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王殿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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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怀英笑,“那就谢谢你了。”龙锡泞也像他三哥一样会画符吗?
“唔,困了,晚上我睡这里。”龙锡泞面不改色地往怀英的床上爬,刚上去就被怀英给拖下来了。他一脸不高兴地瞪着怀英,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萧怀英你干嘛,你怎么这么粗鲁?我都困了!”
怀英没好气地瞪他,“去隔壁睡去。”隔壁还有间厢房,虽然小了点儿,不过东西倒还齐全,起码睡觉不成问题。
龙锡泞不乐意地扭来扭去,“我不去,隔壁平时都没人住的,可冷了。现在冬天多冷啊,晚上我要是冻坏了怎么办?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哎哟,这才残忍上了,这台词简直比琼瑶还肉麻。怀英忍俊不禁地捂住嘴,笑罢了,这才咳了两声,正色与他道:“那这样,我估摸着我大哥今儿晚上不会回来,你睡他屋里,他床上被褥厚实,可冻不着你。”
龙锡泞哪里得肯,急声道:“我才不要!你大哥那么凶,要是晓得我睡他的床,明儿保准要跟我吵架。就他那张嘴,我能吵得过他么?说不定他还要打我呢!反正,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那要不你还是回国师府吧,那里的床好睡。”
龙锡泞见怀英的语气越来越不好,顿时就没辙了,一脸委屈地扁着嘴,低着脑袋小声嘟囔道:“哼,反正你就会欺负我。在萧子澹面前乖得跟只猫似的,一见了我就知道吼。萧怀英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他一边说话,还一边悄悄地偷看怀英的脸色,见她半点反应也没有,心中愈发地失望,慢吞吞地磨蹭了半天,终于还是不轻不愿地去了萧子澹的房间。
一觉直天明。
萧子澹果然到天亮后才回来,说是熬了一晚上,回屋就倒床上去了。龙锡泞吃了早饭后就溜了出去,貌似去府里看热闹。怀英倒是也想去瞅瞅,被萧爹给堵在了院子里。
“这几天都别出门。”萧爹的脸上特别严肃,“外头乱着呢,不仅是萧府,柳家的三姑娘昨儿也出事了,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里头。她昨儿才将将来过萧家,回去当晚就死了,这也太蹊跷了。我估摸着一会儿京兆尹衙门就得上门。”
怀英愣了一下,旋即才明白萧爹的意思,“阿爹您是说,恐怕京兆尹的人认为萧府有问题?”她舔了舔嘴唇,心里头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想了想,又赶紧向萧爹道:“阿爹您说的柳家三姑娘,是昨儿来府里的那个表小姐?我昨儿还在院子里见过她。”
不仅是见过,在柳家丫鬟们看来,她们俩恐怕还算是起了冲突,不会有人误以为是她下手害人吧?
“你昨儿见过她?”萧爹脸色微沉,急切地追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怀英赶紧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罢了又道:“她马上就去了月盈屋里,我也就立刻回来了。”
萧爹松了口气,挥挥手,“那倒无妨,小姑娘家家的,有几句口角也不奇怪。没事,没事。”怀英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龙锡泞也不知去了哪里,到中午吃饭还没回来,萧子澹不让怀英给他留饭,“他又不是没地方吃,说不定是回了国师府呢,有什么好留的。”怀英拗不过他,摇摇头,只得作罢。萧爹忽然想起搬家的事来,朝萧子澹道:“不是说了今儿搬家的?什么时候动身?”
萧子澹皱着眉头道:“府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这么急着走,怕是不大好,待月盈的后事办完了再说吧。”
怀英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跟着附和了一声。先前他们急着走,还不是因为府里头有萧月盈这个危险在,而今既然她都不在了,这事儿便可以缓下来。
正吃着饭,外头忽然有人敲门,怀英赶紧起身却被萧爹拦住了,道:“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萧爹又沉着脸回来了,一进屋就朝怀英使了个眼色,怀英还没反应过来,屋里便又多了几个官差,一个个都板着脸,光是看着就怪吓人的。
那官差里头有个二十出头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眉清目秀看着比其他几个要和气些,仿佛是这些人当中的头儿,进了屋,他客客气气地朝众人笑了笑,最后把目光落在怀英身上,温温和和地道:“这位是萧姑娘吧?在下是京兆尹衙门的推官孟垚,听萧府的丫鬟说,萧姑娘昨儿与柳家三小姐说过几句话,所以在下过来问一问。”
怀英还没说话,萧子澹就已经站了起来,拧着眉头想说什么,被萧爹拦住,“你这是干嘛,快坐下,听怀英说。”
孟垚很是和气地朝萧子澹笑笑,道:“萧公子不用担心,在下并无他意,只是职责所在,该问的还是得问到了。你说呢?”
