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猎国-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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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莲英走远了,光绪见左右无人,这才顿时激动得握紧了拳头,打开窗子向外看去,只见中南海碧波**,朝起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显得一切欣欣向荣。
“是时候了,是时候了,曹跃,你一定要把我就出去啊,把我救出去,你就是军机首辅!”光绪咬牙切齿地道,他来回踱步,坐立不安,最后强迫自己沉下心来,坐在蒲团上念着佛经。但眉宇之间的焦急如论如何也掩饰不住,最终他放下佛珠,长叹一口气。
忽然之间,他听到了一声炮响,就在东安门那边。
炮击!
光绪确定是炮击!
没有人敢在紫禁城开炮,除非是曹跃,一定是曹跃,光绪兴奋地跳了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说:“来了,来了,曹跃来救我了!”
“轰!”
又一声炮响,光绪激动地起身,肯定是曹跃来救自己——诶?如果曹跃要杀了自己自立为帝呢?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此时听到有敲门声,一个御膳房的太监走了过来,将食物篮子放在光绪面前。光绪觉得他面生的很,不觉多看了两眼,这小太监低声道:“皇上,奴才是曹总督部下参谋官贝明德家的包衣奴才,昨天晚上趁乱混进来,刚刚杀死了御膳房的小太监来给你报信。”
光绪连忙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是曹跃的人?”
“我家主人是曹总督的部下,我家主子说,曹总督正在京城内掌控兵权,只有完全执掌了兵权才能够救您出去,请皇上放心。我家主子说,曹总督暂时不会有反心,但请陛下一定要忍辱负重,曹总督将来可能会是一个当代的曹操。”这奴才说。
光绪道:“朕不是汉献帝。”
这奴才忙说:“我家主子说,皇上万万不可冲动,曹总督手下一直对他不称帝耿耿于怀,若是皇上冲动和曹跃对抗,他的手下必定会趁机上演一场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光绪愤恨地说道:“曹跃手下如此嚣张?”
这奴才又道:“我家主人说曹跃手下都是随他在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凭借他在西北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西北人轻易不会服人,可一旦服人就会一条道走到黑。所以这些人只知道有曹跃,不知道有皇上。”
“将来必定将他们全都杀了。”光绪恨恨地说。
“皇上,奴才不能久留,您稍安勿躁,如今皇宫被围,曹跃整顿军队稍后即将进入紫禁城,介时还请皇上负重艰行啊。”
“行,你下去吧,告诉贝明德,我记住他了。”
“谢皇上。”这包衣奴才随后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递了过去说道:“皇上,您周围的人都不可信,唯有这东西可信。这把枪便于隐藏,将来或许会用得上,枪里只有两颗子弹,使用之前把保险打开。我家主子说他潜伏在曹跃身边,将来一旦有机会,必定起兵勤王。”
“忠臣,忠臣啊!”光绪感慨道。
先前光绪还以为曹跃是忠诚,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想得太简单太幼稚了,曹跃不但不是忠臣,而且还是大大的奸臣。他感觉到刺骨的寒冷,自己身边都是什么人,慈禧太后,每天恨不得杀了自己,李莲英,貌似忠厚实则狡诈,未来的曹跃,国之大贼!那贝明德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他能铲除曹跃,必定也是一个新的曹跃。
光绪不禁摸了摸手中的枪,暗暗地下定决心,只能相信自己!
