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花影 作者:斗笠社(晋江2012.9.26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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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举起手让大家安静,然后接着说:“八年前,花影派数千弟子攻入京城,肆无忌惮地烧毁房屋,残害居民,我们京城四大派把他们击退,保住了皇城。花影派掌门人花无影受了重伤,不知去向,传闻她早已经死了。战争结束之后,江湖归于平静,但是花影派势力依然存在,而且非常强大,主要分布在江南一带,只是没有人可以统领他们。三天前在京城一家客栈门口发现一具尸体,尸体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而这把匕首,正是花影派的独门武器,兵器铺子里根本没得卖。”
师父把手中的卷轴展开,给弟子
们看。原来这幅卷轴上只画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看起来很普通,只是手柄上似乎刻有一种很特别的图案,我离得远,看不清,于是往前挤,才看清那图案——是一朵花,六片花瓣,其中两片花瓣之间伸出来一条细枝。
石总管说:“三天前,我在京城办事的时候,听说鸿运客栈发生了命案。我赶到客栈,看见门口死了一个人,这人是身中匕首而死,而他手中也握着一把匕首,我掰开他的手指取下匕首,才发现这匕首正是花影派弟子之物……”
众弟子又是一片哗然。
石总管继续说:“死者的伤口和这把匕首的刀刃完全吻合,但这匕首上却没有沾染血迹,说明杀害这人的凶手也有一把相同的匕首,也就是说,凶手和死者都是花影派弟子。”
一个弟子问:“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同门自相残杀?”
石总管说:“我也不能肯定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但有种原因是极有可能的,花影派的掌门人花无影不知是死是活身在何方,所以花影派的各个长老一定都想做掌门,但是花影派的信物在八年前的战争中不见了,但是花影派有个规矩,只有得到信物才能有资格当掌门,所以各个长老一定会派几名亲信心腹混入京城,因为信物是在京城中丢失的。若是为不同的长老效力的两个花影弟子相遇了,必然要动手,以免信物落到对方手中。”
师父说:“匕首已经交给盟主,石总管只带来这幅匕首图。大家都要看仔细,下午你们就收拾东西去京城暗中寻找那个花影派弟子。进了京城之后,石总管会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正午。
我、王赫和丁亮在饭堂吃饭。
丁亮问我:“江湖上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石总管带来一幅图,图上画着一把匕首,他说这把匕首是……花影派的。”
王赫吃惊得脑袋差点儿□碗里,而丁亮的反应不算大。
我接着说:“花影派弟子混入京城了,这匕首是在京城鸿运客栈门口的死人手中发现的。师父已经派了一些弟子去京城……”
王赫放下筷子说:“真没想到花影派居然还在暗中行动,这样的话,就算派再多的弟子去京城,也无济于事,京城里那么多人,怎么找啊。”
丁亮说:“算了,管他呢!反正八年前花影派攻进京城,还不是京城四大派给灭光了。”
王赫对丁亮说:“看来你是没有目睹八年前那场战争的惨烈,花影派的人一点儿人性都没有,连无辜的居民也不放过,那年京城里不知死了多少人啊……”
丁亮说:“
那年我还在老家住着,直到三年前我才离开家开始拜师学艺的……”
我看见石总管走进了饭堂,他在我们旁边坐下。
石总管为武林盟做事,他对京城四大派的情况了如指掌,而我们三个也算是南城派之中比较特殊的弟子,石总管认识我们。
我说:“石总管,你还没走呢?”
石总管笑着说:“已经正午了,京城离这儿有五十多里路,就算骑马回去,也来不及吃午饭,所以来尝尝你们南城派的饭菜了。”
王赫问他:“石总管,是不是花影派弟子真的来京城了?”
石总管接过老师傅端来的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他对王赫说:“没错,我在京城发现了花影派的匕首,这种匕首手柄上刻着象征花影派的图案。”
王赫问:“那他们为什么来京城?”
