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郎腰瘦不胜衣-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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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一种野果酿成的酒,酒液是很淡的琥珀色,口感绵柔,有点儿酸又有点儿甜。商青鲤早前从未喝过这样的酒,原是打算浅尝辄止的,没忍住便多喝了几杯。
停杯时两坛酒几乎已喝光。
酒的后劲慢慢便上来了。
她抬手揉了下太阳穴,嘟囔道:“头晕。”
江温酒把桌上的酒坛挪开,提着茶壶倒了杯茶,走到她身旁,半蹲下把茶杯凑至她唇边,道:“喝口茶。”
“不要。”商青鲤蹙眉,推开江温酒的手,摇摇晃晃起身道:“我要睡觉。”
握在手里的茶杯被她推的一晃,茶水泼了半杯在胸前,江温酒不由皱眉,无奈道:“好,睡觉。”
他搁下茶杯,把商青鲤扶到榻上,替她脱了鞋子和外衫,道:“睡吧。”
商青鲤就势往榻上一倒,恰好压住叠的整整齐齐的那件虎皮上衣。她向一侧滚了下,探手抓住上衣,抬眼便见江温酒正站在榻前,脱光了上衣,拿帕子擦拭着胸前的茶水。
“江温酒。”商青鲤唤道。
“嗯?”江温酒转眸。
商青鲤半撑起身子,递过虎皮上衣,道:“试试。”
江温酒:“……”
……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
他在商青鲤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接了上衣,抖开见到它两只仅有一半的袖子时,抽了下嘴角,艰难地把它套在了身上。
棕黄色布满黑色横纹的虎皮上衣衬得他本就白的肤色又白上了几分,衣领大敞着,从商青鲤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楚望见他胸间嫣红的朱砂痣和小腹上的肚·脐·眼。
商青鲤眼睫一颤,挪到榻沿上半跪着身子倾身想要替江温酒扣住衣服上的扣子。
江温酒怕她摔到榻下,忙凑过去拥住她。
她的脸蹭过他的胸前,她的手落在他小腹上。
掌心下的肌肤细腻如玉,商青鲤愣了愣,手不自禁地沿着他的小腹往上,爬上他的胸口。
她稍稍退后些距离,瞥见他胸间那点朱砂痣,指尖挪过去轻轻一点,小小的凸起,颜色像极了熟透的樱桃。
樱桃?
商青鲤眸光闪烁了一下,凑过去启唇想要含住它,它实在太小,含不住又尝不出它的味道。
贴在胸间的手往一旁探去,指尖碰上衣襟下的一点,商青鲤眼睛一亮,挪过唇张口咬住。
“铮铮。”江温酒身子僵住,闷哼一声,唤道。
“嗯?”商青鲤仰头。
他低头,吻落在她的唇上,如蜻蜓点水。
“嗯……”商青鲤被他吻的有些喘不过气,便想要推开他。
她手上还未用力,他已抓着她的手隔着薄薄一层裤子握住他的滚烫。
商青鲤缩手,推开他,身子往榻内一滚,钻进被子里,道:“睡觉。”
江温酒低低一笑,上榻掀开她裹在身上的被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边低头吻她边解开她的中衣。他的手覆上她胸前柔软,吻从额头一路吻到她的脖子,稍一停顿,便沿着脖子继续往下,炽热,却铺天盖地。
商青鲤轻声喘息着,扭了扭身体。
松松垮垮系住头发的发带忽地散开,如云青丝披了江温酒满身。
☆、番外二。我有千金换一笑。(bl,慎入。)
广漠无穷,马行高碛。
卫瑜自沙漠打马而过,黄昏时入了大荒城。
三月余寒犹在,疾行时如刀似箭的风卷起尘沙兜头落下,染了满身风尘。
看惯了南蜀的小桥流水人家,也赏过九渊的山高水险,平沙茫茫黄入天的漠北,卫瑜还是第一次见。
在城中找了家客栈投宿,洗去仆仆风尘后,他换了身杏黄色的箭袖衫子,离开客栈在街上晃悠。
华灯初上。
沿街的茶肆酒楼檐下的灯笼渐次点燃。
卫瑜在巷子口的一个小摊上吃了碗馄饨,又包了份花生仁拿在手里,不时拈起一颗高高抛入空中再仰头张口接下。
他靠墙而站,边嚼花生仁,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眸中光影明灭。
“惜春院里今晚倒是真热闹,长吟姑娘、长宁公子都在今夜开门迎客。”
“名花开·苞么,嘿嘿。”
“哎……达官显贵们都去了,你我也只能看个热闹了。”
“这二人艳名远播,慕名而来的,可不止显贵,听说江湖中的少侠们也有不少,拈花楼主似是也在其中。”
“长孙楼主?我曾有幸见过他一面……”
两个三十来岁的儒衫男子说说笑笑从卫瑜面前走过。
渐行渐远,后面说了些什么也就听不真切了。
