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锁深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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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俞府已经成了京城里的笑话,要是这事儿再被外人听见,那些乱嚼舌根的怕是又有话要说了。
“你去把莲香给我叫来。”
老夫人给张妈使了个眼色,张妈会意,晓得一会儿见了莲香就先把那镯子给扔了,至于其他的,老夫人自有决断。
张妈正要出去,就听莲香在外头喊:“老夫人,少夫人过来了。”
童玉青挑了下眉,“不用找了,这不就在门口嘛。”
说着她快步走到门口,一把就将那小丫头给拉了进来。老夫人脸一僵,只能重重的冷哼一声。
“祖母!”
在外头的许书媛瞧见这一幕也跟了进来,见老夫人难看的脸色,娇气的喊了她一声。这一声柔糯的叫人骨头都要酥掉了,偏偏老夫人格外受用,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侄媳妇儿也来了,那大家就一块瞧瞧,到底是不是我胡编滥造。”童玉青当着大家的面把那丫头的袖子一把扯开,露出了套在手腕上的那支青翠的玉镯。
“好漂亮的玉。”许书媛不明所以,只觉得那玉的颜色十分漂亮。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个下人丫头,怎么有得起这么好的玉镯?
老夫人神色一凛,“莲香,这镯子哪里来的?”
小丫头这才发现情况不对,挣开童玉青的手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老夫人,这镯子……就是莲香的。”
“还不说实话?你知道这是什么玉?你就算是给俞府干两辈子,你也买不起这样的镯子!”张妈走过去一把抢了那手镯,又转身送到了老夫人手里。
老夫人看都没看就把那玉镯给放下了,这镯子她当年可就已经想够了,在心里都记得它的样子了。老夫人冷眼看着那丫头,厉声叱问:“你说这镯子是你的,可有人却说是你抢来的。莲香你好好说,这镯子到底是谁的?”
莲香最会看老夫人眼色了,听了这话,立马就指着童玉青喊道:“这玉镯是她塞给我的,非说因为上回打了少夫人的丫鬟怕老夫人您责骂,叫我教教她说好话的。”
提起这件事情,许书媛就不乐意了,小脸儿往下一拉,甩上了脸色。童玉青拽了小丫头一下,“你光说这个,你怎么不说等少夫人当家之后允诺你做大丫头的事情?”
许书媛打了个激灵,猛地看着那丫头。这话里的意思是自己惦记上了俞府当家主母的位置?
“祖母,书媛绝对没有这么想过!”许书媛急急的撇清关系,“我从没见过这丫头,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老夫人脸色阴沉,一巴掌拍在了软塌旁边的小茶几上。“莲香,你说没说这些话!”
小丫头那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当时她只是一时口快,没想到竟然被童玉青捅到了老夫人跟前!她伺候老夫人两年,完全摸清了主子的脾气。外人只知道老夫人讲究规矩,其实,老夫人要的是绝对的忠心,最忌讳的就是身边藏着有野心的人。
老夫人还没死呢她就等着少夫人当家,那些话都不够她死十次的。
“老夫人,莲香冤枉!”
“你哪儿冤枉了?你一会儿说这玉镯本就是你的,一会儿又说是我塞给你的,根本没一句真话。明明就说了那些话,这会儿又说是我冤枉你了?”
童玉青压低了身体,用屋里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当时你就只顾着看这玉镯,怕是没注意旁边还有人在听墙角……”
小丫头身子一震,脸上一片死灰。难怪那会儿童玉青突然间不说话了,还低着脑袋一副得罪不起的样子。原来,竟然被人听了墙角。
老夫人眼皮跳了一阵,府里头还有人敢听墙角?忍了忍心里的怒气,又沉声问:“这事儿到底是谁冤枉了谁,还得找到那个人证才行。你可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
“穿着一身白色的锦云缎子,腰间佩着个青蓝色的香包,模样生的还怪好看的。”
老夫人的眼皮又跳了一阵,身子坐的比刚才更加挺直了些。“你再说一遍,那个听墙角的人长什么样?”
童玉青怔了一下,又把那人的样子给说了一遍。
见老夫人跟张妈神情变了变,而小丫头更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她的心里就有底了。“不如我们去把那个人给找出来,好还我个清白!”
