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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汴京美人醮-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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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倾笑笑,“其实说起来,她事事与我对着来,我那时候喜欢溪石,她就千方百计地羞辱溪石,也不知道后来她是不是有意嫁那么远避风头的。”毕竟溪石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陈荨也就是趁着溪石尚来不及抽出身来对付她,赶紧麻溜地跑了。
  说到这个,魏静晏也唏嘘,“也是你走后,我才知道沈溪石对你情根深种,先前还不是这些人害得,要不是她们说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沈溪石也不会为了维护你,避你如蛇蝎。”
  魏静晏其实说得客气了些,当年她们何止用鲜花和牛粪来隐喻顾言倾和沈溪石,更有的直说顾言倾看上了一个野种,这般生冷不忌,和路边发情的野狗有什么区别。
  顾言倾想到昔日那些流言蜚语,眉目微敛,“我想,左右这两日,陈家大概就要发花宴的帖子了。”
  魏静晏摇头,“你要不去,我也不去,反正我在那些夫人们的名声也不好听,不怕再坏一点。”
  顾言倾不置可否,另道,“明日你别过来了,我去你府上看看。”阿晏事事为她考虑,顾言倾觉得,她也应该去景阳侯府走动走动,和侯府老夫人处好关系,日后阿晏和她往来,也便利些。
  魏静晏听说她要去景阳侯府拜访,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点头应道:“好,我备你爱吃的果脯、花饼和凉茶。”
  顾言倾从茶楼回去以后,便昏睡了一下午,梦里梦见了许多以前的事,陈荨冷言热讽她不要脸,小小年纪追着小郎君跑,惹得爹爹在翰林院里也面上无光。
  也梦见姐姐替她去训斥了陈荨,陈荨找宫里头的陈贵妃哭诉,娘亲面色不虞地被陈贵妃喊进宫。
  梦境的最后,是外面下着好大的雪,她在明远伯府的后园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找到了躲在假山山洞里烤火的沈溪石,对他道:“小石子,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喜欢你,我等你长大了,娶我!”
  沈溪石冷着一张脸,眉目微低,长长的睫毛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只听他道:“娶妻当娶贤,我不会娶你,我也不喜欢你!”
  虽然在梦境中,顾言倾还是能够感受到心脏的骤然缩痛,她嘴唇直哆嗦,什么也没有说,拔着像灌了铅的腿,一步一步,缓缓地离开了明远伯府。
  顾言倾醒来的瞬间,想起来,那日明远伯府设了赏梅烤鹿肉的宴,姐姐、娘亲和众人都在暖房里,只有她一个偷溜出来找沈溪石。那一次回去后,她发烧睡了好几天。 
  荔儿伺候了她梳洗,又端了碗绿豆汤过来,等顾言倾吃完才道:“主子,陈家送了赏花的帖子来。”
  顾言倾瞥了一眼,中规中矩的一张素笺,显然主家准备得仓促,略微看了一眼,时间就定在三日后,三日,也不知道陈家一下子能搜罗来多少种品种的菊花。
  合了帖子,对荔儿道:“你让许伯去查查,陈荨这几年在福州那边怎么样。”
  过了一个时辰,许伯便亲自来回话,“夫人,老奴查了下,陈荨嫁到杨家不到半年,便开始主持中馈,三年生了两个,一个两岁,一个才三个月,都是女孩子,这回两个孩子都带来了汴京城,杨竖玄一直在海上剿水寇,很少在家,倒是身边一直带着一个小妾,那小妾生了一对龙凤胎。”
  “那妾室一直跟在杨竖玄身边吗?”
  “老奴打听来的,是这样的,那一对龙凤胎也是杨竖玄带在身边教养。”
  顾言倾点点头,看来陈荨在杨家,受婆母的重视,但不得夫君的喜欢,或许,那小妾与杨竖玄也是真爱的戏码吧!
  这样想来,陈荨此次来汴京城为福州杨家走动,更多的是为了提高自家在夫君和婆婆跟前的地位,,必然是会下重本的。
  沈溪石被派到西北救援不是什么秘密,官家身边的红人半月不在京城,有心人稍微查一下,也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杨家想重新回到太原,最捷径的一条小道就是沈溪石没有摆平西北的烂摊子。
  溪石那边,顾言倾不知道杨家会不会下手,但是以陈荨对她的敌视,不会见得她好的,必然会做些针对她的小动作,这场花宴,说实话,顾言倾还真想去会会。
  时隔多年,也不知道陈荨的手腕,有没有升级?
