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猎国-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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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文化，甚至连字都认不全，可是他偏偏能够将外国关系缕清，尤其是他并不会被洋人的虚张声势所吓倒，甚至连洋人的底线也一清二楚。这种几千年不见的人才，的确让所有外国人头疼的了。
他遇刺了，对大家都好。
有些公使立即向国内发电准备后续动作，有些公使则希望等待一段时间，看一看情况再说，有些公使幸灾乐锅起来，不一而足。
而因为1月2日戒严，京师百姓们只好在家中，不敢外出交流，京师百姓们反倒是没有议论，大家只是耐心等待着解禁的那一天。但与此同时，各种猜测也从百姓们的心中涌出，如果真是曹中堂有事，这个国家这个朝廷该怎么办。
1月2日中午的时候，贝明德等人在曹府再次等待了半日，被王宇和何顺劝了回去。
王宇的意思是诸位返回各自岗位，严格要求所有部门必须保持稳定，共同维持京师秩序，保证接下来的行程。李宁不愿意走，说自己没有尽到责任，要是二哥出事，自己也不活了，他就在这里等着。贝明德赶紧拉住了他，说道：“石头，别这样，主公会没事的，京师的治安防御还要交给你呢，你不能这个时候垮了。”贝明德表面悲伤，内心狂喜。
李宁这才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曹府，转身离去了。王宇冲贝明德点了点头，说：“还是贝将军老成持重，多谢你了。”
贝明德苦笑道：“唉，我就是比大家年纪大了十几岁，事情看得多了，鸿鸾先生，你就告诉我，主公能几天恢复过来？”
王宇道：“这不好说，唉……你懂得。”
贝明德立即说道：“我懂了。”便转身走了，王宇反倒是忍不住心笑起来，我说“你懂得”的意思是我不好意思再撒谎，你懂什么啊你，明明就是不懂装懂么，难怪这么多年只担任顺天府警察总长。
而贝明德心中狂喜，他从王宇的话里听出来“意思”了，曹跃或许陷入昏迷，或许永远醒不过来了，他立即回到家中，将马鞭交给手下，高兴地连喝了三杯茶，夫人忙问：“老爷，何故如此高兴？”
贝明德道：“我要发达了，我要发达了！”
夫人奇怪道：“夫君要发财了？”
“不，我要……算了，跟你说不清楚，我去找诸葛先生。”贝明德脱掉棉袍和警服，穿上新衣服，来到后书房找到诸葛智，将自己的猜测和王宇的暗示说给了诸葛智听，然后问道：“诸葛先生，你觉得鸿鸾先生是什么意思？”
诸葛先生一拍巴掌，忽然哈哈大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您的大事成矣！大事成矣啊！”
贝明德咧着嘴笑道：“难道曹跃真的……不行了？”
诸葛先生满怀信心壮志激烈地说道：“主公，依照曹跃的性格，如果没受伤的话，他会不站出来反驳吗？”他随后哈哈大笑道：“曹跃固然莽夫，然而性格刚毅，绝对不会藏头露尾，所以这次依旧昏迷，绝对是身受重伤。那些江湖杀手干的不错，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他们的死就重于泰山。”
一会儿之后，黑虎穿着警服伪装成顺天府巡警来到贝明德府上，禀明身份之后，贝明德的管家将他引导到后书房之中，那黑虎大笑着说道：“主子，主子，成了，成了！我听说，曹贼不行了？”
贝明德故作深沉道：“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对了，宫里的情况怎么样？”
“宫里一切都正常，我听说皇后病了。”黑虎说。
“什么叫做听说？”贝明德瞪着眼睛问道。
“可不是听说吗？”黑虎委屈道，“你也知道，如今鹰扬卫查得紧，这帮子锦衣卫哟，真不是东西。”
“鹰扬卫本来就是曹跃的走狗而已。”贝明德冷笑道，“而且鹰扬卫中也有我们的人，你放心好了。”
“鹰扬卫也有我们的人？那是谁？”黑虎惊喜道。
贝明德斥责道：“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是。”黑虎忙说道。
贝明德道：“你们四虎帮现在有多少人？”
