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隋唐-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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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跟那齐王暕之间,自己也不过是顺势挑拨,就中取事而已,哪里像这个小无赖所说的那样,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趋炎附势之徒,利用义军的物资和力量,为自己谋取利益。只是,这个小无赖偏偏大节上说的全然不假,那细节处,自己一时半会儿又无法解释清楚。眼见众人眼中多带着怀疑,不由的气满填膺,一张面孔已是憋得通红。呼吸急促间,只能对着那白衣人躬身道:“主上,这小子奸诈狡猾,休要听他胡言!属下之心可表日月,追随主上这么久,主上难道信不过属下吗?”
那白衣文士微一迟疑,看看他,终是勉强点点头。庄见听他称呼,心中已是知道,这个白衣文士,定是那个什么知世郎王薄了。
窦建德听完庄见一番话,心中却是着实有些恚怒。他素来豪侠仗义,最是痛恨那欺压良善之事,否则也不会走上造反这一条路。此刻眼见庄见眉清目秀,年纪弱小,哪里像个奸邪之人,那无心和尚一大把年纪,竟能屡屡对这么个少年人下手,简直就是令人发指。再加上听了王伏宝回禀之事,道是这少年之所以能来这里,却是被无心给那少女下了禁制,胁迫而来的。和庄见前言一对照,心中哪有不信之理。再看李秀儿满面痛苦,此刻一副娇娇怯怯的模样,心中由是大怒。
只是碍着王薄的情面,终是不好发作。微一沉吟,转头对王薄抱拳道:“某欲向王兄讨个情面,还请王兄不要再为难这位小兄弟,不知王兄可能应允?”
王薄眼见窦建德这架势,不由的嘴里发苦。不说自己此刻落魄,全靠人家接应才来了此处。就算没欠窦建德人情,眼前这个大隋忠国公的作用也是没了一半了。本想将他抓来,使得张须陀有所顾忌,不敢强攻。哪知道不等庄见到了,自己就已经打败了。那用庄见来威胁张须陀之事,却是全没了意义。
此刻听的窦建德如此说,心中百般愿意答应,但是见自己心腹供奉无心的样子,若是自己直接应了,可就大大伤了他的心了。自己这会儿落魄,要是再没了心腹之人,那日子可就难过的紧了。
当下,抱拳对窦建德道:“窦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薄当日实是仰慕这位公爷年纪幼小,便能做下偌大事迹,才想请这位公爷前去一叙的,实不知这其中还有许多隐情。而且时过境迁,很多事细节之处,怕也难以说清了。将军欲要放他,在下本无异议,不过有一事,将军却须知晓。我曾听闻,这位小公爷和突厥关系匪浅。当日杨广被困雁门,便是这位小公爷孤身千里,远赴塞外,才将那始毕可汗调回,其中牵连不言而喻。今我等举义旗,反暴政。若是能连接突厥,使其寇于外,而我等攻于内,则反隋大业可期。而欲连接突厥,此人却是极关键的一环。王薄今日兵败至此,受东海公和诸位大当家的厚恩,自无颜多言,一切但凭窦将军处置就是。”说罢,低头不再多说。
他一番话面上虽是应了,但骨子里却大有文章。先是将庄见所为说出,暗示众人不要小瞧此子年纪小,但所行所为可绝对都是惊天之事。又再搬出反隋大业来说,言中更是提及东海公和在场各路人马,话外之意自是说窦建德不过是东海公的属下,而且反隋大业也不是窦建德一人可以说的算的。
窦建德何等精明,如何能听不出来这意思,不由的心下暗恼。抬目微微扫了众人一眼,但见个个虽是都低头饮酒,但耳朵分明都在竖着。想是欲要留下这孩子的念头,谁人也不会少了去。
窦建德心中冷笑,他倒也不是非要放了庄见。只是眼见这些人并不太重视自己,真的只将自己看做东海公一个属下,这事儿可是让他很是恼火。今日若是护不下这个少年,自己的威信可要大大受损了。
他心中想的明白,便要开口强势表态,却听庄见已经在那儿叫嚷了起来:“喂喂喂,你个吊死鬼儿,听谁胡乱造的谣啊?什么我跟突厥关系好啊?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突厥人退兵,也只是因为恰好铁勒叛乱,他们自家后院起火了,赶着回去救火而已。跟我有屁的关系啊?我去他们突厥害了他们的王子,搜刮了他们一批牛羊倒是不假。要说关系好,也只是逼着他们答应了,我跟他们突厥公主的婚事罢了。你要想拿我去跟他们交易,他们巴不得我给你们搞死了,那样既他们王子报了仇,他们的公主也不用嫁来咱们汉家了。你们这样做,简直就是汉奸,帮着外族欺负咱们汉人的汉奸行为!”
