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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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强兴奋地绕着十四格格直转圈,搓着手,就差扑上去了。可是有了刚才的“教训”,他可老实多了,不敢不把十四格格的警告当回事。眼下,直到两人入洞房的那一刻,眼前的这位人间尤物、梦中情人,都是仍像荷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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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集 恐怖手段
那顺把沐虎和恭亲王的颠覆计划,其中他知道的部分都说了出来。()屏风前的沈荣轩、屏风后的朱榕,都完整的听了一遍。
然后,沈荣轩又巧妙地问了几个问题,那顺也都回答了。沈荣轩对照一下先前的审问记录,并无什么大的出入。
这是甄别谎言的一个重要手段:反复盘问∶各种方法、各种角度、反过来掉过去的盘问同一件事。如果事情是编造的,那不管说谎者再高明,也很难不露出破绽。特别是那种自以为聪明、把真话和假话掺在一起说的人,露馅露得更快。因为在这种盘问下,你一旦说了一个谎,就得拼命记住这个谎话,还要不断编造新谎话来掩盖旧谎话,然后记住越来越多的谎话……这样很快就会破绽百出了。特别是被审问者只有一个人,一个脑子,而审问者通常是一组人,若干个脑子。一个脑子在压力下想对付若干个脑子,可以说胜算很小。
现在经过了几轮审问,那顺都显得很自然,没有说谎者通稠现出的那种压力感,也都是张嘴就说,没有犹豫不决的思考表现。最重要的是,他说的前后都能对得上。
有着丰富情报经验的沈荣轩点点头,表示满意≈在他终于能够代表大明帝国,相信这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而且,他很快判断出,沐虎将军和恭亲王虽是合作者,但也有分歧。这个那顺明显是沐虎的人,而沐虎直接掌握着兵力,又不像恭亲王那样受到那样严密监视,所以他将是这场阴谋的掌控者和执行者。政变能否成功,主要都在沐虎这里。恭亲王地位虽高,但也只是起到一个“幕后策划者”以及“政变旗帜”的作用。
而恭亲王和沐虎联手搞这场政变,既有共同目的,也有不同目的。这体现在他们对大明提出的两点条件上、保留大清,2、善待旗人。
恭亲王的目的明显要功利得多,他很可能已经瞄准了皇位。所以第一个要求对他来说是关键▲沐虎的目的应该单纯一些″磺不可能觊觎皇位的。无论谁做皇帝,对他来说实际区别都不大。因此,他应该更重视第二个条件。甚至第二个条件,很可能就是他搞政变的目的。他想用和平献出北京,来换取旗人将来的保障。
沈荣轩心中盘算着,保留下满清政权,这肯定不可能。但是善待旗人,这个很容易做到▲且这次北伐战争的对象,也只是满清政权,而不是全体满人。要消灭的只是政权,而不是民族。因此,他认为沐虎可以很好的拉拢一下。一方面让他努力准备政变,另一方面让他丢掉不该有的幻想,不要对恭亲王产生较大的依赖性。
他跟那顺谈了一番,让那顺告诉沐虎:既然沐虎将军如此信任大明,那么大明这边也得坦诚相待,把能答硬么不能答硬么都如实相告。沈荣轩告诉那顺,保留满清政权,这个肯定不可能。要是大明喊了那么两百多年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又打了这么一场战争,最后居然让满清政权保留下来了,那先就无法向全大明的百姓交待,也无法向全世界的炎黄子孙交代。其次,大明两百多年的对北方故土的要求、以及这一场北伐战争,合法性立马就会大打折扣。这就将不再是一场收复家园的战争,而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战争了▲这种结果是不能接受的。
沈荣轩说完,那顺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他回去后会一字一句地转述给沐将军听的。
然后,沈荣轩又笑道:
“至于沐将军担心的战后旗人的地位问题,这个是他多虑了。请转告沐将军,这是两个政权、两种制度之间的战争,而不是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我们一直在尽量淡化这场战争的民族性质。实际上,‘民族和解’也是我们在战后的一项政策≈在毕竟是二十世纪,我们也是文明国家,不会做任何有阙文明进步的事情。如果沐将军还有什么顾虑的话,那可以看一看我们是如何对待八旗军战俘的,不就很清楚了么。我们连从战场上抓到的俘虏都能一视同仁,何况对战后的老百姓呢。”
那顺听得连连点头,也显得很放心了。得到了大明辅大臣的亲口承诺,而且道理说的又是那么顺,他也显得很高兴,表示会转告给沐将军的。
然后,沈荣轩让人把那顺按原路送出去,始终不让他知道这里是皇宫。他吩咐下边的东厂人员,好好款待那顺的食宿,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明天就送他回北边去。
……
屏风后边,朱榕听到这里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心目中的故都北京,那座聚集了无数文化艺术古迹的千年古都,将免遭炮火浩劫,安然无硭。
侍立在一旁的卫子衿垂下目光,心中却很无奈。她没想到沈荣轩这么三言两语,就让那顺丢掉了顾虑,很顺利地相信大明的“民族和解”政策了。那么既然这样,她也没机会向朱榕进言“满汉和亲、增进信任”的方案了。
当天晚上,卫子衿又溜出去,和武炎彬约会了一番。其间把中午生的事情说了。她让武炎彬转告向小强,不是她卫子衿不愿意给他办事,而实在是没有机会≈在只能盼着那顺回到北京向沐虎汇报后,沐虎仍是不信任了。那样的话沐黄必会再跟大明联系,想得到更有可靠的承诺。那时候,卫子衿才好对陛下进言。
卫子衿还让武炎彬跟向小强捎话,这次她很过意不去,消向大人不要见怪。
武炎彬也很沮丧。因为他知道,自己今后的前程,有一大半都是绑在自己女友身上了。自己女友能给向大人帮上的忙越多,自己的前途上升的就越快▲现在……向大人知道自己的女友是卫子衿后,安排自己做的第一件事,自己就没有办成。
当天晚上,武炎彬回到了辽阳公主府,见到了向小强,把事情跟向小强说了。
向小强听完了也很丧气,嘟嚷道:
“妈的,那个那顺真是猪脑子,沈荣轩说几句漂亮话,他连脑子都不过,直接都相信了。我们自己什么政策姑且不论,你那顺自己就是旗人,这关乎到你自己命运的事,连想都不想就信了?该质疑就得质疑啊!”
这时候,十四格格从门外踱进来了,微笑着说道:
“大人先别急,这件事我看还有操作余地。”
武炎彬一见十四格格进来了,马上站起来鞠躬,恭敬地道:
“见过公主殿下。”
自从昨天知道向小强和十四格格也“有一腿”之后,武炎彬看十四格格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以前看十四格格,那纯粹是看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现在再看十四格格,那感觉就是在看未来的老板娘。
“老板娘”一撩长裙,在向小强对面款款跪坐下来,想了一下,笑道:
“大人,那顺虽然在沈荣轩面前直点头,沈说什么他应承什么,但他心里未必就全信,未必就没有怀疑。充其量,他可能当时只是觉得沈荣轩说的比较在理罢了。但是大人说的很对,那顺自己就是旗人,又是个小角色,大明统一中国后,他也没本事定居国外去。那么旗人的前途,也就是他自己的前途≈在,我们只要给他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就足以勾起他对沈荣轩的怀疑。我们给他一分的理由,到他那里就会变成两分的怀疑。到了沐虎那里,就会变成四分、五分的怀疑。那样的话,卫小姐就重新有用武之地了。”
向小强和武炎彬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解,看着十四格格,等她解释。
……
第二天,也就是8日晚上,那顺在宾馆里吃完了晚饭,刚回到房间里,突然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随即,走廊里远远近近的传来惊呼、抱怨的声音。电了。
那顺倒没太在意。在北清,经常电。但是他不知道,在大明的城市里,停电可是很不常见的事情。
走廊上脚步纷杂起来,好像是宾馆人员的声音』然,门外又是一声轻微的闷响,好像是个布口袋撞到门上了。
那顺耳朵一竖,想起门口还有一个东厂特工呢,二十四小时保护、监视自己的。难道是……
他紧张地坐在黑暗中,也不敢去开门看看。这时候,门把手转动起来。
那顺的汗毛一下子倒竖起来外边有人在开门!还是用钥匙!
