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王侯-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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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原本不想这样的,现在不这样不行了。”杨承祖无奈的摇摇头,随手从腰里解下一块腰牌丢过去“认识字的话,自己看清楚。”
那大汉看了几眼,面上神色一变,飞快的把腰牌递给身边的人,那人一溜小跑不见踪迹。阳光之下,数百人围着这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在街上沉默对峙。过了一阵,那人又跑了回来,在大汉耳边嘀咕几句。
大汉面上露出笑容,忙拱手道:“误会……误会了。这话是怎么说的,小人给大老爷赔罪。”说话之间抢步上前,屈膝下跪,可就在他跪下的一刹那,袖管里暗藏的匕首已经滑在手中,在身后,传来同侪的惊叫声,他的袖中刀就在惊叫声中递出,直刺杨承祖小腹。
白光闪现,血光崩飞。
第九百三十六章血光(二)
差不多就在那大汉下跪的同时,杨承祖的手已经扶向了腰际,随后就拔出了他的宝刀。他的刀抽的很快,在那名大汉的袖中刀,刚刚落到手中时,宝刀已经高举过头,随后就落了下来。
江湖人也素来以狠为自我标榜,包括一些人,总是吹嘘着自己杀过很多人,或是做过某些大事。这条大汉本身,也是李五手下的干将,手上也沾过血,杀过人。但他杀的人,与杨承祖这种真正带兵打过仗的人比,又实在没有可比性,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不管李五的命令是多严厉,也不管他许诺了如何美好的愿景,比如背后有谁撑腰,又找了谁顶罪等等。终归,要行刺的是锦衣缇帅,天子宠臣,在那一刹那间,这大汉的心里是有所犹豫的,也正因为这种犹豫,他的刀并没有真的刺出去,自己的头就先被砍了下来。
他是跪下之后出刀,结果就是,给人的感觉是他主动凑上去,挨了这一下,如同处刑一般,被杨承祖轻松解决。人头落地,,血随后就喷了出来,其他的打手,下意识的向后一退,也就在这时,杨承祖已经拉起永淳,冲向了身旁的胡同。
胡同里也是有人的,不过没想到杨承祖出手那么干脆,二话不说,就砍了个人头下来。小巷里的人还没等反应过来,杨承祖已经冲了过去,一记铁山靠,撞在了第一人的怀里。一声闷哼中,那个持刀的汉子重重撞到墙上,口鼻喷血,身体贴着墙,无力的向下滑去。另外,两个人手里持的是短斧,刚把斧子举起来,白光已经在眼前闪起,随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最后一名伏兵见事不好,转身就跑,但随后就想起来,这是一条死胡同。转过身来,大喊着“别过来……再过来我和你拼命”
杨承祖压根就没理他说什么,而是大步流星抢到他面前,随后一刀就劈了下去。双刀互斩,一柄刀被砍成两半,随后就是刀手惨叫着退到巷子里,接着就倒了下去。
外面的打手,这时已经从慌乱里恢复过来,一些人抽出腰里藏的短兵,向着胡同冲来,这条胡同狭窄,最多就是两个人并行,由于之前杨承祖杀了那名首领,其他人对他是有忌惮的。冲进来之后,为首者走的并不快,后面的人被前面的人挡住路,自己的脚步也只能慢下来。见两人已经跑到巷子的尽头,熟悉地形的人,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这是条死胡同,他们无路可走了。
这种推进虽然缓慢,但是必须承认,在这种占有绝对优势的前提下,这种节奏的行动显的很有威慑力。如同猫戏鼠,永淳与杨承祖只能贴着墙壁站着,开着眼前的墙,杨承祖道:“永淳,你踩我的肩膀,我送你上去。那个妇人应该去叫人了,我想一会就有人来,不会有事的。”
“我不!男人头,女人腰,都是不能随便碰的。我怎么能踩到姐夫头上。再说,我要跟姐夫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不怕。”
“别胡闹,他们见了我的腰牌还敢动刀,这里面八成有问题,你的公主身份,怕是也镇不住场子。”
永淳得意的笑了笑,仿佛,外面那些杀手并非是敌人,而是自己的部下一样笃定“我从没想过靠公主的身份压人,我是觉得,能和姐夫死在一起,是最高兴的事啊。反正人早晚都是要死的,能和姐夫死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再说,我相信姐夫,一定可以救我。”
“你对我真有自信,看看,外面那是多少人。”
他选择这条胡同,就是因为胡同够窄,否则几十人展开围攻,就算是冷飞霜这种大高手,应付起来都会很麻烦。现在由于同时只有几个人可以砍到他,倒不是不能应付,但是对付起来,也绝对不轻松。如果算上人数,杨承祖武功再高十倍,也没什么意义。
可是永淳已经从头上取下了一根锋利的金簪,以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如果姐夫非要赶我走的话,我现在就捅下去!我的力气很大的,谁也别想阻止我。”
杨承祖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看着那些追兵,为首的两个人身形高大魁梧,目光和走路的姿态,都显示出,这两人拥有极为不弱的修为。一人手里持着护手钩,朝杨承祖一指“放下兵器,我们五爷有话跟你说!”
