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8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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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炎彬更加得意,眼睛望着窗外的雪花,声音放柔了些:
“兄弟可没念过大学……这都是听我女朋友说的。她的学问那才真叫一个好。”
“哦?哈哈,”徐向德笑道,“你女朋友是哪家的小姐啊?嗯,也对,武兄弟这一表人才的,也非得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才配得上。”
一提到自己的女朋友,武炎彬胸中顿时涌起了一股骄傲,一股想吹牛的冲动。但是又生生忍住了。不光这一次,以前好多次他都忍不住,想把自己女朋友的显赫身份说出来跟人家炫耀,但是一想到女友那严肃认真的叮嘱,都生生地忍住了。
“我的女朋友,”武炎彬微笑着,很是温柔地说道,“倒不是什么大小姐……她也是在统帅部里供职的……我们原先经常见面,就认识了。”
徐向德笑道:
“哦,哈哈,那怪不得,能进统帅部的,那也都是有才的。”
……
突然,两人之间的大狼狗紧盯着前方,显得很紧张,随后两只耳朵慢慢放平,露出白牙,低低的咆哮起来。
“咦,怎么回事?”
徐向德瞅了一眼狼狗,然后马上盯着前方,放慢了车速,咕哝着:
“外边有什么野兽吧?来得好,别管是狼是熊,打一枪来一个吃吃……”
这时候前边的景象大致看清了。前方的公路上,几个灰白的影子正在钻来钻去,在拖着什么东西。好象是狼。
徐向德慢慢停住了车,抓起身边的冲锋枪,拉了一下枪栓,扭头说道:
“小武,到后头去拿步枪,用步枪打。我在这儿盯着。”
说着,他摇开了车窗,把冲锋枪管伸出窗外,瞄着前方的狼。
武炎彬推开车门,跳下雪地,霎那间,车上的狼狗也一跃下来,吼叫着就冲前方的几只狼扑过去。
武炎彬吓了一跳,紧张地大喊:
“喂!喂!回来!你找死啊!”
狼群足有十余只,这还只是看到的。没看到的不知还有几只。武炎彬生怕这条宝贵的军犬被狼给分尸了,赶紧掉头向后跑,一个健步窜上后车厢。他左手抄起步枪,右手抄起军刺,两下一装,然后跳下车来,一下卧倒在雪地上,瞄着前方的狼。
没想到狼群看到军犬扑来,反而吓得乱成一团,好几只当场就夹着尾巴钻进树林。也难怪,这军犬可是德国黑背大狼狗,凶神恶煞,站起来一人多高,个头足有野狼的两倍。那些野狼却只有平常的土狗那么大,而且冬天食物稀少,个个都瘦得不行。
大狼狗一下就扑倒了一条狼,低头死死咬住,喉咙里一边咆哮一边甩脑袋。一时间血花四溅,狼毛乱飞,那条倒霉的狼“啾啾”哀叫着,很快咽气了。大狼狗还不满足,大概是平时严酷的训练导致它心理扭曲吧,总之是充满了暴力倾向。现在骤然得到宣泄,简直像个凶神一样,似乎要把训练的本事尽情施展出来。
放倒了一条狼,大狼狗还不满足,转而又扑向下一个受害者。这时候“啪”地一声枪响,一条狼应声倒地。一声清脆的枪栓退弹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第二条狼倒地了。
这时候,一群狼已经四散奔逃了,留下三具狼尸,和一地血毛。武炎彬收起步枪,快步上前,大狼狗还想追狼,徐向德推开车门跳下来,大喝了一声:
“立!”
大狼狗向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立刻站住不动了。
徐向德又大喝一声:
“坐!”
大狼狗立刻乖乖地原地坐下了,身着血红的长舌头,喘着粗气,望着主人。
两人都赶到现场。两条被武炎彬击毙的狼全是“爆头”,而另一条狼死相就很难看了。
但是,引起两人注意的并不是狼尸,而是这群狼先前在这里“鼓捣”的东西。
公路中央的积雪被狼群弄得乱七八糟——雪堆中,一条人腿露了出来。
“啊!!!”
武炎彬大叫一声,退后两步,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人腿。
徐向德却不在乎。他蹲下去,摸着硬邦邦的人腿。接着用力一拉,拉出了一具冻成灰白色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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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集 伏击
两人让军犬嗅了嗅尸体,然后拍拍它的背,喊道:
“去吧!全部找出来!”