此时的曹跃率领血军步兵第1旅,步兵第2旅,新编步兵第6旅、新编步兵第7旅、新编步兵第8旅、新编步兵第9旅、新编步兵第10旅、新编步兵第19旅、炮兵团、亲兵营、宪兵营、补充营总七万人,押着沃嘎克、李尼维支、麦克卡拉等两支联队的俘虏总计不到两千人,炫耀一般地走进了永定门。
数百面铁血大旗飘在空中,被北风吹的猎猎作响。
踏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响彻整个北京城。
从永定门一直向北走,途径永定大街、正阳门大街,快速行军一个小时才抵达正阳门,正阳门后便是正阳门火车站,火车站东面是东交民巷,西面是各个王府,而正面则是皇城。
如今正阳门被群情激奋的义和团给烧了,原因是正阳门只能是皇帝出行的时候走,官员和平民只能走两侧的月门,但是义和团进入内城东交民巷攻打洋人由于太过拥挤,不小心烧了月门和两侧的箭楼,而火势蔓延到了正阳门,以至于正阳门连带着也被烧毁了。
看着正阳门的残垣断壁,曹跃叹道:“从前读书,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尚不知,如今看到此情此景,方能体会,国家最需要的是团结稳定,而不是战争。”
王宇道:“主公说极是,我血军骑兵于战乱,却不能止步于战乱。”
“以战促和才是上策。”曹跃笑道,“喜欢战争的是疯子,忘记战争的是傻子。”
“対极,対极。”王宇笑道。
曹跃忽然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公。”王宇郑重其事地说道。
曹跃摸了摸嘴角上的将军胡,有一些别扭的笑道:“这个词有点让我不太适应,还是将军或者大将军好一些。”
“主公还是习惯好,因为迟早要习惯。”王宇说道。
“是的,主公!”陈信也说道。
“主公!主公!”齐灵之、保连齐、韩铮等人大喊起来,随后七万血军士兵齐声高呼:“主公!主公!主公!”
第364章 辜鸿铭在北京
正阳门大街两侧,几十万百姓目睹着曹跃率兵入京的全过程,这里面有市民、有兵丁、有读书人、有生意人、有铁匠、有教书先生、有戏子、有手艺人,甚至还有等待登记入册的义和团兵勇。
尽管明天全城戒严,可这会儿大家都跑出来看看战无不胜的大清战神曹跃率军入京师的壮举,在很多百姓看来,有可能在见证一段伟大的历史开始。
边军入城,国将大变!
北京城乃六朝古都,经历了数次易主,北京城的百姓们早就习惯了江山轮流坐明天到我家。不管是谁做皇帝,北京城的百姓们依旧是百姓,而紫禁城里的主子们依旧要靠着百万北京百姓生活。
所以北京百姓历来对统治者并不会抵抗到底,不管谁做皇帝都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最早燕王扫北北京城百姓没有抵抗,后来满清入关北京城百姓没有任何抵抗,百姓们求得非常简单,活着!并且冷眼谈论着天下大势。
北京城的百姓大概最贴近政治权利中心,所以他们眼中对政治的敏感性极强,他们会审时度势并且提前做好准备,例如现在就有人讨论是不是要做几面铁血大旗挂在家中,免得兵祸波及。
当百姓们听到血军数万将士响彻云霄地高呼主公的之后,百姓们顿时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了起来,主公这个词可不能乱叫,古代的“主公”有两种时候能叫,臣下对君主或者是仆役对主人,而特定在军中却不能乱叫,因为叫曹跃主公,那么就相当于只认曹跃不认皇上——这不就是谋反了吗?
北京城的百姓们有可聊的了。
远远地一座茶楼上,许多人趴在栏杆上看着血军威武地行军,此时一个年轻人问一旁的一个老者道:“那就是曹总督啊,真年轻啊?”
那老者也是个喜欢侃大山的老北京,一听有人问自己,立即来了兴致,说道:“可不是吗?小子诶,仔细看看,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曹总督将来可能当皇帝啊。”
“啊?真的啊?”
“啊什么?你没看到吗?曹总督手下兵多将广,太后她老人家都请他入京了,干嘛来了?当然是请他来坐龙椅了,你见过有外臣带兵入京吗?再说他们刚才说啥了,主公,你想想,主公能乱叫吗?诸葛亮叫刘备主公,许褚叫曹操主公,血军叫曹跃主公。你想叫曹跃曹大人主公,你都没这个资格。”
“诶呀妈呀,还真是诶,老大爷,你说说他们不怕造反被株连九族吗?”年轻人捂着嘴吓得不轻。
“怕?曹总督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战无不胜,谁打得过他呀?我觉得吧,曹总督过可能真的要当皇帝了。早上不是说明天开始戒严吗?为啥戒严?我觉得吧,应该是兵变!小子诶,这几天老老实实在家免得被人枉杀了,大凡改朝换代总要有许多人枉死啊。”那老者尊尊教导道。
这时候在一旁一直喝茶默默观看的瘦弱中年书生点头说道:“早些年,人们说曾国藩能做皇帝,后来没了消息了,前些年又说李鸿章能做皇帝,也没消息了。这曹总督,怕是也没有可能。”
年轻人连忙转头问道:“这位先生怎么说?”
