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4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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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照壁,就已经闻得见里头传来的酒菜香味。
璇玑阁主和澹台镜是两个爱酒的老头,甫一闻见香味便迅速加快了脚步。
荀久好笑地看着二老的背影,“果然是美人可无,美酒必不可少。”
澹台惜颜恰巧听到了,回过头来笑道:“他们俩这辈子,估计也只有这个爱好了。”
荀久默然,随即道:“这四个月,多亏了外公和璇玑阁主,当然还有娘你,若不是你们帮忙,我和阿笙断然不可能这么快找齐六种材料回来,尤其是璇玑阁主,若是没有他的幻境,我便没办法恢复,很可能那一晚遇到扶言之的时候,我们就都死在他手里了。”
澹台惜颜嗔怪道,“久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这三个人,一个是你们的娘,一个是你们的外公,还有一个,是守护大燕江山的皇室宗亲,不管从哪一方面,都有保护你们的责任和义务,再说了,你们去找这些材料,本就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几人,不也是天下苍生中的一份子么?更何况,这一没伤二没死的,不妨事。哎我说,久丫头怎么突然伤春悲秋起来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澹台惜颜颇有些担忧,喟然一叹,“是不是国师的死让你至今无法释怀?”
扶笙面色微微黯了黯。
荀久摇头,“没有,我就是有感而发,郁银宸走得那么安详,他走了,便不用经历这场战争,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澹台惜颜长舒一口气,“那你答应娘,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待会儿进去吃了饭就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进宫去找璇丫头,与她好好商讨一下军队的布置。”
“嗯。”
等候在饭厅前的角义见到荀久和扶笙的时候,嘴角含笑,眉梢高挑,“四个月不见,你们俩瘦得不成人形了,是否习惯了大厨的手艺,吃不惯外面的东西?”
荀久呶呶嘴,“你说对了,外面那些所谓的大厨,与你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在岷国的时候,常常想念大厨你的手艺。”
嘴角一勾,角义对二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荀久并没有急着进门,看了看一旁的夏堇,吩咐道:“你迅速去云水斋,让齐夫人和招桐关了铺子回来见我。”
夏堇有些不解,“王妃,如今春季,正是云水斋春服卖得最好的时候呢,这关一天可要损失不少银子。”
荀久有些无奈,“钱固然重要,但没有命享用的话,一切都是浮云。”
夏堇小脸一白,“王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别问那么多了。”荀久道:“你快些去,让他们把账目核对清楚,再把里面的绣娘和丫头小厮们的月钱全部结算了,每个人的月钱都翻三倍,让他们回去就好好待在家里别出来。”
荀久这么一说,夏堇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不敢再多问,迅速去门房处让人备了马车坐上直奔西城云水斋。
荀久看着夏堇出了府门才转身进饭厅。
扶笙和角义还留在外面。
“殿下,你们手头上的事儿都办完了吗?”角义问。
“手上的事,的确是办完了,却迎来了新的开始。”扶笙眸光微凝。
角义一怔,满面讶异,“新的开始?”
“接下来,战争要开始了。”扶笙抬目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随后收回视线看向角义,“对了,宫义那边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角义面色不大好,低声道:“圣女给宫义取蛊的那天,我也亲自去看了,简直太过惨绝人寰,宫义受不住,昏迷过去,至今未醒。”
扶笙皱起眉头,“至今未醒?”
“对。”角义点点头,“每天都泡在药浴里,脉相很微弱,怎么都醒不过来,女侯几乎是三天两头就往那边跑,心都快操碎了。”
“请大夫看过了吗?”扶笙问。
“请了。”角义道:“还是大祭司的亲哥哥君和少爷,他的医术自然是不容置疑的,可是就连他都没有把握宫义能够醒过来。”
顿了顿,角义小声道:“殿下,等王妃有空的时候,能否过去帮忙看一看?”
“再等等。”扶笙道:“今日刚回府,待会儿她需要休息,明天还得进宫面圣,行程暂时排不开,有空了,她自会过去看望的。”
角义点点头,“殿下说得是,您快些进去吃饭吧!”
