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天作不合 >

第28部分

天作不合-第28部分

小说: 天作不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真是个成大事的姑娘。这也太不拘小节了吧?”韩灵啧舌,旋即又服气地笑着摇摇头,随口道,“有那么困?方才不是趴二当家怀里睡了一觉?”
  赵荞含糊嘟囔道:“他身上太硬,根本不好睡。”
  这是什么糟糕又流氓的说法?!韩灵听了当场笑倒在铺位上。
  而当事人贺渊听了,想打人。
  他脸烫得快冒烟,咬牙切齿,字字带着被调戏后的羞愤:“注、意、措、辞!”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赵荞后知后觉地双颊飞霞,才找补半句,又被贺渊的披风盖住了脸。
  贺渊怕她越描越黑,只能先下手为强地喝阻:“闭嘴睡觉,你个小流氓。”
  语毕没好气地转头,迁怒地踹了笑到快打滚的韩灵一脚,“你也闭嘴,再笑打死。”


第34章 
  此时的客舱其实比夜里嘈杂许多,毕竟大多数人都无事可做; 只能靠闲聊打发时间。毕竟几十号人在说话; 哪怕没有谁大声嚷嚷; 那嘤嘤嗡嗡的动静也是够呛。
  可赵荞一夜没睡实,这会儿当真是累极,躺下没多久就睡着; 甚至做了个梦。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梦里的场景是武德五年冬神祭典后的溯回城; 梦境中那些事都曾确确实实发生过。
  “这都跟了多少天了; 你烦不烦?都答应你不会说出去了!我指天立誓,这辈子都不再提,这还不行?!”
  梦里的赵荞很不耐烦,站在冷清的巷子中回身怒瞪贺渊。
  梦里的贺渊满目清冷,嗓音像雪后的天气一样沁寒:“你答应得太痛快了,恐怕有诈。”
  “我‘油炸’你个死人头啊!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我灭口?”赵荞回身走到他面前; 高抬下巴露出脖颈,“喏,趁着四下无人; 赶紧动手!赶紧!”
  贺渊的目光淡淡滑过她脖颈,旋即撇开脸去:“我没要杀你。”
  “当我瞎呢?你那脸上就写着‘杀人灭口’四个大字!”
  “你不是说你不识字?‘杀人灭口’这四个字认得?”
  “那就是个说法!吵架你还抠字眼?毛病,”恼火的赵荞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滚滚滚,跟你说话我自个儿就能原地燃起来。难怪你平日不爱与人说话。就你这讨嫌的嘴,话多容易挨揍!”
  语毕旋身,踏着重重的大步往前走; 头也不回地吼道:“要不是我的人打不过你,就该将你扔滢江里喂王八!既这么爱跟,有本事你跟一辈子!”
  偏生后面那人腿比她长,慢条斯理三两步就跟了上来,冷冷淡淡还嘴:“这可是你说的。跟一辈子就……你这是去哪儿?”
  “茅房,”赵荞回头睨他,笑得恶劣又挑衅,“你跟啊!不跟不是人。”
  “你个……小流氓!”
  看着那张英俊面庞霎时从冷冰冰变成红通通,她总算知道该怎么治他了。
  *****
  这一觉约莫睡过去大半个时辰,赵荞醒来已是正申时。
  贺渊的那件披风已没盖在她头上,而是规规整整盖在她身上,与她自己那件披风两相重叠。
  她坐起来,低垂眼眸看着披风上的织纹,轻笑一声。
  做梦这种事真的有些不讲道理。
  她都有日子没功夫去想与贺渊之间的事了,回忆却突然入梦。
  当初两人相看两厌,谁都不肯好好说人话,就这么着最后还能走到一起,实在叫人啼笑皆非。
  可偏就在了解了对方不为旁人所知的另一面,情生意动后,他又什么都忘了……哎,或许就是所谓造化弄人吧。
  眼下她也不知该不该强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旁侧递来一个水囊,赵荞愣了愣,接过的同时扭头看去。
  贺渊低声道:“方才我出去站了会儿,看到船家老大手臂上那个印记,是个古体的‘巫’字。”
  赵荞抿了一口清水,点点头,若有所思。
  不知在她睡着时贺渊又对韩灵说过些什么,韩灵凑过来对她再三保证,之后再不会对她的任何决策指手画脚,也不会给她拖后腿。
  这对她来说自是很好的事。
  收拾齐整打算去找船家老大时,贺渊从后扯了扯她的衣袖。
  “怎么了?”赵荞回眸,疑惑蹙眉。
  “我拿走了你的荷囊,”他喉间滚了滚,稍顿后,神色有些冷硬,“防你乱来。”
  他没有说“乱来”什么,说话时语气、神情也称不上和善,就像当年在溯回城初遇时那般。
  可如今的赵荞却已能听懂他没说出口的关心与担忧,再不会因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各说各话而上火与他犯冲。
  他这是怕船家老大若引她去服“赛神仙”,她为了博取对方信任便孤注一掷主动上套——
  在先前某个转念间,她是曾有过这般危险的想法。
  “嗯,别担心。方才韩灵说了那玩意儿方子邪,目前尚无克制之法。我有数的。”
  *****
  船家老大果然寻出些祭船剩下的黄纸、香烛,又另拿了一碟果子和半壶酒来。
  “就只这些了。”
  “出门在外,又在船上,能有这些表个心意已经很好了。实在多谢您。”赵荞感谢再三,又转头让贺渊取出三个铜子给船家老大。
  船家老大倒没说不收:“不值这么多,又不是齐全成套的物事。我收两个意思意思就行。”
  又叫船工拿了个破碗来给她烧黄纸用。
  在后舱门前的角落里简单遥祭一番后,赵荞便顺势拉了贺渊坐下,与船家老大攀谈起来。
  “我说您这么年纪轻轻就掌家呢。哎,也怪不容易的,”船家老大同情一叹,摸出火石来,“冒昧问一句,令尊不在后,怎不是令堂挑家中大梁呢?”
