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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奸臣宠妻日常-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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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二人细细说了会儿话。
  “阿萝那,暂且不用告诉她,日后再看。”陆徵再一次叮嘱。
  陆见深颔首,“父亲放心,儿子明白。”
  陆徵点点头,“回去吧,早点歇着,且有的忙呢。”最后一声化作低叹。
  陆见深行礼告退。
  陆徵盯着角落里的烛台,烛火摇曳,他的眸光也跟着明灭不定。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陆徵竟成了谋权篡位的佞臣。陆徵重重往后一靠,捏了捏眉心。
  直到萧琢拿着清猗写给他的找上他,他才知道,清猗的意中人原来是萧琢,清猗还准备还俗与他成家,可这一切都被先帝毁了。
  萧琢不甘,要为清猗讨回一个公道,倒是个痴情的,自己这个兄长反倒没萧琢这份心,他要顾虑的太多了。
  真正打动他愿意铤而走险的是无论燕王宁王与他们陆家都无交情,尤其是思行和最有希望即位的宁王关系微妙。
  阿萝的身世也是个不安定因素,一旦爆发,整个陆家都难逃覆灭。
  加上作为兄长对妹妹怜惜。
  种种因素加起来,才有了今日。
  幸好,目前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夜色深浓里; 陆见深离开南康长公主府; 行至一半,心念一动; 掀开轿帘; 入眼的便是宁王府门前的白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光影交错。
  惨白的光芒下; 影影绰绰还能看见门墙上来不及处理的刀枪棍棒痕迹。
  昨夜; 燕王派了人攻打宁王府; 他们袖手旁观; 打的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甚至补刀的准备都做好了。再也没有什么比宁王死于燕王之手更完美的结局了; 然而宁王比他们想象中有本事。
  世间事; 少有算无遗策的。
  正如宁王; 在一天前,他何尝会料到仅有咫尺之遥的龙椅旁落于少不更事的八皇子。
  陆见深微微一挑嘴角,他与宁王无仇无怨,然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奇妙; 他和宁王大概是八字不合。
  他不喜宁王,竭力隐瞒。想来宁王也隐瞒着对他的不喜。
  倘若宁王上位; 自己恐怕只能做个富贵闲人了。学成文武艺; 货与帝王家;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燕王是乱臣贼子; 宁王不能上位; 八皇子是最好的人选。
  将年轻稚嫩的少帝培养辅佐成一代明君,为人臣子,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热血沸腾。
  宁王府内,与皇位失之交臂的宁王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时轻轻咳嗽几声。
  机关算尽,却是没想到让小八捡了便宜,要不是自己手上还有点兵权,只怕已经追随燕王的脚步成了亡魂。
  父皇早就中意小八,宁王面露讥讽之色,也就骗骗那些无知之辈。那份圣旨,他一个字都不信。伪造圣旨,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镇北侯萧琢,当真是深藏不漏,万万没想到他有此野心,推立幼主,难道他想当摄政王不成。
  还有陆家,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王爷。”宁王妃满目忧色的进来,“时辰不早了,明儿还要进宫哭灵,您早些歇息。”
  声音里掩不住的心疼担忧以及惶恐,这一天一夜,宁王妃度日如年,燕王逼宫,王府遇袭,先皇驾崩,八皇子为新君,打击一个接着一个。
  宁王妃心惊胆战,惟恐还有什么更加沉重的打击在来的路上。
  宁王清咳一声,扯了扯嘴角,“我无事。”
  宁王妃嘴里发苦,怎么可能无事,她的双眼里满满的不安,无意识绞着手中丝帕。
  迎着他的目光,宁王叹了一声,直接点破她的恐惧,“你莫怕,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动我。”
  被说中心事的宁王妃脸色微变。
  宁王自嘲一笑,没能趁乱要了他的命,那边暂且不敢再对他下杀手,眼下可没燕王替他们背黑锅。一旦他暴毙,就是明晃晃告诉天下人,小皇帝这皇位来路不正,所以迫不及待地要铲除兄弟。小八异军突起,出人意料的登上皇位,朝廷上下远没表现的那般信服。
  宁王妃嘴角颤了颤,“那当新皇稳定了局面之后呢?”心底最深的恐惧被摊在明面上,宁王妃问出了自己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她害怕,害怕新君容不下他们,也怕宁王不服,筹谋反击。
  比起至高无上的皇位,她更想要的是平平安安。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当皇后,当皇后太难了,不能妒不能忌,要识大体。
  宁王嘴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良久,他缓缓说道,“你放心。”
  ……
  “这么晚了还不睡。”陆见深掖了掖陆夷光盖在腿上的毯子,握住她的手。
  陆夷光望着他,“等你回来,做了宵夜,要不要吃一点?”
