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瞎-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信封之中除了未央当时的脉案,还有另外两张纸,是他人寄给师父的信。
一张来自陈晋,信上陈晋说自己接触了长夜军,并不觉得他们是如岑正明所说的那般恶徒,并决定成为长夜军的医师。
另一张纸上,是苗医蓝家寄来的信,上面说明了随信寄来的蛊虫有何作用,若植入人体内,又该如何杀死……
后一封信寄来的时间晚于前者,若是不曾意外遇到林歇,玉明阙恐怕根本不会知道这两封信为何会跟未央的脉案放在一起。
可偏偏他遇到了林歇,林歇也是眼部经脉为极寒剑气所伤,且林歇体内的蛊虫,也与苗医蓝家寄来的信上所述,相差无几。
那位北宁侯府的大姑娘究竟是谁,师父又对她做了什么,似乎也不难猜了。
师父是秀隐山的掌门,秀隐山与长夜军本属同源,私下也有往来,师父说未央的眼睛没法治,恐怕不会有人不信,师父要偷偷给未央下蛊不被人察觉,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为什么?
玉明阙靠到了一旁的柜子上,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师父身为医者,不仅不愿救治病人,竟还因为旁人要给未央医治,而提前对未央痛下杀手。
难道未央,真的这般该死吗?
。
陈晋又一次帮了林歇。
一年前若非有陈晋在,林歇恐怕早已因蛊虫噬心而死,如今又被救治,林歇内心对陈晋的感激之情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陈晋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整理药箱:“别以为拍马屁我就不会骂你。”
林歇抱着被子闭了嘴。
从镇远将军府回来后,林歇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对外说是病了,只有三叶与陈晋知道,林歇这番又受了多少罪。
如今内力已封,毒也都压了回去。
连着来了小半个月的陈晋收拾好药箱,开口对林歇说道:“你体内的毒……”
林歇以为是有关她身体的要紧事,便竖起耳朵听。
陈晋:“毒性虽然被压制,但对身体的影响还是有的,只怕以后难以受孕。”
“啊?”林歇一脸茫然。
陈晋:“所以即便是和谁做了什么,你也不用寻避子汤来喝,那玩意儿伤身,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林歇迟疑着问:“你……是听谁说了什么吗?”
陈晋直言不讳:“他们说你与镇远将军府的少将军好上了,长夜军内不少人对此有意见,特别是曾被少将军扭送官府那位,说什么都要来找你好好谈谈。”
林歇听后默了片刻,无奈道:“我和他是清白的”
陈晋瞥了林歇一眼:“一夜未归,回来连衣服都换了的清白?”
“为什么你连这都知道?”林歇不敢置信:“长夜军如今都已经闲到这个地步了吗?”
“闲倒是不闲,只是大家伙对你的终身大事有些在意罢了。”陈晋背起药箱,朝门口走去:“反正你自己注意,记得叫那位少将军也节制些,你的身子经不起折腾。”
“都说了没……”林歇话没说完,就被房门关上的声响给打断了。
屋外隐约能听见半夏招呼陈晋大夫喝口茶再走的声音。
林歇叹息着把脸埋进被子里,用力蹭了蹭。
——一群无聊的家伙,她一个活不了几年的人,哪来什么终身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居然二更了(一脸恍惚)
说起来可能没人信,蠢作者从两个星期前感冒到现在都没好,天天吃药吃得浑身无力犹如行尸走肉,昨天去医院换了药,结果更晕了。
于是我今天中午把药停了。
傍晚开始整个世界都活过来了。
决定给自身免疫力加油打气,反正我是不吃药了(危险发言)
还有还有,明天是下午更新
第36章
“姑娘。”半夏拿着几封从门房那拿来的信; 跑进林歇的屋里。
林歇身着宽松舒适的便服,坐在榻上靠在窗边,面前是摆放了茶水点心的矮几; 腿上还放着几封昨日送来,已经拆过的信件。
林歇如今已无大碍; 只是陈晋要求她再休养几日,她便没有急着去书院。
书院那边也由长公主府向书院说明了情况; 替林歇告了假,毕竟在外人看来; 林歇是那日为找景央郡主淋了雨才会生病无法出门; 所以一切看起来都还算合情合理。
只是细细琢磨就会发现,北宁侯府对林歇这位大姑娘实在是过于冷淡了,竟然连自家姑娘身子不适向书院告假这样的事; 都是旁人来做的。
君葳姐弟两个也是这才想起林歇在侯府的境遇。
林歇是未央; 那当年之事想也知道必是有内情的,他们因此着急侯府对林歇的误解; 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会暴露林歇的身份; 一时间竟是什么都做不了。
与林歇一样生病的夏夙虽然也请了一些时日的假,但她比林歇好得快; 没几天就又回书院读书去了。
只是没了林歇,夏夙难免有些无聊,便会没事给林歇写写信什么的,还时常会与夏媛媛讨论在信上和林歇说些什么。
有次君葳故意接近夏夙,想从这个与林歇关系不错的同窗好友口中知道些林歇的事情; 意外听到了夏夙给林歇写信的事情,便一脸古怪道:“林歇看不见,如何读你的信?”
