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王侯-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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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他于安陆起兵,带出来的,都是自己的铁杆嫡系,至于其他部属,有的还在观望,有的还在路上。如今他的嫡系基本被斩尽杀绝,就算侥幸漏网的,也是被朝廷追杀的状态。
剩下的这些教众中,并没有人有足够的威望可以整顿部属,坐镇一方。冷飞霜不但接收了白莲教湖广分舵的财富,又有总坛的大义名分,那么把这个原本疏离于总教的分舵重新掌握在手中,就少了许多阻力。
所以从白莲教的角度看,他们这次起义再次失败,可是从总舵的角度看,他们却将一个原本并不能充分掌握的分舵完全抓住,到底谁输谁赢,也难说的很。而留下的死尸,以及这张字条,也算是给杨承祖甩下了一口大锅。
张嗣宗失踪之后,安陆州衙门也拿出了全身的解数去寻找,只是后来因为乱军的事,找人的事被迫停了下来。到现在百废待兴,安陆州一大堆事务等着处置,可是找人的事,照样没人敢扔下。
因为找不到人,王立本都吃了几顿排头,现在找到了死尸,不管杀人的是谁,张嗣宗都是死在了安陆。张延龄乃至张太后的怒火,早晚都会降临到安陆头上,作为安陆藩王,兴王府不管想或者不想,怕是都得接下这一切了。
朱秀嫦哼道:“随他的便。其实张嗣宗这个混蛋,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当初他还打过二木头的主意,还诱过那个翠儿。如果不是你抓人抓的早,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他死了最好。张延龄又怎么样?我这长寿郡主也是万岁亲口加封的,大家都是亲戚,我就不信他还能把王府怎么样。算了不想这些了,我现在啊,只想做个小女人,那些事,我不要想。”
她之所以让罗婆等人不要清雪开路,固然是爱护下属,也是因为她想要偷懒,过几天这种居家的日子。现在她正是情热之时,如果回了安陆,两人的身份差异,再想像现在这样无所顾忌,自是不能。
杨承祖则与她调笑一阵,第二天却趁着那报信宫女还没离开,就去取木料、树皮,开始了动手。他发明这东西,说来也没什么特殊,就是简易的雪橇、滑雪板等物。这些东西的构造说来并不算复杂,而且简易版也不难制作,只是安陆属于江南地区,很少下这么大的雪,也就没人研究这些东西。
这些宫人都是身怀绝技之人,于操纵这些滑雪器具上,不过稍加指导,就能灵活操作。比起施展轻功来,用这滑雪板,能节省很大气力。
朱秀嫦见他一上午的时间用来琢磨这个,并且手把着手教导着那宫女使用,就颇有些不乐,抬腿对着杨承祖身上踢了过去“你那么急着回去啊,是不是很想你那些女人?要是你急的话,你就跟她们走,本宫自己留在这就好了。”
“我啊,是不急着回去。”杨承祖一边说,一边回手就抄住了朱秀嫦的脚,隔着靴子,轻轻揉着那莲足,顺着又摸到了脚踝上。“不过呢,你没发觉么,最近这附近的狼叫声越来越大了,听说还拖走了村里的一头猪。如果再发展下去,真的进了村子吃人,终归是不好办。罗婆她们呢,把附近的狼清一清,我们过的也踏实一点,我们在这住着,是过日子的,不是杀狼的。”
“把你爪子收回去……大白天的,让奴婢们看见成什么话了。”朱秀嫦听他这么说,心里大喜,又羞涩起来。“你早说杀狼就完了,其实调几队兵过来,不怕杀不光这些狼。只是我不想让人扰了我们的好事,你要知道,只要一回了安陆,咱们再想待在一起,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怕什么,这个我想过了。我回去之后,在安陆开几间铺子,趁着谈生意,我们就能多见几回。至于住在你那么,也没什么大不了。有人想要告我们的状,就随他去吧,我想我杀乌景和的事,孔璋、胡一鹗未必不知道。也许告我的状子已经送到了南京,可只要刘娘娘不倒,想要告倒我,也没那么容易。我肯定会对的起你,不会一到安陆就不相见了。”