  其实,直到现在,顾言倾也不知道,陈荨对她的恨意是从何而来。

    
第72章 独占
  魏静晏刚一回府; 老夫人身边的曲妈妈亲自过来道:“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曲妈妈言语虽恭敬,但是眼睛里并不遮掩的讥讽; 让魏静晏心头有些不舒服; 但她知道曲妈妈自幼就陪伴在老夫人身边,她即便对曲妈妈不满; 也不能奈她何。
  她在外面再横,在家里自来对老夫人都是十分恭敬的; 连带着对老夫人身边的妈妈也是礼让三分; 盖因她清楚; 她仰仗的是景阳侯府。
  可是现在阿倾回来了,魏静晏想到这里,唇角不由带了点笑意; 望着曲妈妈淡淡道:“我身上不舒服,烦曲妈妈告诉老夫人一声,如果有什么事,直接和侯爷说也是一样的。”
  离了侯府; 阿倾不会不管她。不过,目前,她还是希望自个侯府夫人的身份能够为阿倾添些助力; 这侯府,她还可以再待一段时间。
  曲妈妈见魏静晏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两句,便直接无视她,要回房; 忙出口道:“夫人,今个曹家来人了。”
  “什么曹家要我去招呼?呵,曲妈妈莫不是糊涂了。”魏静晏嗤笑了一声。
  曹家,正是老夫人给景阳候看中的小妾家,是曲妈妈姐姐的夫家,那个曹秀兰正是曹妈妈的姨侄女。
  先前老夫人和她提过一次,她当没听见,不成想,这般快,就将人领进家了。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捏呢,一个奴婢也想骑到她头上来。
  魏静晏直接进了房,让芦烟去厨房给她端碗冰镇的酸梅汤过来,喝下了一碗,心口的郁气才散了点。
  拂冬这时从外头过来,禀道:“夫人,侯爷去了老夫人那,那曹家还没走呢!侯爷自来最孝顺老夫人,要是老夫人执意要让那女子进府做妾,侯爷怕也是不好推辞,夫人,您看,您要不要过去?”
  魏静晏挥了挥手,“随他吧,他要是愿意纳,这侯府,我也不要了。”她没有子嗣,对这侯府并没有什么可牵挂的地方。
  当年阿倾走后,她一直想着脱离魏家,找一个有权势的男子嫁了,然后查出阿倾的死因,替阿倾报仇。
  她看中了景阳候,后院里头一个小妾也没有,清清静静的,她过去也不用和小妾们斗法。又可以仰仗他的权势,做些自己可以为阿倾做的事。
  “明天阿倾过来,你备些玫瑰花饼、糯米藕片、梨脯、杏仁奶茶、茉莉花茶,明个点沉水香,再去樊楼定一桌精细的席面,东华门那里买些冻鱼、炙白肠。”
  芦烟一一应下,问道:“夫人,明日请少夫人过来吗?”她知道沈少夫人与自家少夫人萧氏也是相熟的。
  魏静晏抿唇,“明日向老夫人请安时,我提一句,就不留她用饭了。”虽然萧蓁儿和阿倾关系也可以,但是她是继母,景行瑜是原配所出,她和萧蓁儿之间,天然就隔着一条横沟。
  景阳侯回到正院的时候,见到自家夫人正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脱了官袍,换了身家常的圆领皂袍,脚上也换了双轻便的黑色布鞋,这才问随侍在门外的拂冬,“夫人今日怎地回得这般早?”
  往日,但凡去沈府,必是晚膳前才会回来的。
  “今日夫人没有去沈府,和沈夫人约在了茶楼喝茶,喝完茶便回来了。”
  拂冬话音刚落,魏静晏便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景阳侯,微微笑道:“侯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喊妾身一声。”
  她的语气一贯的温婉、熟稔。景川平眉心微皱,站在那里,仔细打量了魏静晏一眼,神色不明地问道:“今日母亲那里来了哪府的客人,我刚过去的时候,正聊得热闹呢。”
  “哦,不清楚,她们哄得老夫人开心就行。”魏静晏的语调平缓,似乎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府里来了客人,确实是极其平常的事,只是这个客人的目的,是给这家的男主人做妾室。
  “明日沈少夫人来府中做客,我这边忙着,母亲那边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看着办吧!”
  这是将纳妾的事,完全交给他管了。
  景川平望着小妻子淡然的一张脸,眼眸渐渐幽深,“好。”
  魏静晏又道:“今日我在南熏门看到了陈荨,和杨国公府的夫人走得似乎颇近。”一边说着一边将收到的陈家花宴的请柬递给了景川平,“时间定在了后日。”
  景川平点头:“你要是愿意去凑热闹,便去看看,近来杨家在福州那边似乎不是很顺利,大约是有意重新在陛下跟前露脸,调个驻地吧!”