夏夙因为林安宁的事,对君葳没甚好感,直接怼了句:“傻吗?她看不见,可以叫她身边的丫鬟读给她听啊。”
君葳语塞,气冲冲地走了,转头就学着夏夙给林歇写信。
偏君葳还记着自己曾经唆使他人欺负林歇,以及给林安宁出主意捉弄林歇的事,一封信来来回回写了十来遍都写不好,最后只能去找了自己近来越发忙碌的弟弟,请他代笔。
君蕤那张日益冷淡的小脸上顿时就充斥了满满的无奈,姐姐下不去笔,他难道就下得去?
那日在酒楼情况紧急没有多想,如今回望,他也曾对林歇说过不好的话,又是说讨厌林歇将她一个人丢在林子里,又是提起林修戳林歇的心窝子,虽道过歉,那也是在夏衍的胁迫下道的歉。
林歇或许不在意,可他却忘不了。
如今给林歇写信,怎么开头都不对,偏信上还什么都不敢多提,最后便只问了林歇身体可还安好。
就这么的,窝在榕栖阁的林歇收到了不少的信——
有夏夙写来告诉她书院和机关社近来发生了哪些趣事的信;也有同为梅班的金姑娘写来告诉她近几日先生们都教了什么的信;还有夏媛媛与她谈天说随口各种闲聊的信,以及君葳每日都托人送来的,但明显是君蕤所写的问安的信。
半夏不识字,这些信当然都是三叶念给林歇听的。
三叶连日给林歇念信念下来,不免有些感慨:若林歇不曾成为未央,她的生活就该是这样,或者比现在这样更好。
她不仅会有书院的同窗好友,还会有家中爱护她的叔婶兄长。
她的身体不会破败成如今这副模样,她会看见这个世间的万物,还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道路,嫁人生子或步入仕途,以她的武学天赋,这世间怕是无人能与她争锋。
三叶念完今日的信,又一次陷入思绪。
林歇伸手摸到三叶的脸,在三叶迷茫回神之际,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三叶闭了闭眼:“干嘛呢?”
林歇眼盲心不盲,开口便问:“可是在后悔?”
三叶透过窗户,看了看送完信就去了屋外的半夏。
如今正是残夏的时节,屋内闷热,屋外却是凉风习习,因而半夏都是拿着针线布料到外头做活,反而方便了她与林歇说话。
三叶收回视线,拖长了语调开玩笑似的回答林歇:“是啊,后悔不曾下手狠些,将你从长夜军赶出去。”
林歇回忆曾经的那些遭遇,抽了抽嘴角:“你觉得你们那些做法还不算狠?”
三叶笑着:“看在你是孩子的份上,已经算是收敛了,毕竟那会儿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哪来回哪去的,谁知你竟都熬了下来,还把曾经我们施加在你身上的,统统还给了我们。”
三叶略有些出神道:“若是我们再狠些,或者你那时没能熬过来,被长公主接了回去,如今的一切都会大不一样吧?”
