带她去见王子约。
明月心中一沉:显然,司徒绯劝说失败了。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绯没有亲自来见自己,难道说她已经放弃了?
明月出了屋子,外边阳光耀眼,不像是冬天。
她抬起手臂,遮挡了一下,跟着丫鬟匆匆去见子约。
此时司徒绯就站在回廊的拐角处,隔了十余丈远望着明月的背影。
平南王府的家将仆从簇拥着她,一名家将刚从长公主那边过来,奉命向司徒绯禀报:“景国公手下有一名探子之前在邺州呆了好几年,刚调回石安来,昨晚认出了她。邺州那边有一年多没听到她的消息了,还以为隋家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她是化名伪造了身份。隋凤一直拿这女儿当宝贝,提亲的把他们家门槛都要踩烂了,陈佐芝的侄儿、还有那费长雍都曾打过她主意。”
“那她真名叫什么?”
“回郡主,这个没有打听到,不过肯定不叫舒窈。”
司徒绯皱了皱眉。
“我娘什么意思?”
“长公主说景国公父子现在正在对付邺州的反贼,又是小公爷一直在同她打交道,郡主您就别管了,把人交给他们处置就是。”
第165章 脱困
明月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然暴露。
直到被带到关押子约的屋子外边; 她也没想出来怎么才能带着子约逃出生天。
王子约抬头见明月站在门口; 神色忧虑中带着沮丧,不由笑了笑。
“你也是来劝我的么?”
明月犹豫了一下; 还是道:“你不是说,其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 留着有用之身多做点事情。”
这几乎是王子约的原话。
但王子约听了却没有附和; 说道:“人之一生,最难样样周全,到头来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足够了; 我活到快二十岁,无家无业,孑然一身,所剩的唯有这点坚持; 这是比活着更重要的东西。”
明月无言以对。
王子约仿佛将所有的情绪波动全都在适才给了司徒绯,这会儿面对明月十分坦然冷静:“郡主答应我会放了其他人,等你以后见到谢大哥; 帮我跟他说声抱歉。”
明月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等情形,只能眼睁睁看着; 完全无能为力。
子约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么多磨难。
“真没得商量了?谢大哥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明月喃喃道。
“不会;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谢谢你。”
这等安慰并不能令明月心里好受些,若是谢平澜在; 她肯定会扑上去抱住对方大哭一场,只是顾及子约,才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只是这一句话么,再没有别的了?要和别人说什么也可以。”
倘若事情不可挽回,那就代子约完成他未了的心愿吧,帮他报仇自不必说,虽然明月自忖自己也未必好脱身,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要努力地活下去,叫李韶安父子血债血偿。
王子约明白她的意思,凝神想了一阵,笑道:“还真没有什么牵挂了,祖父有那么多文章留传于世,我却没有继承他的才华,写诗填词平时自娱自乐还行,离着叫天下人认可却还差得远,这样吧,我有位师叔名叫何康,藏身京城妙生斋,妙生斋是家书画铺子,到英台大街一打听就知道了。”
明月连忙点了点头:“我见过何先生。”
“那再好不过。郡主说她央了何师叔帮她画一幅画,两年了何师叔都没有画完,你帮我请他画完了,交给郡主吧。”
明月心中酸涩,不敢多想,应承道:“好,我一定办到。”
王子约关切地望着她:“那你要好好保重。”
明月再也忍不住了,扭开脸去,泪水滑落。
她同王子约相处的时间可比司徒绯短多了,刚坐了没一会儿,便有丫鬟来喊她离开。
临出房间时,明月回头,就见王子约一袭白衣坐在烛光中,面如冠玉,神情恬淡。
她脚下顿了一顿,将这一幕深深印在脑海里,转身走了出去。
来喊明月的丫鬟差不多有十七八岁,相貌平常,身着秋香色的梅花暗纹裙子,看上去很不显眼,明月却在司徒绯身边见过此女好几次,知道这是司徒绯的贴身丫鬟,名叫素约,十分得用。
素约打断她胡思乱想,道:“郡主有吩咐,姑娘请跟我来一下。”
明月回神,下意识问道:“郡主人呢?”