“五百多人，不到六百。”黑虎说道，又补充道：“这些人都是可靠的弟兄，我在招收会员的时候，仔细盘查了他们的身份，没身份的坚决不能入会。主公，我明白，咱们的大事儿一旦施行，势必需要忠心耿耿的人。”
“滥竽充数者要不得啊。”诸葛智在一旁说道。
贝明德点了点头，又说道：“黑虎，你做的很好，另外好好看管武器，这几天说不准会派上用场。还有我让你联系的那些江湖人，你要注意一下别让他们这几天惹事儿，坏了大家的好事儿，再过些天他们一定会有用处。”
“得咧，我懂。”黑虎笑了起来，“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
贝明德故作深沉道：“一切尽早我的掌握之中。”
黑虎离开之后，贝明德看着诸葛智笑问：“诸葛先生，你说现在起事，还是过些天起事？”
诸葛智想了想说道：“越迟越不利，一来迟了有可能曹跃痊愈，我们没有机会。二来有可能他们选出新的头领，我们还是没有机会。所以，要动手就要趁早。”
“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准备了。”贝明德道。
诸葛智道：“主公，现在你有四支部队了，可是却缺了一个最主要的部队，禁军！三大禁军一个都没有掌握在您的手中，绝不行啊。”
“先生何以见教？”贝明德问。
诸葛智说道：“三大禁军统领韩铮、姬凯林、王彦军，韩铮当年是曹跃亲手从铡刀下面救出来的，忠心耿耿不说，性格还死犟死犟的，他一定会扶持曹跃的独生子麒麟儿曹俭。而姬凯林此君多智，诡计多端，轻易不会上当受骗，我们拿他没什么办法。倒是王独眼王彦军，我听说此人勇猛有余机智不足，所以突破口就在王彦军身上。”
贝明德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诸葛智道：“主公，你现在手里的四支部队分别是，顺天府警察总队两千人，顺天府火警总队八百人，解散的两千武卫中军，以及四海帮五百多人。但主公您要知道，这其中最有战斗力的，却是那八百火警。这些人待遇最差，平日又没有其他的油水，除了努力改变自己命运之外，没有别的办法。而且他们早就和曹跃有仇，他们先前都是义和团的人，杀过人放过火，还曾经在天津和八国联军打过仗。只是因为他们之中一些人曾经害得武卫前军战败，而八国联军战败之后，那些人之中罪孽重的被杀，罪孽轻的无处可去，最后便被发配到顺天府火警总队。朝廷的意思是这些人打过仗，也算是为国出过力，就这样解散之后难免会成为土匪流寇，所以才给了他们一个苦差事。主公，越是穷人，才越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您见过富家翁造反的吗？所以这八百人比任何人都能下得了狠手，也比任何人都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曹福田和刘十九能信得过吗？”贝明德怀疑道，这曹福田和刘十九都是义和团出身，是义和团中比较有名的两个头领，招安之后成了火警总队的队长和副队长。
诸葛智哈哈一笑道：“信得过，信不过，有什么关系。事成之后，你还留着他们作甚？民匪出身，当诛杀带劲。你看那水浒一百零八将，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何也？民匪出身，与朝廷来说永不可用。”
“是，先生说的极是。”贝明德道。
第572章 坂西利八郎
1903年1月3日，日本驻华大使矢野文雄代表各国大使拜访曹跃，希望探听曹跃的消息，但是被曹跃家人和手下拒绝，礼部右侍郎鸿胪寺卿宋育仁向各国大使表达的朝廷的意思，不管曹中堂的伤情如何，中国与外国的关系始终不变。
这是清政府首次公开宣布曹跃受伤，且受伤三天无法见人，客观上说明他有可能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各国大使也就此揣测，曹跃也许已经死亡，只是曹家的人不愿意公布真相。而且朝廷也再一次起了波澜，许多心怀叵测之人纷纷猜测起来，军机首辅大臣曹跃，掌握天下重兵的曹跃一旦出事，谁来继承天下兵马？
现在天下最强的兵马全都掌握在曹跃的西北系手下，由此可推测，不管军机首辅大臣是谁，下一任兵部尚书必定是西北系出身。
西北系大将有不少，但最有希望的要数四个人，曹跃的镇山石冉东、智将聂嘉、练兵大将丛晨、曹跃表弟何顺。