林歇很不客气地戳破了三叶美好的妄想:“是啊,大不一样,无人会去救我叔叔,他死了,之后的先帝遗诏也未必能找出来,陛下能否逃出京城起兵夺位都是两说,我的兄长和妹妹还会在我大伯家中备受磋磨,我也不知会被送去何方——长公主那时对我是爱才之心,靖国公却是在我身上看到了无限机遇,他不会把我就这么送回去的,就算不能呆在长夜军,他也会将我送去别的地方,将我打磨成一把能为他所用的利刃。
“倒不如说在长夜军才是最好的,因为你们都讨厌闻风斋,也是因为你们,我才会有了反抗靖国公的心思。”
三叶听得愣愣的,好半天才别开脸笑了:“我竟然也有被你开解的一天。”
林歇靠到窗边,语气恍惚:“我也没想到,自己能有劝慰你别多想的一天。”
三叶见林歇一脸的难以置信,笑得越发开心,明明是一身规规矩矩的丫鬟打扮,却硬是给她笑出了一股子轻狂不羁来:“你不说我都忘了,能把靖国公扔来的暗线养坏可是我最得意的壮举,就是代价挺大的。”
想起自己成为统领后长夜军上下的遭遇,林歇也笑出声:“活该。”
院里的半夏似有所觉,抬头便看到了林歇靠在窗边的笑颜,一旁的三叶看起来也很开心。
大概是信里提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吧。
半夏难免有些吃味,她低下头去绣林歇的新裙子,想着迟点找三叶,让她教自己识字好了,反正那些笔画看着也不算很难。
午后的微风拂过,院子里檐铃叮当作响。
半夏已然习惯了这样的噪音,林歇则是喜欢听,唯独三叶,一下就听出了不妥来。
但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最多就是收敛了自身的气质,低眉顺眼地替林歇收拾那些拆开的信件,顺带轻声告诉林歇:“他又来了。”
他,玉明阙。
林歇说过会去杀岑正明的独女,靖国公那边为了帮她,自然是送来了有关那位岑晴晓大小姐的所有情报。
她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她的家人朋友,她的习惯,以及,她喜欢的人。
从几日前,玉明阙突然出现在暗处,窥视林歇开始,林歇便谋划好了要如何将那位岑大小姐引出来,她不知道玉明阙为何会突然来看她,但这并不妨碍她连续几日坐在窗边的榻上,方便玉明阙暗中窥探。
果然,林歇坐到窗边之后,玉明阙每日停留的时间便越来越长。
岑晴晓喜欢玉明阙,喜欢到什么地步呢?
喜欢到几乎每一个主动接近玉明阙的女孩,都不得善终的地步。
也亏得玉明阙厌恶女人,主动离得女人远远的,不然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毁在这位岑大小姐手上。
玉明阙接连几日来林歇这里,那位岑大小姐便是再怕再不敢下山,也该出现了。
果然,走开去煮水的三叶回来,一边往茶壶里沏热水,一边道:“她来了。”
林歇动作自然地摸出了袖中的玉笛,这是玉明阙给她的,想来岑晴晓也能认出来,只要认出来了,不怕她不来送死。
林歇不知道这玉笛对玉明阙来说是何等重要,为了杀岑晴晓特地了解过秀隐山上下的三叶却是知道的。
三叶动作一顿:“你……”
林歇:“怎么?”
三叶突然严肃道:“小未央你听我一句劝,吃碗看锅容易把自己噎死,你若是真的看上了那位少将军也不是不可以,可若再来个玉……”
瞬间听懂的林歇随手摸起一块点心就砸了过去:“胡说什么,这是我当初救了岑大小姐,玉明阙给我的报酬。”
三叶接住迎面砸来的点心,闻言松了一口气,很不着调地说了句:“那便好,还以为你学坏了呢。”
林歇没好气:“人呢?”
三叶将点心放回盘里:“还在,兄弟们已经暗中围住了,只等你下令,便可动手。”
林歇“嗯”了一声,却没再说话。
三叶:“怎么了?”
林歇:“突然想起,陈大夫虽然脾气不好,可却是菩萨心肠,岑大小姐虽然要杀他,可终究是没有得手,我们若因此杀了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他可会怨恨我们?”
三叶:“那便不杀?”
林歇不愿,岑晴晓能骗陈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绝不能留。可比起这样霸道的保护,果然还是陈大夫的意愿更加重要。
林歇迟疑:“那怎么办?”
三叶见林歇是真的有些无措了,便不再瞒她:“杀吧,我们早就找陈大夫商量过了,他也说了不会拦着我们。”
林歇意外:“真的假的?”
岑晴晓的所作所为很大程度上和林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