“我相信祖母跟前人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昨天才打了我的丫鬟,今天你又冤枉了莲香。自你来了以后这府里就不安生,一定是你挑拨我跟祖母的关系。我这就去把人找出来,咱们当面对质!”
许书媛只想得起来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出出昨天的恶气,却没想到那个听墙角的能叫老夫人大惊失色,那绝对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她气哼哼的转身要走,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张妈就赶紧上去把人拦了下来。
“找什么找,人家早走了!”
老夫人满面怒容,余光瞥见放在一边的玉镯,一把抓起来就砸在了地上。镯子清脆的碎在了童玉青的脚边,翠绿的碎片散了一地。
童玉青低头看着那些碎片,抬头时恰好撞上了老夫人那双冰冷中又带着恨意的眼睛,她面上是心疼和可惜,心底却在冷笑。
“我倒瞧不出这镯子有多稀罕,以后各自的东西各自看好了,别到时候又来我跟前哭哭啼啼。莲香不守规矩乱说话,掌嘴二十。抢夺他人财物,先打上几棍,在人没死前给我撵出府。”
莲香脸上是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如一滩烂泥一样的坐在地上。直到有人进来把她拖走,她才回了魂儿,痛声求饶。人都拖出去好远了,都还能听见那个声音。
老夫人缓了口气,又叫张妈把自己的一对金钗拿了过来,说她打碎了童玉青的玉镯,这个就权当是赔礼。童玉青见了那对金钗,喜爱的谢过之后就离开了。
童玉青前脚才刚走,老夫人就又把张妈递过来的茶盏给砸了。茶水混着地上的那些碎片,简直是一片狼藉。
“看着贪财软弱,其实就是只野狼!要是没点儿城府没点儿心计,她能进得了我俞府的门?”
“祖母,你消消气。”往常许书媛哪次来老夫人都是笑呵呵的待她,可今日,她都被老夫人的脾气给吓了一跳。
俞老夫人闷着气的瞪了她一眼,“我能消气?以前还觉得你是个机灵的,怎么这回都不把事情过过脑子?”
许书媛知道老夫人说的是她刚才要跑出去找人的事情,现在冷静下来想想,确实是自己莽撞了。“我也是想要把那个听墙角的给找出来,要么打一顿要么给点银子,总不能叫别人听见之后再叫祖母丢了脸面。祖母,那人是来府上做客的人?”
俞老夫人眉心紧蹙,“你来时他刚走,是个……不能惹的人。”
第011章 你也是在藏拙么
出了那屋子,童玉青脸上的笑意就变成了一片冰冷。回了俞翀的院子之后更是随手就把那对金钗扔进了鱼池里,还十分嫌弃的就着池里的水认认真真的洗了好几遍手。
庆安站在门前,一边看着她折腾自己,一边回答着俞翀的话。
“她洗了第几遍手了?”
“第五遍了。”
俞翀叹了一声,“叫她进来吧。”
进了屋,她就听俞翀说:“这么好的钗你就给扔了,也不觉得可惜。”
她冷笑了一下,扯下了手上的另外一只镯子扔到了他的身上。“你让庆安把那破钗子捞起来比比看看,到底是她那个好,还是我这个更值钱。”
俞翀把那镯子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苍白的手指搭着这个翠绿色,竟然生出别样的美来。
他今天的精神比昨日更好了一些,少了几分病态,更显出他本身的俊美来,差点叫她看呆了。
“是比那破钗子好。”俞翀把镯子递过来,深看了她两眼。“这东西既然是个念想,就别总拿下来了,好好戴着吧。”
她把镯子重新戴上去,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之后才觉着不对劲。这话明明就是她在俞老夫人屋子里说过的,他这个下不了床的病秧子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童玉青有些不寒而栗,越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你怎么知道这镯子是我的念想?你叫庆安跟踪我,还偷听我说话?”
