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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天作不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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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了。要不就先替她收好,只差人过信王府去告知东西落在咱们这儿,请她得空时来取?”
  “不必那么麻烦,”贺渊眉眼轻抬,不咸不淡道,“放那儿就是。她发觉东西不见时,应当会回来找的。”
  *****
  从贺渊那里出来后,赵荞没回信王府,气哼哼吩咐马车往柳条巷去。
  她气性来得快去得快,马车还没驶出两个街口的距离就懊恼到有些想咬指甲了。
  如今的贺渊不记得与她那段过往,看她就像个陌生人,这几日两人之间的相处也着实尴尬。
  他觉得既连太医不确定他将来是否能想起那一年过往,两人之间就没必要再这样不明不白地拖着。在情理上讲,他好像也没什么错?
  “……结香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不讲理?”自己什么德行自己知道。
  她打小在街头巷尾瞎混,书没多读、架不少吵,不吃亏不让人,一言不合就泼皮般拍桌子骂街是家常便饭。
  有些习气确实不大好。
  阮结香不动声色拉下她的手,阻止了她咬指甲的动作:“站在您这头来看,贺大人出京前与您还好得蜜里调油,回来就不记得您了,您正委屈窝火不知该怎么办,听他说了那样的话后发脾气,倒也是人之常情。”
  “是吧?”赵荞闷闷撇了撇嘴,“我知道我不该拍桌子瞎吼。方才就是气头上没过脑。”
  这会儿回头想想,方才贺渊大约是想再听听她的想法,大家商量着解决眼下的尴尬僵局。结果她拍桌一吼,将气氛闹得剑拔弩张,自然是谈不下去的。
  这么大个人,很多事道理都明白的。她那时一把无名火直冲头顶,无非就是受不了他那“我们来冷静剖析利弊,争取圆满解决这个问题”的态度罢了。
  赵荞想想又怄了,忿忿嘀咕:“冷静个屁啊?我和他之间的事是公务吗?!剖析他二大爷的利弊哦。”
  略感头疼的阮结香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她觉得,若这会儿是三公子在,只怕又要摇头啧啧:情情爱爱,反反复复,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这种时候旁人没法劝,也出不了什么主意,听着就是了。
  *****
  赵荞在柳条巷的宅子里待了整日,忍着满心纠结烦闷处理了归音堂的事务,忙到申时才回府。
  赵渭听说她回来,便过涵云殿来关切进展。
  听她说了今日种种,赵渭只能以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自家二姐。
  “他想不起你俩的事,也不确定将来能不能想起,觉得这样拖着对你不公平,这些话全都没毛病啊。你干嘛冲人拍桌子发脾气?”
  “我被他那态度给气着了啊,”赵荞缩在暖阁墙角窝着,讪讪摸了摸鼻子,“就,一时冲动。”
  赵渭无力地倒在暖烘烘的柔软地垫上,四仰八叉地盯着房梁猛叹气:“他如今看你就像看个陌生人,冷静地跟你商量这事该怎么办,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那不然他还能怎么的?跟你抱头痛哭,温言软语地哄着?”
  他这二姐虽不喜欢读书,却不是个傻的。平常对待旁的事条理分明、利落果断,怎么在情情爱爱的事上稀里糊涂的?
  “二姐,眼下的事实就是,你喜欢他,他却不喜欢你。所以咱们之前才说,得是你想法子去往他眼睛里戳,想法子让他重新再喜欢上你。事情就这么简单,为什么要发火置气?”赵渭真是搞不懂这些挣扎在情爱中的俗人。
  赵渭这些话句句是事实,却又句句扎在赵荞心口上。
  这家伙不过才十六,就活像个即将跳出七情六欲的超脱半仙。不管什么事到了他在这里都很简单:确定目标,尝试,发现问题,换种法子再尝试。
  对赵渭来说,任何事情都不会超出“成功”与“失败”两种结果。无论出现这两种结果中的哪一种,他都会平静接受。
  若成功,那就得偿所愿,皆大欢喜;若失败,那就是方法不对,换个法子再来。
  他是绝不会浪费精力在沮丧颓靡、消沉纠结,甚至难过伤心发脾气这些事上的。
  感受到三弟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情,赵荞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红着眼眶横他:“又不是谁都像你似的,年纪轻轻就活成半个仙人。说好的亲姐弟呢?这种时候,能有点温情贴心又有用的意见不?”