素约低头在前面引路,口里回答她:“奴婢不知。”
院子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素约没有带她走远,就在隔壁相通的院落,有几间屋子临时收拾出来,外头都是王府的家将在把守,明月猜测这是司徒绯昨晚休息的地方。
最边上一间看着像是丫鬟们的住处,此刻里面没有人,素约领着她进去,找出套衣裳丢在床榻上,道:“换了衣裳,我送你离开这里。”
“啊?”虽然看她的举动明月已经隐隐有所猜测,仍觉着有些意外。
这么急?司徒绯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素约见她愣着未动,催促道:“快着些,小公爷说动了长公主,要将你扣下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郡主答应王公子要让你们平安离开,你那名随从这会儿不好安排,等过两天再放他去和你会合。”
明月想问问子约那里是不是真就没有办法了,但司徒绯明显是对她避而不见。
无奈之下,明月只得换了衣裳,与素约同样打扮,跟在她身后到了府衙的前院。
上马车之前还有当差的拦下查问,问他们这时候离开衙门是要做什么去,素约沉着脸未吭声,由王府的家将出面应付,说郡主打发丫鬟们回王府拿东西。
明月看这架势暗自捏了把汗,将雪净瓶悄悄握在手中。
所幸那些当差的只将他们挨着个儿打量了一番,更多的是将目光在停留几个家将身上,显然担心王子约乔装改扮混出去,检查过了立即放行。
出了衙门,素约吩咐了一句:“走牡丹大街回府。”
明月在车里看着,这牡丹大街应该就是通往平南王府侧门的那条赶集的街道。
她惦记着子约的安危,一路上心不在焉,等快到集市了才突然回过神来,心中一跳,问素约道:“我和王公子不是已经都被带到衙门里了,怎么街上还这么多当兵的设卡盘查?”
素约瞧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他们在抓捕那天袭击官仓,放火烧粮的贼人。”
明月急问:“那些人还在城里么?”
素约不知是否已经得了司徒绯的叮嘱,先是闭口不答,停了一会儿方道:“听说为首的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疯驼子,他逃走的时候不知被谁射了一箭,伤得颇重,几乎将人扎了个对穿,若是还没死,这会儿也必定忙着救治,来不及出城。”
明月脑袋里“嗡”地一声。
原以为王子约被逼上绝路,事情已经不会更糟了,哪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
谢平澜生死未卜。
被箭簇扎个对穿,他还活着么?
他身边可是有不少高手,谢平澜自己武功也不弱,怎么会毫无防备地中了冷箭?
明月一时间心乱如麻。
半晌方才定了定神,暗忖:“官兵还在搜捕,这时候没有他的消息便是好消息了,至少还没有抓到他。”至于谢平澜会不会已经伤重不治,明月甩一甩头,就把这个可能丢在了脑后,思忖起自己该当怎么办来。
不知不觉间到了街市口,素约吩咐停车,叫家将们看着点附近,同明月道:“你就在这里下车吧,郡主有句话吩咐奴婢代传,郡主说,你是舒窈姑娘也好,隋姑娘也罢,是邺州那边的,亦或是密州军那边的,她都瞧在王公子的面上帮你这一回,以往的情份一笔勾销,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明月才得着噩耗,素约这话只听进去了个大概,强撑着回应道:“烦请帮我多谢郡主。”说话间在车内裣衽一礼。
这礼也是给司徒绯的,素约代为受了,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才好,明月已经利落地跳下了马车,往街市里走去,很快混入了人群中,不见了影儿。
素约发了一会儿呆,总觉着自己好像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可人已经打发走了,郡主交待的话也都说了,还有哪里不对劲儿的呢?