王薄听他竟然叫自己吊死鬼儿,心头不由的大怒。却是庄见眼见他一身白衣,人又长得高高瘦瘦的,跟那小说中描述的吊死鬼倒是极像的。他口舌刁毒,一急之下自然就是顺口而出,却把个王薄气的只要发昏。
窦建德在一边听的好笑,这个孩子口舌忒也阴损了些。他本就想护下庄见,此刻听的庄见一番话,不等王薄说话,就顺势接过话头道:“哦,要是如此,那这借助突厥一事,只怕很难实行啊。再者,诸位当家的都是一方之豪,某以为咱们要是靠着胁迫一个孩子,去创什么大业,可当真要惹得天下英雄耻笑了!不如,将这孩子放了吧。”
他此言一出,王薄白皙的面孔上就是不由的一红,心中更是恼怒。正自愤怒之际,身旁无心忽的上前一步,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窦将军此言差矣!我等反隋大业乃是为了天下千万黎民请命,若是能对大业有助,休说胁迫此人,就是再恶十倍之事,我等也要为之。只要能还乾坤明朗,百姓安居,我等便是担尽恶名,又有何惧!”
他眼见庄见和窦建德一说一唱的,竟将话题扯到道义上了,形式大为不妙。不由情急生智,顺着窦建德话头兜转回来。一番言语说出,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厅中众人不由的俱皆愣住。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戏孟骂王
窦建德双眉蹙起,虎目中精光闪烁,冷冷的看着场中的无心。这恶僧一番话,不啻于是当面说自己是沽名钓誉。而且在这种场合下,他便再是王薄那儿的供奉,毕竟也只是个下属的身份,这么出来直言指摘自己,实在是无礼之极了。
而此时,那王薄却是低眉垂目,如若未见。窦建德顿时大怒,他尚未及说话,身后王伏宝已是忿然而出,怒叱道:“好秃驴,何敢对我家窦大哥无礼。来来来,你我先并三百回合。”
无心听王伏宝之言,站在当场,只是冷笑。不屑的道:“王将军好大的口气!你不过是小徒刀下游魂而已,又凭什么跟老僧来战三百回合?再说了,老僧虽身份低微,难道便不能说出自己的意见吗?还是说,此地乃是你王位将军的地方,就容不得旁人说话了?若真是如此,便请窦将军治老僧之罪好了。”
说罢,两眼一闭,一副束手待擒的架势。王伏宝听他提起自己败给柴绍的恨事,又见他用以主欺客的帽子扣下来,顿时气得面皮发黄,浑身颤抖不已。双手紧紧握拳,便要出去与他拼命。
旁边一人忽的站起,呵呵笑道:“二位且都消消火气,咱们聚集而来,本都是为了大业。何苦自相吵闹,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被狗皇帝耻笑。万事皆好商量,不过是为了这位小兄弟的去留问题嘛,何必搞到这份上。方才我听这位小兄弟口中,对那杨广也甚是痛恨,想来也不见得就愿意回去,我说的对不对呢,小兄弟。”说着,已是面向庄见问道。
王伏宝眼见有人出来说话,又得了窦建德呵斥,这才恨恨的瞪了无心一眼,忍气回到后边站好。那边无心也是淡淡一笑,自往王薄身边站着,却于王薄窃窃耳语。
庄见方才眼见就要打了起来,心中暗喜。只要他们之间闹到水火不容,自己就可间中取事,施展手段了。等到整个乱了起来,逃走之机便大大提升了。只是正自开心之际,却被这人起来打断,不由的心头大是不爽。
上下打量此人几眼,但见此人亦是四十多岁,面色红润,细眉朗目。颌下几缕胡须飘飘,不似一个造反头子,倒像是个教书先生。
当下笑嘻嘻的拱手道:“哎呀,这位先生仙风道骨的,该不会是修道的吧?不知怎么称呼?什么时候得道飞升啊?”
