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冥2-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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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满窗。山花的影子映落地面,摇曳生姿……
紫冥半眯半睁着酸涩沉重的眼皮,思绪还短暂地停顿在眼前景致……吹拂到胸膛上的风,清爽带着花香……
终于,他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也立刻醒悟身后像张暖和的毛毯包裹着他的,是余幽梦同样未着寸缕的躯体。
两人的腿,还交缠着难解难分。
啊啊啊啊!一夜的放荡画面皮影戏般从脑海里浮出水面,紫冥脸皮再厚,也烫得几乎快烧了起来。
弯腰去拣掉在床脚的衣服,稍稍一动,腰以下就似有把锯刀在拉。尤其那个开发过度的地方,简直像被人灌了辣椒水一样灼痛。叫他不敢相信自己昨晚居然还能高潮叠起,在余幽梦手里不争气地接连射了好几次,最后撑不住快感晕死过去……
“……疼死了……”他趴在床沿直喘气。
一双胳膊突兀从背后伸来,重新将他抱回怀中,男人的手掌轻缓有力地抚摩他头顶:“不舒服的话,就再睡多一阵。”
余幽梦其实早就醒了,听到紫冥一直在打小呼噜,也就不忍心叫醒他。
手指顺着紫冥脊柱缓缓往下摸,停在腰骨处轻按:“还酸不酸?”
记得昨夜他骨子里的凌虐被彻底激起,用了好几种很不自然的姿势在紫冥身上发泄积压良久的欲望。他清楚地听见紫冥在呻吟,也摸到紫冥的眼泪,心头有点滴怜惜,但欲念依然占了绝对上风。
还以为几十载山岚雾露薰陶之下,他已将那些世俗情欲看得淡了。出山来找阮烟罗,也无非想携手共老,早没了当年的疯狂念头。没料到一个紫冥,竟然把他年轻时的狂野尽数逼出。
蛰伏的猛兽一旦挣脱樊篱破闸而出,势要飨足血肉。
如果这是缘分,算不算上苍对他的弥补?
他低笑,转过紫冥面庞轻吻他嘴角:“怎么不回答我?呵呵……”
“才没有!”腰何止是酸,都快断了!不过这么丢脸的事实,紫冥是打死也不肯承认的。
觉察腿根间湿腻黏滑,十分难受,他费力撑起身子下床。
“你走去哪里?”余幽梦双臂箍紧了紫冥,有点不悦。
难得怀里的人让他胸中充满柔情,还想抱着紫冥多温存片刻。“陪着找,别乱跑。”
紫冥涨红了脸,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出声,细如蚊纳:“先让找洗个澡行不行?我、我里面……不太舒服……”
“啊?哈哈……”余幽梦恍然大悟,双手一抄将紫冥打横抱起,笑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也正要洗个痛快,昨天流了太多汗,呵!”
紫冥翻起白眼,这男人,分明是在提醒他昨夜的荒唐。
“……少说一句不行吗?”他低声咕哝,引来头顶一阵大笑。
齐肩浸入清凉溪水,紫冥满足地叹了口气,背靠着岸,慢慢擦拭身体。
虽然余幽梦就在边上,不过他根本不指望这男人会懂得帮别人洗澡。况且那红肿的私密地方连他自己碰到都觉得羞耻,自然不想假手他人清洗。
余幽梦洗净身体,又解开头发搓洗。听紫冥不时地轻嘘,他循声走近,手指在水底探索。“很痛么?”
“没有没有!”男人的手摸上臀部,还在四处游移,紫冥吓得险些蹦了起来,连忙抓住余幽梦的胳膊:“我已经洗好了,回去吧!”
余幽梦没有动,反而哦了声:“你那里……真的不痛了?”
“当然!”紫冥答得飞快,看到余幽梦脸上突然泛起一个古怪笑容,他猛打个寒颤——好像说错话了……
果然。“那就好。”
手被余幽梦硬拖过去,按在了男人不知何时悄然挺立的滚烫器官上,紫冥眼前一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溪边桃树上,黑鹰怪啸,似乎在嘲笑他的死要面子。
……这个“澡”,足足洗了个把时辰。
当手软脚酥,腰酸背疼,全部骨头像被拆散又再重新拼起的身体放落床板时,紫冥瞪着面前满脸神清气爽的男人,除了张大嘴喘息,已经累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精力充沛到恐怖的人,真是个中年男人?