朱秀嫦听他如此说,却是沉默了一阵之后,忽然道:“那你教我滑雪吧。我如果学会了,咱们可以趁着天气好,就这么回安陆去。我现在还在丧里,跟你做这事,已经算不孝,不过为了你,我全都不在乎。就算有什么报应,我也全都认了。回到安陆之后,我要像你家的媳妇那样,给你娘敬一杯茶,再陪大家过个年。”
第四百六十五章新春展望
由于还在丧里,兴王府的春节并不怎么热闹,即使是杨家,也刻意保持低调,不敢过分的热闹。说是说,做是做,朱秀嫦不可能真的来杨家过年,也不可能真的来给柳氏敬茶。
不过她和杨承祖两人滑着雪离开娘娘寨,这种关系早晚也是会被人知道,何况杨承祖回来之后,也偶尔的晚上溜出去不回来住。初时,大家只当是他与绮香馆那苏若兮真的勾搭上了,不过后来等知道真相之后,一家的女人全都吓的没了话。
如仙半晌之后,才拍着头道:“天啊,承祖……你……你这真是要吓死人的啊。居然不声不响,和郡主搞到一起去了,她……她还是个姑娘?你这真是不要命啊。”她先是感慨了一番,接着就手忙脚乱的去找方子,说是用这方子下药,可以保证没孩子。
杨家现在还是住在孙家的那处别院里,不过王妃已经做出了邀请,让杨家人搬到王府来住。这王府里,本来也有属官家眷居住的地方,只不过按着亲疏远近,居住的环境不同。等到年后,这一家人就要搬迁过去。
等到年关将近时,孙雪娘还过来了一次,问了问安,又放下了许多的慰问品,按如仙的话说,已经是把自己当成杨家媳妇了。这一年的春节,实在是称不上热闹,那场大雪,让安陆城里多了不知多少死尸,只知道雪停之后,运尸体的车足忙了五天五夜。
这场灾难带给安陆的伤口,一时三刻还愈合不了,虽然做出了准备,但是受害的人家还是不少。据说不少大户人家也死了人,还有一些女眷被乱军捉了,等到乱军被消灭之后,各家各户,都有女人举身赴清池,或是自挂东南枝。
几个清楼里的姑娘几乎都来了一**换血,只有苏若兮、金丽娘这几个女人因为有着自己的相好,早早的就躲到了那高大的围子里,才侥幸躲过一劫。现在她们的身价反倒因为这场变乱变的更高了,在新年前夕,绮香馆还搞了一场大型文会,要悼念一下那些死难之人,万嘉树也包含在内。
杨承祖作为新扎才子,也收到了请柬,只是随手就丢掉了。眼下的他,可是没工夫去参加这种文会,整个安陆的重建都在那放着,文会也好,还是美人也罢,都没什么意义。再说有朱秀嫦在,自己如果和哪个名纪搞的火热,搞不好过几天,这个名纪就被人塞了麻袋填河也不一定,总之不要害人害己。
安陆新建所需的物资,从外地源源不断的运输进来,掌握了紫荆关商路的青龙山,派出了一支精干人马,押运着大批物资来到了安陆,顺带也是作为郝青青的武力,算是她的护卫。
从这些残存的难民里,杨家又吸收了几十名护卫,按着仪卫司的标准开始进行着操演。青龙山方面,也陆续派来了喽罗以及边军子弟,若不是杨家发了财,还真养不起这许多的护卫。
杨家来安陆时带来了一大笔财富,不过都是浮财,现在唯一的不动产,就是王妃赏下的田地。可是那些田地在战斗中,作为奖赏,又被赏出去不少。坐吃山空不是个办法,光靠着写话本,也不是长久之计。趁着重新分配利益,杨家也准备进行投资,在安陆添置一些产业,让自己的收入稳定下来。有长寿郡主的协助,这事倒是没什么难的。
等到吃完了酒席,一家人凑在一起守岁,杨承祖唱了几段京剧,李玉娥忽然道:“夫君,这次安陆的事,听说不少姑娘家都遭了毒手。很多人本来是可以忍着活下去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是谁,把这事闹的大了,那些人就只好自尽。还有的,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女人,最后却被家里给卖了,现在想想,要不是夫君当初带兵力战,我们怕也是这个下场,后怕的很。我想着,咱们能不能买一些过来……也算救一些人,总好过她们被一些粗鄙之人买了去,为妾为奴,受人欺负。”
杨承祖道:“哦,这事我倒是没听说,如果是真的话,那就买吧。挑人的时候,带上司琴司棋,她们两个是王府出来的,看人的眼光是有的,由她们挑人错不了。如果银子不够用,可以找钱庄去借一些,反正安陆的钱庄大多是王府的产业,倒是不怕借。不过我想,还不至于不够花吧。”
