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嫁经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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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机会布置设计,还能是谁?”
苏蘅仔细回想了下:“那茶水里有问题。”
薛牧青似乎也这么觉得,不过——他还是把矛头指向了苏蘅:“就算有问题,那也是你的丫鬟送过来的,你觉得自己能抵赖?”
“我要是真想做什么,我至于用自己的丫鬟?”苏蘅知道,司棋恐怕是有问题的,但是这时候有比司棋更重要的疑点:“我本来未必要喝,是你让我喝的!”她觉得,他一定是事先知道那茶水有问题,故意来跟她说话,故意惹怒她……然后趁她不备劝她喝下……
联系后来司棋也做了薛牧青的妾,苏蘅觉得自己应该是触摸到了真相:“你是怎么说动司棋帮你的呢?许诺以后你会纳她为妾?利用我身边的人来对付我,一旦出了事,我便只能理亏——你敢不敢把人叫进来对峙?”只是不知道,薛牧青和司棋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苏蘅突然觉得背后发冷……她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自以为自己知道所谓的“真相”,以为自己能步步为营见招拆招,然而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到底还是太大意了。
薛牧青反问:“你身边的丫鬟,自然都是听你的,叫进来对峙有意义?”
“也对,”苏蘅想了想,也绝了让司棋进来对峙的念头:“她都被你收了,自然是听你的……就算对峙,只怕也是把你摘出来。”至于那个“收”不管指的是收房还是收买,苏蘅信不过司棋,真让司棋进来对峙,只怕司棋会听从薛牧青的,把罪责推到苏蘅身上来……还是罢了。
“又不敢对峙了?你也知道自己理亏了吧,”薛牧青问她:“你处心积虑弄出这一遭……不就是为了逼我跟你和离吗?”
“你非要这么想也行,”苏蘅反倒冷静下来,觉得认下来也颇为可行:“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是和离,那么,我们和离吧。”
薛牧青却道:“你想都别想!”
“我实在是不明白,”苏蘅想不通却不妨碍她嘲讽薛牧青:“既然你觉得是我陷害你,那你为何不和离?从今往后,只要你看到我,你就会想起是我害得你在热孝里犯下这样的大错是我害得你做不成孝子,你看着我,你不觉得难受不觉得愧对令尊吗?”一如她一看到他就会膈应,就会想吐……既然这样相看两厌,为什么不和离?
“你是在威胁我吗?”薛牧青问她:“如果我不答应和离,你便把事情说出去?然而,就算你把事情说出去,我也不可能答应你和离的事……若是下地狱,我俩一起去吧,反正你我生同衾死同穴。”
“死也要拉着我跟你一道,”苏蘅悠然一叹:“我曾经以为,你恨我是因为我拆散了你和夏初晴,而今看来,夏初晴不足为患……你恨我,另有原因……你如此抓着我不放,我都要怀疑,我跟你是不是有杀父之仇……令尊难不成还是我杀害的不成?”
苏蘅想了想:“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怀疑……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因为……如果他死了,我就不可能继续安然呆在苏家,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回薛家……加上今日之事……连起来,便是针对我而来……你恨我恨到如此地步,我倒也是佩服你的。”
知道苏蘅只是胡言乱语,但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薛牧青也不可能不辩白一番:“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我成婚半年,在你看来,我不仅一无是处甚至十恶不赦?你已经害得我做了这样的错事……你还想往我头上扣一顶弑父的罪名?苏蘅,你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你可记得我们昔日的欢愉?”薛牧青问她:“只因一个意外,你便将你我过去悉数抛下,只余仇恨?那么,我倒是要问你,你为何如此恨我?你为何突然便对我避之而不及?不管我如何跟你解释,你执意不听——该解释的我都解释过了,你还想怎样?”
“和离啊,”苏蘅面无表情:“本来和离便能解决的事,何苦闹得这般复杂。”
“至于我为什么恨你?”苏蘅想想又气愤起来:“反正,你不无辜。你也少在我跟前做戏……你这般作态,我见得多了,我要是再信你一回,我都会看不起自己的。”曾经她信他,结果呢?让他害死了苏会,她恨薛牧青,更恨透了那个被他三言两语便说服了的自己。
那些仿佛是“未来”的“过去”,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不是勇敢便是蠢,她不勇敢,她也不想做那个粉饰太平的笨蛋。
“你到底是何人?”薛牧青突然靠近了苏蘅,笃定道:“你不是蕙蕙!”