  “沈溪石那边一直没有消息,絮儿挺着急的。”
  “嗯。”景川平心里烦着事儿,见她一心只关心沈府的事儿,心里更加郁郁的,到底也说不出指责的话,耐着性子听着。
  魏静晏看出他情绪的变化,也没有再多说,心中苦笑,她无欲无求的时候,他觉得她没有烟火气,她心有所求的时候,他大概又觉得她在瞎折腾吧。
  当年挑中了景阳侯,只是看他的地位、家庭,也不曾仔细了解过,后面一起生活几年,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这感情尚只是一层薄翼,风一大,雨一大,什么都冲刷不见了。
  ***
  顾言倾到景阳侯府的时候,芦烟已经在府门前候着,见到沈家的马车,立即下了门前的台阶,和荔儿一起扶着顾言倾下了马车,笑道:“我家夫人在里头等着沈夫人呢!”
  顾言倾笑笑,她是第一回到景阳侯府来,景阳侯的原配夫人逝世的早,府里一直由老夫人打理,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没办过花宴。
  不由多打量了一眼,宅子比明远伯府的还要大些,一进门便是一座石头堆成狮子形状的假山,院墙角种了一丛丛的竹子,芦烟带着她们沿着山游廊一直到了后院,魏静晏站在第三进的垂花拱门旁,穿了一身胭脂色半臂窄腰襦裙,两颊透着红晕,显然十分欢喜。
  看到顾言倾过来,忙握了她的手:“絮儿,我等你好些时候了。”这是两人相识多年,第一次魏静晏在自家招待顾言倾。
  顾言倾拉住了她的手,笑道:“要不要先去给老夫人请个安?”
  魏静晏点头,“好,我们先过去。”来做客要拜访这家的长辈,这是礼节,魏静晏不想让人挑言倾的礼,虽然知道这一去可能会看到不想看到的人,还是带着阿倾过去了。
  两人刚一进老夫人的院子,便听到了东边传来的笑语声,魏静晏轻声道:“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妈妈家的亲戚,老夫人可能比较喜欢。”
  说着,便到了东厢房门外,守门的女使打了帘子,顾言倾和魏静晏一起进去,先前的笑声已经平息,顾言倾一进去便觉到了幽幽的冷意,想来是屋子里放了好几个冰盆子。
  “顾姐姐,是你过来了啊!”对过传来一声惊喜的女声,顾言倾对着萧蓁儿微微颔首。
  萧蓁儿坐在蒋氏的左手下头,另一边坐着一个十七八的小娘子,穿着一身簇新的芙蓉色交襟衫子和桂绿色描画长裙,一双眼睛温柔又怯弱,是典型的小家碧玉。想来便是魏静晏说的,那位曲妈妈的亲戚。
  中间的老夫人衣着华贵,戴着两指宽的红玛瑙黑色金镶边抹额,一双瑞凤眼静静地打量着顾言倾,淡声道:“是溪石新娶的夫人吧?”
  顾言倾笑道:“一直听阿晏说老夫人慈眉善目、和善可亲,今日一见,果真让人生了亲近之心,还请老夫人莫烦絮儿来脸皮厚来叨扰。”
  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蒋氏这两日对儿息魏氏有些不满,听顾言倾这一番话,到底露了笑脸道:“絮儿竟长得这般好看,难怪溪石这回不挑理了,老老实实地成了婚。”
  因着自家孙子一直与沈溪石交好,老夫人虽然在后宅中,多年不管外头的事,对沈溪石的事儿还是比较清楚的,也知道先前那些个一个两个哭嚎着要嫁给沈溪石的贵女,皆被沈溪石无情地打击了。
  萧蓁儿听了这话,也笑道:“老祖宗,你不知道,先前顾家姐姐在杜将军府中落了水,沈枢相身上带着伤,还下去救了顾姐姐呢!”
  蒋氏年轻的时候也见多了宴席中这种落水的戏码,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又打量了一眼顾言倾,开口又是另一番景象,“呀,絮儿你上来后可好生调理没,这寒冬腊月的掉湖里,可不是开玩笑的。”
  顾言倾听萧蓁儿提起这茬,有些讶然,自个落水被男子救起来,并不是什么可以大肆宣扬的光辉事迹,女子落水都是会湿透衣服的,又由男子救了起来,也辛亏她和溪石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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