卫瑜在听到“拈花楼主”四个字时,眯着眼挑起一边唇角笑了笑,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他侧眼看向身影融入夜色中,快要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内的两人,伸指弹了下衣摆,跟在了他们身后。
惜春院,大荒城内一掷千金的逍遥之地。
卫瑜进入一楼大堂时,长宁正在吹箫。
他靠在朱红色漆柱上,垂下的红色轻纱堪堪挡住他一半身形,视线掠过一楼大堂内众人,向二楼望去。只一眼,便见到了坐在二楼栏杆边的长孙冥衣。
长孙冥衣握着一杯酒,寒星目微垂,神色静如深潭,喜怒难辨。他对面坐着个白衣男子,容色清俊,眉眼间有掩不住的书卷气,正笑着在与他说些什么。
卫瑜抿了下唇。
台上的箫声在此时戛然而止。
长宁一曲终了。
众人争相报价声此起彼伏。
卫瑜拈了颗花生仁,如之前一般,高高抛起又张口接下。
他嚼着花生仁,侧耳听着一声比一声高的报价,窝在他怀里睡觉的花栗鼠被吵醒,扒开衣襟,探出小小的脑袋左顾右盼。
卫瑜喂了它一颗花生仁,它用两只前爪捧住,低头小口小口啃着。
“三千两。”
带着笑意的声音自二楼响起。
卫瑜寻声望去,是坐在长孙冥衣对面的那个白衣男子。
楼上楼下都不乏权贵,区区三千两,对他们而言,算不得什么,只略一停顿,便陆续有人加价。
卫瑜见白衣男子皱了下眉,低头跟长孙冥衣说了句什么,长孙冥衣颔首应了,白衣男子便继续报价道:“七千两。”
“七千五百两。”楼下有人加价道。
长孙冥衣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侧头垂眼看向长宁,蹙眉不耐道:“一万两。”
他眸中的不耐之色卫瑜并未瞧见,他声音冷沉一如往日,卫瑜听言眼底风霜乍起,笑道:“小爷出一万五千两。”
卫瑜说话时,凝了内力于声音中。
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落在楼上楼下众人耳里。
长孙冥衣握着杯子的手指颤了下,目光一转,落在一楼进门不远处那根朱红色柱子上,红纱遮挡下,杏黄色衫子的少年半隐半现。
卫瑜见长孙冥衣看过来,伸手一挑红纱,踱步往前走了两步,咧嘴笑道:“还有人要和小爷争么。”
他站在那里,言笑晏晏,如暖阳灼人。
花栗鼠爬上他的肩膀,从颊袋里吐出一颗栗子啃食着。
一人一鼠,不知惊艳了在坐多少人。
“两万。”长孙冥衣沉下眼。
卫瑜吃了颗花生仁,歪头笑道:“三万。”
隐隐听见有人抽了一口气。
长孙冥衣冷冷道:“四万。”
“五万。”卫瑜头也不抬,继续道。
心头有些气闷,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又像是被人拿锤子砸了下,长孙冥衣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再开口。
五万两的大手笔。
楼上楼下再没有人加价。
老鸨笑盈盈上前,道:“恭喜这位爷抱得美人归。”
卫瑜又挑起一边唇角笑了笑,扔了手上那包花生仁,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抽出五张递给老鸨,道:“拿去。”
他把剩下的银票塞回怀里,穿过人群跳上台,走到长宁面前,摊开手,道:“走吧。”
先前卫瑜一直注意着长孙冥衣,并未拿正眼瞧过长宁的模样,现下离得近了,便觉他形貌昳丽却又清冷出尘,当真是个美人。
少年手指修长,莹白的掌心上一点小小的月牙胎记格外显目。
长宁微怔,目光掠过少年漂亮的眉眼和肩膀上那只小小的花栗鼠,眸间现出笑意,缓缓把手搁在了少年手掌上。
卫瑜五指一蜷,握住长宁的手,跳下台阶,道:“领小爷回房。”
“是。”长宁应道,声音如山涧清泉。
卫瑜边笑边抬眼挑衅似的向长孙冥衣看去,不偏不倚,撞入了长孙冥衣那双寒星目里。
他眸若深渊,让卫瑜心头一跳。
卫瑜低下头,不再看他,转身跟着长宁穿过了大堂后门。
“啪。”长孙冥衣扔了手中的杯子。
“楼主。”他对面的白衣男子一惊。
长孙冥衣抿唇,道:“骆岚,你先回。”
“……是。”骆岚有些好奇地瞥了眼卫瑜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到底只吐出了一个是字。
☆、番外三。我有真心换无意。(bl,慎入。)
穿过大堂后门,迎面便是通往后院的回廊。
廊檐上挂着几只红色绢纱灯笼,灯笼下长长的穗子裹着柔柔光晕在夜风中跳跃。
卫瑜不甘心的拿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身后,大堂里人声鼎沸,锦衣华服的贪欢客拥着美人嬉笑怒骂,热闹,并未因他和长宁的离开而少了半分。
他松开牵住长宁的手,从肩膀上把花栗鼠抓到手里,轻轻扯了下它蓬松的尾巴。
“吱。”花栗鼠叫了一声。
“小耗子。”卫瑜撇嘴,将它重新揣回怀里。
长宁站在他身旁,漂亮的眸子片刻不离他身,见此笑道:“爷,可是有烦心事?”