苏蘅丝毫不惧:“你又想怎样?”
“还有,要我说上几遍?”苏蘅满满的嫌弃:“你不配叫我的字。”
“你不是蕙蕙,”薛牧青重复了一遍:“蕙蕙她就算生疑就算发火,至少还肯听我解释,而你不一样,你完全不看不听,只一味按着你自己的心思行事、按着你的想法给别人定罪……蕙蕙她做事这般不管不顾——你到底是什么人?”
“蕙蕙、蕙蕙、蕙蕙——叫得那般亲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痴情种?可就算你自诩深情,你也还是纳了妾,既然纳了妾,就别装作一副痴情模样了,太假,”苏蘅想起先前迷迷糊糊时,他口中还是叫着自己的小字便觉得气愤,冷笑:“还有,别一副你很懂我的样子——我吃过一次亏,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
薛牧青想了想:“以前蕙蕙唤我,都是唤我的字的,可是……自从上巳开始,你便再也没有叫过我的字——”
“我为什么要叫你的字?”苏蘅冷哼一声,虽然不知道他的字是什么,可是也不肯认输:“就凭你?也配得上你的字?”
“是我不配还是你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薛牧青压制住苏蘅的身子,声音悲呛:“或者说——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占了蕙蕙的身子……你把她怎么了?你把她还回来!”
“啊,她啊,她死了啊,”苏蘅想起那冰冷的江水,无论怎么挣扎,都挣不脱的黑暗漩涡,临死前的那种绝望、那种无力……只要想想,便觉得窒息,苏蘅眼睛酸涩:“她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啊。”她诅咒起自己来,完全无所顾忌,毕竟她说的是实话——曾经那个还肯信他的苏蘅,早就死了啊。
薛牧青的手顿住,声音干涩:“蕙蕙她……她死了?”
“对啊,”苏蘅从悲伤之中回过神来,顺着他的话往下编:“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占了这身子而已,我根本不是你的妻子,你就跟我和离了吧。”
薛牧青伸手摸向苏蘅的脖子,苏蘅连忙道:“你掐死我也没用的,害死她的不是我,是你。就算我死了,你的蕙蕙也不可能回来了,你也别想着找什么高人对付我……我魂飞魄散,这身体也会跟着腐烂……你但凡对你的‘妻子’还有一分真心,我觉得你便该对我感恩戴德,不求你如何回报,只求你答应和离便是了。”虽然她的确是她,可是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死去活来情形,苏蘅也怕让别人知道,至于薛牧青……她不介意让他知道,吓吓他也好,省得他总在她面前装模作样。
“对了,”苏蘅继续道:“想要和离,是这身子原主的心愿——或者说,遗愿吧。死者为大,你连她最后的愿望,都不肯帮她达成吗?”
“我不管是你的愿望还是你假借她来说的愿望,”薛牧青摩挲着苏蘅的脖子,苏蘅觉得下一刻他可能就要掐死自己时,他却松开了手:“我不管你是不是她,你既然占了她身子,我便不可能放你走……怎么,你想和离?我不管你为什么想和离、和离之后想去做什么……我不会放人的……你既占了她身子,那么你就做好她……你就好好活着——”
“怎么,不装痴情种了?”苏蘅嘲讽道:“也对,你本就是见异思迁的人……她既然死了,你当然不可能为她守着,迟早都是要再娶的,而今有我这现成的,你便又打我主意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既然占了这身子,你就给我好好蕴养这身子吧,”薛牧青起身,点亮了灯火,看都不看苏蘅一眼,径自找了干净的衣物换上:“你哪里都别想去,等我死的时候,我会杀了你,然后我和蕙蕙同葬——”
“然而,”苏蘅冷笑:“她并不想跟你同葬,想到连死都要跟你在一块,简直是恨不得气活了呢。”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挑拨,”薛牧青整理好衣冠,最后看了苏蘅一眼:“她若真的不愿,你让她来跟我说,至于你——”
他不肯再说,只是愤然摔门而去。
“我就是不愿——”苏蘅想喊住他,然而薛牧青已经走了不回头,苏蘅的怒火无处发泄,伸手拿了一个瓷枕摔了。
她才不要死了之后跟他合葬呢,只要想想……就觉得恶心好么!
