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人生-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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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四个方位上,分别建有天坛、地坛、日坛、月坛四个古祭坛建筑。
“天、地、日、月这四坛,是明清两代帝王的祭祀之地。这四个坛在历史上都分别烧过指定颜色的祭祀瓷器。其中,天坛是蓝色,因为天是蓝的。地坛代表土地,用的是黄色。日坛是红色。这个自然不用说。而月坛,当然是白色。
这四种颜色,是自然界与生俱来的颜色,是人类观察到的最重要、最早期的颜色。远古时期的人类,在没有生产力、没有创造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自然界的天地日月。感受最深的,便是天地日月的颜色。所以蓝、黄、红、日这四种颜色,对人类文明的影响极大。”于立飞说道。
“天地日月,对应蓝黄红日,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严礼强说道,于立飞说的深入浅出。他一听就能明白。他心想,要是有一个这样的人,每天跟自己说点古玩方面的知识,他用不了多长时间,也能成为一代大家。
“清朝的八旗,也是根据这个四种颜色来分的。清太祖努尔哈赤最初起兵的时候。把士兵分为小队,每个小队十个人。每个人拿出一支箭给队长,这上小队叫牛录,队长叫牛录额真。牛录的意思,就是‘大箭’的意思。
努尔哈赤的队长有一千多人之后。把部队分成四个牛录,当时就是按照蓝黄红白来分的。这就是八旗之初,后来部队多了,又加了四旗,分别是镶蓝、镶黄、镶红、镶白,这就是清八旗的由来。至于后来的汉八旗、蒙八旗,也都是按照这样来划分。
所以你看,蓝、黄、红、白,这四种颜色,在宫廷中很重要。祭祀制度、军队制度,对国家都非常重要,所以这四种颜色,所代表的瓷器,反映了一种皇家思想。”于立飞微笑着说道。
“立飞,蓝黄红白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咱们说说这把白釉僧帽壶吧。”严礼强说道。
“要说僧帽壶,必然要从元代说起。元人尚白,他们崇尚白色、提倡白色。至于原因,众说纷呈。但一般都认为,主要是蒙古人以奶食为主食,所以尚白。另外,蒙古人所重视的金属银,也是白的。
另外,‘蒙古’的本意,就是银。另外成吉思汗你应该知道吧?他骑的马,肯定也是白色的。要是哪件古玩上,成吉思汗骑了黑马或者其他颜色的话,这样的东西,不用看,马上扔掉就是。”于立飞微笑着说。
“元代的白釉好像确实很出名,可是元代最有名的,还是青花。”严礼强说道。
“当然,但要是没同优良的白釉,民不可能在上面画出那么亮丽的青花。你想一下,瓷器的底子颜色发黑发闷,青花就不可能显得青翠悦目。景德镇之所以这么有名,也是因为在元代的时候,景德镇的白瓷。否则,景德镇想要坐上第一把交椅,恐怕也很难。元青花之所以在瓷器里占据霸主地位,也是因为有景德镇白釉的出现。”于立飞说道。
“这倒是。”严礼强点了点头。
“元代白釉有一个特殊的名字,叫‘枢府釉’。它早期受南宋的影响,并不是很白,吴鸭蛋青色。到了中期以后,它就彻底变得白起来,而且是一种很不透明白,专业术语叫‘失透釉’,跟‘玻璃釉’相对。行里人把这种白釉叫‘涅白釉’。
涅,是一种不通气的感觉。涅白,就是一种很闷的颜色。枢府,是元代枢密院的简称,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国务院和军委。历史上,这种命名方式,只此一例。到明初永乐的时候,又出现了一种甜白釉。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永乐的白釉看上去像白糖。当然,永乐的时候好像还没有白糖,这个名字是后面的人改的。
强哥,永乐的甜白釉,那也是有史以来的最高峰,世界各大博物馆都有收藏,你这里以后要是能有一件,再加上你这件僧帽壶,那就算是撑起来了。”于立飞微笑着说。
“可惜啊,这样的好玩意,可遇而不可求啊。”严礼强叹了口气。不管哪个玩收藏的,都想要宋代官窑的瓷器、元青花,可是这样的东西,就像永乐甜白釉一样,有的时候,就算你真的碰到了,你也不敢出手。存世量那么少的东西,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敢花天价收下来?要是假的呢?