“说你娘!”杨承祖直接骂出了一句脏话“连行刺的手段都用出来,大家就是没的谈了,都已经不死不休了,还说个球!连腰牌都不还我,反倒是过来行礼,当我白痴啊。所以说你们就是一群泼皮,连行刺这种事都做不好,你们还能做成什么。本官是锦衣缇帅,提督东厂,今天你们敢来堵我,我让你们全家死绝!”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了一卷油布,将布一圈一圈的缠在手与刀上,将右手和刀,绑在了一起,双手举刀过头,亮了个起手势。“不怕死的来啊!看看今天,是你死,还是我死!”
“我们五爷,就是想和你说句话,没别的事,你想多……”一条大汉与杨承祖交谈,另一名同伴,却猛的一矮身,向着杨承祖疾扑而去,随后那使钩的汉子也合身扑上,两条人影如同两只猎豹一般迅捷,几乎眨眼之间,就到了杨承祖面前,随后就听到两声惨叫,一个人踉跄着倒下,另一个人则怪叫着退了回来,手上、脸上多了几支短箭。
杨承祖左手一丢,将打空的袖箭筒扔到一边,“来啊,我的袖箭用光了,下面,咱们可以对刀了。”
后面的打手先是呆了呆,随后就咆哮着冲过来,杨承祖手中宝刀下劈,在对方躲闪之时,第二管袖箭出手了。
“我说用光了你们就信,还说你们不是白痴,来啊,我们看看,今天谁死!”
小巷外,其他的打手排的层层叠叠,随时准备进去替补。路上的行人见到这个阵仗,自然有多远逃多远,不敢靠近。站在最外圈的打手也看不到里面情形,只能听到呼喝声,还有惨叫声,里面没传出命令,大概是还没分出胜负。一些人已经寻找着机会,想从后面绕过去帮忙,还有的琢磨着拆掉两边的墙。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了打手肩上“里面在做什么?”
“老东西,你谁啊?李爷办事,不相干的人闪开,多问的话,信不信连你一起砍……”
手的主人猛一加力,这名打手一声惨叫,身子不由自主的矮了下去。这人的年纪已经接近五十,有的地方头发开始变白,但是力气大的惊人,随着他发力,那打手已经惨叫出来。
“我是刑部衙门秦宗权,光天化日,你们居然敢持械伤人,信不信我把你们都带回衙门?还不给我住手!”
第九百三十七章血光(三)
秦宗权虽然只是一名捕头,换句话说,也就是年纪大一点的衙役,在京师这种官员遍地的地方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这帮城狐社鼠来说,却是堪比镇鬼钟馗的强大存在。他武功高强,中气十足,一声大喝之下,那些泼皮的行动,果然出现了片刻的停顿。可是很快,就又有一个声音高喝起来“谁让你们停的,给我砍死那个人,另一个要活的,不许停。”
说话的,是一个身躯高大的壮汉,赤着上身,手上提着单刀。打量了秦宗权几眼,一拱手“秦头儿,今天这事和你没关系,我们只是做事,等事情做完了,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宗权自腰间摘了铁链下来,一圈一圈缠在手臂上,“二金刚,这事你拦不住,你这种小字辈,还没资格跟我说话。所有人,全都给我停手!谁再敢喊打喊杀,我第一个锁他进衙门,谁要是不信,就来试一试。”
那名叫二金刚的汉子,算是李五左右手这个级别的,不过在秦宗权这位刑部的捕头面前,总归是有先天不足,真的对上,还是挡不住的。他面色变了几变,提着刀要亲自过去,秦宗权的步伐也在有意无意中动了动,二金刚只要再动,他就要动手拿人了。
二金刚面色渐冷“秦捕头,不给面子了?”