  赵渭坐起来,认真地看着她:“我是不懂你们那些莫名其妙又无用的爱恨嗔痴的。若你要问我的意见,这事既然已经闹得这么僵,那你无非就两条路。”
  “哪两条?”赵荞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第一,若你还是想同他走到一起,那就硬着头皮当没事发生,继续往他眼睛里戳,直到他重新喜欢上你为止。”
  “我今日走得那么有骨气,巴巴儿又倒回去,像话吗?”赵荞不太甘心地皱了皱鼻子,“第二条呢。”
  “第二条更简单。既他不喜欢你,那你也不要喜欢他了啊。”
  赵荞傻眼。这什么破法子?若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那她这些日子是在难受纠结烦躁伤心个什么劲?
  “那也就是没得选,只有第一条路可走了,”赵荞认命地垂下脸,唉声叹气地问,“那,若是不管我怎么往他眼里戳,他都还是没能再喜欢上我,那怎么办?”
  赵渭反手摸摸后脑勺,思索片刻后,沉着地竖起食指,严肃道:“若那样的话,就还只能走第二条路。你别再喜欢他了,换个人去喜欢。这不就成了?”
  “我真是疯了才在这儿听你出些鬼打墙的主意。”赵荞扶额。
  说来说去,还是只有第一条路可选。明早还是厚着脸皮再去吧。
  *****
  次日一早,当赵荞的马车被堵在贺渊宅邸外的巷口时,她就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天不遂人愿”。
  自贺渊从昏迷中醒来后的一连数日,除了她,以及前日下午领命而来的金云内卫孙青之外,就再没什么外客前来探望过。
  这倒不是因为他人缘坏到受了伤都没谁搭理的地步。实在是他金云内卫左统领的身份事事关乎帝王,此次导致他重伤的“邻水圣驾遇刺”又疑云重重,昭宁帝在当时就下了封口令。
  是以在圣意未明之前,谁也不敢贸然探望,生怕被误会成“妄图从他这里刺探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前日下午内卫孙青是随两名内城近侍一道来的。
  孙青奉命来为贺渊答疑解惑,而两名内城近侍则带了昭宁帝与昭襄帝君给贺渊的嘉奖封赏。
  经过一天两夜,这消息自是传开了去。有眼色的都知圣意所指:贺统领护驾有功,大家要关心、要巴结的,都可以登门了。
  镐京城中人精多,永远不乏嗅觉灵敏、随时闻风而动之人,这时就像约好似的络绎而来。
  撩起车窗帘子望着从贺渊宅邸大门外直排到巷口这里的马车,赵荞除了苦笑叹息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阮结香小心地问:“二姑娘,咱们……”
  “算了,去柳条巷,”赵荞咬了咬唇,“下午再来。”


第十章 
  到柳条巷时天已大放晴光。
  难得冬阳融暖,照得后院那几株梅花显出几许华艳之色。
  赵荞让阮结香在梅树左近的石凳上铺了锦垫,又在石桌上摆了茶果。
  负责杂报刊行的小当家祁红拿了下月初要发售的样本文稿来,逐字逐句地念。
  归音堂的杂报每月刊行一份,仿朝廷邸报样式,专讲街头巷尾热议的逸闻趣事。执笔者大都是归音堂自己的人,知道规矩,不该写的事不会乱写。
  但为谨慎起见,祁红每次归总好下月样本后,都会请赵荞再过一遍。
  不过赵荞有个古怪毛病,不太认字儿,得旁人念给她听。
  待祁红将样本上的文章全都念完,赵荞随口道:“从哪儿蹦出个‘希夷神巫门’,怎么十处打锣九处有他。”
  祁红道:“约莫十月上旬起就有风声了,滢江沿岸好几州都在传,说是请了他们的符水能见到仙境。”
  “信他个鬼的仙境,神棍骗钱呢吧。”赵荞是京中街头混大的,对神棍们的把戏略知一二。
  不过寻常人对神神鬼鬼的事总是喜闻乐见,她也不能上街一个个揪着人说“那是假的”,只能略尽人事了。
  “往后神神鬼鬼的消息少刊些。让各地掌柜们留心这‘希夷神巫门’搞些什么花招,若有违律犯禁的事就报给官府。”
  “是。”
  “还有,你每回都念得跟爆豆子似的,再有趣的事照你这么念也无味了,”赵荞捂唇打了个呵欠,懒懒笑道,“下回若是祁威忙得过来,还是劳烦他来念吧。他念起来就有意思多了,我听着不容易走神。”
  祁威是祁红的弟弟,归音堂名下说书人之一,才十三四岁的年纪,性子活泼许多。