  陆见深点头道好。
  半夏端了两碗素三鲜面进来,先皇驾崩,为人子女得茹素。
  陆夷光不饿,只略略挑了两筷子面。
  用过宵夜,洗漱后,两人并肩躺在床上,陆见深抚着她微蹙的眉心,“有心事?”
  睫毛轻轻颤动,陆夷光抬眼,声音发闷,“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八弟,父皇瞒的可真好。”
  望着她红肿的眼眶,陆见深心里发疼,她是真的为先帝的死伤心,先帝以为阿萝是他亲女,这些年对阿萝着实不错。
  “圣心难测。”来龙去脉太过复杂,恐她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这节骨眼上容不得差池,待局面稳定之后,他会细细告诉她,毫无保留。
  陆夷光双眼望着他,眨了眨眼,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强健的心跳在耳边规律的跳动,令人无比踏实。
  她相信,他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那些谣言都是有心人的恶意造谣。不然,丈夫,父亲,让她情何以堪。
  陆见深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阿萝,你记得,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嗯,我知道。”陆夷光轻声道,他说,她信。
  冗长繁复的国丧之后,新君在钦天监择下的良辰吉日举行登基大典,八皇子正式登基,在这之前,虽然他已经是被称为陛下,到底还说不上名正言顺。
  已经成为太后的方皇后和德妃思及新君年幼,定下四名辅政大臣,陆徵萧琢赫然在列。
  新君下旨,赐安王、宁王双俸,加千户封邑。又封幼弟十皇子为承平郡王。
  诸长公主晋大长公主,诸公主晋长公主。
  封赏皇亲之后,再是朝臣外戚。
  一条接着一条的旨意,安抚着紊乱的人心,新旧交替产生的混乱,局势从表面上看来趋于稳定。
  陆夷光觉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一切都该回到轨道上了吧。
  然,陆夷光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正色的陆见深,眼角因为震惊而颤动。
  尘埃落定,也到了让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她有权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
  陆见深刻意放缓声音,目光温柔安抚,“阿萝,我知道一时你难以接受,你听我慢慢的说。”陆见深简单地将萧琢和陆清猗的往事说了一遍。
  陆夷光心绪汹涌如惊涛拍岸,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拍得她头晕耳鸣。继她喊了十六年的爹不是她的爹之后,她喊了两年的父皇也不是她的父皇。
  陆夷光扯扯嘴角,不是想笑,只是想表示她还好,可实在扯不出来,深吸了一口气,“过上几年不会又有反转了吧。”她有些怕了,父亲真真假假,可她付出去的感情都是真的。
  心口发疼,针扎一般,陆见深拥她入怀,怜惜地亲了下她的额头,“说什么傻话,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实在是情非得已。”
  道理陆夷光都懂,可懂不意味着感情上立马能接受。大哥说的话,她都信,所以,是先皇拆散了她亲生父母。这两年她一直在认贼作父。可先皇对她的好,实实在在。
  陆夷光咬了咬舌尖,“先皇的死?”
