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门鬼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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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不要问!进去便知!”三尾有些不耐。
“不行!如果你不告诉我下面住的那位来历和你的干系,我们是不会下去的,平白担上因果即使我们出去了也不会有好下场!”马子很坚决。
“倒是小瞧了你这道童!”三尾有些意外,抬着头望着月色,良久才用一种让我们听起来很悲凉的语气,
“这里面睡得是我的主人!”
“主人?一定很不凡吧?”能让一只三尾狐称做主人的人,该是何方大能!
“不!他很平凡!他死的那一年有个叫做李二的人亲自送到此处的!”三尾摇摇头。
“李二?”黄标咂着嘴。
“你们叫他唐太宗!”三尾蹭了一把颈间的毛发。
我们三个都听得愣了!我的天,这还不平凡?你试想,一个能让**送葬的人会平凡吗?同样,说那人平凡?鬼都不信!
这狐狸,活多少年了!可真成了精!
“好了!做不做!我以我多年的道行发誓,你们绝不会担上任何因果!”三尾很认真得说。
“如果我们不做呢?”马子反问道。
“送你们出去!”三尾没有丝毫犹豫。
“好,我们做!”马子同样很痛快。
三尾看向马子,是一种意外又夹杂着欣赏的神色。
马子很成熟,可是恰恰因为我和标子的不成熟所以从未想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即使经历过再多的事,也不该成熟到如此程度啊!
已经答应了,黄标嘟囔着,“反正都送我们出去!哥仨还进去干嘛!多此一举啊!”
可到底,这家伙还是跟着我们俩走上去了。
走到三尾给我们指的地方,黄标找了根树枝拨拉开一人高的野草野花。
“嘿我说,还真有个洞嘿!爷们这次不虚此行哈,什么妖精鬼怪死人窝都见识了!这家伙,赶明回到北京不得吹翻天去!”把黄标给兴奋的。
“太黑了,看不见!仙狐,不介意我们弄些松脂做个火把吧!啊,还有啊,那些见了火跟见了馅饼似的吃人玩意您老人家可得看着点!”黄标啪的一下拍死身上一条虫子。
三尾闭上眼,摆明了,“本尊不想搭理你!闭上你的臭嘴!让本尊安静会!”
黄标只当是同意了,乐呵呵的招呼我们仨去刮松脂去了。
二十分钟,黄标嘴里咬着一只不知名的李子一样大小的果实,这个季节,竟然长得红彤彤的。背心里还兜着一兜子。
这会也有些饿了,我和马子抢着一人抓了几个咬一口,酸甜酸甜的。
三个人一共做了六个火把,松油弄些地上落的不知什么叶子,布一样结实,松脂裹了缠上就是一个。
马子用用洋火擦着点了一个。
“我会在这守着的!你们只需帮我打开第一道门,成不成天亮前都要出来!”三尾很慎重,看来这件事对她很重要。
“成嘞!”黄标一摆手,三人就钻进去了!
ps:宅男兄,二更送到!这几天确实忙,您多担待!原谅我哈!
第二十二章 阴兵鬼令
洞口只有半人高,不规则。我们三个小子钻进去倒不费太大的力气,可进去了,走起路来倒是麻烦,直不起来腰。
燃着火把,松脂独有的味烧出来有些薰眼。周围的刀砍斧凿的痕迹很重。
好在走着走着空间越来越宽敞起来。十分钟左右,我们已经可以高高的举着火把了。
“马子,怎么没有门!都走好久了!”我借着火光,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石壁和前方黑呼隆咚的路。
马子说,“再走走看吧!”
“我说,这洞怎么老感觉是往下开的!嘿,还真是个凉快地!连个蚊子都没有!”黄标上下打量。
他这么一说,才感觉到,走起路来脚掌是有些重,那是身子往前倾的缘故。
“可真是的!谁家山里开墓从上往下开!好家伙,这整的,得费多大劲啊!”
“那还能怎么,跑到地底下开?”我回他一句,纯碎是这里太静了!说两句话心里踏实点。
“爷们不跟你吵吵!赶紧走着,开了门回去睡觉!可困死了!”黄标捂嘴打个哈欠。
谁不是呢,我揉揉发涩的眼皮子。
“哥俩!”走在前面的黄标突然站住。
“嘛呢?怎么不走了?”我推了他一下。
“我说,这是门?别闹了,咱北京爷们见识少!”
