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王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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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甚远,口音也往往有较大差异。
好在杨承祖穿越后发现自己多了个金手指,就是能听懂各省人的言语,自己说的话,别人也能听懂。这个金手指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有用,否则就算把他扔到这里,也不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
这些百姓都是难民,人离乡贱,彼此之间就靠抱团来增加安全感,话也比平时多些。“这次咱们湖广闹灾,接着又说要打仗,简直是没人的活路了。仙师说是让咱们往河南逃,可是看这河南也不像是有粮的样子,咱们来这是不是来错了。万一河南的黄河决了堤,咱不是自己送死了?”
“那有啥办法,家乡活不下去,就只好来别处讨生活。就算不打仗,地里没收成,官府的租子那么高,也是得跑啊。既然是弥勒佛说河南有饭吃,想来一定是不会错的。再说不走的话,也是个死啊。等到起了兵灾,当心抓你去当兵。你说说,这天下是不是要变了,怎么这万岁,居然不是老主亲生的?”
兵灾?万岁不是亲生?杨承祖敏感的意识到,这里果然有问题,恐怕这些难民决不是普通逃难那么简单。他凑过去探了几句口风,却遗憾的发现,这些百姓所知甚少,属于街谈巷议的水平,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知道是有高人指点,说湖广即将发生大的兵灾,再待下去,就要受兵火牵连,有家破人亡之险。如果想要活命,就得往河南跑,往京师跑,才有一线生机。
这个时代是个整体迷信的时代,即使从朝廷衮衮诸公的角度,也是对于神鬼之说颇为信服,普通百姓自然对此深信不疑。而且湖广今年确实遭了灾,地里没有收成,官府偏生不减免赋税,大家怎么也是要跑的。
至于说所谓神人点化,仙师引导这类的话,于此时的教门之中,也是常见之事。倒是不能从这些言语里判断出他们信的是什么教门,又拜的是哪路神佛。
这时又听人道:“好在这里的财主有良心,方才有人说了,本庄的左员外怜惜咱们困苦,要舍上几天的粥,据说那粥是管饱的。有了这等善人在,说不定我们还能留得一命呢。只要朝廷的救济一发下来,咱们就可以不用饿死,等到百日灾解,兵灾过去,咱们就都能过好日子了。”
这干百姓接下去说的,就无非是哪家仙师的神通大,哪位仙师的道术高,还有的就是哪家的姑娘不曾看好,这出来逃难,就勾上了俊俏的后生之类的闲话。
看现在这些灾民倒是情绪稳定,没有什么倡乱的意思,但是这透露出来的消息,却让杨承祖越发觉得不对头。等他进城时,看了一眼城头上那尊碗口铳,心道:但愿这玩意不要用上。
他进城之后,也未回卫里,而是直接到衙门去拜访张嘉印。张嘉印面色凝重,显然是有心事,见他来了,忙拉着他到了二堂花厅,落座之后才道:“贤弟,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我也要打发人去寻你。这一遭怕是有了祸事,老兄我全要仰仗你们锦衣卫出力了。”
“大哥可是为了那谣言之事?”
“那事你也知道了?”张嘉印问完这一句忽然想到这是废话,连自己手下的衙役都知道的事,锦衣卫怎么可能不知?他从袖里抽出一张破纸“这回不光是谣言,不知是谁,已经把揭贴贴到了县衙外的八字墙上。这是要传檄而定啊,分明是有人要谋反!”
