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由己不由天-第20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后轩辕玦就一直在南宁城中,并未离开。
“小姐稍等,我去前头打探打探。”
化作车夫的蒋烽跳下了车,朝着城门那处走去。
“不必了,直接上去吧。”
沈风斓眉尖微蹙,隐约觉得不妙,催促着众人上前。
马车驶到了城门底下,一行几个男子,果然引起了守城士兵的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下车检查!”
一大批的士兵涌了上来,团团围住了马车。
当日驿馆之中被撒了毒粉,事后经过大夫的辨认,那是一种苗家的毒药。
故而现在城中严查苗人,希望能抓出晋王遇袭的罪魁祸首。
蒋烽朝四面一望,对这些士兵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十分怪异。
他故技重施,将晋王府的令牌在他面前亮出。
“我们是晋王府的人,乔装打扮有是要事在身,来寻殿下。”
那守城的士兵一听这话,仔细地看了令牌好几眼。
待看清那令牌是真的之后,目光露出怯意,朝马车里头看了一眼。
完了完了,晋王刚在城中出事,这里就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那士兵哭丧着脸,只得把蒋烽单独拉到马车旁,压低了声音。
“晋王殿下一行遇袭了!就是两日前的事!此事不是小的能说清楚的,请几位京使随小的入城,我们大人自会说明!”
蒋烽面色一变。
原以为沈风斓的梦不过是关心则乱,没想到……
轩辕玦果然出事了!
马车里头忽然传出响动,像是茶盏破碎的声音。
那士兵一惊,连忙走开了。
气氛诡异得僵持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马车里头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极其地清冽悦耳,又含着隐忍的威严之气。
“速命岭南道观察使,并南宁刺史等人来见!”
那士兵不禁一哆嗦。
没想到马车之中竟是女眷,还出口如此高调。
能轻轻松松让岭南道观察使来拜见的,会是何等人物?
第174章 我沈风斓,就在这里
南宁的府衙之中,一行苗人打扮的男女,被衙役迎进了府中。
早有人事先回来通报,岭南道观察使,并南宁刺史等人,都惴惴不安地在堂中等着。
见来的一行人这副打扮,未免有些吃惊,很快又低下了头去。
沈风斓当先走在前头,经过那几位官员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
那几个地方官只好退让到一旁。
要说起来,岭南道的观察使,也是堂堂从二品的地方大员,刺史也是正四品。
这为首的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竟对他们如此颐指气使?
沈风斓径自在上首落座,朝着底下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底下几位地方官员,看清楚了她的容貌。
岭南这个地方山灵水秀,是多出美人的。
可是与眼前的这位相比,就仿佛是水池里的白鹅,再白再美也比不过湖中的天鹅。
沈风斓就是这样一只天鹅。
她伸手摘去了用以伪装的,一头苗女的银钗,长发如瀑顺流而下。
使得她原本的面容,彻底地展露了出来。
“把晋王殿下遇袭的来龙去脉,还有你们现在采取的救援措施,一一向我说明。”
她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心中越是担忧,就越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问话单刀直入,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
那位观察使身穿红色的官府,听了这话朝着身旁的人一看,用目光交流着什么。
很快,他朝沈风斓笑着拱手。
“敢问京使是何人?晋王殿下遇袭乃是大事,请恕本官在不能核实身份之事,不敢多言。”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沈风斓也不难为他,便点了点头。
“我是晋王侧妃沈风斓,可以说了么?”
沈风斓?
在天高皇帝远的岭南,这个名字也同样如雷贯耳,且和晋王两个字常常同时出现。
民间传闻晋王极其宠爱这位侧妃,话本子和口口相传的故事,在大街小巷比比皆是。
可就算是晋王的侧妃,又凭什么对他这么颐指气使呢?
那个观察使的背脊一下子挺起来了。
“原来是沈侧妃啊,本官还道是谁。关于晋王殿下遇袭之事,本官自然可以同你慢慢说道。”
说着便自顾自寻了一把椅子,要坐下来慢慢说。
沈风斓冷笑了一声,蒋烽飞快地出手,一剑架在了那个观察使的脖子上。
“你!你做什么?本官可是朝廷二品命官,你便是再得晋王宠爱,不过就是侧妃罢了!你敢对本官如何?”