“光天化日,持械行凶,你说我们是谁不给谁面子?要说面子,你们都得给大明律面子,是不是以为朝廷没有王法了?全给我收了兵器!”他正言厉色,声音洪亮,泼皮们都有些含糊,没人敢再举起兵器砍人。
这时,一阵脚步声以及重物戳地声传来,团头李五在几名护卫保卫下,拄着拐杖过来。他身上穿的一身上好的绸衫,头上的**一统帽上还镶了块美玉,很像个体面人。面上带着笑容,“大捕头,今天怎么这么闲,到这破地方来转了?天气有点热,我们找地方喝茶,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我要的不是解释,是安定,光天化日的砍人,李团头,你难道活腻了?让你的人收了兵器,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的话,对你不客气。”
水至清则无鱼,黑道或是泼皮,都不可能真的被扫荡干净,秦宗权也明白这个道理,向来对于江湖势力的争斗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涉及到根本,他可以当没发生过。京师里杀人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只要事态不太恶化,他就可以容忍。这次大白天几百人砍两个人,这显然是出了他容忍范围,面色也就格外的严峻。
李五笑了笑,朝着身边人吩咐道:“别在这傻站着,做事。”一声令下,小巷里重新陷入混乱,喊杀声惨叫声再次响起。李五又朝秦宗权道:
“大捕头,京师里我最服的人就是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地位,更不是因为功夫,而是因为你为人最公道,我佩服你的为人,你要面子,我给你面子。你让我今天把事做完,明天,我会把犯人交给你,如果这个雷够大,我把我自己交出来给你。今天,你只当没看到。你要管整个京师,何必非死盯着这种穷地方不放,换条街来巡,去保护那些有钱有官身的,不好么?”
“李团头,你难道第一天认识我?我秦某这辈子,什么时候向别人低过头?不管是有权,还是有势,还是人多,我什么时候怕过?京师治安,刑部自有职责在,不允许尔等肆意伤人,带你的人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李五面色一变“大捕头,这件事,你掺和不起,别乱来。再说你一个人,我这里几百个兄弟,你捉的过来么?”
秦宗权完全无视他话里的威胁,面沉如水“我办事靠的是大明律,是明大诰。我不管你背后站的是谁,又是谁指使的你,他总大不过大明律。你让你的人收手,否则,别怪我拿人。”
“这是……你逼我的!”李五面容一变,挥起铁拐指向秦宗权,几条大汉立刻抽出匕首,从几个方向朝秦宗权包夹而来。秦宗权一声大喝“李五,你的案子犯了,跟我到衙门去说清楚!”胳膊猛的向前一伸,缠绕在胳膊上的铁链,如同忽然之间拥有了生命,仿佛一条出洞怪蟒,向李五袭去。
一名保镖想要捉住链子,但是秦宗权手腕只一动,锁链就重重抽在保镖的手腕上,一声骨折的声音响起,保镖已经痛苦的倒地。另一名保镖则是用匕首刺向秦宗权的后心,随后就被一脚踢了出去。
李五在第一名保镖动手时,人已经向后疾退。虽然他跛了一足,但是退后的速度丝毫不慢,几名大汉已经提着兵器冲过来,用身体组成人墙,掩护着李五,又或者提了兵器砍向秦宗权。
如果彻底不考虑将来的残酷报复以及官府打压,这里几百人,怎么也不会怕一个秦宗权,就算他武功再高,也要被砍成肉酱。可是就在李五刚刚退后数步之时,挡在他面前的人墙已经波分浪裂,四下跌倒。下一刻,一条乌黑铁蛇已经吐着毒信,舞动着身躯,紧紧的缠住了他的身子。随着秦宗权手上使力,李五身不由主被扯到了秦宗权身边。
几个转动间,以李五为盾,几名围攻者被迫收招后撤,秦宗权手上使力,勒住李五脖子的铁链猛的向里一收,将李五勒的面色发白,眼珠外凸。秦宗权厉声道:“让你的人放下兵器,和我回刑部衙说清楚。”
李五的嘴里,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