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姑娘择婿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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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书放眼一瞧,见那裙子正中间指甲盖大小一点黯红的血点,顿时腾红了脸,蹬了林大鱼一脚道:“滚!”
☆、第26章 耍诈
她方才赌气跳进河中,此时身上衣衫皆是湿的,也怕自己若在这里病倒了走不脱,更加遂了林大鱼的意,待他出了门,便将衣服皆脱掉拎干水搭在床板上,自己独穿了那件褙子缩在墙角枯坐着。
这回林大鱼倒是出去的时间长,在外间叮叮当当吵来吵去也不知做些什么,直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满头大汗的推门进来,手里一根树枝,树枝上还串着一条半尺长的鱼,烤的灰灰黄黄冒着丝丝热气,另一只手里还端着碗粥。
他先把粥碗递给贞书,见贞书接了,才又把那鱼伸过来道:“我方才特意到河里捉了条鱼,你快来尝一尝味道如何?”
贞书自幼受教于母亲的少,再又多读了些闲书,将生命看得比贞操更重要。此时虽失了贞操,也不过是气林大鱼骗自己,从未想到要为此而自尽投河的事情上去,况如今天已将晚,她腹中如鼓摆鸣,又许久未见过荤腥,闻到鱼肉的焦香味儿也是食欲大开,遂就着林大鱼的手咬了一口,微微尝了尝便吐在手中顺门扔出去道:“呸!你竟不放盐巴。”
林大鱼呆愣道:“放盐巴?盐巴不是鱼身上带的吗?”
贞书端碗吃了口粥才道:“你一个长工竟以为盐巴长在鱼身上,可见这些全是骗我的。”
林大鱼自己也尝了一口,果然只有股浓浓的鱼腥味儿。他将那鱼搁到外面又进来坐在床沿上道:“我虽是个长工,可是真心求取于你。咱们再将就一夜,明日一早我与你一同归家,求你父母将你嫁于我,可好?”
贞书低头搅着那碗粥半晌才抬头道:“我父母只生了四个女儿没有儿子,所以你若真要娶我,是要倒插门的。你若倒插门了,你那些列祖列宗能饶了你?死后能叫你归宗?”
林大鱼道:“我爹娘死的早,又无人管束,便是倒插门又如何,只要跟你在一处,死了也跟你单独过,再不去找那些祖宗们。”
贞书本就不厌于他,再这几日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早就对他生了些情意。方才虽恨他骗了自己,但只要他不是真的生病要死,论起婚嫁来,她心中倒还有几分愿意。只不知他此番说的可是真话,可再有哄骗自己。想到这里,抬眼盯住了林大鱼道:“你再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或骗了我,我立即便从这里出走,再也不见你。”
林大鱼忙点头道:“我发誓再没有骗你。但是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虽我倒插门在你家,但总归这文县徽县离的太近,怕那刘老爷再来找我麻烦,所以,等到你父母那里面禀过咱们的亲事,我就带你到外游荡一番,看那里可有过日子的营生,在外混得几年,待刘老爷这里的事淡了,咱们再回来侍奉你父母,叫他们颐养天年,可好?”
贞书心道也只能如此,便微微点头道:“好吧。”
林大鱼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摩拳擦掌道:“明儿一早咱们就到韩家河去卖了虎皮,换了银子置些绸缎布匹,首饰银钗的好给爹娘做见面礼。”
贞书这才想起苏氏来,皱眉道:“我父亲是再怎样都行的,他平生只爱写字画画,旁事全然不理。只是我母亲喜爱银钱,又喜好绫罗绸缎等物,你须得好好替她置办上几件。”
林大鱼连番点头道:“好!好!”
他接过贞书的碗出去洗涮干净,又学着贞书将屋子里清扫了一遍,将贞书所有的衣服皆洗干净晾了,才进来问贞书道:“娘子,你瞧可还有做不到的地方?”
贞书身上唯有件褙子,两条腿都露在外面,不愿叫他看见,又实在看不下去他涮的锅与晾的衣服,遂回道:“你远远的找个地方去呆一会儿,我收拾好了你再回来。”
林大鱼听了连忙退避出去,也不知去了那里。贞书重又将这些东西收拾一遍,天色便已净黑。林大鱼摸着夜色走了回来,在河边沐洗过,两人才一同回了小屋。
这回换贞书理直气壮躺到铺整的一侧,林大鱼自己也贴睡了过来,贞书瞪他一脚道:“边上去!”