岷国的菜品与燕京有着很大的差别,荀久虽然不像西宫良人一样吃不了岷国菜要自己下厨,但也觉得岷国菜不好吃。
今日刚回府就尝到角义亲手做的菜,食欲大开,连着吃了两碗饭。
扶笙不停地给她布菜,笑着说:“自从去了岷国,就没见到你有食欲,今日我才知,是想念家里的菜了。”
荀久见众人都笑意盈盈看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太吃得来岷国菜。”
她这一趟去岷国回来清瘦了很多,难得见到这么吃得下饭的时候,澹台惜颜心中高兴,眼神示意扶笙赶紧给她布菜。
荀久摆摆手,“快别布菜了,再吃下去,我便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扶笙知晓她的脾性,也不勉强。
这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众人各自回了院子。
为了方便西宫良人照顾阮绵绵,荀久特地吩咐哑仆给单独安排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好几间房,西宫良人的房间就在阮绵绵隔壁。
事急从权,阮绵绵是个江湖人,不太在意那些礼数,更何况两人只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并没有发生什么。
荀久回到玉笙居没多久,夏堇便带着招桐和齐夫人回来了。
荀久在东次间坐下,让几人也别拘束,于绣墩上坐下。
夏堇给几人奉了茶。
齐夫人看着荀久,满目心疼,“这才四个多月不见,王妃竟瘦了这么多。”
招桐却道:“齐夫人,我倒是觉得王妃比以前更美了,您好好看看她的眉眼,是不是比以前更精致更秀丽了?”
招桐这么一说,齐夫人便仔细看了看荀久,恍然道:“小丫头说得没错,王妃的确是比以前更美了。”
荀久有些脸红,“你们快别夸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对了齐夫人,你们来之前,铺子里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齐夫人连连摇头,“没事儿,走之前,铺子里的人都高高兴兴的,毕竟,王妃给了三倍的月钱嘛。”
说到这里,齐夫人疑惑了,“王妃,您为何突然想要散了云水斋,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言难尽。”荀久饮了一口茶,慢慢道:“总之接下来,整个燕京城都会很危险,我提前让你们解散不是没有道理的,眼下情况危急,保命要紧,齐夫人以后就和招桐回医师府吧,那地方需要有人看守,再加上有秦王的人,相对安全些,咱们也不缺云水斋那几个钱,这段时日,能不出来就尽量别出来,好好待在府里。”
荀久这么一说,招桐和齐夫人两人心都高悬到嗓子眼来了,脸色吓得煞白,“王妃,到底出什么事了?”
“魏国向燕京宣战,这件事你们知不知道?”荀久看向二人。
招桐和齐夫人齐齐摇头,“不知道,王妃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几乎都待在云水斋,而来云水斋的,大都是妇人,她们嘴里,谈论不到这些事情。”
荀久了然,慢慢道:“用不了多久,魏国的军队就会一路攻打过来,到时候……”
招桐皱眉,“王妃,奴婢虽然不知道魏国向燕京宣战,但奴婢听闻秦王殿下已经收了五大诸侯国的军事权和官员任免权,也就是说,五大诸侯国的军队都在燕京的控制之下,魏国纵然是六国之中最为强势的,可眼下燕京王师数十万,舟师数十万,再加上诸侯国的军队,少说也有百万,魏国军队人数有限,他们攻不进来吧?”
荀久笑笑,“你这小丫头,倒是把这些事打听得一清二楚。”
招桐小脸红红,道:“是奴婢偶然在茶楼听到说书先生讲的,说书先生认为,魏国这么做等同于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荀久心中慨叹,的确是鸡蛋碰石头,燕京这边是鸡蛋,扶言之那边是石头。
关于扶言之的事,很难解释,荀久并不打算告诉她们,只是挑了别的话题随便闲聊了几句便让两人回了医师府。
“王妃,您可要回房休息?”夏堇走过来,轻轻替荀久捏着肩膀。
荀久后背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着双眸,问:“殿下呢?”
