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妻荣只是传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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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奶奶还真是没见过这等不要面皮的人,当日新房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是齐的,下人们见裘母还把这些破烂当宝,一个个笑的嘴歪。裘母自己也觉得脸热,这才把东西交给下人,让他们扔掉的,那时裘母口里,可时时称赞江玉雪贤惠,连这些地方都想到了,早知这些破烂就不该带上城里,徒惹人笑话。
从今日想到那时,江玉雪顿感这事出的好,不然再过个几年,裘世达的生意做的好了,脚跟更稳时候,更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冷笑道:“好,当日我江家既扔了你那些东西,你现时就给个价来,我付你银子。”
裘母听到银子,自然也不哭了,直起身来:“那两个竹笼,当日是花了四吊铜钱买的竹子,又出了一吊的工钱,总共就是五吊钱,那三身衣衫,当初一身也是花了四五两银子做的,算下来就是十五两,还有那两条长凳,算来,我就吃亏些,你家赔二十两银子好了。”
裘母这帐算的江大奶奶又好气又好笑,那些烂东西,别说二十两,给二两银子只怕货卖的人都还嫌亏,裘母竟掰出十倍价钱,连当日做了那些东西的价钱都记得牢牢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裘母见江大奶奶不说话,还当她不肯给这些银子,急得眼睛睁大,双手叉腰:“这些可都是有见证,难道你家现时不认账?”不认账?江大奶奶此时也不想再费什么唇舌,招过一个婆子:“支二十两银子给她,早些出门,早些安静。”
裘母见认了这个,又想起下人来了,这两年使奴唤婢可是极快活的,这离了这里,自然也要带几个下人,手也没放下:“还有几房下人,是后面才来投奔的,不是你江家的,自然也要带了去。”
带就带吧,江大奶奶站起身,还要去瞧江玉雪呢,哪里还有闲功夫和她缠帐:“你去问问那些下人,可有愿意跟你走的,有愿走的,就随你们走吧。”
裘母看向那些站在墙根的下人,瞧一个,一个低下眼,裘母心里着急,这还是今早对自己恭敬的下人吗?
裘世达对下人跟不跟过去倒不在意,这些风吹两头倒的留着也没甚用,以后可以慢慢的挑,扯一扯裘母的衣衫,最要紧的还是多拿些银子,无奈裘母非要争一口气,那眼瞪的大大的,只是往下人里面瞧。瞧了半日总算有两个平日对裘母还算尽心的婆子站了出来,还有服侍裘母的丫鬟,怕不跟他们走,只怕留在这里更没好果子吃,也低头垂手出来。
这些人帮着把那些扔了一地的东西收拾起来,不过是些衣衫,首饰也没几样,裘世达眉头皱的更紧,跺跺脚,总要讨些现银子,铺子里的银子还要去做周转,吩咐丫鬟和婆子奉着爹娘先回铺子里面,自己转身往里面走。
刚走进角门,就有两个婆子迎上来,面上皮笑肉不笑:“这位爷,这里面是内眷所在,这位爷还请出去。”裘世达恨不得一人一个窝心脚把她们踹死,提到内眷,裘世达这才想起吴新娘来,怎么一直不见她呢?
忙咳嗽一声道:“内眷?我的妾吴氏还在里面,难道你江家也昧下不成?”吴新娘?两个婆子对看一眼,江大奶奶吩咐她们出来的时候可没提过这茬,一个忙道:“既如此,等小的们回去秉过奶奶。”
说着一个就要往后面走,另一个要上前拦住,裘世达好容易逮住这错处,岂能被她们拦住,一推就把她们推开,往后面走。
婆子见了,扯开破锣似的嗓子:“奶奶不好了,这裘家被休的男人要闯进来了。”嚎什么嚎,嚎的竟然还是这句,裘世达一脚踢过去,婆子早躲开,江大奶奶的声音响起:“裘爷闯进内室,这可不是礼啊?”
裘世达难得逮到错处,岂能放过,冷笑道:“我和江氏已经仳离,吴氏却是我的妾,难道江家也要昧下不成?”昧下?江大奶奶岂是能被吓到的,冷笑一声:“小姑可不愿留这等碍眼的人,只是她跪在小姑跟前求了又求,只说不肯跟你去过苦日子,求小姑收留,不信,你把她唤出来问她。”
裘世达没料到竟是这样情形,自己这张脸庞,比别人可俊俏多了,再加一张甜嘴,哪有女子会不爱呢?他一张俊脸霎时变白:“胡说,我不信。”
不信?江大奶奶睨他一眼:“叫出来问问就是。”一个婆子已经往后面跑去,不过一时就扶着吴新娘出来,吴新娘小脸惨白,身子还没好完全,靠在婆子身上,看也不看裘世达一眼。
似乎那些轻怜蜜爱都是烟云,裘世达顿时恼了,指着吴新娘的脸道:“贱 人,你怎能随着那毒妇而去?”
