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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宋二姑娘择婿记-第75部分

小说: 宋二姑娘择婿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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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禹形容道:“这样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个姑娘,穿着天青色的衣服,往那边去了,快给我找。”
  大家听了一众往前跑着,杜禹也边跑边四处瞧着一直往东走。走了不多远在一处菜市上,他远远便瞧见贞书的背景,她比别的女孩子个高些,因不缠足,背也不溜肩也不侉,高高挺挺的在前面走着。
  杜禹一把拉了黄子京过来问道:“你瞧着我怎么样?”
  黄子京道:“很好啊。”
  杜禹又问道:“穿的如何,脸上脏不脏?”
  黄子京道:“衣服有些脏,脸还行。”
  杜禹急的猛拍了两把衣服道:“管不得了。”
  言毕拨开人群快跑了过去,在贞书后面癞声叫道:“娘子!”
  贞书方才见那杜禹不言不语只窝在圈椅里瞧着她,心想他必是已放下前事。她出来后也未见杜禹出来,恨恨的瞪了苏姑奶奶两眼自出了府衙大门,瞧里面仍是安安静静,心道自己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毕竟事情过去已久,那还是杜禹身上的污点。他如今眼看与窦明鸾成婚,这些事情只怕能避则避,万不会想着再来搬缠自己。想到此也放了心,大步往东市走去。经过菜市时,因想起王妈这些日子身体不适,便欲要将晚餐的菜卖了回去做饭,是以正在这街市是逛着。
  她忽听身后有人叫娘子,正是那杜禹的声音。顿时耳麻脚痒怒从心中起,回头瞪了一眼道:“滚!”
  杜禹听了如纶音灌耳,俯首低头又叫道:“娘子!”
  贞书见他还不走,况他还穿着巡街的燕服,又身形高大尾随在自己身后,反而叫一街的人都瞧着自己,遂正了色道:“我并不认识你,快走。”
  杜禹心知当初自己骗了她,又听连王府尹都知道她在徽县坏了名声,心中万分惭愧,仍是跟着轻声叫道:“娘子!”
  贞书气的欲要大吼,忍住了转身问道:“你是谁?”
  杜禹当初骗她说自己叫林大鱼,此时又说不出口来。只好嗫嚅道:“我叫杜谨谕?”
  这是他的表字。
  “什么?”贞书听了高声道:“什么大鱼还是金鱼的,我竟听不懂,你快走开,莫要挡着我买菜。”
  言毕气冲冲走到一户卖鱼的摊贩前恨恨道:“老板,买条鱼。”
  那老板提了刀子问道:“那一条?”
  贞书指了最大的一条咬牙切齿道:“最大的这条大鱼。”
  老板听了一把捞起拍在案板上拿条小小狼牙棒拍晕了开膛剖肚掏了肚肠刮着鱼鳞,问贞书道:“小娘子是要做什么吃?”
  贞书道:“把头剁了我要炖汤,鱼身我回去剁绒了作馅。”
  老板听了叫道:“好呐。”
  言罢将那鱼在水中摆得两摆,捞起来横在案板上手起刀落,胖大的鱼头在案板上骨碌碌滑了好远,那老板一把抓过来串了绳子捡好,又另取一条绳子自尾巴上串了递给贞书道:“小娘子提远些,防脏了裙子。”
  贞书给了铜板,提了鱼转身就往外走。
  杜禹瞧着这条大鱼的惨样,又想想自己当初也是条大鱼,心中有些发惊。见贞书往回路上走着,连忙跟了上来。
  贞书径自走到那远远着着的黄子京面前屈膝行了一礼朗声道:“官家,若有无赖当街非礼女子,该当何罪?”
  黄子京见这漂亮女子走到自己面前,又朗朗说出这番话来,急的抓耳挠腮道:“那自然是要,送到应天府杖责。”
  贞书提鱼的手指了杜禹道:“那位男子,一直缠着小女不走,小女如今欲告他个非礼之罪,可否?”
  杜禹远远的不敢过来,不知道贞书在跟黄子京说些什么,又见黄子京在微微点头,贞书却转身要走,忙又追了过来叫道:“娘子,娘子!”
  黄子京忙拦了道:“老大,你怕是认错人了,人家压根就不认识你。”
  杜禹掰了黄子京手道:“你知道什么,那真是我娘子,我们三年前就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你懂什么。”
  他挣开了黄子京又往前跑着,只是此时贞书故意躲了,他那里还能追到。只能在街上大吼大叫着,指了黄子京道:“你干的好事。我又把她给丢了。”
  贞书躲在摊子后面冷了半晌,才自另一条小巷拐着回了东市。
  她进门扔了鱼在厨房灶下,上楼问苏氏道:“难道在娘的眼里,女儿就只能给人作妾吗?”