石总管说:“因为想要做花影派掌门,就必须得到花影派的信物才能服众,而信物是在八年前在京城丢失的,所以那些想做掌门的长老就派人来京城寻找。”
王赫不再问,石总管开始吃饭。
饭后,我们和石总管走出饭堂。
石总管说:“那么就此别过,我还要赶去其它门派。”
石总管离开之后,我回到自己房间,今天起得早,又急着吃饭,连被子也忘了迭起来。我把剑放在桌上,然后在床上躺下。
☆、王师伯性情大变
八年前,花影派攻破京城城门,那时南城派的大部分弟子已经带上兵器去支持,而像我和王赫这些年纪小的弟子就留在南城派里。三天之后战争结束,师父带着我们去了一片狼藉的京城,我看见倒塌的房屋和惨死的居民,通往皇宫的大道上流淌着一条条交错的血河。
我被敲门声惊醒,听见王赫在喊门:“怎么还没醒?快起来吧,下午还要去练功。”
我拍拍脑门,清醒一些了。我下床,拿起桌上的剑,打开门,王赫和丁亮站在门外。
我们一起来到练功的院子。
初冬的下午还是很冷,风已经停了,一朵厚厚的云遮住仅有的一点儿阳光。院子里的几百名弟子,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倒立的,他们都在等待王师伯。
我、王赫和丁亮并排站在靠近院墙的地方。
丁亮说:“午觉真是越睡越困,现在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王赫说:“没关系,待会儿活动活动就有精神了。”
丁亮把双手扣在一起举过头顶,伸一个大大的懒腰,说:“我还想睡觉,唔……”
突然王赫一拳打在丁亮的肚子上,丁亮“啊”一声捂住肚子,呻吟片刻,说:“好痛!你干吗拿我的肚子练拳头!”
王赫说:“有精神了吧!如果还困,再吃我一拳。”
丁亮说:“够了,够了,师兄饶我这一次吧。”
我看见师父和王师伯来了。
我说:“好了,师父来了,咱们过去吧。”
我们来到师父面前。
师父对我和丁亮说:“韩立、丁亮,你们两个比试一下,看看谁进步了。”
我和丁亮点点头。
我走到离师父一丈远的地方,丁亮不情愿地跟着我过来。在以前的较量之中,我的战绩是全胜,但也胜得非常辛苦,比试完之后,师父总是说丁亮太不争气,而说我不太争气。
我把剑举起来,对丁亮说:“别留情,放马过来吧!”
丁亮用左手抓抓脸,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他挺起剑向我刺来。我吓了一跳,差点儿没躲开。我一跃而起,越过他的头顶,落到他身后,刚要出招,却看见丁亮已经转身——看来他真被王赫那一拳给打精神了,要是在以前我跳到他身后,就可以任意处置他的屁股了。
此时我和丁亮面对面,他竟然在我之前出招,但这招好像不是师父教的。他横剑扫而来,我本应蹲下躲避,但被他那突如其来的一剑给吓得倒退两步。在他的剑还没收回之前,我迅速刺他胸口,本来我的脚还没踏实,又猛地向前用力,身子的重
心太靠后,马上就要摔倒。我右脚向后撤一步撑住身子,就在这一晃之中,我感到左臂上突然一阵冰凉的感觉,然后看见丁亮惊慌的表情和他手中沾了血的剑。
我的左臂中剑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不知所措。
师父和王赫跑到我面前,师父撕开我的袖子,对我说:“还好,还好,只是划破了点儿皮。”
我用另一完好无损的手拍拍胸口,松一口气,但还是有些后怕,因为这是第一次我被人用剑刺伤。
我看了看丁亮,他还是楞在原地,我相信他也一定很紧张,因为这一定是他第一次亲手把别人刺伤。
我看见血顺着胳膊往下流,在中指指尖凝成血滴,滴在地面上。
师父让王赫把正在教徒弟站马步的王师伯叫来。
突然,我两眼发黑,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我用力眨几下眼,晃晃脑袋,视野才渐渐清晰,这时我听见王师伯的声音:“没关系,小伤,去我房间包扎一下就好。”
我跟着王师伯来到他的房间。王师伯平时喜好钻研医术,我们得了病都是来找他诊治。
王师伯的房间不大,一侧有一个大书柜,上面摆着书卷,下面有四个大抽屉。他拉开最上面的抽屉,取出一个药瓶,一卷纱布和一把剪刀。
我说:“王师伯,轻点儿,疼啊!”