“他在书房。”夏堇道:“殿下离开了四个月,想必朝中堆积了很多事情,奴婢见他吃完饭以后就直接去了书房。”
“这个人……”荀久低嗤一句,“果真是不要命了。”
她站起身出了东次间直接去往书房。
扶笙果然坐在御案前奋笔疾书。
荀久满目心疼,走过去将他桌案上的折子“啪”地一声合起来,神情微怒,“你还想不想要命了?”
扶笙趁势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到他腿上,含笑问:“怎么了?”
荀久气不打一处来,“大老远的刚回来,你就忙着处理这些东西,把自己累死了怎么办?”
“死不了。”他忍俊不禁,“你还在,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先走?”
荀久搂住他的脖子,用商量的口吻道:“既然不会丢下我,那就听我的,先回房休息,等恢复了精神再处理,可好?”
“好。”扶笙站起来,顺便把荀久也抱了起来,两人回了卧房歇下。
晚间时分,澹台惜颜原本想进来找二人,夏堇守在外面,低声道:“夫人,殿下他们还没醒。”
澹台惜颜一听,索性打消了念头,“那你好生看着,我就不打扰了。”
荀久自从恢复了法力以后,耳聪目明,澹台惜颜来过,她是知道的,只不过实在懒得动,索性窝在扶笙怀里,又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至天明。
翌日,起床梳洗吃过早饭以后,荀久和扶笙进了宫。
澹台惜颜知道他们有要事商议,索性忍住想念女儿的那份心,没跟着去。
女帝近来嗜睡,今日还是听闻扶笙他们归来才强撑着早起的。
前三个月,她的小腹看不太出来,那个时候还能瞒着朝臣若无其事地去上朝,眼下却是不行了,小腹越来越明显,女帝便称病不朝,让太宰监朝。
请脉这件事一直是让澹台君和进行的,所以太医院和百官都还不知道她怀孕了。
荀久和扶笙过来的时候,女帝已经在帝寝殿正殿内就坐。
见到二人,她面上含着笑,“子楚,你们夫妻俩这一趟辛苦了。”
荀久的目光凝在女帝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笑问:“陛下,孩子该是有四个月了罢?”
女帝轻轻颔首,手掌有意无意抚过小腹,唇畔是即将为人母的幸福甜美笑容。
“那您要注意多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我知道。”女帝微笑,看向扶笙,“子楚一大早就带着久久进宫,想来定有要事,你说吧!”
扶笙原先想好的措辞在见到女帝已经开始隆腹时慢慢咽了下去,眉心微蹙。
女帝看出了他的犹疑,抬手示意,“你不必顾虑,既是大事,而我又身为帝王,就没有不能知道的道理。”
荀久知道扶笙在犹豫什么,她小声道:“这件事,无奈论如何都瞒不了女帝的,还不如实话跟她说了,这样她才好尽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扶言之带着傀儡军团来了,将众人吓个半死。”
扶笙仔细想了想,觉得荀久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遂慢慢向女帝开口,“陛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燕京城很危险,我希望,你能跟着娘去灵山先避避风头。”
女帝一听,皱紧了眉头,“发生了何事?”
扶笙想了一下,直接道:“姜易初已经拿走了魏国调兵遣将的虎符,然而魏国却若无其事,甚至还敢向燕京宣战,您可知这是为何?”
这件事,正是女帝百思不得其解的。
诸侯国调兵遣将的虎符是由身为天下共主的燕京皇帝派发下去的,一旦虎符丢了,然何人都没办法调动一兵一卒,然而,魏国好像根本没把虎符丢了这件事放在眼里,依旧行事高调,更甚至明目张胆向燕京宣战。
想了半天没想出由头,女帝抿唇,“子楚知道原因?”
“知道。”扶笙点头,“因为到时候调动魏国军队的,并不是虎符,而是笛声。”
“笛声?”女帝惊了一下,“此话怎讲?莫非朕的虎符还成了摆设,竟比不上一阵笛声?”
扶笙缓缓解释,“也就是说,到时候魏国大军会被尽数控制,控制他们的,是笛声,而吹出那种笛声的,是一只魔,他不是人。”
女帝面色微变,“魔?”
“是。”扶笙仔细斟酌了一下,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将五百年前的那件事从头到尾告诉了女帝。
女帝听后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