“你觉得庆安能进得去老夫人的院子?就算进得去那院子,他还能偷听得到你们的话?”俞翀指了指她被袖子遮住的手腕,“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这个镯子还值些钱,这东西要不是个念想,恐怕你早就把它卖了。”
童玉青唇线抿的紧紧的,这玉镯不仅仅是他所说的那样,这玉镯更是除了信物之外唯一能够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她故意在俞老夫人跟前闹了这么一出,不但教训了那目中无人的小丫头,更是把老夫人心里的最后一点儿怀疑给抹掉了。
“听说莲香那丫头因为你还被打了?”
童玉青眉心一跳,“你这里的消息倒是来的快,我走的时候还没开打呢,现在你就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莲香可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丫头,你才刚来就把那丫头害得丢了性命,也算是厉害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府里都传遍了,我还能不知道?”
“谁说死了,就是撵出京城了而已。”
俞翀的唇角动了动,又掀了被子,自己在那折腾了半天都没下得了床,童玉青看不下去,这才给他搭了把手。
“扶我出去。”
庆安瞧见他出来,赶紧的上来搀着他。俞翀挥手让她走开,又叫童玉青把他扶到鱼池旁。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童玉青十分嫌弃。
“你拼了老命的要来这干什么?要吃鱼,还是想要看看你这张美娇娇的小脸蛋儿?”
俞翀愣了一下,突然抬手在她光洁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说自己的夫君。”
“别闹。”童玉青转开脑袋,下意识的就往旁边退了两步。
失去了支撑的俞翀身子摇了两下,眼看着就要这么倒下去了。庆安吓了一跳,心急的恨不得立马就飞过来。好在童玉青眼疾手快的把他给拉住,好好的把他扶稳了。
“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就你这样,站都站不稳,一会儿再被日头晒晕了,我可没本事把你拖回去。”
庆安听不得这样的语气,两步蹿到俞翀身边,指着童玉青就准备开骂。童玉青在外头闯荡多年,还能怕了这小厮,当即就撸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庆安你回去。”
“可是……”
“回去。”
俞翀语气里带着严厉,庆安瞪了童玉青一眼,还真的就乖乖的回去了。童玉青也想要离开,只是庆安不在这,万一她一走,这病秧子一头栽进水里淹死,她就真成了寡·妇了。
“你这小厮好大的脾气啊。”
俞翀指了指鱼池,“去把那两支钗捡起来。”
“你说什么?”童玉青猛地看着他,“我不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捡起来?扔了就扔了,你还嫌弃我脏了你的水池?”
脏?俞翀嘴角泛开冷笑。这字用的倒是很好。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提醒着:“因为这是俞府,而她又是当家主母。她今日败在你的手里,你觉得你还有安生日子过?”
俞翀用力的抓紧了她的手腕,身子往下一压,全部的重量就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挑衅生事,如果你还想要继续留在俞府做你想做的事情,那就得学会藏拙。”
童玉青突然反抓着他的手,“你也是在藏拙么?俞二爷。”
俞翀扯了下嘴角,抬了抬下巴,“去捡起来。我敢打赌,她这两天就会叫你过去,时候想要再看看这个东西。到时候你交不出东西,我看你怎么圆。”
“你是在她身边安插了人,还是根本就是凭猜测?”她紧贴着他的身体,踮起脚尖的凑到他的耳边,咬着耳朵的说,“俞二爷身上,好像有很多戏。”
他身子僵了一下,拉下她在他胸口乱蹭的手,不放开,就这么握在手心里。良久,他才望着鱼池幽幽吐出一句话。
“因为当年她也这么待过别人。”
童玉青看见俞翀那双黑沉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是跟她心底一样的东西。
那是恨。
俞翀的目光依旧还停留在那片平静的鱼池上,她随着那目光望去,只见池子里的锦鲤悠闲的游来游去,池面上映出蓝天白云,好一道风景。
“当年我那老爹外出跑商,她只用了这么一招就害了我娘。我既然知道她这个手段,那就不会再叫她以这个借口伤了你。虽然只是个冲喜的,可你却是我的未亡人,你要是死了,等我出殡那天谁来给我端着灵牌给我带路?”
她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水池每月都会有人来清洗,算算日子,就该是明天了。你今天要是不把那东西给捡回来……”
童玉青咬咬牙,“我捡就是了!”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