王师伯说:“闭嘴!就这点儿伤就喊疼!”
他把药瓶里的白色药粉撒到伤口上。
我“啊”一声尖叫,说:“疼啊!疼啊!”
王师伯说:“没法说你了,这点儿小伤还算伤吗?再过两年你就二十了,到那时就该去江湖上闯了,若是你受了这种小伤就咿咿呀呀地叫,我们南城派的颜面就全让你丢尽了。”
我说:“我可不想去闯什么江湖。”
王师伯说:“包扎好了,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伤口不深,碍不着练功,赶紧回去找你师父吧。”
我穿好衣服,然后问:“王师伯,你和我师父谁的功夫好?”
王师伯说:“问这个干吗?”
我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王师伯说:“说实在的,你师父比我差远了。”
我问:“为什么师公没让你当掌门?”
王师伯想了想,半天才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问:“师伯,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王师伯说:“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又陷入沉思。
过一会儿,他说:“快回去吧,跟着你师父好好练功
。”
我离开王师伯的房间,轻轻地关上门。最后一眼,我看到王师伯还在自言自语。
八年前,师公一直看好王师伯,决定把掌门之位传给他,但后来师公改变了想法,把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师父。
八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回到自己房间,把身上这件沾了血的衣服换掉,然后回大院。
师父见了我,便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是怎么搞的?!连丁亮都打不过,我真是白教你了!”
丁亮听了师父的话,翻了一个白眼。
我说:“师父,不是我的错,丁亮出的招都是他自己瞎编的,要我怎么躲?”
师父说:“你还顶嘴!我看得很清楚,是你没站稳才中剑的。平时让你好好站马步,你还给我偷懒,就算你胳膊断了也活该!现在你就给我站马步,晚饭之前你一动也不许动!”
我说:“我……我受伤了……不能站马步了……”
师父顿时横眉怒目,两个鼻孔猛喷白气,说:“别找借口!又不是让你倒立。你要是在不听话,我可就要重重地罚你了!”
我开始站马步,直到天黑。
王师伯应该还待在房间里,他一直没有回大院。
师父离开之后,我摊倒在地。
我说:“丁亮,你太缺德了,可我害苦了!你得背着我去饭堂,我已经不能走路了。”
丁亮说:“怎么是我害的你?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我说:“我不小心?当时没看见我没站稳吗!”
王赫对我说:“好了,我看得很清楚,是你身子向后仰的时候胳膊撞在他剑上的。”
丁亮说:“听见没有,不关我的事!”
我说:“好,今天算我倒霉!”
大院只剩我们三人,其它弟子都去吃晚饭了。我们坐在地上,夜色已经很浓。
丁亮问我:“休息够了没有?再不去饭堂,就吃不上饭了。”
王赫先站起来,再扶我起来。我跺跺脚说:“好了,能走了。”
我们来到饭堂,里面已经没人了。我们坐下,老师傅端来饭菜。
王赫问我:“王师伯给你包扎完之后,怎么一直没回来?”
我说:“可能是王师伯心里难受吧,所以没来。”
丁亮问:“为什么?”
我说:“我问王师伯为什么师公没有让他做掌门,然后他就变得不正常,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王赫说:“你为什么问他这个?他听了之后肯定会难过的。”
我说:“我没想那么多,就是
随便问问呗。”
丁亮说:“你们在说什么?”
王赫对丁亮说:“你入门晚,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其实八年前师公本打算让王师伯做掌门的。”
丁亮问:“那么咱师父是八年前当上掌门的?”
我说:“对。”
丁亮又问:“那么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还发生过别的什么事?”
我说:“当然记得。八年前花影派攻进京城,怎么可能会忘?”
丁亮再问:“除此之外