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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撩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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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绝对算不得温柔,那人力气极大,砰地一声将阿宁粗暴地摔在墙上,那墙并不平,是以装饰性地混了鹅卵石进去。
  又加上阿宁旧伤未愈,这一下造成的疼痛可想而知,竟让她一时未能忍住,哼了出来。
  “寡人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如此蛇蝎心肠之人。”
  眼前人双眼充斥着骇人的血丝,瞪大的双眼抒发着十成十的怒火,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齿般,狠狠地看着她。
  阿宁问他:“陛下可是从依阑苑随我而来?”
  依阑苑正是宋晚贤居住的地方,与得闲殿方向相反。意识到什么的阿宁也不计较这暴君赏给她的疼痛了,醉酒的身子摇摇晃晃,凑到他耳边,吐出的气息带着浅浅的酒香:
  “怀雪,你可是醋了?”
  萧怀雪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厉目看着她,如同被咬了尾巴的疯狗:
  “寡人要杀了你!”
  阿宁哄他:“好好好,阿宁依您便是。不过现在,您总得告诉我些许杀我的理由罢?否则我可死的太冤了。”
  她醉了酒,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眉眼温润,和声细语地,较之平常要俏皮些。
  一个女子,竟如此放浪,这般夜深同一个外国男子饮酒到此地步,当真寡义廉耻,无药可救!
  心里这般想着,嘴里说出的话便好听不到哪里去:
  “寡人不要同你打这个赌了,你与宋晚贤如此亲密,稍吹两句耳边风那寡人岂不是输定了?你这妖女素来狡猾,但寡人也未曾想过你竟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幸得寡人今日多留了一份心眼跟了过来,否则岂不是叫你轻易愚弄了去?”
  越到最后,萧怀雪脸上怒气更甚,他好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沉静在自己的设想中出不来,脸色也越发扭曲,双手紧握,喃喃自语:
  “这世人没有人能愚弄寡人,更何况是你!”
  阿宁想,这傻孩子顽固不化的毛病又出来了,故静静等在一边,待他的情绪由一开始的激昂到最后慢慢归于平静后,方顿了顿,轻轻问了一句:
  “那陛下觉得,宋晚贤岂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放弃西澜国的利益?”
  萧怀雪一怔,顷刻间的犹豫已然暴露了他的答案,阿宁也不再逼问,又道:
  “这赌,自然是要继续下去,夜已深,陛下还是早些回殿歇息,明日需早朝。”
  萧怀雪气呼呼地拂了拂袖子,踏着沉重而愤怒的步子走了,行至半路,却听她清婉干净的嗓音说了句:
  “怀雪,你醋了的样子亦甚为可爱。”
  他身子一僵,夹着熊熊怒火转身,见她站在不远处懒懒动着。
  发带也不知何时扯落下来,一头乌黑顺滑的青丝垂直而下,在惨白月光下泛着柔光,笑眼眯眯地看着他,唇角的笑柔和而温软。
  萧怀雪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眼神一转,定焦在她脸上很难不让人注意的胎记上,冷淡地道:
  “你真丑。”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留下错愕不及的阿宁哭笑不得。
  这一夜便这么过去了,夏丘欲借着这一夜试探试探宋晚贤的口风,谁知对方严防死守,故这场战争怕要延长上几分,宋晚贤将在夏丘逗留七日,届时便各凭本事了。
  可谁都没想到,晚宴后的第二日,众人议论的焦点却不再在宋晚贤身上,却是在那夜的一场风花轶事上。
  事情的开端颇显诡异,说宫里有几个嚒嚒夜里难眠,便外出散步,到了御花园门外,寻思着四下无人进去瞧瞧大开一番眼界,可不想,花是没瞧着,却一不小心撞见了一对恩爱鸳鸯头抵着头相拥温存。
  两位嚒嚒到底是一辈子待在宫里未有姻缘,眼下瞧见这等燥人时一时晃了神,手里灯笼跌落在地,也惊醒了那对璧人儿。
  下意识地转过身来露出脸蛋儿,又引得两位嚒嚒惊叹口气,骇的连捡灯笼的余力都没有了。
  这这这,分明是定国侯薛家的千金薛芩芷,和。。。和那平战候宇文家的幼子宇文沛是也!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那两人陡然惨白的脸色中,此事已然发酵到不可控的地步,一传十十传百,不足一日,已然传遍了当夜参加筵席的诸位官员耳中。
  众人有唏嘘不已的,也有忙着看笑话的,再一想那宴席上薛家和宇文家剑拔弩张的模样,更觉这笑话值得看了。为何?