他心中气愤此人搅局,这言中便拐着弯儿咒人家早死。那人却是一时没听出来,听的庄见赞他身具仙气,不由的捋须微笑,点头温言道:“小哥儿过誉了。在下曹州孟海公的便是。”
庄见连连点头,拱手道:“啊,原来是孟大当家的啊。嗯嗯,孟大当家的这名字就取得好,一听就带着仙气儿。比那什么薄啊厚的,可是好太多了。那名字一听就让人想起命薄如纸什么的来。唉,真好真好。”
孟海公闻言一窒,偷眼看看王薄,果然见他满面铁青,不由的心中苦笑。这小子太阴了,三言两语的,就凭空让王薄跟自个儿有了嫌隙了。眼见这厮仍然在那摇头晃脑的,唯恐此人再来上几句,那可就是火上浇油了。连忙打断他道:“呵呵,小哥儿,咱们且不忙说这个。方才我问小哥儿可愿留下来的问题,小哥儿如何想啊?”
庄见眼见狡计没能得逞,不由暗叫可惜。闻听他追着问起此事,不由深深叹口气道:“孟大当家的,您可真是我的知音,我自然是不愿回去的啊。这里山清水秀,大伙儿又都是贫家子弟,也不会有人再看我不起,欺负我迫害我,对我来说,就如同天堂一般。”
孟海公大喜,连连点头道:“如此,小兄弟可是答应留下来了?”
庄见抬头看着他,纠结了半响,才叹着气摇摇头道:“不成啊。我虽是极想留下来,但却不能留下来。”
孟海公一呆,疑惑道:“这是为何?”
庄见做出一副苦涩的表情道:“小子刚才说了,这男人立身于世,最重要的便是义气二字。如今虽是我来了这桃源之境,但我那帮兄弟却还都在大兴呢。要是我不回去,他们定然给皇帝派人盯得死死的。要是再听到我在这儿的消息,以皇帝的残暴,只怕我那些兄弟可就直接给往午门咔嚓咯。我又怎么能只图自己快活,做出罔顾兄弟性命,这等不仁不义的事儿呢?所以,唉,我不能留下。”
孟海公听的一呆,不想他绕来绕去,却又绕到这上面来了。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两手拽着自己胡子,大是头疼。他费了半天劲,心思不过也是想将庄见扣下。不说能不能指望的上突厥,就是拿他跟大兴的那位皇子杲勒索点东西也是好的。更何况,那张须陀刚刚胜了王薄,定会挟大胜之威来对付这些人的。那张须陀又岂是好对付的,到时候,大可拿这小孩做做文章,战场之上,往往一个细节就能决定胜败,这么好的棋子,他自是舍不得就如此放掉了。
只是这调子开始就起得高了,将自己等人抬到了为国为民的高度上,完全代表着正义一方。这会儿要再是翻脸玩胁迫之事,那可就大失身份了。
正自纠结之际,却忽听王薄冷冷出声道:“公爷既是如此义气,咱们也不敢违了忠义之道。公爷大可自便,只是那位姑娘却是不能走,非得留下不成。”
众人听他此言都是一愣,浑然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刚刚明明是他最不想让庄见走的,这会儿却又如此大方了?还有,既然放走了庄见,又扣着人家一个姑娘家作甚?难道是看上这位姑娘了?可也没听说这位知世郎,跟韩进洛韩大当家的有一样的嗜好啊。众人一时间都是惊诧的看着他,右边席上一个一身盔甲的汉子,也是瞬间瞪大了眼睛。
庄见听了此话,却如同被人突然踩了尾巴一样。霍的转身,指着王薄跳脚大骂道:“干啥干啥,难不成你要强抢民女吗?你个吊死鬼,短命郎!不知羞的臭狗屎,你也不看看你那副德行,长得丑也就罢了,大白天的还晃悠出来吓唬人!你没有公德心也就罢了,可你就不怕看到别人,自己羞愧死啊!你丫三根筋挑着个头,浑身没有二两肉,眼看着就是一副病痨鬼的样子,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居然还把龌龊的主意,打到人家黄花大闺女身上。我呸!简直就是败类中的败类,禽兽中的禽兽!你丫就是禽兽不如!我你个太阳的!你要打秀儿的主意,来来来,先把你家见哥放倒再说!我日了,老虎不发威,你他妈的还真拿老子当Hello Kitty了。”
他突然发怒,爆豆子一般的一通中洋结合的骂腔出来,撸胳膊挽袖子的,就准备跟王薄开打,众人直看得目瞪口呆。
王薄初时尚没反应过来,及至听明白了,不由的气的浑身颤抖,霍的立身而起,就要出去生撕了这个不修口德的小无赖。
众人连忙劝住,王伏宝却在后面咧开大嘴,大是开心。只觉得这位庄兄弟大有义气,又帮着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