  苏氏听了惊道:“这是什么话,什么作妾。”
  贞书怒冲冲道:“还说是什么送字画,那王府尹以为我是要自荐给他作妾,竟还问我些为妾的守则。”
  苏姑奶奶两边相骗,苏氏暗道这苏姑奶奶也是骗了自己,却也替她圆了谎道:“说了那家夫人眼看要死,等身死了就将你扶正的。”
  贞书见苏氏犹在狡辩,又不好责她骂她,气冲冲的下楼,到了前面铺子二楼上宋岸嵘当初的房子里躲了,一人坐着。半晌忽听得旁边一声娇笑,似是贞怡的声音,如今贞怡也是动不动就要往外跑,她今年满了十五,成了大姑娘,等闲贞书也不肯管她。
  她寻到隔壁,见那行儿正和贞言两个挤在床上闹着,重重咳了一声。行儿听了吓的跳起来,躬腰就往外跑去。贞怡了站了起来,见贞书怒目盯着自己,扭过来笑道:“二姐姐,饶了我这次。”
  贞书拉到她隔壁坐下才问道:“你瞧你的几个姐姐如今过的好不好?”
  贞怡抿嘴低头道:“不好。”
  贞书道:“为何不好?”
  贞怡不言,仍是低头头。
  贞书道:“因为我们不自爱。大姐姐还未成婚就有了身孕,如今带个孩子孤身躲在外。我也不自爱,所以如今臭名远播。贞秀更是不自爱,如今竟不知跑到那里去替人做外室,自己父亲死了都不敢回来吊丧。”

☆、98|第 98 章

  见贞怡快要哭了出来,贞书才放轻了声音道:“如今就剩你一个,若也不自爱,那这家子的姑娘,真真是全成了笑话。”
  贞怡溜到地上跪了哭道:“二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贞书拉她起来坐了才道:“你往后不能再与行儿这样亲近,必要守到成亲了才能跟他亲热,懂吗?”
  贞怡抹着眼泪点头,贞书又拉了她手安慰道:“我会将这间铺子留给你,你与行儿两个好好过活,父亲留了许多字画,也够你们用上许多年。但是如今他也小你也小,他要专心学手艺,你更要守好自己不能叫他轻易得了,明白吗?”
  贞怡小声道:“明白了。”
  贞怡走了,贞书坐在干床板上闭眼昧着。心中忽而浮出杜禹腆着脸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拿脚蹬了床尾狠狠的踏了几下坐了起来,拆了簪子抖乱了头发欲要大喊几声,硬是忍住了。
  若杜禹真是个长工,或者早死在五陵山中也就算了。他如今这样冲了出来,若自己不将话说明白叫他知道,只怕他早晚要打听了寻到此处来。他声音又大,嗓门又亮,做起事情来不管不顾,如果再嚷嚷到街坊四邻皆知,旁人还可,若叫玉逸尘知道了怎么办。
  她是答应过他永远不会嫁人的,若他知道自己嫁过人,而且还是杜禹,只怕他心里也会难受,倒不为她的过去。而是杜禹那个人,他什么都是好的,健壮,高大,阳光,而玉逸尘恰与他相反,阴郁,消瘦,缺了那么一点。
  他不怕她知道她的过去,她早坦白过。但是不想叫他知道是杜禹这样一个人,说到底,她仍是心疼他心底的那点卑微与凄凉。
  想到这里,贞书起身匆匆绾好了头发将那比甲罩上扣好,下楼跟赵和交代了一声,又匆匆的往应天府衙而去。到了府衙门上,因方才那几个衙役还在,见了她并不阻拦。
  贞书上前问道:“官家,你们这里可有个叫杜禹的?”
  凉州的大将军如今被发派在此巡街,谁人不知。那衙役道:“他方才进了里面去。”
  贞书问道:“在里面何处?”
  黄子京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走了过来道:“小娘子,我带你去吧。”
  贞书敛衽谢了,与他一起进了院子,走到一处齐平的公房前站了道:“他方才闹累了这会子怕在里间躺着,小娘子可要进去?”
  贞书道:“不必,请官家将他叫出来即可。”
  黄子京进去不知轻言了些什么,杜禹腾的一下便窜了出来,见贞书站在门上,腆了脸笑道:“娘子!”