  要知道,这传出风月传闻的人可不是别人!那可是朝廷上一文一武两大树根的薛家和宇文家的子女啊。
  这两家面上水火不容,争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眼下如何?薛家千金和宇文小侯爷却私通款曲,暗里幽会。
  这不是公然打了两家的颜面不是?当真臊脸,臊脸的紧。
  不相干的外人尚且如此激愤,更何况当事人,薛家,宇文家本身?
  薛潜与宇文玏一个崇文,一个尚武,相互奚落明里暗里斗了无数次,对彼此的性情早已了解透彻,而这两人性子中极为相似的便是好面子三字。
  薛潜在意他作为文学士的孔孟之气,宇文玏崇尚赵子龙霍去病的大将之风。横来竖去都是爱面子的人。
  眼下受了自家幼子幼女如此当头一棒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是未有任何赏脸余地,直接将那两个不争气的小畜生锁紧了自家柴房,每日三餐照常送去,就是不给自由。
  两个绝命鸳鸯鹣鲽情深,像是互通心灵似得,当真硬起了脾气和两家人对抗了起来,口中囔囔着姻缘难求。
  说你们这些当家人真是迂腐不化,岂以文武出生定婚事?不行那天公作美的月老之事,偏要学用一根宝钗画了银河阻隔牛郎织女的西王母娘娘那般棒打鸳鸯。
  好一番姻缘难求!好一番棒打鸳鸯,听得薛潜,宇文玏二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下令,又严严实实地关了好几天。
  初初三日,薛芩芷和宇文沛二人尚且精力充沛,由身至心都被个情字填满,态度坚决,未有半分动摇。
  第七日,便开始怨天尤人,望着窗户边上透出的一点点亮光发怔,想今日的月亮是圆还是缺。
  等到了第十日,薛芩芷开始忍受不住了,趁着丫鬟送饭来时扒拉着门框声嘶力竭地要见薛潜。
  薛大人闻讯而来,板正着身子,一身书墨香气不近人情,问道:
  “我问你,你是想继续做薛家的掌上明珠呢?还是想待在柴房里同宇文沛心里想通情情爱爱?”
  薛芩芷将头别在一边,咬了唇重重地摇了摇头,薛潜很是满意地拍拍手,对身边丫鬟说:
  “行了,将小姐带回去吧,打些热水洗净身子,收拾收拾,就还是我薛家的千金。”
  丫鬟道:“是,老爷。”
  薛芩芷再没能忍住,紧咬着的牙放了松,自喉间发出一声痛哭,伴着几滴清泪划过苍白的脸颊,面容惨淡,双眼无神。
  失了魂般。


第20章 无双谱
  接下来的两日,薛芩芷再不复往日活泼娇纵的模样,整日窝在房间中哀天悯人自怨自艾,情到深处划过一行清冷,楚楚可怜的紧,忆起记忆中那宽阔温暖的胸膛更觉心中似刀绞般难受,那一声声:
  “芝芝,芝芝”
  仍在耳边,可一睁开眼,却只有空空如也的屋子和日渐冰凉的身子。
  沛哥哥,她的沛哥哥,今生怕是再无缘相聚,千言万语不及说,不像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生离!
  让她如何不哀切?
  而宇文沛那边的情形亦不太好,因着两日后,突然传来消息,说宇文家小公子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竟在屋中割伤了手腕欲脱离人世。
  幸得丫鬟发现的及时,几番施救,方把宇文小侯爷一条金贵的命从黑白无常的手里抢了回来。
  消息传到薛家时,薛芩芷就这么眼皮一番,活生生悲晕了过去。
  薛芩芷再醒来时,一双粗糙温暖的握住自己的的,老太君眼角锲着泪,道:
  “芝芝,你也莫担心了,宇文沛已经苏醒过来,人虽看着虚弱,身子却是无大碍了。”
  薛芩芷一行清泪蜿蜒而下,楚楚动人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奶奶。。。。”
  薛潜哼了一声:“哭哭哭,整日便知道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不过一个宇文沛罢了?且看你被他折腾成什么样了?”