“没关系,慢慢淘吧,说不定哪天,就有这么一件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呢。入清之后,康熙朝开始大量烧白瓷,但这个时期的白瓷并不是单一的白瓷,开始带有刻工。康熙的白瓷多少有一点儿闪青,不是很白。
到了雍正以后,白度就非常高了,几乎是纯白色。这跟雍正的性格有关,他跟元人一样,也非常喜欢白瓷。你看这只白釉僧帽壶,就很白。你这个白釉僧帽壶,是雍正没登基之前烧造的。应该算是康熙朝的,可是你看,也很白,这跟雍正的个人要求有关。”于立飞指着桌上的僧帽壶说道。
“立飞,你这么一解释,我对白釉基本上就有了解了。只是雍正之后呢?”严礼强问。
“乾隆以后的白瓷烧造变得非常娴熟,或许是因为过于娴熟,反而就没有追求了。白瓷烧起来很容易,非常白,非常漂亮。乾隆以后,白瓷就不太作为艺术品种了,日用瓷也很白。”于立飞说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立飞,以后你肯定会成为一代大家。”严礼强说道。
“我也是半路出家,想要成为大家,没个几十年的淫浸,根本就不可能。”于立飞谦逊的说。
“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不要妄自菲薄。”严礼强笑着说道。于立飞的来历,他听吴文古说过。刚来潭州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可是现在,他不但开了古玩店,而且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拿得出八千万。
“强哥,这只僧帽壶你一定要收好,我先回去了。对了,这件东西,你最好不要给吴老看到,否则他肯定会做你的思想工作,让你把它捐赠出来。”于立飞叮嘱道。
“没事,吴老知道我把这些东西看的比命还重,不会动员我捐赠的。”严礼强笑着说道。虽然嘴里这样说,可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件事还是别告诉吴文古了。他想要请人鉴定,还是有办法可想的。
于立飞走了之后,严礼强独自在书房里待到快天明。有了于立飞的介绍,他对白釉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再看这把僧帽壶的时候,感觉又完全不一样。哪怕这把壶上面,没有铭文,也没有图案,可还是能深深地吸引着他。
第二百七十章 霁红釉盘()
严礼强见外面天色已亮,顾不上一夜没睡,慎之又慎的把僧帽壶送到了地下室里。这次他可不会再随便把它摆在角落里,而是把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再拿一个玻璃罩子,小心翼翼的把白釉僧帽壶罩在里面。在放玻璃罩之前,他又拿出相机,从各上角度拍了十几张照片。
“你怎么还不睡觉?”贺珍醒来之后,没看到严礼强。下楼之后,见他正好从地下室出来,很是不满的问。以前严礼强虽然也经常琢磨那些古玩,可是从来没有通宵达旦的玩。这样下去,公司的事,他还管不管了?
“睡什么觉?一个晚上不睡,又不会少根毛。”严礼强不以为意的说。他现在还是非常兴奋,自己竟然也能捡漏,而且还是一个可以跟故宫博物院媲美的古玩。不要说一个晚上不睡觉,哪怕今天晚上还不睡,也不会感觉疲倦。
“昨天晚上你到底吃了什么,这么兴奋?”贺珍诧异的问,如果严礼强是在开会,或者跟人谈生意,还能够理解。可是看古玩,以严礼强的性格,以前也没这样熬过夜啊。
“昨天晚上发现了一件宝贝,白釉僧帽壶!这可是我捡的漏。”严礼强得意洋洋的说。现在只要有人问起他的古玩,他就得将这把僧帽壶介绍给别人。要不然他在地下室的时候,就不会特意拍了那么多张照片。
“就是那把白壶?我看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有那个于立飞,也不知道你白天会那么忙,搞到半夜才走。”贺珍喋喋不休的说。
“你知道什么!立飞是我的兄弟,他对古玩又很懂行。昨天晚上是我请他留下来的人,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这把白釉僧帽壶的来历。以后别人要是问起来,我一问三不知,那不是被人笑话?”严礼强出很不满的说。
于立飞是他的朋友,他更是把他当成兄弟。可是贺珍却好像有些瞧不起于立飞似的。这让他这个当兄长的,很是过意不去。昨天晚上,他本来就想跟贺珍说这个问题。可是他一直跟于立飞在一起,也不好当着于立飞的面。跟她说这件事。