我和马子都被他引了过去,“不是门!是没路了!”马子道。
“没路了?合着那狐狸精逗哥仨玩呢?”黄标跳脚,拿着火把就要冲出去。他这人就这样,脾气冲,也不想想,真出去了碰见那狐狸谁收拾谁还不一定。
“不对啊!外面那位没必要骗咱!”马子揪着头发。
“那怎么着,去哪找门!”黄标停住步子。
我和马子没说话,抓着火把在附近左摸右摸,看了又看也没发现什么。反正我们看来,就是到此就没路了。
“再找找,真找不到出去算了!”马子皱着眉,最后无奈道。
“嘿我说,逗我玩呢!这他娘的在地上画个门当哥仨是墨水呢?还能给画个钥匙钻进去?”黄标拿着火把,估计是布鞋里面进石子了,正踮着一只脚握着鞋。
还真是,黄标脚下可不就是一扇门,挺大的一块,把整个石头地面都铺满了。
黑色的门框,门里两边贴年画一样用鲜艳的红色画着两个人,尖尖的高帽子,闭着眼手里一人一把铁链子。
画像两边各有一行繁体字。平常师父对我繁体字的也有要求,所以我认得:
左为“七爷谢必安”
右为“八爷范无救”
门幅上边,是“来抓你了”
我们三个看得一头雾水,“这画的什么鬼玩意,我说两位爷,这门怎么开!拿个主意!”
马子若有所思,看向我,“老七,认不认得这上面俩人?哦不,这俩鬼!”
不清楚马子为什么这么问,我又细看了下,摇摇头,不认识!
“嘿,怕是刘大爷经常跟这二位打交道!以后你也少不了!”马子恶趣味的看我一眼,又道,“这两位可是有名的鬼差!勾人魂的!这个七爷是白无常,八爷是黑无常!”
“啥玩意,这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就长这德行?”黄标乐了,拿着火把凑近了,口中‘啧啧’的感慨。
我本想说“小心这两位来勾了你的魂”的,可还没等我开口,黄标受到了惊吓一般猛的后仰一屁股蹲在地上哆嗦着指着那面画出来的门,火把都掉了。
“马……马……马……七……”黄标张着嘴,一张脸惨白挂着密密麻麻的汗。
“怎么了?”我和马子急忙走过去扶住他。
“他……驴日的,右边那位瞪我!”黄标咽着唾沫。
我被他说得心里发毛,一幅画怎么可能瞪人。
硬着头皮用眼角再次扫了地上的画两眼,没有啊,这不都是闭着眼睛的吗。
“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看花眼了?”马子盯着门上的画好久,才看神经病一样冲黄标道。
“屁话,大爷我行的端走得正!”黄标拍拍胸口,余悸未消的看看地上,“闭眼睛的?难道真是我看花眼了?”
“你他娘的吓死老子了!”黄标抬脚就要往那八爷脸上踹。
“不可!”马子失色,大喝。
可黄标那脚已经结结实实的踹到上面去了。
“放肆!”凭空一声,像在耳边炸开,明明脚步站的稳稳地,可头就是一阵眩晕,眼前晃晃悠悠地震了一般。
“给本尊进来!”又是一声。眼前的眩晕感过去的时候,眼前已经大变样了。
说不清楚这里什么地方,不像在山里,到处是绿幽幽的光点,却发不出任何光线一样。
“噗”的一下面前一大团蓝火跳跃着,隐隐能看清周围一些东西了。
正上方似有两把模糊的椅子轮廓。
“八爷在此!何人踹我!”当头一喝。
“你他娘的谁啊!别人踹你挨着哥仨什么事了?是爷们就谁踹的你找谁去啊?”黄标操着一口京片子,哎呦,可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得住。
我悄悄的凑到他耳边,“标子,估计这就是刚才瞪你那位!”
黄标:“……咳!是八爷啊!那什么……咳……咳咳咳……哎呦不成我肚子痛!哥几个快走,拉了都!”