林大鱼哀叹道:“娘子,冷。”
贞书将他那衫子抽出来扔给他道:“冷就披上。”
林大鱼道:“我怕你冷,抱着你给你暖暖,可好?”
贞书忽而心中一动,言道:“你若告诉我你是怎么让自己发烧的,我便叫你抱着。”
林大鱼嘿嘿一笑道:“是马前子,擦在皮肤上灼热,是治风湿病的良药。只是那东西有毒,我才不敢叫你亲我,怕你唇上沾了中毒。”
原来他急忙忙冲出去洗澡,是因为这个。
贞书越发气的咬牙切齿,打了他慢慢伸过来的手道:“你耍诈,你竟然耍诈,害我整日以为你要死了,为你伤心那么久。”
林大鱼顺手将她揽入怀中贴了她发鬓厮磨着双唇道:“我知你是真心实意为我悲切,我原也想告诉你一切,可又怕只要一说出来你就会走,就不要我了。我想跟你成亲,在一起过日子。我躺在床上你在床下收拾东西的时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我喜欢这种安稳无比的平淡生活,就算没有荣华富贵高官位爵,有你整日在我身边笑笑闹闹,已是足够。”
贞书虽看过些闲书自以为老道,但终究不过情窦初开的小女儿,对童奇生有好感也不过是他比别人多读了些书,说话能咬文嚼字而已。若真论起情爱来,她尚还是天真懵懂一张白纸,这林大鱼身形健壮相貌堂堂,情话说的缠缠绵绵真真切切。此时贞书整个人被他圈在怀中,听了他这些言语,竟也渐渐心软,非但不介意他是个长工,反而越发怜悯他人生悲凉。
是而也揽上他胸膛道:“我自幼长在乡间,不贪美食也不贪华服,唯独喜爱自在无拘。只要你往后不一味拘着我在家里作个不抛头露面的娴静娘子,也愿意让我如现在一般放着性子,我是不嫌弃你家贫的,终究男女结合在一起,父母给的富贵终会散去,还要我们自己努力才好。”
林大鱼听她这番话里竟还含着十分的道理,深愧自己不如,越发觉得自己形容萎琐对不住她,歉声道:“我这些年过的荒唐,惹的天怒人怨。虽自已心里也知道不对,怎奈放浪惯了本性难移,到如今孑然一身仓皇落迫,也皆是我自己的不好。前番拿谎言骗你,更是错中之错,但我是真心实意爱你,这份心苍天为证,日月为鉴,我发誓……”
外面忽而一声惊雷震天,劈的这蓑屋里都猛然一亮。借着刹那间的亮光,贞书竟瞧见林大鱼眼眶红红,似是哭过的样子。
贞书捂着嘴咕咕笑道:“报应来的真快!”
林大鱼也被骇的脸色苍白一头冷汗,好在夜色黑浓贞书看不见。
贞书见他半晌无言,才知他是真被吓怕了,恨恨道:“若你再有言语骗我叫我知道,我立刻便离了这里,永不再见你。”
林大鱼沉默半晌无言,终究年轻男子火性强烈,不一会儿就忘了方才的雷声,心中那点邪念复又腾了起来。他一只手渐渐自贞书怀中伸了进去在胸前揉搓,贞书几番阻之不能,便也放任他揉着。岂知他见贞书不阻复又得寸进尺,爬起来拱在她胸前不肯下去。贞书气的蹬脚道:“说好了明儿咱们就回我家,你若这样便趁早滚,再不要烦缠我。”
林大鱼这才躺下,手却仍不肯松开,揉捏半晌又渐渐往下滑着,终是停在她肚脐下方那片柔软的小腹上轻轻摩娑。贞书迷迷糊糊渐渐就要睡着,谁知他手又往下挪了三寸,在那一处轻揉了起来。
贞书气的去硬掰他手,就听林大鱼在她耳边粗声道:“我就只摸一摸,保证再不动你。”
贞书信了他,任由他一只手在那里摩娑着,想要就此睡着。可那处他手摸过的地方,渐渐腾起一股酥麻感来,随他指腹上的茧而渐浓,沿她小腹往上窜着。他时而摸不到那酥麻的地方,贞书便有些心急,恨不得抓了他手放到那一处。这酥麻感在小腹堆积,渐渐鼓胀的她恨不能哼出声来。她心内焦急欲要他停手,脑中隐隐却又不愿他停手,潜意识里觉得这酥麻感再堆积下去,终要爆出来叫她混身酥爽的时候。
“你若想要,就点点头。”林大鱼贴在她耳边轻言道。
贞书缓缓摇头,半晌无言,忽而却侧过身吻上他的嘴唇。林大鱼受了这鼓舞,翻身压了上来。这一回,再不是白日里那撕裂般的痛楚,贞书小腹间堆积的酥麻感终于全部迸发在她全身每一处毛孔里,就连头发丝都森森冒着舒爽。
这一回两人俱弄的如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满身大汗,方才搂在一起沉沉睡去。贞书一觉睡的深沉,也不知何时忽而惊醒,一摸身边竟是空的,再往旁边摸去,林大鱼并不在床上。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披了衣服下床出门,外面月影西斜,想必已到了五更天。
☆、第27章 寻宝
她隐约听得左边密林里有人声言语,便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此时正值半夜,就连动物昆虫之类都正是酣睡的时候,四野一片清寂,那人声便显得越发清亮。
她走的近了,隐约听得人声清亮时,便悄然躲在一颗大树后屏息听着。
“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叫你走,快走。你不但不走,还学蛐蛐儿叫,三更半夜那里来的蛐蛐儿会叫?”虽压的低沉,贞书却能听出这是林大鱼的声音。
“世子爷,奴才回去了,回去一趟又来的。”这是另一人,想必是他的同伙。
贞书一颗心落进寒冰慢慢往下坠着,就听林大鱼又道:“昨晚急没问你,小狮子狗儿可出脱了没有?”