杨承祖见那张破纸上,写的既有正德血脉不真的事,又有朝政几大弊端,说其凌虐百姓,任用奸佞,导致朝政日非江河日下,自当吊民伐罪,起兵讨贼,兵锋到处举城而降,否则定叫化为齑粉,合城皆杀。
张嘉印道:“这是当初白衣军之乱时,就有人用过的手段了。大兵未到,先把揭贴发下去,让人不战自乱,先乱了阵脚。再者说来,他来或不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有了这揭贴,你就不敢不用心防范,不敢不请兵防卫。这一手段牵扯的精力,比起杀贼的兵力还要厉害几分。比起当年白衣军来,我们当初好歹还知道敌人是谁,现在却是连谁是敌人都不知道,咱们自己的人心怕是就要先乱了。”
杨承祖知道,这时候官府的作用要显示长,否则任这种谣言肆意传播,很可能就会导致百姓人心惶惶。再加上平日里自己生活的困苦,自己与别人之间的矛盾,或是单纯的看别人不顺眼,都可能被这些谣言刺激下,演变成一场民乱,到时候这座城就真完了。
他点头道:“大哥放心,我锦衣卫就是干这个的,肯定不能允许这些谣言肆意传播,定要把这些妖人收拾的服帖就是。”
第六十五章明查暗访(二)
“如此就有劳贤弟了,需要人手的话,我衙门里的人会全力配合你,你用多少人只管说,我拨给你。只是他们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做这事根本就不擅长。至于军卫,就更指望不上了。我现在就是怕这檄文万一是真的,真有反贼起兵倡乱,咱们滑县怕是难挡敌人兵锋一击。”
大明在河南的军卫力量不强,不说是如今军卫废弛,就是洪武,永乐军卫兴盛时,河南这地方也是有名的人多地穷,物产不足以养兵。从刚一设立军卫时,河南的军卫力量就弱,现如今更是彻底不堪用。
虽然县里有个百户所,按说应该有一百军汉可用,但前些年白衣贼闹的凶时,县里连二十个军士都凑不出。如果遇到战阵,还是得依靠巡检弓手,这种基层乡兵来作为主力,再不然就得签发民壮,雇佣壮勇。
经过香满楼架票的事件之后,张嘉印为人也把细了不少,总怕是自己被人暗算掉,因此对这揭贴更是格外重视,问杨承祖道:“你看要不要我给河南巡抚衙门发一封公函,请抚台发一支兵马下来。”
“问题是这公函您怎么写法?咱们毕竟连人都没看见,这个请援公函是通不过的啊。”杨承祖摇摇头,“大哥,这次的事透着邪门,湖广那地方打仗很平常,几十个土司呢,你打我我打你,说湖广有兵灾,我倒是不怎么奇怪。可这回的事,明显不是兵灾那么简单,大哥是读书人,见识比我多,应该看的出里面的门道吧。”
他又把自己在如仙茶楼听的消息说了出来,张嘉印点点头道:“确实啊,这里面的门道,我确实能看出来一点。咱们大明好不容易安静几年,怕是又要乱了。这上面不少内容涉及宫禁,却不是当年赵燧那等草莽做的出的,这次的事里,怕是要牵扯到几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不过彼此的意思都明白的很。这事里,必然牵扯到一些大有来头的人物。而这大明的江山,眼下要是论正统的话,可是要从燕王那一系开始算的。想当年燕王靖难之时,又何尝不是一个大人物,最终把江山拿到了手里?
杨承祖基本已经断定,这些手段都和宁王离不了关系,但是这种话怎么说出来是个问题。他总不能提着张嘉印的脖子说我们有确切证据证明,宁王即将造反,我们得早做准备。
事实上,现在的宁王在朝野上下的名声相当不错,素有贤王之称,于朝臣中也多有些亲厚知己,自己要是说他造反,保证死的比宁王快些。
“老把兄也不要太过担心,咱们滑县是小地方,大人物应该没心思关注这里。我想这百姓也好,谣言揭贴也罢,左不过是顺手施为,他们的目标必不在于此。咱们抓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便好,其他的事,就不由我们多想了。”
张嘉印苦笑道:“我也想像你那般洒脱,只是事情说来容易做来难,哪是你说不想就不想的。别的不说,就说这些难民的就食,现在有几个富户肯开粥棚赈济,这固然是好事。可是万一他们什么时候停了赈,这么多张嘴就是个难事。更何况,我现在担心的是黄河,咱就在黄河附近,一旦黄河溃堤,到时候难民可就不是这点了。”
大明朝的官不好做,就以河南巡抚为例,想做好这河南八府的抚军,就得和龙王有好大交情,否则一样掌不牢印把子。而这眼看到了发水的时节,到底哪个地方能抗过水灾,哪个地方又要全县逃荒,一多半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杨承祖道:“这个当口,若是有人从中鼓动,最是容易出问题。不过老把兄你放心,咱们两兄弟联手,不怕对付不了这些小辈,我先去把这谣言的事按下来。若是捉到人,就送到你的衙门,还请老哥不要客气,好好赏他们几百板子再说。”