从名望上来看，聂嘉因为带兵打仗名望最大。但聂嘉只负责打仗，与后勤建设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力，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后勤，没有了弹药，枪炮只是摆设。
而从能力来开，冉东一直以来是曹跃能够打天下的背后最大助力。可冉东坐镇后防，在军事上并没有什么成就，不足以震慑全国各地的骄兵悍将。
从人脉上来看，丛晨帮助曹跃筹备练兵，许多低级将领都是丛晨一手选练出来。不过他的缺点则是性格之中的柔弱，此人志向不大，以辅助曹跃为己任，不想取得什么太大的进步，所以被曹跃委任为陆海军情报总长。
最后从血缘上来看，曹跃的表弟何顺最有希望。而何顺也不过是曹跃的表弟，“保皇党”的召集人，一旦曹跃有事，这个“保皇党”立即就要被解散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可以说没有人能够有能力一下子接手全国的军队，除非曹跃又火了——也许曹跃的老师张之洞重新出山，或许可以控制全局，但如果张之洞不出山，血军会不会因此而内乱呢？
日本驻华公使矢野文雄回到新建的日本大使馆之后，显得踌躇不已，如果曹跃出事，中日密约怎么办，日本希望曹跃能够出兵与日本一起进宫沙俄，他们的估计是中国拖着沙俄三万以上兵力，干扰沙俄运输，切断沙俄补给，辅助日本军队作战。可是如果曹跃出事儿，他的手下军队毕竟会陷入内战，这对日本的作战计划非常不利。
作为日本驻华情报长的青木宣纯更加焦急，多方打听也没有结果，随即找到矢野文雄，矢野文雄叹了口气说根据其他国家公使们的推测，曹跃命不久矣，或者已经死了。青木宣纯显然对这种含糊的推测非常不赞同，但此时此刻也没有办法，毕竟时间紧急，他立即建议说：“如果血军首领换人，我们一定要抓住先机，更换与我们有密切关系的血军将领。”
“我知道，但是情况未定啊。”矢野文雄道。
青木宣纯皱着眉头，问道：“如果现在我们支持曹跃手下发动政变，将会如何？”
“绝不可能成功。”矢野文雄立即说道，并警惕地说：“曹跃的西北系非常团结，这时候你如果行事，反倒会让他们拧成一股绳，以不变应万变最好。”
“可是，他们如果真的乱起来，对帝国的对俄国作战会不会有影响？”青木宣纯反问。
“这……”矢野文雄苦笑起来，这还真是矛盾啊，既希望中国是一个没有曹跃的中国，可是中日的利益都少不了曹跃。
“公使阁下，我有一个计策。”青木宣纯道。
“请说。”
“我们可以试一试，逼中国清政府说出真相。”
“什么？”
“放出两条疯狗。”青木宣纯道，“我本来以为收买了他们，会得到更多的情报，然而中国兵部改革之后，他们的作用越来越小了。尤其是他们现在接手的部队是预备役部队，基本上可以宣布将来一定会退出权力的争夺，所以我们现在让他们做出最后的贡献。”
矢野文雄问：“你有什么主意？让他们造反？”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青木宣纯说道，“如果他们成功了，我们就是他们的后盾，将来他们一定会对大日本帝国感恩戴德，如果他们失败了，那么他们也会逼得曹跃的派系说出真相，以供我们选择。现在我们出现的矛盾就是，一旦曹跃真的出事，谁来继承西北系军阀武装，假如换上来的人是亲俄或者亲德的话，对我们的未来影响非常重大。”
“你说的正是我担心的，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的。”矢野文雄道。
青木宣纯说：“有些事，我们做了可能错，但是不错一定错。”
矢野文雄道：“我现在就给国内发电，向首相请命。”
“不，来不及了。”青木宣纯道，“你也知道国会那群人，有可能三五天都讨论不出来任何标准答案，而且还有可能泄密，让我们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我们要单独行动，成功了，你我名垂青史，失败了，赔的只是那两条疯狗。”
矢野文雄考虑再三，终于点点头，道：“青木君，一定要成功啊。”
青木宣纯敬个礼，走了出去，随后叫来了心腹爱将坂西利八郎，派遣他前往鼓噪那两个内奸进行兵变。
兵变！
1903年1月4日一早，68集团军军长苏雨生与67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