老者生气道:“你怎么这么确定曹大人不会做皇帝?”
那中年书生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一脸得以地道:“道理嘛很简单!那李鸿章和曾国藩都是书生带兵官拜宰相,虽然说这两人官至极品,可是毕竟他们毕竟书生出身,从小饱读儒家教诲忠君仁义,骨子里就是忠诚于我朝。”
“有道理。”周遭的几个人纷纷点头道。
这中年书生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可是急坏了其他人,等他喝了一口之后才说:“但曹总督可不一样,他在西北战乱中出生长大,带着一群手下将军靠着砍人头,崛起于西北苦乱之地。但凡这种出身的人,只相信拳头大称王称霸,不相信什么四书五经子曾经曰过。所以要说称帝,曹跃曹大人称帝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曾国藩和李鸿章。”
年轻人忙道:“那您不是说他没可能吗?”
“且听我说完,年轻人要有耐心。”这中年书生喝了一口茶故意卖弄道,“曹大人不能做皇帝的理由,我给大家一一道来。”
“先生请讲。”更多的人围了过去,连那老者也坐在他身边听他讲来。
这中年书生属于人来疯,别人越是围观他越是兴奋,侃侃而谈道:“曹大人不可能反,起码现在不可能反。诸位想一想,洋人大军压境兵临城下,大敌当前,曹大人还有心思内斗造反吗?他就不怕被人骂为卖国贼?想一想明亡的时候,若是李自成不是逼死崇祯而是先出关迎战八旗铁骑,等打赢了八旗铁骑再回过头来和明军争天下,那么大明朝还会改朝换代?”讲到这里,中年书生连忙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不过眼跟前曹跃都大军入城了,极有可能真的改朝换代了,所以他讲起话来也便肆无忌惮了。
越是肆无忌惮的讲话,越是能吸引百姓的注意力,这种话要不是今天,他肯定被抓到大牢里被叛一个斩立决了。
中年书生继续说道:“诸位,是不是这个道理?曹跃要是造反,以后咱们大清没了,估计以后咱们就成了大洋国了。”
“呸呸呸,什么破名字,还大洋国,还大洋马呢。”有人立即说道,周遭人顿时一阵哄笑。据说八大胡同里有几个墨西哥来的洋人妓女,因为人高马大,被人称为大洋马。周遭的男人们虽然没有品尝过大洋马的味道,可是不妨众人对桃色消息的分享。
“曹总督是军人,岂能是李自成那种目光短浅的反贼相比得了的?”中年书生喝了一口茶,卖足了关子说道,“所以他必定以国家为重,绝不会造反!”
“哦……”众人被他说服纷纷点头称赞起来。
这时候又一个人穿着比较光鲜的年轻人插嘴道:“这位先生,连咱们都说曹大人能威胁到朝廷,那皇宫里那些人会不知道?”
“他们自然早就看到了。”中年书生立即说。
“那为什么还让曹总督带兵入城?”另一个人忙问。
“谁让宫里的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中年书生冷笑道,“当今天下,非得曹总督才能挡得住洋人,别人都不行!”
“先生,您的意思是,朝廷在利用曹总督咯?”那年轻人道。
中年书生捋着山羊胡子点点头说:“然也,你们想想啊,直隶总督都给曹跃做了,北京城也让给他了,他曹跃要是再把北京城给丢了,不就丢人丢大了吗,他还有脸继续做总督吗?朝廷这是逼得曹大人必须和洋人打仗,而不管曹大人和洋人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打仗总得死人吧?死的是谁?还不是曹大人手下的兄弟们,老兄弟都死了,谁还继续支持他?真到了那个两败俱伤的时候,朝廷坐收渔翁之利,再与洋人议和,将此次战争的全部责任都推卸在曹跃身上——哼哼!你们想去吧!”
“啊?秀才,当真如此?庭斗如此凶残?”众人忙道。
那中年书生冷冷地说道:“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别看曹大人如今威风八面,看似坐在山巅,实则距离下坡路途不远了。你们只看到了辉煌一面,却看不到这地下的暗流涌动啊。”
那老者也说道:“你这秀才说的对极了,这人啊三起三落才是人生,曹总督如今是人生巅峰,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跌入谷底了?当年八大摄政王怎么样?还不是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