大狼狗在半米深的积雪中连连跳跃着奔跑,突然扎进一个雪坑里狂吠着,连抓带刨。两人连忙跑过去,只见狼狗已经刨开不少积雪,又露出了两具尸体。
两人正蹲下来细看,狼狗又窜出去了,很快,又在另一个地方叫起来。
就这样,两人在附近的林子里接连发现尸体,都是这种被砍去脑袋的北清士兵。从中午十一点二十分,一直到十二点半,一个小时多一点的功夫,两人带着狗,把附近约一平方公里的雪地都蹚了一遍,共找到五百二十六具清军官兵尸体。
这些尸体有一百多具是无头的,其他的都有头,但是都统一的在后脑勺中弹,被掀掉半个脑壳。有三百多具尸体比较集中,已经被烧成焦炭了,还有一点残存的汽油味。其余二百多具尸体没有被烧,不过已经散落的到处都是,也被野兽吃的残缺不全了。
这些中弹而亡的尸体周围,都没有武器。连一把刀也没有。这说明这些人都是以战俘的身份被杀的。如果是交战中被杀的话,中弹位置不能这么统一,尸体身上也不能什么武器也没有。清兵的那些杂牌劣质枪弹,日军根本不会要。就算打扫战利品的话,不至于连破刀子也搜罗走。再说,这里也根本不是战场,毫无打过仗的痕迹。
徐向德分析,日军开始是用军刀砍头,但是毕竟太慢,也太累人,到后边就用枪打了。杀完后估计是想分成几堆焚烧的,但是只烧了一堆。大概是时间不够,或者是发现太废汽油,而日军的燃料并不容得这样浪费。所以就把剩下的尸体直接扔在这里,让野兽来啃。那三百多具烧成焦炭的尸体野兽不吃,而剩下的两百多具尸体,已经被野兽拖得到处都是。有几具甚至拖到了公路上,被徐向德和武炎彬发现。
武炎彬托着摄像机,拍下了徐向德牵狗找尸体的全过程。他也强忍着恶心,徐向德让他往哪儿拍他就往哪儿拍。他一边拍,徐向德一边掰着尸体“解说”,把每一具尸体的统一中弹部位、以及找不到任何武器等等,这些都录下来了。特别是拍那三百多具烧焦尸体的时候,武炎彬吐了三回,把早上吃的东西全吐光了,最后只是在吐黄水。
最后,徐向德又拿着照相机,把现场拍了一通。这是他们找到的第一处屠杀现场,现在影像和照片全有了。
……
“好了,收工,”徐向德把摄像机和照相机都放回车上,搬下来炊具,笑道,“十二点半了,我们吃饭!”
武炎彬吐得肠子都快要出来了。他虚弱地扶着卡车,微微转过头来,打量着正在架锅的徐向德。他喘着气,心中纳闷:在这尸体成堆的地方,这种人居然还有胃口吃饭。
“吃不吃?”徐向德回头喊着,“吃的话来帮忙!”
不过说到底,武炎彬还是挺佩服徐向德这种气概的。自己是禁卫军出身,虽说身手和枪法没的说,但是从来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徐向德可是从基层士兵干起来的,参加过南京保卫战,浦口反击战,还在南洋宰过那么多土著……前不久北伐战争里,估计也没少杀人。也就是这种人,能在尸体边该吃吃,该喝喝。
武炎彬蹒跚着走过去,帮着徐向德支好野战锅架,放上小铝锅。该往锅里放雪了,但是武炎彬实在不想用这屠杀场地上的雪烧水。他端着锅,来到路边的树下,把松树上的雪盛了一锅。
徐向德也砍了一小堆松枝,堆在锅子下面,洒了点煤油,升起一团火来。然后,他从车上拿下两包野战口粮,撕开锡纸封,把里面的肉啊菜啊饭啊什么的,一股脑儿倒进去煮。
“妈的,这玩意儿像猪食一样,看着就不好吃,……”徐向德搅拌两下,嘟囔着,站起来说道,“我去剥条狼来烤烤。武兄弟啊,你枪法好,拿着枪在这儿帮我看着……这儿都是尸体,别回头再引得什么野兽来……”
武炎彬端着步枪,瞧着他过去剥狼,一会儿就弄下一条后腿来。然后把剩下的死狼扔给军犬去啃。
徐向德又升起了一堆火,用铁条穿着狼腿在火上烤着。他一边烤,一边蹲在旁边馋得直流口水。而武炎彬却冷眼旁观,并且打定了主意,不吃这狼肉。在他看来,这些狼都吃了死人肉,而现在他们再吃狼肉,那就等于间接**肉了。
徐向德可不管这些,烤好后仅仅跟他谦让了一下,见他不肯吃,就自己把一条狼腿都吃掉了。他吃得满嘴流油,一边满意地说:
“嗯,还不错……很像狗肉,就是比狗肉粗,不太好咬……”
……
两人吃饱了,开始烧水刷锅洗餐具,而军犬还在吃那条狼,把头伸进狼肚子里去掏,钻得满脸都是血,简直就像是一头野兽。武炎彬瞥着大狼狗,看着它那副吃相,胃中又忍不住要翻腾了。
突然,狼狗的脑袋钻了出来,竖起耳朵,一动不动。然后,它扭过头,四下张望着,慢慢露出了凶相,带血的白牙又露出来了。
“嗯?”