“噗”又是一团蓝火跳动。
“怎地,那该死的崔老儿派我们到此处把门这些年,阳间拉肚子还会咳嗽?”
突然一阵诡笑,“莫走,做个伴也好!”
“两位鬼差大人,三位小子无意冲撞!还请两位大人莫要挂在心上!”马子拱手,我急忙照做,黄标一看也学着,虽然学个四不像。
“原来你们两位是道家子弟,那便离去吧,那小子留下给八爷端茶倒水侍弄香火吧!”
黄标急了,“你要留便留?讲不讲道理?”
“鬼差大人,莫名的便要留人性命,这天道也不许吧?”马子顺着话茬。
“哼,黄毛小子也敢威胁本尊!看清楚!”那声音冷哼一声,一个八边形东西发着幽幽绿光浮在我们面前。
“这是何物?”马子问道。
“罔你这宿慧小童,阴兵鬼令也认不得?本尊奉命镇守此地,但又来犯者,本尊可调十万阴兵鬼将!区区一个凡人,算得什么?”
“那崔老儿,当真该死,几句话就让阎君把我兄弟二人派到此处,多少年没闻过人间香火味了!”又是一道声音,估计是那七爷了。
马子沉默了,“当真非要如此!”
“小道童,快走吧!”
我大急,我们俩是决计不会走的。马子道,“鬼差大人,明知道小子不会走,何苦还要放此言!”
“什么意思?”那声音有些好奇。
“昔年谢犯之情义,就连十殿阎罗都为之敬佩,可到了如今,曾经义薄云天的二位,何苦逼小道做出背信弃义之事,逼小道成为那不仁不义之徒呢?”
马子很郑重,说完,静静的看着那二位所在的方向。
那两道声音“唔”了一声就没了反应,跳动的蓝火消失的无影无踪。
良久
“不愧是开了宿慧的小子!好了,快滚!”
我们三人大喜,马子这张嘴就是好使。
“哼!”身后又是一声冷哼,接着便是一股巨力,后面响起拍脚的声音,“踹你们一脚,够本了!”
巨大的力气,感受不到疼痛,哥仨全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前的一刹那,我听见有人在对话:
“痴狐,千年已去,还要等吗?”
“等!”坚决又果断。
第二十三章 冬猎
我们三个是凌晨被屯子里出来找我们的人找到的。像做了一个梦一样。这事我们仨谁也没说,回到村里该干嘛干嘛。
有了之前的事打底,屯子里的人对我们仨好了很多,干活工分吃饭什么的日常,也很少有人难为我们
这样没头没尾看不到希望的日子,一天又一天。这辈子我们仨估计真的要扎根农村了吧。
时间过得说快也快,这一晃就是五年。我们仨的胳膊粗了,腿长了。也晒得有些山里人的味了。
没有脑子的人往往长得旺,黄标个子长到了一米八二,浓眉大眼的,每次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木木看到标子总会红着脸蛋揪着衣角,整个人都似喝醉酒的模样。
马子长的是最低的一个,一米七五。可五年的农村生活并没有磨去他身上那种独有的书生气,用后来话讲就是文艺范。在龚牛屯里,都很尊重他,因为马子会看事(选个日子,丢个东西都来找他)!比他们供奉的大仙还灵。
至于我,个子取他们俩的中等,而这个屯子里,还是比较安生的,所以,对于屯子里的人来说,我的存在感就没有那么强了。
十一月份的时候,我们在的这个地方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鹅毛大雪。早在十月份的时候,就下了几场毛毛雪。
这场大雪下了两天两夜才有了停下的趋势,冬天没什么活,一向很闲。推开门的时候,大雪没了小腿直到膝盖。
哈着白气,穿着老邹爷送我们的皮子,头上戴着皮帽子,脖子一凉,黄标这个事精把一团雪塞进我裸露的脖子里,一身热气被那团雪抽的干干净净。
我愤怒的捧了一大捧雪反击他,马子好笑的看我俩闹。
闹得差不多了,三个人铁锹扫帚扫开一条道,弄了个房子高得雪人。
“我说,哥几个,今年冬天可不能再闲着!多没意思!”黄标搓着冻得发红的手。
“是啊,找老邹爷商量商量,让他冬猎带着咱们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