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卫-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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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看着爱妃泛红双眼,“放心,待本王办完事后立刻返回封地。”
“恭送王爷。”
燕王接过包袱交给一旁三保,飞身上马,身后是王府亲卫,按照三保所言,随行只带千名精锐,枪明甲亮,一个个格外精神。
“王爷,是薛大人。”
“吁。”
燕王勒住战马,府门前站着一人,年纪四十开外,胡子略微向上翘起,国字脸,粗眉大眼,一看就是一脸正直相,姓薛,名大仁,乃是这里的执事,平时帮助处理一些封地的事务。
朱元璋担心诸王怀有异心,所以挑选对自己忠心,不贪图富贵之人入诸王封地处理事务,一为协助管理,最为重要一点就是监督,别看执事只是四品的官,在这里就算是燕王见了也是极为客气。
“拜见王爷。”
“薛大人,这么早前来可是有事?”
那人拱手道:“昨夜得到消息,王爷今日动身返回京城,几年不曾回京,未免家中高堂、妻儿惦念,写上家书一封,烦劳王爷相送。”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字迹清晰,刚劲有力。
“举手之劳,除了家书之外若有其他事物一并送去。”
薛大仁笑道:“身为旁物,只求高堂康健,妻儿无忧,如此也就放心。”
“做官当如薛大人,两袖清风,本王佩服。”
“皇恩浩荡,不敢有丝毫懈怠,恕不叨扰,王爷,请。”薛大仁说完闪到一旁,朱棣双腿一夹,战马向前奔去,身后清一色骑兵,就算晚走一天,相比其他两位王爷还是要快,家书小心放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意不得。
出封地,上官道,一路奔行,中途简单歇息,吃过干粮继续上路,就这样连续跑了三天,早已出了封地范围,随身携带圣旨,沿途州县城池不敢拦阻。
这一日天近黄昏,距离京城还有三天路程,猛然狂风大作,天边飘来一道黑云,整个空间瞬间一变,朱棣拉紧马绳,担心战马受惊而走,一人催马接近,正是一直跟在身边三保,朱棣心腹。
“王爷,天气突变,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待雨过风停之后再走不迟。”
“好。”
众人继续催马向前,迎着狂风,身子尽量低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千人马想要找个躲避风雨的地方确实不易。
“王爷,那边有一间破庙。”
豆大雨点落下,风越来越急,随行兵士早已习惯,燕王身份尊贵,有人催马向前,确实有一间庙堂,规模不小,尤其是中间大殿,虽略显残破,可以想象香火旺盛时,前来烧香跪拜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庙门开着,雨势越来越急,顾不得那么多,催马进入,闪身跳入大殿之中,大殿中间升起一堆火,火堆旁盘腿坐着一名僧人。
“路遇风雨,打扰之处还请大师见谅。”朱棣冲着火堆旁僧人说道,言辞客气,始终是人家的地方。
“出家人与人方便,何况此处庙堂并非僧人所有,不过是在此借宿而已。”僧人抬头,一双眼睛始终落在朱棣身上。
这样被人看着,还是一个男人,朱棣咳嗽一声,径直走向庙堂角落,能够进入大殿躲雨的都是随行亲信,地位要在随行骑兵之上,那些人只能自己想办法,大部分躲在两侧偏殿里面,或者干脆坐在战马肚子下面。
“这里有一碗粥饭,若王爷不弃,可拿去食用。”
朱棣一愣,站在一旁三保手中折扇同样动了一下,没有想到,荒野之中一间破庙,一个一身脏不拉几的和尚看出自己身份,是巧合,还是别有目的,“大师,莫非是在和我说话?”
僧人笑道:“整个大殿之中,能够称为王爷的只有阁下一人。”
朱棣呵呵一乐,“大师又是如何判断一个人的身份?”
“命格有定,人的面相从生下来那天起已经注定,注定有人成王拜相,有人一辈子平庸,一切都是命数!”老僧人用手中木棍挑了一下火堆,火势随之旺盛,一张脸映着火光,朱棣等人同样看着火堆旁老僧。
“好一个命数,大师以为本王命数如何?”
僧人身形站起,缓缓接近朱棣所在角落,三保上前一步,恰好位于两人之间,对方身份不明,难免对王爷不利。
“变数!”
“何为变数?喜忧如何?”