  “实不相瞒,我父亲出意外后,家中两个母亲都伤心得没了主张,提不起精神打理家业了。”赵荞无奈笑笑。
  “两个母亲?”船家老大惊讶地瞪了瞪眼,上下打量她一番,“那您家可是大户人家啊!”
  大周《戚姻律》中,若家主有九等以上官身,或因对当地有所贡献而被官府嘉奖“乡绅”头衔,则允准其迎两名伴侣。
  赵荞是故意透这个风给他的。
  “咳,早些年战乱时,我祖父做了点不好说的营生,给家里攒下薄薄基业。听说武德太上皇还没进镐京那会儿,号召民间捐钱捐物助驱逐外敌,我祖父捐了些,就这么得了个义绅的名头。面上光而已,谈不上多大个门户。”赵荞随口瞎编,张嘴就来。
  好在她旁边的是贺渊而不是韩灵,不然必定要笑出声。
  贺渊抿唇,垂眸看着脚尖,心道她这也算天赋异禀吧,什么瞎话都能说得跟真的似的。
  船家老大笑呵呵指了指赵荞:“谦虚了不是?出门在外财不露白,我懂我懂。您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赵荞抱拳苦笑:“我也不瞒您,家底儿么是有点,不过眼看着就要坐吃山空了。要不我们小两口也不用带班子到处挣活儿养家不是?”
  “走南闯北撂地摆摊,不是个清闲事,”船家老大点头附和,“您二位瞧着年岁不大,既吃得了这份苦,早晚出人头地。”
  战乱年月祖辈做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发了横财后,捐助复国之战得了“义绅”名头将门楣洗干净,给后代多少留几分家产。后代中未必人人有本事,有些就只能守着祖产等着坐吃山空。这种事在当今也不少见。
  赵荞的说辞三分露七分遮,落在船家老大耳中倒更合情合理了。
  “承您吉言!”赵荞见他没有再深谈的意思,心中稍稍起急,面上流露出苦涩愁绪,“若我父亲还在就好了,许多事他还没来得及教我呢。哎,两位母亲也总是以泪洗面,念念叨叨说这都两三年了,给他烧过的东西也不老少,总不见他来梦里捎个话。”
  船家老大笑瞥她一眼,低头咕嘟咕嘟抽了几口水烟,没接话。
  赵荞不以为意,兀自又道:“您说,会不会真是人死如灯灭,烧什么都不过是活人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要我说啊,那就不是,”船家老大宽慰道,“您想啊,从古至今人人都这么做,这事就肯定有它的道理。令尊没有入梦相见,想是有什么缘故。人只要生前没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死后是要踩着天梯神道登仙境的。若机缘对了,家人上那道去寻一寻,还是能见着面。”
  赵荞啧舌:“还有这种说法?”
  “您没听过?”船家老大笑了,“入夜还得靠码头揽客,我先去吩咐些事,得空再与二位细细说。”
  “好,您先忙。”
  *****
  回到客舱门口,赵荞叹了口气:“他比我想象得要谨慎。方才我是不是话头抛得太急了?”
  她不是个耐烦与人周旋的性子,有什么事总愿直接撂地。这种习惯往好听了说是直率利落,但有时却容易坏事。
  就像那年在溯回城,贺渊请求她不要将“那件事”说出去,她毫不犹豫一口应承,反倒让贺渊误以为有诈,跟前跟后差点没把她烦死。
  方才她好像又犯了这毛病。
  船家老大本来已信了她是薄有家底的人,也接了她的话,不着痕迹地抛出点苗头来。可就在她想进一步往深了去引时,他忽然谨慎打住了。
  此刻赵荞回头反思再三,实在吃不准是自己太急躁引发他的疑心,还是旁的缘故。
  她很忐忑,也很烦躁。
  贺渊想了想,诚实点头:“是。急了些,容易让人觉得有诈。”
  “我油炸你个死人头!”赵荞迁怒炸毛。
  “不是你自己问我的吗?”贺渊摆出无辜的冷漠脸,“我只是如实作答。”
  “我出了纰漏自己不知道吗?要你说?!”赵荞一把将他推抵到船板上,凶巴巴恼羞成怒,“这就好比有个长得不好的看人问你,‘我是不是很丑’?人家这时是想听你如实作答吗?!你但凡是个人,都该知道宽慰一句说‘你不丑,还有救’!”
  “受教了。”贺渊垂眼看看抵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又看向赵荞那跃动着小火簇的明眸。
  赵荞收回手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自己先笑了:“看什么看?没见过恼羞成怒乱发脾气的人啊?”
  顺手帮他理了理衣襟。“对不住啊,我急起来脾气就不好的。”
  “嗯。”
  双双沉默片刻后,贺渊清了清嗓子。
  “我想了想,若真有个人那么问我,”贺渊神情郑重而诚恳,“我会告诉对方,韩灵那里有一种叫‘玉容春’的药膏。太医官还有几种养颜的方子。”
  在他的观念里,提供几个能实质解决问题的法子给对方希望,比空口白话的宽慰要有用。
  虽方才赵荞抛出话头急了些,但据他从旁的观察,船家老大只是惯例谨慎,不像起疑的模样。
  他一面盘算着,转身往客舱里回了。
  赵荞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不用救,”贺渊在自己的地铺床位前站定,回眸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语带双关,“你也没那么丑。”
  正坐在他床位上与对面一位大叔闲聊的韩灵惊讶地抬头,歪着脑袋看了看赵荞,又看看贺渊。
  在京中,即便对赵荞成见再深的人,也无法在相貌这件事上挑她半点毛病。就这粗衣布衫都遮不住光彩的长像,叫“也没那么丑”?!
  “二当家,我恐怕得替你把个脉,”韩灵伸出手去,“看看你是几时瞎的。”