徐向德的机警不亚于着条狼狗,他也马上反应过来,“嘘”了一声,用手势提醒武炎彬小心。自己抓起身边的冲锋枪,把背带背在身上。然后命令军犬保持安静。
武炎彬也警惕起来了,把刺刀安在步枪上,抓着步枪,四下扫视着。
很快,两人都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在南边,也就是他们来的方向上,隐约听到某种“嘶嘶”的声音。除了这种声音,偶尔还能听到雪被挤压发出的“咯咯”声。听声音还有一段距离。这种没有风的低温环境中,声音可以传的非常远。
武炎彬紧张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徐向德一下爬到卡车上,半跪在车顶,端起望远镜眺望着。
片刻后,飞舞的雪花中,隐约出现了两三个人影。能看出来,那两三个人都是双手拄着滑雪杖,脚上穿着滑雪板。这一段公路正是上坡,那几个人正低着头,吃力地半滑半走。
因为能见度很差,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徐向德突然发现,最前面的一个人穿的,好象是清军军服。
他立刻从车顶上无声无息地跳下来,从车上摸了两颗手榴弹,别在腰里。
“对方穿的清军制服,却踩着滑雪板,很古怪……很可能是日本人,想来干掉我们的……但是对方还没发现我们。他们发现我们的车后,肯定会找我们……这一仗是躲不过去了。”
徐向德简炼地跟武炎彬交代了几句,飞快地布置了伏击方案。
两人分别在公路两侧埋伏,徐向德用冲锋枪,埋伏在公路旁边。武炎彬枪法更好,用步枪,在五十米外的山坡上埋伏。因为能见度很低,所以五十米外已经够隐蔽的了。开火前先扔手榴弹。
布置完了,武炎彬抓着步枪跃过公路,往山坡上奔去。徐向德抓着冲锋枪,唤过军犬,退到公路的另一旁,在雪坑中蹲下来。军犬很听话地伏在他身边,伸着舌头,一声不吭。
……
“嘶嘶”的滑雪声越来越近,突然停住了。
那是十个人,都穿着清军制服,但是每人都披着一件白色的伪装披风。其中八个人都背着一条带瞄准镜的毛瑟步枪,一个人背着捷克式轻机枪,一个人背着子弹箱。
这一个班的士兵立在公路中央,警惕地望着前方公路上的一辆大卡车。领头的一个兵一扬手,十个人迅速摘下滑雪板,蹑手蹑脚撤下公路散开。八个人端着上着刺刀的步枪在前面,两个轻机枪手在后面,一班人“吱吱”地慢慢踩着雪,在公路两侧猫着腰搜索前进。
到了大卡车的旁边,那个领头的班长又是一个手势,全体都停下了,放低姿势。一个士兵端着枪快步跑过去,围着卡车查看了一圈,又一下跳起后帆布蒙,跳上去看了看,又跳下来。然后,他又跑向路旁的那两堆火,低头查看了一下。
火还没熄灭,锅子里的汤还是热的,还没结冰。这个兵立刻得出了判断,回身做着警告的手势。
这一切,都被趴在十几米外的徐向德看在眼里。他慢慢把两颗手榴弹拧开盖子,放在面前。然后扯下手套,抓起其中一颗,食指伸进拉环中。
那个侦察兵在公路中央搜寻着脚印,发现除了杂乱的狼爪印,只有两个人在这里活动过。他的目光顺着一溜脚印移动着,望向右边的山坡上。但是雪太大了,看不远,脚印被雪幕遮挡了。
然后,他的目光又顺着另一留脚印移动着,向公路的另一侧望去。
在公路右侧的山坡上,武炎彬卧在雪坑里,眯着一只眼睛,在瞄准镜的十字标里注视着这个侦察兵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