巨大的恐惧传遍全身,那顺一下子钻到床底下去了。
门开了,一个黑影闪身进来,拖进来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反手关上了门。随后,房间里一下亮了些。那个人打开了手电,一道光柱四处扫着,几次从地毯上掠过。
借着这一点光线,那顺看见有两只脚在眼前走动着,好像在搜寻他。他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政变阴谋被北京朝廷现了H逍∷低在他们派人来南京杀自己了!
……
突然,床单被猛地掀开,光柱直刺眼睛。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强光后面说道:
“那顺先生?”
那顺的全身冰凉,四肢几乎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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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集 旗人会沦落成犹太人吗?
那顺趴在床底下,看着眼前雪亮的光柱,还有光后面那一声粗声粗气的“那顺先生”,吓得几乎昏了过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完了。
但是接下来并没有枪响,他也没被从床底下拖出来。手电光后面那个声音放缓了声调,只是又问了一句:
“先生是不是那顺?是不是沐虎将军派来的使者?”
那顺心中仍狂跳着,但头脑稍微清醒了点。他听对方的语气还算和气,而且话语好像也并没有恶意,就大着胆子,颤声道:
“是……是,我就是……你是谁?你……你要干什么?”
“先生不要问我是谁,”强光后面那个声音说道,“我只是一个不消看到未来满汉两族之间充满新仇恨的人。人民卫队司令向小强已经向女皇陛下建言,考虑未来借鉴德国处理犹太人的做法,对全明境内的旗人进行若干限制。具体措施我只记得几条:包括禁止旗人改汉姓;对旗人征以汉人三到五倍的税;禁止旗人进入高档的公共场所;让旗人在专门的聚居区内居住;禁止旗人在城市拥有独栋住宅;还有,要把旗人从公务、国防、教育、卫生、新闻出版、金融、商业等行业内清除出去……对了,还有一个,禁止满汉通婚。……那顺先生,这些只是我记得的部分,实际的肯定不止这么多≈在女皇陛下正在考虑。以陛下对向小强的宠信程度,那顺先生,你应该能想得到结果。”
那顺听得心惊肉跳的,声音打着颤道:
“你……你胡扯,这怎么可能……这……这根本不现实……你胡扯……”
走廊上的脚步又是一阵纷杂,好像是宾馆的电工在检查电路,还有好多住客在走廊上抱怨。
强光后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低声道:
“那顺先生……我进来一次不容易,我能到你跟前说出这几句话,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至于先生信不信我就无能为了。我不求别的,只是不想看着未来的大明毁在向小强的手里……向小强仗着他去过一次德国,见过希特勒、戈培尔、希姆莱,见过那帮纳粹头目,就觉得自己学到了疵‘低等民族’的经验,迫不及待想成为大明的希姆莱了……”
这时候门外脚步声更近了』然,有人在外面敲门,同时很恭敬地说道:
“客官,您休息了吗?您需要蜡烛吗?”
手电光“啪”地熄灭了。那顺眼前一片漆黑。只听得床前的那个声音回头说道:
“嗯,我睡觉了,蜡烛不要了,谢谢!”
门外的声音说道:
“哦,客官对不住,打搅您了,祝您晚安。”
……
那顺脸贴在地毯上,满脸的冷汗直往下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房间里灯火通明,四下大亮。走廊上传来一阵满意的小欢呼,然后是纷纷的关门声。
来电了,走廊上的客人们都关门回房间了。
那顺依然喘着粗气,慢慢把脸前的床单挑起来了些,往外望望。只见门口的墙角里,那个保护他的东厂特工歪斜的靠着,正不省人事。
他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慢慢从床底钻出来,环视整个房间,竟然没有第三个人的影子。连窗徊是关得好好的。
那顺接连打开了衣柜、壁橱、还有套间卫生间的门,都没有一个人影。刚才那个人好像蒸发了一般。很明显,那个人在宾馆服务员走后,拧开房门,就这么无声无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