第35章 
  韩灵被贺渊拎起来就是“一番手谈”。
  拳拳到位,不偏不倚; 充分证明了贺渊还是那个目光如炬的贺渊。
  客舱内其余船客看出他俩这架势只是自己人闹着玩; 倒也没谁来劝; 反躲远些笑哈哈看热闹。
  待这通玩笑式的打闹结束后,客舱内又恢复了先前的场面。
  大家三三两两凑在一处各说各话,有两个年岁相近的小孩子笑呵呵追逐着跑来跑去。
  嘈杂热闹成一锅粥; 又奇妙地互不打扰; 倒也有趣。
  韩灵拉着贺渊凑到赵荞跟前; 小声地告知二人自己先前的新发现。
  “昨夜最开始进来的那三个人,中午没下船,还在这里。”
  昨夜共五人上船,其中有一个上来后就与船工们待在一处,从头到尾未在客舱里露面,在赵荞的判断中那人该是掮客之类的身份。
  除了那位之外; 最后那名被贺渊踢伤的男子进来之前,有三个看起来无异状的人直接进舱睡下了。
  当时客舱内昏暗,赵荞没有看清他们的样貌。加之后来她一直专注于那名服了“赛神仙”的男子; 便忘了最先那三人。
  听韩灵这么一说,赵荞不禁诧异地怔住了。
  贺渊也有些意外,目光不着痕迹地一一扫过舱中兀自谈笑的众人。
  韩灵压着嗓又道:“他们三人像是一起的,铺位挨得近,也不与旁的船客搭话。先前你俩出去时,最里头铺位有家的小孩儿跑来跑去,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