现在不是亲戚了,江大奶奶可不容裘世达骂自己小姑,冷笑道:“裘爷,这无故辱骂别家女眷,要不要去公堂上走遭?”公堂,想起今日公堂上的事情,裘世达恨的牙都咬碎:“若不是你家在背后使了银子,今日知县老爷又怎会偏袒?”
江大奶奶再也不想和这个不明是非,不晓得得罪了谁的蠢人啰嗦下去,转身就往里面走,裘世达还想上前拦,怎么拦的住,除了那两个婆子,又涌进来一些下人,有的抱腰,有的按手,有的抬脚,哪管裘世达挣扎不休,早把他抬到门口,扔了出去。
门外看热闹的见裘世达被扔出来,哄然大笑起来,裘世达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也顾不得身上疼痛,起身就要去说理,谁知在方才挣扎时候怀里揣的账册掉了出来,这是要紧的东西,裘世达忙趴在地上捡,等捡起来时,江家的两扇门早紧紧闭上。
裘世达忙要上前用拳头砸门,围观的人里面有人强忍住笑说了一句:“两年前,他休的那个妻子,就是这样砸门的,这报应今日来的竟然这样快。”
这话引得周围的人放声大笑,瞧着别人倒霉,就算不干自己的事,总是有人心情觉得十分舒畅,裘世达觉得这笑声十分刺耳,只得低了头,握了拳,总有一日,要你们爬着来求我,掉头往铺子里去了。
裘江和离,裘世达带着父母住进铺子后面的三间小屋的事情,很快传遍,桃姑自然也知道了,知道的时候,她正在把嫁衣上的最后一针绣完,用牙咬断了红线,把绒吐掉才问道:“是吗?”
怎么奶奶一点也不喜欢?老刘家的有些奇怪,但随即想到奶奶就要嫁进陈家,旁人过的好坏和她何干,忙笑着上前拉起嫁衣,给桃姑试着:“奶奶说的是,管别人家的闲帐做什么?”
桃姑瞧着镜中着了嫁衣的自己,这次,少了几分羞涩,却多了一些踏实,帘子动处,香叶端着茶进来,瞧见她,老刘家的有些意外,上前接过茶,香叶有什么不明白的,小声的道:“绿岚妹妹手上在忙,奴婢才接了这茶过来的。”
桃姑吹一吹茶,对老刘家的道:“香叶为人细致,你也别太苛责了。”老刘家的忙笑应了,桃姑喝着茶,看一眼香叶,那眉只是一挑,再没说话。
72 成亲
裘世达盘一盘账目,长出一口气,旁边的掌柜捏着一把汗等着,见他把账本合上之后的脸色还好,这才松口气。
裘世达把账本推一下,拿起旁边已经放凉的茶,盘算起今后来,铺子后面的三间屋子,本是预备给来往客商还有放货用的,窄小的很,现时自己爹娘住了一间,自己住了一间,下人们挤在一间。
裘母受用了这两年,虽说这屋子比当日乡下的屋子好很多了,还是嘀咕个不休,说这样转个屁股都难的小屋子怎么住,催着自己快些去赁个屋子,搬出去住。
银子又从哪里来?这店里一个月不过就是三四十两银子的进项,赁个宅子,再置办一些家具,怎么也要百来两银子,这笔钱又从哪里挪?
裘世达站起身,示意掌柜的把账本收起来,还是再问问自己老娘有没有私房?若有的话,拿出来先用。
裘世达刚想往后面走,眼一唆就看到外面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香叶?这丫头不是被卖到山东去了吗?怎么现时又在这里。
裘世达忙走出去,细细看起来,见她走到对面一处杂货铺子,拿出几个钱买了包糖,然后转身往街口走去,那里有辆车等着,瞧这丫头的穿着打扮,不像是落莫的,而且还有车坐,难道说她也发了财?
裘世达心念一动,出口喊住她:“香叶。”香叶听到一声喊,不由怔住,回来都要半个月了,知道自己伺候的是当日被裘世达休弃的,怕的就是她找麻烦,夹着尾巴做人。别说是桃姑的使唤,连绿岚她们的粗话都抢着去干,今日好不容易被桃姑差出来买桂花糖回去,自然是小心谨慎,快去快回,怎么有人认识?