  陆见深身体猝然紧绷了下,徐徐说道,“因果相报。”
  皇帝的身体是温御医弄垮的,神医可救人也能不着痕迹地杀人。
  燕王逼宫,背后有萧琢的痕迹,也有他们陆家的推波助澜。他们需要一个让八皇子顺理成章继位的契机。
  那份圣旨是他伪造的,身为中书令,过手的圣旨无数,模仿皇帝的字对他而言信手捏来。
  陆夷太阳穴一突一突的涨痛,脑袋里嗡嗡嗡作响,各种画面各种念头蜂拥碰撞。
  陆见深抚慰地顺着她的后背,“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与你无关,你不要多想,一切都过去了。”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萧琢很久没有这样紧张了; 哪怕是燕王逼宫那一晚; 也没有此刻这般紧张。
  他觉得嗓子眼发干,不住地喝茶; 在即将把整壶茶喝干的时候; 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
  萧琢站了起来,望着门口,往前垮了几步。
  陆见深携着陆夷光缓缓走来; 看见了立在门前的萧琢; 侧脸看着陆夷光。
  陆夷光心里乱糟糟的; 见萧琢看过来; 牵了牵嘴角。
  陆见深温柔一笑; 领着她入内; “侯爷。”
  萧琢颔首; 目光落在陆夷光面上; 露出自己最温和的笑容,“你们来了。”
  陆夷光拘谨地笑了笑,从陆见深处,她知晓了他和生母的往事; 两情相愿的璧人,奈何造化弄人; 以至于阴阳两隔。
  对于萧琢才是她亲生父亲这件事; 她震惊; 却没有难以接受。比起亲生父亲是谁; 对她而言; 养父养母不是她父母才是最难接受的事实。
  所以两年前被告知先皇是她生父时,她反应会那么大。
  现在,他们又告诉他,先皇不是她生父,萧琢才是。
  短暂的震惊之后,陆夷光平静的接受了,甚至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丈夫、父亲这道难题,终于不再困扰她。
  陆夷光抬眸,对上萧琢不加掩饰的慈爱目光,心里一软,说来他也是个可怜人,被夺人所爱,二十年来伶仃一人。
  陆见深看着她,询问,“你们要不要单独说说话?”
  陆夷光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本该是最亲近的人,然而阴差阳错,却成了陌生人。
  “我就在边上,你们慢慢说。”陆见深握了握陆夷光的手,再次向萧琢示意,旋即离开。
  陆夷光目送他离开,转过脸来,就听萧琢笑着道,“你们感情很好。”
  陆夷光有些不好意思。
  “思行是良人。”萧琢点点头,“他会是个好丈夫,将来也会是个好父亲。”
  见他眼角竟然透出淡淡湿润,陆夷光怔了怔。
  萧琢似觉失态,别过眼,“别站着了,过来坐。”
  “您也坐。”陆夷光客气道。
  二人坐下,互相望望,皆没有说话。
  萧琢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见到她人之后,却有一种不知从何处开口的茫然。
  陆夷光看看他,他这模样倒是与往前所见的威严大相径庭,不由心软了下,想了想,“您能和我说说您和我母亲之间的事吗?”
  萧琢自然愿意,挑着他和陆清猗之间一些乐事说了,至于那些不开心的事,就让她过去吧。先帝已经驾崩,无论如何,先帝都养了她几年,待她甚好。在她面前说起先帝种种不是,只会让她尴尬。
  随着萧琢的叙述,陆夷光对他们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他们年轻的时候是这样的,笑着笑着,心头涌上浅浅怜惜,有情人却不能终成眷属。
  望着因为回忆而面庞生动的萧琢,陆夷光想,他们当年应该真的很相爱,所以在生母亡故后,他终身不娶。
  起了话题之后,谈话便逐渐流畅起来。
  萧琢喜动于色。
  陆夷光也不再觉得那么尴尬。
  约莫半个时辰后,萧琢目送陆夷光和陆见深离开,笑容是满足的。
  女儿没有唤他父亲,但是他看得出来,在心里,她已经接受他了。他没有守护她长大,岂能奢求一见面女儿就认了她。
  他们的身份,也注定他们不可能相认,甚至不能经常见面。因为他和陆徵同为辅政大臣,需要避嫌,两家还不能经常来往。
  不过现在这样他已经心满意足,他和清猗拥有共同的血脉,还会不断延续传承下去。
  以前他不知道自己除了打仗外还能做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他要守护自己的女儿,让她平安快乐。
  ……
  见过萧琢之后,陆夷光心里一桩心事算是放下了,一扫前几天的魂不守舍,瞅着沐浴回来的陆见深,若有所思。
  看她眼珠子转啊转,陆见深好笑,“想什么?”
  陆夷光托腮,一本正经地问,“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续弦?”他长得这么没好看,肯定有一堆姑娘争着抢着要嫁给他。
  陆见深知道她是因为萧琢有感而发了,他走了过去,拥着她靠坐在床上,“不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个答案,陆夷光是满意的,算他识相。
  “那你呢?”陆见深抵着她的额头,含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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