僧人笑道:“喜忧参半,若无变数,王爷一生只能做王爷,高高在上享受富贵,这就是命数,王爷一生下来已经注定。”
“变数又如何?”
“恰如外面风雨,瞬息万变,王爷若能把握其中变数,命运可改,是为变数。”
朱棣呵呵一乐,“朱棣不敢奢求其他,只求留在封地做一个安乐王爷,大师这次怕是看漏了眼,算错了命数。”
朱棣打量对方,一身装束应该是僧人,出现在庙里同样正常,不敢大意,难免是父皇派来的人故意试探自己,莫不如装糊涂,至少不会犯错。
“不想王爷也是心口不一之人,王爷眼神中贪婪早已将你的内心出卖,天将变,一切只看王爷,凭僧有一物相赠,王爷若能参透其中玄机,当是大命。”说完手伸向怀里,三保眼皮动了一下,盯住对方肩膀,若对方有所异动,从对方肩膀变化可以最快做出判断。
手臂掏出,一块白布,朱棣面色一沉,白布总是不吉利,这个和尚搞什么鬼,只见僧人双手向前,白布位于双掌之间。
三保身形接近,右手抓住顺势一拉,白布纹丝不动,这一下虽然只用出五成力道已经不弱,再看老僧依然躬身而立,一瞬间力道加到七成,依然无法从对方双掌之间拉出。
“为表诚意,请王爷亲自取回。”
“大胆,王爷何等身份,岂容你一个僧人在此放肆。”三保面带怒色,右手抓住,暗暗运力,这一次将要发出全力,还真不信了,自己二十几年苦练斗不过一个老和尚。
“三保,退后。”
朱棣声音响起,三保身形退到一旁,朱棣上前,手臂伸出,老和尚面色恭敬,双掌松开,白布瞬间到了朱棣手里。
“阿弥陀佛,世间皆有变数,很快还会再见。”说完转身走出大殿,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好一个狂妄的和尚。”
“三保,此人武功如何?”
“不相上下,三保有把握击败他。”
朱棣点头,清楚手下本事,朱武胜在勇猛,战场厮杀鲜有敌手,堪称自己帐下第一猛将,三保不同,出身江湖,各种武功路数极为熟悉,天赋出众,眼力过人,能够快速从对手招式之中找出破绽。
手中白布展开,朱棣眉头一皱,那是一顶帽子,通体白色,做工同样巧妙,上面丝毫不见针线留下的痕迹,“白帽!”
第二百二十四章白帽之谜(下)
朱棣神情凝重看着手中展开白布,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那是一顶帽子,算不得好看,倒也别致,帽子在明朝极为常见,样式上地位不同有所差别,官员带的是官帽,官职大小不同,帽子上最好区分,商人、书生、伙计还有女人用来装饰的帽子,各种帽子应有尽有,唯有这种通体白色帽子是第一次见到。
“这种人一看就是江湖术士,专门招摇撞骗。”庙外风雨交加,这样的夜晚,和尚为什么选择离开。
燕王摇头,“世间皆有高人,招摇撞骗之人虽有,同样不乏真正异士,当年曾听父皇提起,当年率领水军与陈友谅大军激战,幸亏军师提前算出凶险,转换一条小型战船之上,果不其然,陈友谅眼见不敌,所有火力瞬间击中在中间巨型王船之上,整艘船被炸飞,船上兵士无一幸免。”
三保点头,“王爷说的就是,自周公立玄,推演之法经历数百年,可惜太过深奥,能够参透其中玄机只是少数。”
一阵闪电划过,庙堂为之一亮,朱棣那一刻目光恰好落在墙壁自己影子上面,拿在手中帽子在墙上留下影子极为怪异,“既有玄机,索性参悟一下。”
几名亲信过来,先是三保接过,仔细检查一遍,即便是帽子的里面还有边缘都一一查看,只是一顶普通的帽子而已,如果真有玄机,又是什么,难不成是那个老和尚故弄玄虚。
三保眉头紧锁,其他人依次上前,白帽转了一圈重新回到朱棣手中,朱棣同样没有头绪,脑海里关于帽子的传说搜了一个遍,似乎都和自己没有关联,既然是玄机,又岂能轻易被人参透。
“三保,如何看?”