☆、第033章 凭什么
发了一小会的呆,苏蘅听得外边轻轻叩门的声音:“小姐?”
是司琴,苏蘅原本想让她进来的,然而看到自己身上的情形,连忙道:“先别进来。”
司琴轻声应了,苏蘅想起身给自己找一身衣物换上,然而脚下一个不稳便栽倒下去,膝盖乍然磕到了硬物,忍不住便轻“嘶”一声。
司琴似乎听到了声音,心下发急,也顾不上苏蘅之前的嘱咐,推门便冲了进来。
苏蘅裹紧了身上的薄被,有些不安——不管这事到底是谁主使的,她跟薛牧青这事就是不对的,最好不要让人知道,再说了,苏蘅也不想让司琴看到自己这么狼狈。
司琴面上并没有任何鄙夷的神色,只是心疼地跑过来扶起苏蘅,将她扶回床上,收拾了地上的衣物与枕头,又给苏蘅拿了干净衣物过来,想了想又道:“小姐你等我去给你打盆热水过来……总不能……”
苏蘅有些不自在:“小心些……别让人……”
司琴点点头:“小姐放心,奴婢省得的。”
她说着起身,慢慢带了门出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盆水回来,压低了声音对苏蘅道:“还好,她们都没醒。”
苏蘅也知道,怪不了她们,当初是她把她们叫走的,以至于后来出了这样的事,也无人进来阻止。
司琴满心的歉疚:“小姐都是我不好……昨夜我不该睡过去的。”
“没事,”苏蘅安慰她:“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也累得很。”忙着丧仪,她身边的人都好几日没歇息好了。
“你是……”苏蘅轻声问她:“什么时候醒的?”
“奴婢睡梦里听得一声重重的摔门声,惊醒了一下,原以为是做梦,但是放心不下小姐这里,便起来看看,又听到里边有什么东西掉了的声音,怕小姐出事——”司琴有些不安:“那一声关门声……姑爷他走了?”
苏蘅点头,司琴试了试水温,觉得不烫手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奴婢帮你……擦擦身子……”
苏蘅原本想自己来的,然而所有力气似乎在推薛牧青那一下都用完了,此刻四肢酸痛,便也只能由着司琴服侍。
司琴给苏蘅换上干净柔软的里衣,一边换一边落泪:“姑爷他……怎能如此待小姐,这不是陷小姐于不义吗。”
苏蘅轻叹,连司琴都能懂的道理,薛牧青不会不懂,虽然她一直把罪责退给薛牧青,然而现下冷静下来想想,也明白可能真的不是薛牧青做的——薛牧青再怎么丧心病狂,应该也还不至于不顾热孝做出这种事来,仅仅是为了把苏蘅留下来?就算他有心谋划,但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未必能毫无破绽,这事一旦抖落出去,薛牧青前程就没了,苏蘅觉得,自己还没重要到值得薛牧青拿前程来换。
纯粹就是话赶话再加上中了别人的套罢了——他们两人都深受其害,现在,就想知道害他们的人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了。
让司琴把案上的茶盏拿过来,苏蘅闻了闻,却也闻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过了一夜,茶盏早就干了,苏蘅把茶盏交给司琴,让她包好:“找机会找大夫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说起大夫……苏蘅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司琴……我能信你吗?”
司琴想都不想便点头:“小姐,有什么事你吩咐吧。”
苏蘅回头看了看司琴把屋里床褥什么的都换了一遭,又重新整理好,还点了香将屋内的气味驱散,似乎昨夜发生的事都已经被掩埋,再也不被人察觉,除了……苏蘅身上的红印。
司琴看她欲言又止的,始终是放心不下:“小姐?”
“你找个机会,悄悄出去……”苏蘅轻声道:“买一副避子汤……记着不要被别人发现了。”她与薛牧青成婚,本来就没有把妾这种东西算进来,又“据说”那半年里,她跟薛牧青恩爱甚笃,对于孩子,也是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