“是你自己说没事的,而且我刚才只进去了一半……”
余幽梦像是猜到紫冥在想什么,微笑着摸了摸紫冥脑袋,心头其实有些意犹未尽,但紫冥不断颤抖的身子让他不得不有所收敛。
听到紫冥连打两个喷嚏,余幽梦打开茶几上的包裹,取出紫冥新买的衫裤摸索着替他穿起。
“这个……裤脚反了。”
紫冥刚来得及感动一下,就头大地伸手去抢衣服:“还是让我自己穿吧。”
“不,让我来!”余幽梦按住紫冥,呵呵笑:“我还没帮人穿过衣服,似乎很有趣啊……”
他就纳闷余幽梦怎么还肯替人穿衣服,原来只是为了好玩啊!紫冥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转眼又发现件比穿反衣服更严重的事情——
空空如也的肚子响起声雷鸣。他无奈地叹口气:“我饿了。”
余幽梦笑谑的神色终于稍稍收起:“饿了啊……?”替紫冥系上腰带,侧头想了想,喜道:“吃糖吧!你昨天不是买了一大堆零食回来吗?够吃一天了。”
“好,好主意!”就知道余幽梦会把脑筋动到那堆零食上,紫冥咬着余幽梦喂到嘴里的松子糖,翻起白眼干笑两声。
看余幽梦对他的缠人黏劲,仿佛藏匿了几十年的与人亲近之心一朝内释放,半刻也不舍得放开他。
呜呼,他才不要今后都只能躺在床上靠糖果度日!
决心很容易下,但真正要拒绝余幽梦半哄半强硬的求欢,紫冥还是屡拒屡败。
身体渐渐适应了违背常理的进入,倒也不再像初次那样疼痛难忍。
只是到第三天傍晚饿得两眼乱冒金星,腹肌也萎缩成一团。紫冥铁了心拼命叫饿,余幽梦也就不好意思再拖着他温存。
紫冥终是有气无力地爬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屋煮了锅肉粥,风卷残云般大肆扫荡,差不多锅底朝天,他才满足地喘口气,将碗里最后那点粥递给坐在他身边微笑的余幽梦:“你也吃点吧!”
余幽梦捧着碗却不吃,紫冥恍然:“你嫌肉味太油腻了?等我摘桃子给你!”一跃而起,忽然脑海一阵晕眩,他双手按紧了脑门。
这奇怪的头晕,已经困扰了他几天。总是毫无预兆地突然袭来,却也消失得快。
大概是饿过头了吧!紫冥揉着两侧太阳穴,压制住微弱的喘息不想让余幽梦听到。静立片刻,晕眩果然散退。
他走去树下,采了几枚桃子,回头抢过余幽梦手里粥碗,就往自己嘴里倒:“这么香的肉粥,可别浪费啊!”
余幽梦慢慢吃着桃子,听紫冥希里呼噜地喝粥,忍不住笑:“你吃起东西,怎么总像饿死鬼投胎?”
“没办法,习惯了。”紫冥抹着嘴,满不在乎:“我又不是千金小姐,要我一小口一小口地嚼,恐怕饭没吃完,我已经饿死了。”
摸了摸鼓胀的肚皮,不忘夸奖自己:“再说,我煮得那么好吃,当然吃得快了。”
余幽梦一笑,由得他自吹自擂。
紫冥填饱了肚子,也终于想起了正经事——幽梦的眼睛。
“这剂汤药,可以让你的眼疾不再恶化。明天等我体力恢复点,我就去后山寻解药。”紫冥煽着炉火,细心煎熬锅里香气氤氲的药汁。
隔着烟雾望去,坐在对面的余幽梦面容朦胧,无法捉摸的空灵。他胸口无端腾起丝虚无飘渺,小心翼翼试探着同:“医好了眼,你有什么打算?”
数天内,被这个男人拥抱索求已不下十次。初始的狂喜沉淀之余,余幽梦出乎他意料的热情反令他患得患失起来,生怕余幽梦只是因为骤遭暗算盲了眼,一时失措才对他心生依恋。
“那你又有什么打算?又想去哪里?”余幽梦不答反问。
“……我也不知道……”失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燕南归,他本来就似断了线的纸鹞漫无目的地随风乱飘,从未想过明天。不过此刻,一切都不同了……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紫冥丢下煽火的树叶,拉过余幽梦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掌真实而温热,叫他不愿松开……
余幽梦也摸着紫冥的手,忽道:“对了,我第一次暗中见到你那天,听到你骂皇帝是王八蛋,你是不是跟朝廷有什么过节?要我帮你解决么?”