  “行,今日委屈您耳朵受累。我是真没法子像他那么声情并茂,”祁红也笑,“既您愿听他来念,那谁管他忙不忙,自是先紧着您这头。”
  *****
  祁红的话让赵荞怔忪出神。
  她抬眼瞧着冬阳下的静谧繁花,指尖漫不经心轻叩着茶盏外壁。
  她的出身使她少有需要刻意讨好谁、迁就谁的时候,生来就是旁人讨好她、迁就她多些。
  以往在与贺渊这段情里,她没费过什么心思,全靠贺渊一步步主动近前;后来更只管顺心而为,安然享着他的呵护纵溺。
  如今贺渊突然不记得与她的前情往事,她立刻抓瞎,才惊觉自己居然连“向心仪的人示好”这点事都不会。
  这几日在贺渊面前那种种叫她手足无措的尴尬,可把她给憋屈惨了。
  夜深人静时,她在床榻上对着一室黑暗干瞪眼,使劲绞着被角回想以往贺渊是如何接近自己。
  有些事真不能倒回去细想。想想自己最初是怎么对待贺渊的,她就觉得这几日贺渊对她,其实不算太糟。
  “也不知他那时忍了多少委屈多少气,”赵荞羞愧地摇头自语,“真是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
  说穿了,以往她就是被贺渊惯着,坐享其成。
  可世间许多事都有个天公地道,不会由得谁从头到尾不劳而获。
  男女情爱大抵也是一样的道理。
  赵渭说的许多话都是事实。
  眼下贺渊不记得与她的事,没打算稀里糊涂与她勾缠下去。如今是她放不下人家。
  若她还端着架子等着人像以往那样来哄来让,这不白日做梦么?
  虽有点无从下手,但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真就这么莫名其妙一拍两散。
  那样她心里会疼,将来也一定会后悔。
  道理是都想通了,可她还得愁,拿不准究竟该怎么做才合适。
  她此刻就有点像旁人说的那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早上牙一咬脚一跺去了贺渊那里,却被抢在前头的访客们打了岔。这会儿过了半日,竟就不知该以什么姿态再去,去了见到贺渊又该说什么才不尴尬。
  她蓦地想起前日与贺渊在小梅林里的场景。可真是尴尬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她再不想那样了。
  更不想像昨日那样,无端与他闹起脾气不欢而散。
  所以得有个轻松又随意的由头才好。
  赵荞咬着唇角,不自知地反手摸着后颈。
  颈子上光不溜丢,什么也没有。
  “咦?我的小狐狸坠子呢?!”
  她这一咋呼,候在不远处的阮结香赶忙闻声而来。
  “昨日出门前是戴着的。晚上是银瓶照应您沐浴更衣,我没瞧见。您想想那时还戴着没?”
  “那时就没了吧?我平常不大佩首饰,偶尔戴了,瓶子帮我摘首饰时就会七七八八问几句。昨夜她没提过,也就是说回府更衣那会儿就没戴着了!”赵荞急了,站起来跺脚。
  那可是她的朋友亲手雕好,大老远托人送回来给她的。才戴没两天,还没捂热呢!
  “您别急,昨日咱们也就早上去了贺大人那儿,下午在这里,没去过别的地方。我先叫人四下找找,若这里没有,想来就落在贺大人那儿了。”
  阮结香匆匆去唤人。
  一听是大当家的东西不见了,大伙儿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帮着找,将昨日赵荞待过的地方翻个底朝天。
  等阮结香来禀说没找着时,枯坐良久的赵荞非但没了急躁之色,反而笑得眉眼弯弯,同那小狐狸没两样。
  “一定是落在贺渊那儿了,”方才她想了许久,忽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契机,“真要多谢行云,这生辰贺礼送得太贴心啦。”
  落的时机和地点恰恰好,简直贴心到灵性。
  回头得给岁行云还份大礼,再将小狐狸吊坠捧起来供着!
  *****
  申时初刻,中庆出来迎了赵荞。
  他边走边歉意赔笑:“委屈二姑娘稍待。今日各家跟约好似的,清早起就接连来客,七爷今儿光忙着陪人喝茶了。”
  “他是不爱磕闲牙的性子,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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