真要按品级来说,沈风斓的品级压不过他。
沈风斓原是不打算对他如何的。
可是见他一副不紧不慢,似乎对轩辕玦的性命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便察觉到了不对。
“看来大人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我们娘娘不仅是晋王侧妃,还是沈太师的嫡长女,更有圣上御赐的明黄裘,”
所谓明黄裘者,见官大三级。
别说是二品大员,就是当朝一品,她也同样能够居高临下。
蒋烽一手持剑,“好心”地提醒着他。
浣纱从身后走上前来,将那件明黄裘捧在手上,让他看清楚。
明黄之色最是显眼,不必细看就能看清。
那个观察使心中一惊,只得放软了嘴脸,离那把椅子远了一些。
“是下官无知,下官给娘娘赔礼了!”
他一边盯着蒋烽的剑,一边慢吞吞地跪了下来,给沈风斓赔礼。
头顶上便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薛大人,我没叫错吧?听说殿下是为了派人去救你,才使得手下的护卫分散,中了刺客的埋伏。薛大人竟然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还要同我慢慢说道吗?”
那柄剑仍然落在薛大人的脖子上,他吃惊地抬起头来,锋利的剑割破了他的脖子。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早就吩咐了城中的差役和屯兵,决不能将此事外传。
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告诉了沈风斓?
沈风斓微微一笑,俯下身来看他。
那双幽若深谭的眼睛,带着一丝戏谑。
“只要看看守城的士兵,对百姓的凶恶态度,便知道你薛大人不是什么好官。我又岂敢听你薛大人的一面之词?进官衙之前,自然把该打听的打听清楚了。”
她说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她没有说出来。
譬如,城中行走的百姓,对差役畏惧的眼神。
譬如,带他们来府衙的士兵,对于轩辕玦遇袭一事的闪烁其词。
若是心中没有鬼,何以只言片语都不肯透露。
沈风斓便先命人去了驿馆附近,暗卫身手飞快,很快就从百姓口中打听到了真相。
“我倒想问问,薛大人当日被山匪掳走,陈墨并没有把大人救下。那么晋王殿下逃走之后,薛大人是怎么平安回来的?”
薛大人见她打听得如此详细,便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那些山匪是刺客假扮的,并非真心要在城中闹事,只是想杀晋王殿下罢了。他们见下官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把下官随便丢在路边草丛了。”
“哦?随便就把大人扔了?”
沈风斓冷笑一声,“我要是刺客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做。把大人放回去,组织士兵和差役救援晋王殿下,那可如何是好?”
薛大人愣愣地抬头看她,不知她是何意。
“我要是刺客,一定直接杀了你!”
而薛大人没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些刺客知道,就算把他放回去,他也不会营救轩辕玦……
沈风斓当即道:“把这位薛大人,还有这位刺史大人扣下来。将南宁府衙之中其余属官,全都叫到这里来,我有话要问。”
薛大人到底干不干净,一问便知了。
不多时,一群面色惶恐的官员们,齐齐进了堂内。
他们原是坐在上首,负责审问底下的犯人的。
而今沈风斓坐在上首,他们反倒像是犯人一样,畏畏缩缩的。
这副样子一看,便是做贼心虚。
沈风斓有些头疼。
看来轩辕玦出事两天了,岭南的地方官员的确没有派人去营救。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于陈墨身上了。
希望他找到了轩辕玦,只是藏身在崇山峻岭的某个角落,等着她找到他们……
“诸位大人,从今日起,关于营救晋王殿下一事,由我全权指挥,各位可有意见吗?”
沈风斓对着底下,笑得得体而妥帖。
全然不似方才对着薛大人时,那么冷酷无情。
擒贼先擒王,把薛大人拉下马后,对其余人便可以宽容一些了。
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何况接下来要如何救援,还需要他们的帮助。
“没有没有,下官等悉听娘娘吩咐。”
那件色泽明丽的明黄裘在上,连薛大人都已经跪在地上了,他们还敢有什么意见?