紫冥想不到余幽梦竟还记得他说的话,心头一阵窃喜,笑道:“你想替我宰了那王八蛋?”
“既然你是我的人了,你当然可以向我要求任何事情。”余幽梦轻咬着紫冥手指头,言语里的亲昵让紫冥的厚脸皮也发起热来。
什么叫是他的人了啊?活像自己是个小女人似的!紫冥庆幸余幽梦看不到他涨红的脸,干咳几声掩饰着窘态。
“不必了,报仇的事我不想假手于人。而且,我亲人的死,也不能全算在那王八蛋头上。说起来,还是怪我自己太喜欢惹事生非,两年前去京城游玩,见到他微服出巡就算了,不该好奇追查他,发现了他想阴谋篡位。”
余幽梦对朝中变故一无所知,只担心紫冥安危:“那后来呢?他有没有想杀你灭口?”
紫冥点头又摇头:“他最初是想杀我,不过跟我斗了几天后,他就改变主意,一心想网罗我到他门下替他卖命。嘿,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他疯?当然不理他。谁知那王八蛋居然追着我满地跑,弄得我不胜其烦,最后决定上京亲手宰了他了事。结果却把我亲人也牵连进去了……”
忆起燕南归垂死情形,虽已时隔久远,他胸口仍然一痛,长长地呼吸数下,才让心境平缓过来。枕着余幽梦肩膀道:“我曾经恨那些杀人凶手恨得要命,可说来奇怪,我现在真的没什么报仇的念头。往日已矣,我不想把时光浪费在无谓的厮杀上。”爱上了,才发觉能跟心爱的人共度每一寸光阴,远比报仇更有意义……
“那……就跟我回射月边境的悬崖去罢。”
余幽梦压着紫冥缓缓倒在草地上。微笑着轻柔抚摩他头顶:“我只担心山谷里的生活太寂寞冷清,你以后会受不了……其实十几年前,曾有个少年坠落崖底,被我救起后,还跟着我学了大半年武。我想过挽留他,但他还是放不开俗事,又不甘心山中寂寞,离开了山谷。你不会跟他一样吧?”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他一直以为余幽梦在崖底都是孤单一人,竟然还有这段“风流韵事”。想到那少年多年前就与余幽梦日夜相处,比他幸运多了,紫冥不禁又羡慕又嫉妒:“那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居然不肯陪你。不过,呃……也多亏他没答应,不然你未必会再出山,我也就遇不到你了。”
想通此节,登时心花怒放,突然想起余幽梦的前科累累,又紧张起来:“喂,你没有对他做什么吧?”
余幽梦嗅出他话里醋味,忍不住好笑:“他只是我的徒儿,你少乱猜。”
他脸上笑意一现又飞快飘散,低头含着紫冥耳垂轻轻咬,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好怕有一天,你会抵挡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而离开我。紫冥,倘若真有那一天,你叫我如何狠起心肠下手取你性命?”
首次听到余幽梦竟会用无比忧伤的语气在耳边低声倾诉,紫冥喉头一热,心胸涨痛得似要裂开。
身上的,根本不是个称霸江湖的枭雄,只不过是个孤独的和他一样害怕寂寥的失意人而已。
疼惜到骨子里的爱意潮水般涌出,他忘乎一切地拉开余幽梦束发头巾,让乌黑的发丝纷纷披落双颊,像夜幕笼罩起周围,划出片只有他和余幽梦两人存在的小小天地。
“不会的!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岁月浮沉,他怎么忍心让这个已孤单了半辈子的男人再一次面对无边空寂?
他用力揽住余幽梦脖子,一遍又一遍吻着余幽梦丰润桃红的嘴唇:“我是真的喜欢你……余幽梦……幽梦……是真的……啊……”
被他感染了情绪的男人激动地应着他的声声呼唤进入他最深处,像浪潮一样卷裹着他起伏翻涌……
“……呃呃啊……幽梦……”
强烈的冲击由内而外捣碎了所有意识,紫冥忘我地缠紧了在他身上耸动的湿热肉体,在两人的世界颠沛沉沦……
翌日清晨,紫冥爬起身,替余幽梦煮好锅白粥,便出门猎蛇。
他没有直接去村后的山林,而是先去小镇酒肆打了满满一葫芦最上等的烈酒。
那百年蛇胆乃是珍稀之物,一旦破腹取出,最宜用烈酒浸泡,否则见风枯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