怀英赶紧道:“孟大人快请坐,有什么事您尽管问就是,民女知无不尽。”
孟垚点点头,一旁的差役赶紧搬了把椅子请他坐下,怀英也面色如常地坐回原处,静静地看着他。
“萧姑娘说说昨儿发生的事吧,我听柳家的丫鬟说,你与柳家三小姐有点不愉快?”
怀英摇头,“说不上什么不愉快,柳小姐要拉我去月盈屋里,我呢,又急着回来。也不怎么伤着了她,她忽然就叫出声,还往后退了几步。兴许是我力气大,吓着了她。大人也知道,我是个乡下姑娘,常常干些粗活儿,力气自然大些。”
孟垚十分认真地点点头,目光在怀英手上扫了一眼,又笑道:“倒是看不出来萧姑娘经常做粗话儿。”
这孟垚虽长得和气,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可那双眼睛实在犀利得很,就那么随随便便一看,仿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他越是聪敏精明,怀英反而越是坦然,毕竟,她可是什么也没干。
“萧姑娘这腰上挂的是……”孟垚的目光忽然落在怀英腰间的荷包上,眼睛顿时一亮,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不瞒各位说,在下幼时在庙里住过一阵,跟着庙里的和尚念过几天经,方才一进门,就感觉这院子里有点不同寻常,竟隐隐有些飘忽不定的灵气,仿佛是有高人布置过。再进来一看……”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怀英腰间的荷包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怀英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解下荷包递过去。萧子澹晓得她荷包里装的是什么,脸上顿时露出奇怪的神色,萧爹却有些不悦,鼓着脸凑到萧子澹耳边小声道:“这个姓孟的怎么神神叨叨的,莫非他是个神棍?”好好的,居然要看姑娘家的荷包,成何体统!
那几个官差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显然这位孟大人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儿。
孟垚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把里头的护身符展开,“嘶——”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指着那张符发出惊呼,“这这这……可不得了,这个——”他一脸激动地看着怀英,双手微微颤抖,“这个您卖不卖?”
“啊?”怀英一愣。
“五千两!不,六千两!这是我所有的财产了。”孟垚的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怀英,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屋里众人都愣住了,萧爹眨了眨眼睛,把藏在怀里的荷包也掏了出来,递给孟垚道:“孟大人看看这个行不行?”
“还有呢!”孟垚都傻了,今儿这到底是个什么日子,这样的符咒跟不要钱似的忽然冒出来好几张,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都卖吗?”孟垚仔仔细细地看罢了,叹了口唾沫,嗓子微微有些嘶哑。
萧爹犹豫了一下,朝怀英看过来。这可是怀英问龙锡泞讨过来的,如果就这么卖了,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呢。
“卖……卖一张吧。”怀英想了想,又转过头朝萧爹道:“我跟五郎说了,让他再画几张。”
再……再画几张?
孟垚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开始沸腾了,激动地凑过去问:“敢问……这符是哪位高人所画?”