他告辞出来,先是到了茶楼,得知那几个客商已经住了店房。为首的一个对于如仙还没放弃,不但多留了三倍茶钱,居然约定了明天还来,要如仙带他去看看铺面,还把自己的客栈名字留下。
如仙笑道:“这个戆货,若是前几年遇到我,管叫他的盘缠都用在这里,最后讨饭回去。”她又怕杨承祖吃味,解释道:“其实我跟他连多余的话都不曾说过半句,也不知怎的,他就认定了我了,这却也是怪事。”
杨承祖道:“这也不叫怪事,仙姐这么出挑个美人,他如果不动心那倒是怪事了。不过我的女人,他敢打主意,就活该他倒霉了。来人啊,小的们与我到店房拿人去。”
他带了王铁头等人,又有十几个漕帮的军余发一声喊,撞进那店房时,那几个湖南的客商正找了几个粉头调笑,他们白天被如仙勾的火发,忍不住想要痛快痛快,哪知被锦衣打进来。那几个客人平日里最多和官差打交道,与锦衣卫不曾往来,见了这群如狼似虎的官校,吓的魂飞魄散,连裤子都没顾上穿,就吓的跪在地上求饶。
杨承祖吩咐一声,将几个人用绳子索了拉到锦衣小旗所内,二话不说就吩咐开打。他这里的板子与县衙门的毛竹板一般无二,掌刑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后生,一顿板子带风,打的几个客商鬼哭狼嚎。
等打了几十板子之后,杨承祖才问道:“你们胆大包天,居然敢鼓动百姓作乱,说,是白衣贼还是白莲教,又或是北虏派来的奸细?谁敢不说实话,我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官法如炉!”
这几个客商都是做生意的,几时见过这种阵仗,只觉得生平所遇之事,未有如这般凶险者。即便是生意途中遭遇盗贼,似乎也比锦衣好对付一些。纷纷求饶道:“好汉爷饶命,我等都是好百姓啊,不曾入过什么白莲教,也不曾与白衣贼往来。我们交钱,我们愿意拿出钱财买命。”
“要钱的事不急,先说说,今天在如仙茶楼里,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有半字不实的话,哼哼……”
那几个客商忙道:“这位官爷,那些话是我们在家乡看到的。大街小巷,这种揭贴被人贴的到处都是,还有的说什么要广而告之,揭露大明大真相,不让百姓受愚弄这样的字眼。我们只是道听途说,可不是自己编撰的,大老爷明查啊。”
如此看来,湖广方面这种消息的传播速度已经很快了么?杨承祖一皱眉头,这种传播绝不是私人行为,背后肯定是有个强大的组织来推动此事,否则绝不会闹的那么大。而且说不定,湖广的地方官府也有人下水,要不然的话就这种传播力度,早就该被官府收拾了。
这次的事,恐怕牵扯的人和事,果真还不少呢。那几个客商见他不说话,又忙磕头道:“大老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还请您放了我们,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生意?你们最近不需要做任何生意了,本钱暂时没收,至于你们本人,本官怀疑你们与一起谋逆大案有关,先给我到牢房里好好休息几天,有什么话再说。敢跟本官抢女人,简直活腻了!”
第六十六章明查暗访(三)
他审完这几个客商,只吩咐将他们压到牢里,自己出了卫所,转回家中。等到了厨房外面,见苗氏正在厨房里忙和着准备饭食,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反手就把门插上。这
个动静惊动了苗氏,回头见是他,羞的面色一红,低头道:“大白天,你叉的什么门……”
话没说完,却是惊叫一声,人已经被杨承祖环住了,接着就是一个肥嘴。等到亲的够了,杨承祖才笑道:“你要是不想让我关门,我现在就把门打开,就怕你到时候又怕珊瑚儿看见,死活不肯了。”
苗秀姑性子柔弱,没有什么主见,搬进来不久,就被杨承祖瞅了个当空,半哄半用强的成了好事。她虽然知道这种事不该,可是除了求几声饶,事后再哭上一通之外,也没有什么激烈反应。、
只是她死活不肯公开这层关系,每每还刻意躲着杨承祖,越是如此,杨承祖越是有兴趣来寻她。看眼下时候还早,就一把将她抱住,将手探入她的衣服之内,问道:“这几天我宿在珊瑚和仙姐那,你想我不想?”
秀姑用那特有的哭腔哀求道:“别……现在是白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