“城中掌管地方屯兵的,是哪位大人?”
一个官服青灰的人,连忙举起手来。
“下官正是本地录事参军!”
“好,那么立刻通知各州府,所有的本地屯兵和差役,全力搜寻晋王殿下和刺客的行踪。刺客人数过多,若是地方州府无力擒拿,便立刻上报首府支援。”
“尤其是钦州府,晋王殿下是带人往南去的,现在极有可能在钦州府境内。倘若殿下能够平安寻回,圣上一定不会亏待诸位的。就算剿匪之事不成,也不会怪罪到各位头上。”
沈风斓说着,目光朝地上的薛大人一睨。
众人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要他们全力配合寻找晋王,到时候有功劳是他们分,有过错就是……
薛大人在岭南称王称霸多年,他们这些属下毕恭毕敬,心里也不是半点委屈都没有的。
只是不敢说罢了。
而今沈风斓如此暗示他们,众人都有些振奋了起来。
能看薛大人倒霉,这可是生平一大快事!
“是,下官这就起草文书,分传各州府!”
“下官也去命人出城调查,尽可能寻找到晋王殿下的踪迹!”
离事发都已经两日了,这个时候还在南宁周边调查,又有什么用呢?
“不必了。与其如此,倒不如调查调查,南宁城中混在屯兵之内的奸细,到底是怎么混进去的。参军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那个参军心中诧异,沈风斓怎么今日初来,就把什么事都打听清楚了。
面上只能老实答道:“此事是下官的错,下官一定尽快调查清楚,绝不会让这些刺客再有可乘之机!”
沈风斓忽又笑了起来,只是摆摆手,让众人退了出去。
薛大人和南宁刺史,都被蒋烽手下的护卫扣了起来,限制了自由。
这件事事关重大,只怕整个岭南的地界,都要为此而翻覆。
而沈风斓身在南宁的消息,也完全瞒不住了。
“娘娘,此事会不会做得太过张扬?那个薛大人,到底是岭南道的一把手。”
沈风斓道:“我若是没有估计错的话,这个人很快就不是一把手。并且离被施以抄家灭族之刑,不远了。”
蒋烽眉心皱成一团。
“娘娘确定,薛大人和刺客有勾结?!”
他是岭南道的一把手,若是刺客与他有勾结,轩辕玦此番必是凶多吉少。
“八九不离十。让人去搜一搜他们的屋子,把证据握在手中,要整治他们才名正言顺。”
她必须先把薛大人,还有听命于他的手下地方官,全都办了才行。
否则就算找到了轩辕玦,这些人若是从中作梗,事情又会更加难办起来。
“是,属下这就去找!”
薛大人不会想到,轩辕玦离开之后,竟然又来了一个沈风斓。
若是有相关的名单,或是来往书信,一定来不及隐藏……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不仅是薛大人和刺史的屋子被搜了,就连所有九品以上的官员,家里都被搜了一遍。
区别只在于,一个是光明正大地搜,一个是偷偷摸摸地搜。
蒋烽的身手虽比不上陈墨,想在一个普通地方官的家里来去自如,还是很容易的。
搜查的结果丰富,当夜就见了分晓。
“娘娘,这个薛大人果然有问题。他的书房里头有京中来往的密信,数量甚多。那个刺史大人也有,余者便是录事参军,并他手下的几个功曹,家中搜出了京城钱庄刻印的金子。”
蒋烽等人搜查潜入搜查之余,还把那些证据全都拿回来了。
沈风斓打开信封之前,有一瞬间的犹豫。
待看到信中落款的那一刹那,她忽然蹙起了眉头。
“怎么会是她?”
蒋烽看着她的面色,犹豫了片刻。
“娘娘,我们调查得知,这位薛大人原是武将出身。他曾经在卫家军中效力过两年,后来才被调到岭南才任观察使的。”
那些书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