  贞书见那黄子京在屋内偷听着,自己先走远了走到空旷处站了,才道:“我今日是叫别人骗来的,其实我根本不想给那个府尹作妾。”
  杜禹连番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贞书见他看着像是冷静了些的,才又轻声道:“你可知女子名节闺誉很重要?”
  杜禹又连番点头,俯首道:“我对不起你。”
  贞书忙摆手道:“如今你也不必再说那些。我很快就要嫁人了,我不想你将原来的旧事翻腾出来嚷的世人皆知。”
  杜禹本是好好听着话的,听她言要嫁人,腾的抬起头问道:“你要嫁谁?”
  贞书往后退了退道:“这你不必知道。我也知道你很快就要娶亲。过去的事,你也不要再提我也不会再提,咱们就悄悄的压下去好吗?”
  杜禹没有听清她的这番话,脑子里只回荡着她方才说过的那句:我要嫁人了。
  他仍是问道:“你要嫁谁。”
  贞书道:“普通人而已,你又不认识。但是我很爱他,其实我们早就成亲了,你明白吗,就是说我与他早已……只是因我父亲新去,还未正式成礼而已。”
  贞书说的十分诚恳,怕杜禹听不明白,索性拿手指比划了一双道:“你明白吗,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个会守贞的女子,若我真的贞洁就不会与你……”
  言毕见他塌肩耸背在那里愣着,也不多说,拱手道:“所以千万拜托了。”
  她才转身,就听杜禹问道:“你是宋工正的孙女?二房宋岸嵘的女儿?”
  贞书点头道:“正是。”
  他真是个榆木脑袋,想来想去想破了天,其实当初他就该明白,从京城而来,就当与京里沾着些亲事的。可她太能干了,就像个真正的农子女子一样,什么活都干的那么好,让他一心以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
  杜禹一手击着拳狠捶着自己掌心,见贞书又要走,忙又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闺名。”
  贞书道:“宋贞书。”
  原来她就是宋贞书。窦明鸾还曾说过,宋贞书与旁的女子不同,不但在北顺侯府被围的时候救出了窦五的小女儿,还劝窦明鸾给他写信,叫他回来负荆请罪。他对别的女子没有多看过一眼,也万死不会想到这个宋贞书会是他的娘子。
  但她是知道的,她那夜也许就听到了他言自己在京城的荒唐事,知道自己就是杜禹。她在京城满满三年时间四个年头,都是在知道他是谁,在那里的情况下,就那么不闻不问不理的活着。杜禹想到此,心中五味陈杂,见贞书已经走远了,追上去堵住了问道:“是你劝窦明鸾给我写的信?为什么?”
  贞书道:“不为什么。”
  杜禹不信,但又想不出所以然,见贞书要走,仍是堵住了问道:“你早知道我在对不对,那日在许府,内间送画的人就是你。后来在窦五府上,我才去你就走了。你是明知我来才躲的我对不对。”
  贞书迎上他目光,抬头认真道:“是,我不想见你。你还不明白吗,我要成亲了,找了个很爱我的人,我此来就是为了要告诉你,不希望你将曾经的事情宣扬出来。”
  杜禹心中如被雷一遍遍轰着,脑子里乱成一团。他的娘子还活着,但是要跟别人在亲了,可他还在为她守制。他愣了半天才把脑子里的乱麻缕顺,复又问道:“你是怪我骗了你,才不肯再要我的吗?”
  贞书道:“跟这没关系,都过去了你明白吗?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杜禹道:“怎么可能,咱们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只要你未死,就是我的娘子,你怎么能再嫁他人。”
  贞书道:“可你如今眼看也要娶妻了,窦明鸾若知道过去的事情,心里也会不舒服。我也要成亲了,不希望你将此事张扬出去,咱们就彼此替彼此回护点颜面不好吗?”
  杜禹摇头道:“不好,我娘子若还在人世,我为何要还要再娶。”
  贞书见他越说越难以说通,气的跺了脚道:“你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也未跟你成过亲,若你再敢将此事吵嚷出来,大不了我与你拼命!”
  言毕狠狠瞪了杜禹一眼,转身走了。
  杜禹站了半晌,招呼了黄子京过来问道:“你知道宋氏装裱铺吗?”
  黄子京道:“知道。”
  他又问:“那你知道宋贞书吗?”
  黄子京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啊,宋氏装裱铺的宋贞书姑娘要嫁给玉督察,京城都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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