“够啊,咱们的银子怎么会不够花,其实这次我们应该是赚了不少钱的。”赵幺娘道:“进府的时候,如仙姐出面,卖了一部分进府名额。这事当时你不知道,所以也就没人跟你说。这些名额卖的不便宜,收获了一笔钱,后来乱军退了以后,如仙姐又出面收了些铺子,现在转手卖出去,也赚了一笔,买人是够用了。只是那些人终究是被乱军……。再者,她们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如夫人,不是丫鬟,不会伺候人,买来之后干不了活,只能白吃饭。大户人家是不愿意买的,也就是穷人愿意买回去当老婆而已,不过从心里,也是看不起她们。”
“没什么,那些事又不是她们愿意发生的,怎么能因为她们受了那些害,就要伤害她们?把她们买来呢,让她们学着干活,司琴司棋都是有本事的,好好教教她们,过几年就能干活了。咱家现在就算养几十张嘴,也养的起,就不要怕花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铁珊瑚抱起来“珊瑚儿等到年后也快生了,也算是给我的孩子积点福吧。”
外面不知是谁放起了烟花,夜空之中万千道火焰炸开,如仙痴痴的看着那烟火,半晌之后道:“我当初在行院里做花魁,每到这个时候呢,都是最忙的时候。除了茶会,就是诗会,再不然就是酒局饭局。往来的都是大户人家,赴的也都是名士的宴席,可是比起来,还是今天这桌饭吃的最香,这个年,过的最舒坦。”
似乎受了这个烟花的号召,放烟花的人多了,空中一道道火光闪现,杨承祖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管是这个城市,还是整个大明,虽然受了不小的创伤,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都能恢复元气。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快这个速度,让它能快一点恢复,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尽可能多的为自己赚点钱花。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家就要添人进口,守起岁来,就更热闹了。”
几个女人不管平日里有多少龃龉,在这个时候,都要装出一副合家团圆的样子,没人会在这时候出来触霉头。听他这么说,都纷纷表示赞同,如仙则靠在他怀里道:“你啊先别想这些大事,先想想小事吧。等过了除夕,孙老爷子那边,你要怎么应对,当心人家当面提亲啊。”
第四百六十六章帝师(一)
时光荏苒,春去夏至,安陆城的天气逐渐热了起来。眨眼之间,杨承祖抵达安陆兴王府任职,已经将近一年时间。那场给安陆带来了巨大伤害的叛乱,于朝廷层面,却不过是水面微澜,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虽然从局面上看,这场叛乱导致了数名朝廷命官殉职,无数百姓受难。可是从另一个角度上看,这场叛乱并没有对整个战略布局造成什么太大影响,甚至于连朝廷大军都没出动,不过是襄阳出动了一个天威营,就把叛乱勘平。
以这个朝廷的高度,大明每年发生的这种级别的民变都不知道有多少,这不过是其中之一,并不足以引起朝廷的太多重视。
至于这其中王府的奋战又或者是凤立松部反水带来的意义,都在逐层的报告中逐渐稀释,最终到达正德眼前的,也不过就是一场规模略大,为祸也略大的民变而已。杨承祖以及兴王府并没有因为这次勘乱的贡献而得到朝廷方面的嘉奖,湖广地方衙门,也没因此受到什么责罚。
不过正德基于湖广发生的这起民变,也做出了安排,一方面兴王府的护卫编制从原本的一千五百人增加到两千五百人,另一方面又将安陆卫置于兴王府的暂时指挥之下,以确保王府安全。这样一来,就造成了杨承祖这个四品王府仪卫正,却成了凤立送这个三品指挥使的上级这种局面。
不过这说来也不奇怪,大明的官比的是差遣而不是品级,一个正七品巡按,可以对这个一个四品知府发号施令指手画脚,他一个四品仪正指挥一个三品指挥使,倒也不算违和。
世子朱厚熜袭爵的事还是没有下文,据说是被一些人给拦了下来,倒不是说能破坏掉,总之能拖着就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