不等香叶转身,裘世达已经三两步走上前,笑的一派春风:“我还怕认错了人,谁知果然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瞧见裘世达,香叶有些怨气上来,当日全是他绝情,把头扭一扭就要上车:“裘爷,奴婢还要等着把东西送回去,不敢耽搁。”
原来香叶还是丫鬟,裘世达不由有些泄气,旁边的车夫已经笑了:“香叶,奶奶说了,你难得出趟门,就多在街上走走也没什么,况且,”
这车夫呵呵一笑:“我也想去买口酒喝。”裘世达本不欲再和香叶搭话,不过随即又想到,瞧香叶出门时候都有车坐,穿的又是连自己的娘都舍不得穿的那么好的料子。想来香叶的主家定是大富之家,瞧她举动定又是得主家喜爱的,何不攀谈攀谈,到时做生意时候也能得些照顾?
一想到此,裘世达脸上的笑容又重新涌上:“说的也是,难得出门,既你家奶奶许了你,就在这里多坐一时也无妨。”
见他说的恳切,香叶的心又软了,当日自己被卖,却也知道这事怪不得裘世达身上,张妈妈那等厉害,姑娘对她言听计从,不是听说的姑娘和姑爷也和离了?不定就是张妈妈在背后挑唆着小姐做的。
想到这里,香叶的脚往裘世达那边挪一挪,腿也弯一弯打算行礼,早被裘世达一把搀住:“香叶,当日你服侍我那么尽心,当时偏生我又救不得你,实在是。”
说着就挤两滴泪出来,香叶更加心软,忙道:“说来也是奴婢命薄,怪不得姑爷头上。”裘世达长叹一声:“罢了,今日还说那些别的什么话,就往小店一叙。”
香叶随他进了店里,见香叶手里还是紧紧握住那包糖不放,裘世达吩咐伙计倒茶来,笑问道:“你家奶奶却是哪位?怎么爱吃这七文钱一包的桂花糖?”
香叶把东西放下,握着茶笑道:“这奶奶姑爷还识得,她就是当日楚氏,桂花糖到处都有,她偏要到这邻县大街上这家店来买,说只有这家店的糖才好。”
楚氏?桃姑,这事情也真巧,怎么香叶就到了桃姑身边?买的是桂花糖,电光火石之间,裘世达猛然想起当日初出来做生意时,那年过年,身上只有十文钱,没法置办年货,只得买了这七文钱一包的桂花糖回去。
桃姑接着,那欢天喜地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糖粘牙,难道说是?裘世达的眼不由亮了,桃姑对自己果然还有情意,这么多年,还记得桂花糖的味道,他的心乱跳几下,香叶已经喝完茶站起笑道:“奴婢这就告辞。”
裘世达已经打好主意,笑道:“香叶,你在桃姑身边服侍,可要尽心。”这话说的没头没脑,香叶只是应了就拿起那包糖走了,裘世达看着她上了车,真是天助,竟把香叶送到自己面前来。
裘世达顿感神清气爽,笑着走向后,确是该赁处宅子来住着,不然不像话。
香叶回到桃姑那里,已经有喜娘来帮忙了,围着桃姑只赞她长的好,有福气,桃姑听着这睁眼说瞎话的话,差点笑破肚皮却也由她们说去,香叶进来行礼,接着把糖送上,桃姑打开拿出一块,咬了一点赞道:“你的差事做的不错。”
香叶脸微红一红:“谢奶奶。”桃姑低头看看盖头上绣的鸳鸯,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今日去时,可遇到什么人?”香叶的眼陡然睁大,难道说奶奶的确还念着姑爷?不然怎么会问这个?
想一想香叶方道:“不过遇到旧主人罢了。”说着盯着桃姑看,见桃姑脸上似乎有叹息之色,只一闪就不见,挥袖示意她下去。
见香叶的事完了,两个喜娘这才又重新上前,笑着问道:“这姐姐长的也真漂亮,有旧主人,想是被主母不容。”桃姑淡淡一笑:“她原本就是县里江家的丫鬟,陪江姑娘出嫁的。”
哦,原来如此,听到这个,一个正在梳头的喜娘道:“江家姑娘?听说不是和离了吗?江家现在正在重新给她择婿,虽说嫁过一遭,腰里还有三四千银子,再嫁也不是难事,只是不知道她那个女婿,过什么日子。”
讲起这些,是人都感兴趣的,另一个喜娘接口道:“就是,听的还是个穷汉,也不知什么蒙了心,偏要和离,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