这工夫也就是刚至中午,正是街市上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候。
明月一连几天没有休息好,又饿又困,却没有心情吃饭歇息,找了个生意冷清的小茶摊儿,坐下来要了杯茶,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程猴儿和隋顺都不在身边,她孤身一个人,怎么才能联络上巫晓元他们,找到谢平澜呢?
只有赶紧找到他,和谢平澜在一起,她才能缓过来。
到时生也好,死也好,都有个人和她一起承担。不用像现在这样,一颗心没着没落,整个人像绷紧了的弦,随时可能断裂崩溃。
明月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手拿帕子无意识地擦拭着她这边的桌沿,直到将跟前擦得纤尘不染,才放下茶盏,付了茶钱,起身离开茶摊,随着过往的行人走出了牡丹大街。
这半天她最先想到的是要找个帮手。
巫晓元他们躲起来了,突袭官仓的那些人来历颇复杂,明月只同邵家的当家人邵长河打过交道,而那次见面的地方是巫晓元安排的,很是隐秘,明月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贸然找去是否合适,但想越是危急越当慎重,决定先缓一缓。
还有便是刚来石安时众人落脚的地方,不用说,李克明必定派人守着。
斟酌再三,明月决定趁着国公府的人还没盯上自己,先找一个他们想不到也不方便去查的地方藏身。
她大致知道目标住在竹枝巷,到了那附近,找了个老成人打听清楚翰林院的许编修住在哪里,看看四下无人,上去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子出来,疑惑地打量她,客气地问:“姑娘您找谁?”
明月道:“我是平南王府的,有事要见夫人。”
“太太去宫里了,还没回来,姑娘请进来坐吧。”门子一听王府来人不敢怠慢。
明月微微皱眉,谢平贞竟然不在?
她认识的这帮权贵当中就数谢平贞最软弱好欺,柿子当然要捡软得捏。
若是那素约这会儿再看到她,就该知道自己疏忽了什么:明月这会儿身上穿得跟她一模一样,正是平南王府丫鬟的打扮。
第166章 交锋
许家下人将明月让到后院小花厅里; 上了茶; 等着谢平贞回来。
许家家口很简单,许编修是独子; 上头两个姐姐早已出嫁。如今同侯府攀上亲,又是御赐的婚事,许家人自然不敢怠慢; 谢平贞住的院子虽然不大; 却匠心独具,布置得十分雅致。
明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听到外边传来说话声。
谢平贞刚由宫里回来; 听门子禀报说平南王府来人了,在花厅里等了半天,微觉诧异,连忙带着丫鬟芊柳往这边来; 快到门口了,吩咐芊柳:“你去看看来的是哪位姑娘?”
芊柳带着笑推开花厅的门,瞧见明月便是一怔。
对方身上穿的是平南王府一等丫鬟的衣裳; 郡主身边的几个大丫鬟芊柳都认识,可没有这么一位; 说她面生吧,又隐隐瞧着眼熟; 好像就这两天才见过。
芊柳“啊”地一声低呼,她想起来了。
“小姐!”她张嘴欲喊,明月却抬起食指; 比了个“嘘”的手势。
就是这个!芊柳愈加肯定,昨天此女挟持了谢平贞,在马车上也是冲她这么比划了一下。
谢平贞在后面问:“怎么了?”
明月起身,冲芊柳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别声张,是郡主命我来的。”
芊柳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退回去,悄悄向谢平贞禀报。
谢平贞一听就皱了皱眉,她打心眼里不想再见到这位舒窈姑娘。
昨天她虽然没能听到舒窈同司徒绯谈话,不知道此女通过她求见郡主所为何事,但今天她可听到了风声,昨晚司徒绯连夜去了古宁巷子,今天一整天都呆在衙门里,听说不但景国公父子,连长公主都惊动了。
她来找自己,意味着麻烦上门。
可不见又不成,如今不要说她,整个谢家的日子都难熬,郡主那里只能巴结,得罪不起。
谢平贞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