  “潜儿!” 老太君压低了嗓子呵斥她,看着薛芩芷这般了无生机的模样怎能不心疼?到底是府上自小捧在掌心养到大的千金。  她也妥协了,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
  “奶奶已经安排好了,待你身子好些了,便让你和他见上一面,好好道个别,也算好聚好散。”
  薛芩芷泪眼汪汪看着她,心如绞痛。失了焦点的美眸微动,再不复往日的灵动。
  薛芩芷与宇文沛这场会面是在三日后,彼时薛芩芷叫人搀扶着走上茶楼,明明四周人声鼎沸,她却感觉,这地儿仿若无人,只剩下她和她的沛哥哥,她能感觉到宇文沛的呼吸,甚至他身上一贯好闻地气息。
  宇文沛端坐在那里,一向硬朗而充满生机的身子此刻却兵败如山倒,面容苍白,唇色惨淡。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芝芝。。。。”
  “沛哥哥。。。”
  可再是情深,却敌不过铁铮铮的现实,犹记那夜灯火通明,百花竞芳,一身英气的少年郎将她紧紧护在怀里,那般霸道地宣誓:
  “纵使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莫怕。”
  可现在呢不只是她,就连他的天,也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他再不会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她心悦与她,要将她娶进门,冲破文武官之间自古以来的矛盾,让她光明正大的做她宇文沛的爱妻,宇文家的媳妇。。。。
  “芝芝,保重。。。。。保重!”
  薛芩芷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浅浅啜泣起来,渐渐地,演变成泄愤似的嚎啕大哭,哭自己这尚且温热的连绵心意,同时,也在为过去划上一道终止符。
  结束了,一切都。。。。
  而薛家与宇文家这对可怜鸳鸯,就这么被拆开,众人对此既不惊讶,也并不认为它理所应当。
  皇城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八卦闲谈更新换代的速度极快,不过几日,这场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风流轶事也逐渐地淡出视野。
  唯有当事人要刻骨铭心些,可日子嘛,总是要过的,薛芩芷前段时日元气大伤,老太君心疼的紧,故特地选了三月二十这日说要给她办场不大不小的家宴,让薛芩芷提起精神来。
  谁知,这一场家宴,又在薛家明里暗里掀了一场不小的波澜。。。。
  当然,这是后话了,在此之前,阿宁也前前后后往宋晚贤哪里跑了几次。
  两人互为挚友,互相亦了解的很,这好比两只同样狡猾的狐狸撞在一起了,彼此要从对方嘴里夺下一块肥肉来难比登天,两个人皆软硬不吃,便开始开诚布公地,将其道理来了。
  阿宁合上手里的账本,道:
  “据我所知,西澜国几年来光是靠着贩米给临近诸国已经很赚了一笔,收入几乎将于税入持平,可以说是一笔一本万利的生意。”
  阿宁报了个大致的数目,引得宋晚贤惊地茶也不喝了。
  宋晚贤挑眉看她:“这些数儿你又是从哪里得来?我原先以为你这两年蜗居夏丘,该是收敛了许多锋芒,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是有这些个手段在。”
  “这些你就别管了。”知晓他欲移转话题,阿宁准确地扼住他的话喉:
  “说吧,宋大人,何以突然变故。放了这么一笔大买卖不做,偏要学别人种起茶来?
  西澜土地平坦,是难得一见种植水稻的良地,可若是茶叶,就要另当别论了,何以偏要做这一笔赔钱买卖?”
  宋晚贤啧啧两嘴:“我便瞧不惯你这凡事朝前看的态度!事事哪能如此肤浅?”
  阿宁失笑,逮住他话里漏洞逐一攻破:
  “那便是说,你做这一门生意不是为了钱,亦或,有比钱更加吸引你的利害关系?宋大人啊宋大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啊你。。。。”  宋晚贤状似惋惜地看着她:“女人始终不能太聪明,聪明过头了,日子也难过的很。”
  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可也因人而异。
  这一次,两人五五分平,打了个平手,宋晚贤三日后离开夏丘,阿宁捉摸着在他临走前再来一次,彻底将他拿下。
  薛家这场家宴半地也算宏大,特地请了皇城最有名的厨子操刀,浩浩荡荡地办了这么一场,请了薛家远亲近邻来,这么多人,权当给薛芩芷冲冲喜。
  薛芩芷其实较之前几日状态已经好转许多,这也让众人很是安慰。
  夜幕降临,家宴也开始了。
  在场的都是薛家人,间或几个平日里与薛家相交甚好的几户人家,都是自己人,谈话也随意的多,并不多拘谨。
  也有人醉了酒,借了酒胆拿薛芩芷开涮:
  “芝芝啊,他人都说,这旧的不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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