第四十六章
四十六
为了这护身符;孟垚都不肯走了,缠着萧爹好话说尽;只想让他割爱。
“一张;就一张也不成么?”孟垚哪里还有半点京兆尹衙门的威风,简直就像个看中了心爱玩具的小孩,连腿都走不动了。跟着他的那几个差役哪里还不好意思再绷着脸;抚着额头;你看我,我看你;都快哭了。
萧爹也被他弄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本来就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除了说“不行”二字,几乎都不晓得怎么回绝孟垚。偏偏那位孟大人还挺有缠劲儿;寸步不离地拉着萧爹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怀英祭出了国师大人这面大旗,这才把孟垚给打发走了。
“国师大人?”孟垚脸色微变,狐疑地盯着萧爹看了半晌,仿佛有点不大能理解这一家子平头百姓怎么就攀上了国师府,但他终于没有出声问,舔了舔嘴唇,悻悻地走了。
等他们全都走远了,怀英这才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把我当杀人凶手。”
萧子澹道:“都晓得你跟国师府有关系了,谁还敢乱来。”说罢,他脸上又有些不自在,他再怎么不喜欢龙锡泞,却又不得不承认萧家一次又一次承了他的情。若不是看在国师府的面子上,他们一家子哪有如今的体面。别的不说,萧家大老爷也不会对他们这般客气。
可是,萧子澹一想起龙锡泞那圆滚滚、胖乎乎的小模样心里头就来气,明明是个少年郎,偏还装小孩子占怀英的便宜,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怀英的名声都毁了。萧子澹决定,下次见了面,他还是要继续跟龙锡泞过不去。
然后,不一会儿,龙锡泞居然就来了。
“吃饭居然也不等我。”自从龙锡泞恢复法力之后,他就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架势,最近这几次,怀英都不知道他从哪里钻出来的。
“中午吃的是什么?没有肉吗?”看清厨房里怀英偷偷给他留的菜,龙锡泞还不大满意,“没有肉你们怎么吃的饭?怎么能咽得下去?”
怀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小声道:“别被我哥听到,不然一会儿他又得说我了。你去了哪里,怎么中午连饭也没吃?没回家吗?”
龙锡泞摇头,“我三哥又不在府里,回去做什么。唔,萧月盈的尸体我去看过了——”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朝怀英眨了眨眼睛,巴巴地等着她继续追问。怀英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遂从善如流地问:“看出点什么来了?她怎么死的?”
“早就死了。”龙锡泞扁扁嘴,“我是说萧月盈,死了不知道多久了,被那魔物附了身而已。现在那魔物一走,自然就剩个皮囊,那个柳家的表小姐也是如此。杜蘅说,兴许是怕我们找上门,所以就赶紧逃了。不过她们逃了也好,不然,在京城里晃悠来晃悠去,若是撞到了你可怎么得了。”
怀英没想到他一直想着自己,难免有些感动,心里头暖暖的,一高兴,又给龙锡泞盛了一大碗饭,“京兆尹衙门来了人,有个姓孟的推官不晓得你认不认得,瞧中了你三哥给我们画的符,非要拿银子来买,追着阿爹说了半天好话,将将才走呢。”
龙锡泞打了个哈欠摇头,“不认得,唔,我困得很,还想再睡会儿。”他一边说着话,又一边开始犯瞌睡,连饭也不吃了,脑袋一点一点。刚开始怀英还觉得挺可爱的,没想到他居然“砰——”地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怀英顿时就慌了手脚。
“五郎,五郎你没事吧!”怀英吓了一大跳,一边拍拍他的脸,一边朝门外大声喊,“阿爹,大哥,你们快进来。五郎有点不对劲!”她抱着龙锡泞从厨房出来,萧爹和萧子澹也都开了门,见她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俱是吓得不轻,赶紧冲了过来。
萧爹疾声问:“这是怎么了?他刚刚干嘛了?”
“正吃饭呢,忽然说困得很,话刚落音就倒了下来。”怀英带着哭腔回道,抱着龙锡泞冲进自己房里,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床上。萧子澹也凑过来摸了摸龙锡泞的额头和手,脸色微沉,“有点烫,是不是病了?”
怀英连连摇头,“他刚刚回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吃了一大碗饭,忽然就不对劲了,不像是生病。”再说了,神仙有这么容易生病的么?不说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法力,非比寻常,之前他法力尽失的时候,还穿着件吓死人的小褂子在外头走动呢,也不见他生病。
萧子澹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揉了揉眉心,起身道:“我去国师府报个信,请国师大人过来看看。”
“国师大人好像出城了。”怀英忽然想起这事儿,赶紧道:“五郎跟我的,要不,大哥你去找杜……”她的话还没说完又吞了回去,眼睛却直直地盯着萧子澹,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