卫瑜侧过身子看了眼长宁,耸肩道:“你先回……”他说到此处,余光忽地瞥见长孙冥衣正一脚跨出门槛,不由止住了话,故意倾身凑近长宁,语气一转,道:“长宁,你……”
“爷?”长宁把卫瑜故作姿态的模样看在眼里,眸子一黯,他稍稍偏头,鼻尖恰好扫过卫瑜的脸颊。
卫瑜悚然一惊,退后半步,尴尬道:“你……你的眼睛真好看。”
长宁:“……”
长孙冥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卫瑜心尖上。
他不知怎么,竟有些紧张,控制不住便想要偏头看一眼,他扭着脖子,还未来得及将头偏过,就见长孙冥衣已走到了他身边。
长孙冥衣脚下一顿,如凝冰雪的寒星目从长宁身上掠过,直直落在卫瑜身上,他薄唇轻启,道:“好巧。”
声音冷沉,没有半分起伏。
硬邦邦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温度。
卫瑜听言心中冷哼,把双手交叉搭在肩上,抱胸斜睨了长孙冥衣一眼,道:“好巧。”
“嗯。”长孙冥衣点点头,又扫了长宁一眼,抬步慢悠悠与卫瑜擦肩而过,顺着回廊往前,留给卫瑜一个挺拔修长的背影。
卫瑜:“……”
他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终是忍不住恼怒道:“长孙!你给小爷站住!”
“怎么?”长孙冥衣应声驻足,转头面无表情与他对视。
卫瑜快步向长孙冥衣走去,在离他只有一步之距时停下,纵身扑到他背后,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道:“要走就背着小爷一起走。”
长孙冥衣僵直了身子。
他抿了下唇,道:“你……”
卫瑜抬了抬下巴,张口咬住长孙冥衣的耳垂,打断他的话道:“背不背?嗯?”
他湿热的舌尖抵在耳垂上,呼吸打在耳根和脸颊上,上挑的尾音如一根羽毛搔过心头。长孙冥衣闭了闭眼,伸手抓住卫瑜勾住他脖子的手,手腕一较力,把卫瑜整个人从背后卸下。
“嘭。”卫瑜毫无防备,整个人摔倒在地。
他愣了下,抬目就见长孙冥衣面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薄唇抿了又抿,想要说什么又始终不曾启口,只用那双似是有光在闪的泠泠寒星目瞪了他一眼。
“嘶。”
卫瑜被长孙冥衣瞪的心猿意马,捂住胸口,笑的没脸没皮:“长孙啊,你这一眼可真销·魂。”
“……”长孙冥衣斥道:“满口胡言!”
他言罢转身便走。
卫瑜哈哈一笑,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着追上长孙冥衣,又跳到他背上挂着,搂住他脖子的同时双腿一抬紧紧夹·住他的腰。
“卫瑜。”长孙冥衣冷声唤道。
“嗯?”卫瑜咧嘴笑道。
长孙冥衣停下脚步,转头道:“松手。”
“小爷偏不。”卫瑜探头,“吧唧”一口亲在长孙冥衣的脸颊上,还恶劣地用舌尖舔了下长孙冥衣的唇角,道:“你奈我何?”
他亲脸伸舌的动作极快,快到长孙冥衣还不曾反应过来便已结束。
卫瑜舌尖的湿热仍沾染在唇角,长孙冥衣心头颤了颤,深吸一口气,抓住他的小腿,把人狠狠往地上一扔,道:“无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