那人道:“出脱了,卖了六千两银子。”
林大鱼道:“也太少了些,好歹也是东宫玉逸尘赏出来的,怎么才六千两?”
那人道:“世子爷,这里是穷乡僻壤,六千两还是奴才打着刘小姐抱过的旗号才卖上去的价格。”
林大鱼忽而一笑道:“刘小姐一幅夜叉样儿居然还比这小狮子狗儿值些银子?”
那人道:“说实在的刘小姐也真是可怜,听闻如今她还整日啼哭,一半是为了那小小狮子狗儿儿,另一半大约还是在牵挂世子爷您!”
林大鱼厉声道:“行了,不要再多废话。你快去韩家河等着我,我辰时初必会过来。银票你现在也不用给我,明日你也不能正面与我打招呼,届时等我打问好娘子家的住处,自会抽空儿暗给你个讯息,你届时便将这些钱一并送到她家里去,只软言安慰她家父母几句,她那父母,在深山里都能扔下她驱车跑了的,想必也不甚在意这个女儿。我先带她去凉州,等那边过顺了再回来认亲,也算对他们仁至义尽。”
那人道:“平王那里昨日来了两个人,说甘州大夏河边上成家堡子里一个姓古的老者不知从那里捡了份藏宝图,说是绘着当年黑水城城破时城中所有财物的藏纳之地,那老者写了封信给甘州州知府,州知虽按例上报了朝庭,但州丞也给平王放了风声,如今平王叫那两人来为你作副手,一同前往甘州成家堡子去夺那藏宝图。要奴才说,不如先把这小娘子送回家去,待咱们寻完藏宝图交了差事你再来正正当当提请娶她,如何?”
林大鱼厉声道:“不行,平王那里是差事,娘子这里可是终身大事,我是必定要带着她的。你这番去了吩咐那两人,叫他们不必到我面前点卯,只远远跟着我即可,等出了徽县一带走远了,我再慢慢宽慰娘子告诉她实情,那时候离的远了她又回不来,想必就会实心实意跟着我。”
那人又道:“不如我留下一千两银子给世子爷您在路上花销,只给他家五千两?”
林大鱼道:“不用,我这里有张完整的虎皮,还能值些银子。再者,既然平王送了人来,那就理应当也送了银票来,咱们那里还需要愁银子?”
那人长叹一声道:“世子爷您也该告诉那小娘子实情,不然一路行来总会露出破绽,届时她若因您骗了她而心怀愤怨,又该如何是好?再者,您家世不差相貌又好,若诉出实情想必那小娘子……”
林大鱼仍是厉声道:“不行。那马车在官道上行走时,我听了些车中女子的言谈,听到她们是从京城出来的。我越狱出逃,京城想必早已满城风语,她想必也知道杜国公世子杀继氏母亲又□□继氏的消息,到时候莫说嫁给我,只怕她连我这个人都不肯再见。”
贞书两腿酸软的几乎要跌倒,后背上一层层出着冷汗。
杜国公世子?
她忽而忆起聂实秋当日的话来。
她道:“杜国公府的世子杜禹你们可知?”
贞玉道:“那是自然,他不是有名的不服管教,幼时我去他家作客,还亲见过他父亲提着鞭子满府找着要抽他,后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