“回王爷,暂无头绪。”三保躬身说道。
燕王点头,看着其他几人,一人道:“既然是帽子就是用来戴的,难道是提醒王爷小心风寒!”身旁两人连连点头,说的有些道理,朱棣将白帽展开,帽子开口太小,根本无法戴在头上。
“应该不是,若真如此,送一件寒衣更为合适,既然是玄机,绝非表面这样简单。”
“王爷,实在想不出来。”
“难为你们了,先去歇了。”
“是。”
几人施礼离开,选了一个干净的地靠在墙边歇息,朱棣站在中间,身边只剩下眉头深锁三保,手中折扇轻轻拍打手心,这是三保的希望,思考问题的时候会做出这种举动,此时心思都在老和尚留下的玄机上面,手上做了什么根本不在意。
“白帽!”
三保眉头舒缓,瞬间抬头,目光落在朱棣头顶,“王爷,三保已经猜出来了。”
“快说。”
“三保不敢。”
燕王呵呵一乐,“本王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玄机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燕王府大总管害怕。”
三保本事过人,身为燕王府大总管,王府之中大小事宜皆归此人掌管,在王府地位仅次于朱棣。
“三保真的不能说,除非王爷答应不杀三保。”
“好,本王答应你,绝不怪罪。”三保的举动顿时引起朱棣好奇心,应该是大事,以自己认识的三保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
三保身子凑近,“帽子戴在王爷头上,上面是一个白字,下面是王爷,也就是王字,加在一起。”
“呀!”
朱棣倒吸一口凉气,那就是一个皇字,这可是大罪,无怪乎那个老僧连夜离开,多半担心朱棣参透之后问罪于他。
“把那个老和尚抓回来。”
“是。”
两人快步站起,带了几十人出去,分成几个方向寻找,哪里还有老和尚影子,追出去老远,借着闪电光亮看得清楚,前面一片漆黑根本没人,只得调转马头返回复命。
“不见了!”
“卑职追出去几里不见人。”
朱棣点头,抓紧手中白帽,不管那人是谁,抱有怎样的目的,接近京城,唯有处处小心,“今天发生的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句,否则杀无赦。”
“王爷放心。”
朱棣摆手,其他人快速退出庙堂,风雨突然停了,空气中散发雨后泥土特有香气,深吸一口让人格外精神,此时庙堂里只剩下朱棣还有燕王府大总管三保。
“三保,那个人。”朱棣欲言又止,这一刻就算是以冷静著称的朱棣同样有些乱,解开白帽之谜,莫非是说自己可以做皇帝,这种事只能放在心里想想,不仅是朱棣,朱元璋的那些儿子哪个不想做皇帝。
“王爷是想问,会不会是皇上派来试探王爷的人?”
朱棣点头,“还是你最了解本王心思。”
“不会,太子正值盛年,王爷上面还有两位王爷在,何况这些年王爷一直安守本分。”三保言辞肯定,朱棣连连点头,三保说的有道理,朱棣虽为马皇后所生,毕竟是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在,论资排辈同样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如此岂不是疯言疯语!”朱棣冷哼一声,手中白帽丢在地上,什么玄机,变数、命运,一切都是骗人的,就算我朱棣胸怀大志又如何,始终还是要屈居人下。
“王爷,一切未成定数,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三保弯身从地上捡起白帽,用手掸去上面尘土,躬身送到朱棣身前。
“留它何用!”
“不如暂且留下,王爷说过,命运只会掌握在自己手里。”
“好吧。”
朱棣从三保手中取过,丢在地上那一刻完全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懊恼,此时再次接过,反而多出几分珍惜,别看只是一顶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帽子,无形之中和朱棣之间形成一种特殊的关系,或许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玄机。
白加王是为皇,天下间能称之为皇者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是朱元璋苦心栽培的太子朱标还是别有用心的其他皇子,还是这位深藏不露的燕王朱棣。
一路奔行,朱棣第一个进入京城,随身携带圣旨,京城内外城守卫不敢拦阻,随行一千精锐留在内城御林军大营,朱棣进入驿馆等候旨意入皇城,别看从小在皇城里面长大,说白了是自己的家,现在不一样,长大成人,兄弟之间再也不是以前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
“皇上,燕王到了。”
“带了多少人马?”
“不足一千。”
朱元璋点头,这几天一直留在御书房研究对付蓝玉最佳方案,中书省上了三份折子,里面罗列蓝玉罪行数十条,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