“我说礼强,你怎么这么看得起那个于立飞?你是省里的大企业家,又是省人大代表,可不能随便跟什么人都称兄道弟。”贺珍愠怒的说,严礼强这个喜欢交朋友没错。但是得看交的是什么朋友,如果是达官贵人,她自然不会反对。但是跟于立飞这样的人交朋友,她当然不高兴。
“你知道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知道吗?我公司的八千万,就是于立飞借给我的。当时他把银行卡放下就走了。连张借条都没打。”严礼强嗔怪的说。
“什么?八千万是他借给你的?!”贺珍惊愕的说。她听严礼强说过,是一个朋友借了八千万,礼和集团才算渡过了难关。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借八千万的人,竟然是名不见经传的于立飞。
“就算他没借给我八千万。你对他这样的态度,合适吗?我跟你说过多次,不能以貌取人,不要以貌取人,你就是不听!”严礼强不满的说。
贺珍出身很好,也接受过高等教育。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总喜欢以貌取人。他以前也说过贺珍。但是贺珍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对任何人都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真没看出来,我知道了。”贺珍一脸的惊讶,于立飞竟然能借八千万给自己家,她还真是没想到。
“你啊,真是的。这样。下次我带你去立飞家拜访一下,你准备一件礼物。另外,立飞不是喜欢咱们家的装修吗?你到时留意一下,给他也设计一套方案。”严礼强说道。他现在才想起,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去于立飞家看过。听说他买了套二手房子。也不知道样。
“行,一切都听你的。”贺珍马上改变了态度。于立飞可以说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她自然不会再对于立飞有成见。
“现在几点了,我得去趟博物馆。”严礼强还惦记着康威浩的那件青铜器呢,虽然康威浩未必会卖给自己。可是昨天他跟着于立飞受益匪浅,今天自然也不会浪费这样好的机会。
严礼强赶到博物馆吴文古办公室的时候,康威浩已经到了。并且已经摆了一件青铜鼎在吴文古的办公室上,吴文古正拿着一只放大镜在仔细的观察着。
严礼强知道,像这样的青铜器,年代一般都很早。他走去看了看,又拿出卷尺量了量。这件鼎是古代的炊具。平沿外折,双立耳微向外撇,圆底,兽蹄足,鼎高四十八厘米,口径二十三点二厘米,腹径九厘米,重五公斤左右。耳内面饰窃曲纹,外饰两周空心连珠纹,腹部饰一周窃曲纹,通体蜡光。
“吴老,立飞呢?”严礼强没看到于立飞,很是诧异的问。于立飞就在博物馆上班,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应该比自己先到才是啊。
“他上午有事出去了,说回来之后,马上就过来。”吴文古说道,一上班,于立飞就到了他的办公室。
“出去了?不行,我得把他叫来。”严礼强拿出手机,拨通了于立飞的电话。
“强哥,有什么指示?”于立飞笑吟吟的说,今天他原本是要去吴文古办公室的。可是早上他还没上班,那个经常下乡的铲子刘士鹏就到他店里。说看到件东西,对方开价很高,他又有些拿不准,想让他去看看。
“今天这里有件青铜鼎,你怎么也不来看看?”严礼强问。
“那件青铜鼎又跑不了,我在跟别人看货,看完之后,马上就回来。”于立飞微笑着说,他才刚到地方呢,东西还没看。以他的能力,只要一摸那件东西,马上就能判断真假,不管东西好不好,就可以先收回来再说。
“看货?立飞,这样的好事,你怎么能不叫上我呢?”严礼强急道。他早就跟于立飞说过,如果要下去收货,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带上他。他买的东西,不知道都经过了几手。
“强哥,这样的事你还是别参与了,等我把东西拿回来之后,再请你掌眼吧。”于立飞微笑着说。严礼强财大气粗,而那些人贪得无厌。要是他乱开价,不但收不上东西,反而会坏事。
“行,那你早点回来,可别打眼。”严礼强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